天舞真的乖乖回到二楼睡觉去了,就算她妖力充沛,但她的确好多天没休息了,一躺下就睡得非常的沉,她是知道那群家伙一定不敢来打扰自己睡觉的,所以她甚至连防备都没有,就那样睡了。
待她醒来,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天色已晚,屋内没有点着蜡烛,昏暗昏暗的,而窗外的光线就显得特别的明显,闪烁着的似乎是火光,而且那些传来的笑声很明显就是那几个男人的。
天舞不禁皱眉,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大步走到阳台外,一阵肉香飘然而来,天舞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纳入她眼帘的是,一群人围着一个篝火正在烤不知道哪里来的肉。
如果不是一堆围在篝火前,天舞会误以为又回到了过去,过去,师父就喜欢这样乱来,但过去只有他们三个,如今是六个。
轻叹地靠在护栏上,她淡淡地说道,“好玩吗?”
被天舞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条,影琅四处张望了一下,要不是别人告诉他天舞的位置,估计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影琅高兴地向天舞招招手,大声呼唤,“天舞,你醒啦?下来玩。”
无趣地挥挥手,天舞直接坐在护栏上看着天空,天上已是繁星遍布,星星点点。天空满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盘上。此刻是那么的宁静,安详,树叶在沙沙作响,星星在不停地闪烁,微风轻轻拂过青丝,此时此刻的安详,似乎从来都没试过。
“真不知道这样的安详能维持多久。”察觉到木晨稀来到身边,天舞缓缓地侧着头看着他。
那副半眠的摸样,让木晨稀有一阵错觉,不禁问道,“你……还好?”如果不是她眼中还有一阵冷意,木晨稀真的会认为这个人不是天舞。
天舞瞪了他一眼,这人还真的不解风情,难得自己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却要破坏气氛,她哼了哼,起身就往屋里走,干脆无视他好了!
走过木晨稀身边的时候,手被轻轻地拉住,这次木晨稀并没强行把她拉入怀中,这个举动只是在祈求她留下,“反正你也没地方去,陪我一会……”
一楼的篝火堆旁边,欢乐声依旧,而二楼的这个小小阳台,似乎一切都沉寂了,木晨稀定定地看着天舞的背影,拉着她的手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明天之后,他们应该就没有机会再像现在这样了。
此情此景,难免让人觉得忧伤,与楼下那些家伙不同,天舞总觉得自己要背负的东西很多,她停顿了脚步,淡淡地回首,“喝酒吗?”
天舞愿意留下,他比什么都高兴,也不在意为什么天舞会有酒,虽说清音阁就有禁酒令,但如今就算天舞拿出更加天马行空的东西,他都不会觉得意外了。
从屋内拿了个板凳出来,他们并排而坐,天舞轻轻一挥手,手中就出现了两个翡翠夜光杯,材质十分通透,还壤上了金边,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而她另一只手上拿出了一个配套的翡翠酒壶。
当天舞把酒倒在杯子上的时候,一阵很清新的酒香扩散开来,让人未尝先醉。
木晨稀把酒杯拿了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虽然平日他在家中也没少闻到酒味,但与这个酒不同,虽然家里那些老头子喝的都是好酒,但在这个酒面前,其他全部都逊色了,根本比不上这个酒一丝一毫。
“我不会喝酒,但也知道这是好酒啊,这酒叫什么名字?”他总觉得这样的好酒绝对不比这个杯子价值低,给自己喝,不是浪费了吗?
却见天舞猛地一口灌进口中,一点都不惋惜她喝的可是千金难求的美酒,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在烧着喉,但那感觉却又是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一抹红晕上脸,天舞的眼睛变得有点迷糊,她看着手中的杯子,连连轻叹,“这酒……叫‘玉醉仙’。”
微微侧着头,天舞看着木晨稀,眼神以示他赶紧喝,她很想看看,木晨稀喝了这个酒,会想起什么。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遐想无疑是自虐,但此情此景,就让她遐想一会又如何,谁让她还放不下那个男人呢,谁让那个男人的替身就在自己面前呢!
替身吗?被自己这种想法刺痛了心,果然连自己都明白,她肯让木晨稀接近纯粹只是把他当替身吗?
匆匆地收回目光,天舞又是一杯酒灌入口中,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明明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却依旧要买醉,那是因为不醉,她的心就乱,她的心就痛,她却无能为力。
看着天舞连连灌了几杯,虽然面带红光却没有醉倒的意思,木晨稀不禁舒了口气,看来这酒并不醉人啊,轻轻浅酌一口,他就知道猜错了,这酒劲非常厉害,他只是用舌头碰了一下,就满嘴火辣辣的感觉。
不禁疑惑地看着天舞,她怎么像没事似的。
不过说真的,这的确是好酒,齿颊留香,让人回味无穷,那种与酒香截然相反的酒味,醇厚谐调,入口甘绵,又是让他忍不住再喝了一口。
这一次,味道更为明显、浓烈,甚至连他的脑海都充斥着一副又一副的画面,虽然这次的画面朦胧不清,木晨稀却依旧感觉到,这酒,是他前世最爱。
不禁轻轻放下手中杯子,他抗拒了,从决定要以‘木晨稀’这个身份获得天舞的爱,他就决定不再让前世的那个男人来左右自己。
见他脸色沉重地放下杯子,天舞也知道他肯定回忆起什么了,没错,这酒是木玄子最爱,因为是天舞亲手酿制的,当然,她的酒也是好酒。
此时的她已经有几分醉意,‘玉醉仙’的后劲很厉害,虽然清香,却是烈酒中的烈酒,一般人估计一杯就倒,而天舞这个身体,能喝上三五杯已经是极限。
借着几分酒意,天舞突然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她往自己嘴里灌了满满的一杯酒,然后直接扑到木晨稀的身上,把他按到地在,并且在他开口之际,覆上了自己的红唇。
木晨稀只来得及一阵错愕,鼻子味道了阵阵酒香以及天舞自身的香气,这已经让他微微有些醉意,然而天舞却是微微启唇,把口中的酒全部渡了过去,硬是让木晨稀全部咽下,她才肯放开。
她自己也有些晕乎得差点站不稳脚,干脆让自己也跌坐在地上,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毫无挣扎,天舞不禁笑了,抬头望向漫天星海,她低声地默念着,“一酌岂陶暑,二酌断风飚。三酌意不畅,四酌情无聊。五酌盂易覆,六酌欢欲调。七酌累心去,八酌高志超。九酌忘物我,十酌忽凌霄。”
这样开心地醉,似乎真的从来都没有过,再回头看向木晨稀,似乎被刚才那一下灌酒,直接就灌醉了,气息已经均匀地沉稳下来,看来是直接睡着了。
天舞苦笑,低声细语,“就连我最后的幻想你都要破灭,太狠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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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真的该收心了,真个该接受木晨稀不会再是木玄子这个事实,然后她就能狠心地把木晨稀赶出自己的生活。
只是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她自问还是做不到。这个男人不管是作为谁,都已经在她心中留下记忆,就算抹杀了他的存在,自己也是不可能会忘记的。
苦笑地把脸埋入双膝间,天舞任凭玄天火把体内的酒劲消除,她才不会让自己醉,最起码这种时刻她不想醉,没有比让自己清醒更适合这种时刻。
一阵脚步声从屋内传来,天舞衣袖轻扬便把酒皿都收了回去,而她就那样趴着,她知道来的人是影琅,跟他解析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影琅是人未到声先到,“天舞,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肉都要烤糊了,快去吃!”
“哇!木晨稀你躺在这里做什么?!吓死我了!”影琅的惊呼是接二连三的,他差点就一脚踩在木晨稀身上,却是发现不管他怎么喊,木晨稀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而且他鼻子灵敏,一下子就闻到了酒的味道,不禁疑惑,“酒味?为什么有酒味?木晨稀你喝酒了吗?喂!你醒醒!你怎么会有酒啊!不知道禁酒令吗?”
“影琅你很吵,把他搬回去,别吵我。”天舞实在是忍不住,她怕再不制止影琅,就会把其他几个都引上来,“那不是酒,我把他打晕了而已。”
影琅满脸怀疑,但他靠到天舞身边闻了闻,却没有闻到一样的酒味,难道木晨稀是吃了什么类似酒味的东西?但看在他被天舞打晕的份上,还是把他搬到屋子里,免得他着凉了。
用力地把木晨稀抱了起来,影琅不禁挑眉,平日看木晨稀清清瘦瘦的,没想到还挺重的啊。然而但他往屋内走了几步,让他此生难忘的事情确实发生了。
本来松松睡着的木晨稀突然伸手换过他的脖子,拉下了他的头,就那样亲了上去。这一幕,天舞是实实在在地看在眼中,不禁惊讶已经咂舌。这人,酒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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