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府很大,這邊打架另一邊什么事也沒有。書接上一回,這個楊鐵心父女被楊康給關進了牢房內。這時兩個仆人打著蠟燭帶著飯菜來到了牢房,其中一人說道:“哎呀!那江湖女子樣貌清秀,倒也漂亮無比,這次被小王爺抓來必然是要成親的!”
“對對!”另一個仆人接口道,“能嫁給咱小王爺那是她命好知道嗎?可是人進了府中卻送入牢房內,這是為何呢?”
“算了算了!這不是我們該管的,趕緊送完飯菜就回去得了!”
兩個仆人打著蠟燭來到關押楊鐵心父女倆的牢房前,一仆人打開飯盒子,把里面的點心之類的拿出來,伸手進柵放在地上。此時楊鐵心正火氣攻心,立馬把那些點心全都扔出去,罵道:“我已落入你們的圈套,要殺要剮隨你便!”
喝罵聲中,忽聽得外面眾親兵齊聲說道:“小王爺您好!”只見完顏康快步入內,大聲呵斥道:“誰惹怒穆老英雄啦?回頭瞧我打不打斷你們的狗腿子。”兩個仆人各跪下一腿,俯首說道:“小的不敢。”完顏康道:“快滾出去。”兩仆忙道:“是,是。”站起來轉身出去,走到門邊時,相對伸了伸舌頭,做個鬼臉。完顏康等他們反帶上了門,和顏悅色的對穆易(楊鐵心)父女道:“我請兩位到這里,另有下情相告,兩位千萬不要誤會。”穆易怒道:“你把我們當犯人的關在這里,這‘請’嗎?”完顏康道:“實在對不住。請兩位暫且委曲一下,我心中實在是很過意不去。”穆易怒道:“這些話騙三歲孩子去。做官做府的人吃人不吐骨頭,難道我還見得少了?”完顏康幾次要說話,都給穆易一陣怒罵擋了回去,但他居然涵養甚好,笑嘻嘻的并不生氣。
穆念慈聽了一陣,低聲道:“爹,你且聽他說些甚么。”穆易哼了一聲,這才不罵。完顏康道:“令愛如此品貌,世上罕有,我又不是不生眼珠子,哪有不喜愛的?”穆念慈一陣紅暈罩上雙頰,把頭俯得更低了。只聽完顏康又道:“只不過我是王爵的世子家教又嚴,要是給人知道,說我和一位江湖英雄、草莽豪杰結了親家,不但父王怪罪,多半圣上還要嚴旨切責父王呢。”穆易道:“依你說怎樣?”完顏康道:“我是想請兩位在舍下休息幾日,養好了傷,然后回到家鄉去。過得一年半載,待這事冷了一冷之后,或者是我到府上來迎親,或者是請老前輩送令愛來完姻,那豈不是兩全其美?”穆易沉吟不語,心中卻在想著另一件事。完顏康道:“父王為了我頑皮闖禍,三個月前已受過圣上的幾次責備,如再知道我有這等事,婚事決不能諧。
是以務懇老前輩要嚴守秘密。”穆易怒道:“依你說來,我女孩兒將來就算跟了你,也是一輩子的偷偷摸摸,不是正大光明的夫妻了?”完顏康道:“這個我自然另有安排,將來邀出朝里幾位大臣來做媒,總要風風光光的娶了令愛才是。”穆易臉色忽變,道:“你去請你母親來,咱們當面說個清楚。”完顏康微微一笑,道:“我母親怎能見你?”穆易斬釘截鐵的道:“不跟你母親見面,任你如何花言巧語,我決不理睬。”說著抓起酒壺,從鐵柵中擲了出來。
穆念慈自和完顏康比武之后,一顆芳心早已傾注在他身上,耳聽他說得合情合理,正自竊喜,忽見父親突然無故動怒,不禁又是驚訝又是傷心。
完顏康袍袖一翻,卷住了酒壺,伸手放回桌上,笑道:“不陪啦!”轉身而出。
楊鐵心在完顏康離開不久,忽從衣服內掏出一幾根鐵絲開始開鎖。只聽得咔嚓一聲,鎖開了。楊鐵心毫不猶豫帶著穆念慈離開了。剛走出去就迎面碰上了郭靖等人,此時郭靖正背著昏迷的陸飛揚,見到楊鐵心道:“大叔你們沒事吧?”
楊鐵心見是曾幫過自己的郭靖,便道謝說道:“沒事沒事,對了,不知少年貴姓?他日我可報恩于你”
“晚輩郭靖!”
“什么!”
一聽這個名字,楊鐵心當場愣住了,竟然是郭靖,是自己結拜兄弟郭嘯天的兒子。當即顫抖得握著郭靖的手道:“你是郭靖!那你父親郭嘯天……”
“唉!”郭靖一提到自己的父親便哀嘆一聲,“家父已經逝世了!大叔,你認得家父?”
“恩恩!”楊鐵心點點頭,“是啊我跟你爹是結拜兄弟啊!義結金蘭啊!”
這時候一直昏迷的陸飛揚竟然醒過來了,楊鐵心也急忙握住了他的手說:“今天早上也多得兄臺幫忙!尊姓大名?他日我必報恩!”
陸飛揚落地站穩了身子,黃蓉急忙撲過來抱住他道:“飛揚哥哥,你真是的剛才差點嚇死我了!”
陸飛揚摸摸黃蓉的腦袋,然后對楊鐵心道:“晚輩陸飛揚!見過楊鐵心楊大叔!”
“你知道我叫楊鐵心?”
“當然曉得了,楊大叔可是楊再興后人嘛!對了楊大叔,你這次來這里是不是想要找包惜弱?我帶你去找她!”
一聽包惜弱的名字,楊鐵心再次顫抖了,十八年了,終于是讓自己再次看到了包惜弱啊。于是點頭道:“好好,現在就去找她!”
于是眾人跟著陸飛揚來到了包惜弱的住處,她住在府內一間茅屋內。楊鐵心再也忍不住了,便進去了,當時包惜弱正在里面摸著那桿楊鐵心留下的鐵槍,忽見外面有人要進來,于是吹熄蠟燭,躲進了房內。
楊鐵心一進去發現這間茅屋內的擺設跟牛家村的一模一樣啊,頓時觸物生情,思緒不知不覺飄回了十八年前。楊鐵心見客廳內沒有點蠟燭,不過房內卻點了蠟燭,知道包惜弱在那,他摸著一桿犁耙道,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時候包惜弱忍不住了走出房間來到客廳,看到了楊鐵心,只可惜卻不認得他,十八年了,包惜弱在府內十八年容貌并未多大變化,可楊鐵心東奔西跑,容貌歷經了滄桑,早已變了,白發都冒出一大堆。這次見面,包惜弱竟未認出此人竟是自己丈夫。
楊鐵心走到鐵槍前拿下鐵槍道:“鐵槍都生銹了!”
包惜弱溫言道:“請您別動這槍。”楊鐵心道:“為甚么?”王妃道:“這是我最寶貴的東西。”
楊鐵心澀然道:“是嗎?”頓了一頓,又道:“鐵槍本有一對,現下只剩下一了。”包惜弱道:“甚么?”楊鐵心不答,把鐵槍掛回墻頭,向槍旁的一張破犁注視片刻,說道:“犁頭損啦,明兒叫東村張木兒加一斤半鐵,打一打。”包惜弱聽了這話,全身顫動,半晌說不出話來,凝目瞧著楊鐵心,道:“你……你說甚么?”楊鐵心緩緩的說道:“我說犁頭損啦,明兒叫東村的張木兒加一斤半鐵,打一打。”包惜弱雙腳酸軟無力,跌在椅上,顫聲道:“你……你是誰?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丈夫去世那一夜……那一夜所說的話?”
楊鐵心走進房內,看見了床上為自己做的衣服,便拿起轉身對包惜弱道:“我的衣服夠穿了,不用再做了,你懷了孩子,身子弱著呢?要多休息!”
包惜弱又一次愣住了,這不是十八年前自己懷孕的時候自己的丈夫楊鐵心說得嗎?包惜弱顫顫巍巍走上前說道:“鐵哥!你是鐵哥!”
“惜弱!”
“鐵哥!”
楊鐵心和包惜弱最終擁抱在一起。茅屋外,郭靖眾人正躲在窗外偷看呢。包惜弱摸了摸楊鐵心歷經滄桑的臉龐,說道:“鐵哥!你這十八年來過得可好?”
楊鐵心沒有答話,可是眼淚卻是流出來了,包惜弱也順手幫他擦擦眼淚。有些人就是喜歡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這不完顏康要來茅屋了嘛!
好在陸飛揚早已會了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老遠并聽到了腳步聲,隨即對其他人道:“快有人來了,我們先上屋頂躲著!”
眾人一躍而上,躲在屋頂內。完顏康未進茅屋聲音已到:“娘!娘!你睡了嗎?”
包惜弱一聽是完顏康,立刻把楊鐵心推進衣柜內藏著。完顏康一進房內就看見了包惜弱正坐在床邊,完顏康隨處瞄了瞄,猛地發現了衣柜內露出了一件衣服,頓時心生懷疑。
便假裝地走到衣柜旁,包惜弱頓時上當,急忙擋在衣柜前,完顏康質問道:“里面是否有人?!”
“沒有……沒……沒有……沒有啊!”
完顏康點點頭,便準備假裝離開,包惜弱心眼立刻放下了,就在這時候完顏康突然抄起那桿鐵槍一下要扎衣柜。包惜弱忙喊不要,見事情瞞不下去了,便把楊鐵心請出來了。完顏康對楊鐵心怒斥道:“你這廝來這里干什么?王妃的住是爾等能進來的嗎?”
包惜弱也不打算了隱瞞了,便對完顏康道:“康兒,他是你親生父親啊!”
“什么!”
完顏康一愣,徹底愣住了,不斷的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我是金國小王爺!”
包惜弱拉住了完顏康,說道:“康兒,你不是金國小王爺,你是漢人吶!你姓楊,叫楊康!”
楊鐵心看到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心里也是一陣激動,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已經長那么大了。完顏康突然一把推開了包惜弱,吼道:“不可能!這廝怎是我爹?我爹是金國王爺完顏洪烈!”
包惜弱被完顏康一推,頓時跌倒在床邊,楊鐵心見狀急忙過去扶起包惜弱,同時對完顏康罵道:“混賬!”
包惜弱仍然不死心,指著楊鐵心道:“康兒,他才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放屁!”完顏康忍不住了,這種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把槍頭直指楊鐵心一下刺過去,楊鐵心急忙一閃,槍頭直接刺入床。包惜弱見完顏康仍然不愿認楊鐵心。頓時起了死的心,站起來一頭撞在墻上,腦袋出血昏了過去。
“惜弱!”
“娘!”
楊鐵心跑過去抱起包惜弱,轉身對完顏康道:“你這個畜生,他可是你娘啊!你竟這般對他!”
完顏康再也受不了了,在楊鐵心抱起包惜弱出門的一剎那,突然一槍刺過去。楊鐵心轉身單手抓住了槍頭,手都抓出血了。突然使勁兒一扭,槍頭由于久久不用已生銹,被楊鐵心給扭斷了。楊鐵心憤憤的看了完顏康一眼。
突然陸飛揚打爛了屋頂跳了下來,一掌打在完顏康的胳膊上,把他打飛在床上,這一掌用了半成功力而已,不傷及他性命。“快!趕緊離開這里!”陸飛揚轉身對楊鐵心說道。
接著陸飛揚他們和楊鐵心以及包惜弱趕到了王處一道長所在的客棧門前,接著完顏洪烈和完顏康也帶著人馬和五大高手殺到那里,江南六怪和長春子丘處機以及丹陽子馬鈺也趕到了那里,自然追趕完顏洪烈的柳生十兵衛也追到那里。
此時已是天亮了。眾人就這樣對峙著。完顏洪烈看到了柳生十兵衛,頓時慌了神,指著他道:“你你!你為什老是追我?”
眾人的眼光也瞄向了柳生十兵衛,柳生十兵衛倒是不知臉紅,用日語臭罵道:“八嘎!武穆遺書到底在哪里!你不說出來我就殺了你!”
眾人一陣暈頭轉向,都不知道此人在講什么東西。陸飛揚及時出來擔當翻譯:“他說,那個完顏洪烈,你呀!搶人家老婆是不對的!你真是太可惡了,真想一刀殺了你!”
“什么?這管他什么事啊?何必為了這追我啊?”
彭連虎當即站出來道:“哼!你們兩個東瀛狗!跑來我們中原干什么!滾回去!”
“你他媽罵誰是狗阿?罵東瀛人就算了,你他媽竟然連我也罵?”
這時候妙手書生朱聰急忙出來打圓場,說道:“各位各位,不要動怒,息怒息怒!”
“息你媽個大頭鬼!一邊去別他媽在這煩我!不然我一刀劈了你”顯然陸飛揚不買朱聰的帳,怒罵道。
彭連虎拉出暗器就要扔了,突然眼前寒光一閃,柳生十兵衛閃電般就是一刀,劃傷了彭連虎的手,把他的暗器打掉。
沙通天立刻站出來叫囂道:“你個東瀛狗居然偷襲!我要教訓你!”他話未落音,突然柳生十兵衛一掌打在他胸口上,把他打飛到了后面去。突然楊鐵心拿著一根斷掉的槍頭猛地插入自己心臟,包惜弱見了大為傷心,便也把槍頭順便再插進自己心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