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竹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能邀请你跳支舞吗?”落翊笑着向以竹伸出手,以竹却是尴尬得不知道如何自处,有些结巴道:“我不会跳舞。”
落翊也是有些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失落,却依旧面挂笑容,“没关系,我们在旁边坐着吧。”
“好啊。”以竹任由落翊拉着,坐到一旁去,两人气氛微妙,陌生而无言以对,倒是落翊忍不住开口道:“你唱歌给我听吧,好吗?”
以竹一下晃了神,犹豫了,白宇琛已经是破例了,难道还要再破例一次吗?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有原则了呢?
那一秒的迟疑,让落翊有些气馁,他装作无所谓地笑道:“没关系,不想唱也没关系,我们这样就很好。”落翊拿起一旁的红酒,向口中投入了两三颗的白色药丸,兑着红酒一饮而尽。
他心中很是不甘,哪怕嘴上说着不介意,不在乎,但还是很难去说服自己不去想,不去怨。
为什么?凭什么?白宇琛为什么能成为你心中的例外,而我不行?凭什么……
以竹有些着急起来,“你吃的是什么?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吃了些什么?”
落翊还装作无事状,朝着以竹暖暖地笑着,柔声道:“安眠药啊。”
“你疯了吗!”以竹几乎是惊叫出来。安眠药,酒,一切她最害怕的梦魇在她眼前真实呈现。
他倒下了,在她面前倒下了,她如个孩童般无助地放声痛哭,耗尽体内仅剩的力气去嘶吼求救,落翊看着她,虚弱地笑了笑,他恍若看见了那个全身心为明皓担忧的觅初,那个最爱他的模样,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快来人啊!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以竹无助得只懂得抱着落翊,直到所有人都围过来,她已是听不见任何喧嚣,只想随着落翊那般倒下去。
一连几天,以竹都守在医院里,等待着昏迷的落翊醒来。
等在外面的丹彤,笑着问宋唐,只言片语中却带着藏不住的忧伤,“你还是放不下她,对嘛?”宋唐有些茫然地看着丹彤,丹彤继续道:“一听到她求助的声音,你就立刻跑过去救她了,那便是你说的你只救你想救的人,是吗?”
宋唐看着她眼中泛着泪花,但却无法否认,答道:“是,我们是朋友。”
似乎有那么一秒,宋唐清晰听到丹彤心碎落地的声音,他再想去解释什么也好像来不及了,丹彤走了,他们的误会好像越来越深了。
枫伶和黎铭过来接替以竹,叫她去休息,以竹临别前也是再三嘱咐如果落翊醒了,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她。
一觉睡醒,已经是新的一天早上,懵懵懂懂的脑袋又要重新被强塞进那些悲伤的事情,她只想出门走走,却见早就有人等在门外。
一旁的吃瓜大妈也是起哄道:“哎呀!帅小伙都等一夜啦!快跟他走吧!”以竹貌似隐隐中还听见瓜子洒落地上的声音。
以竹也是无奈地笑笑,宇琛一见以竹便讨赏道:“怎么样?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啊!你可一定要赏脸跟我去走走。”以竹无奈地点点头,虽然一路上跟着宇琛东逛西逛地,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讲着笑话逗自己开心,但以竹的心却是一直飘忽不定,只是应酬地冲宇琛笑笑。
以竹习惯性地垂下头,看着凹凸不平的沙砾地,宇琛则是走到了以竹的前面为她带路。
宇琛突然一个下腰,对着以竹邪邪地笑着,以竹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竟看见自己面前赫然斜挂着一根木棍,如果自己继续低头走路,就要撞上去了。
宇琛又忽然一个下腰,有些耍帅而夸张,以竹也会意地避开那跟木棍,倒是宇琛耍帅耍得连天都看不下去,宇琛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宇琛秒速收起自己不正经的嘚瑟劲,忙抱歉道:“对不起!我错了!”
那中年妇女鄙夷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连走路都要下个腰演杂技了吗?幼儿园老师没教你怎么走路啊!”说着,那中年妇女傲然离去。
以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学着那妇女的样子,指着宇琛道:“对啊!会不会走路啊!”说着便走到了宇琛前面。
宇琛真是有苦说不出,“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谁啊?”
两人一直闲逛到了下午,送以竹回到宿舍后,宇琛却仍是不愿离开,道:“我们玩个游戏吧?狼来了,好吗?”
“两个人怎么玩啊?”以竹疑惑道。
“你就陪我玩玩嘛!”宇琛如孩子般撒起娇来。
“好吧。” 以竹只好答应他,依着他的要求站到树林里面。
宇琛开口问:“老狼老狼,几点钟?”
以竹答道:“四点钟。”
只听树叶摩挲得沙沙作响,那鸟儿莺声婉转,一时间以竹竟是捕捉不到宇琛的脚步声,却听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老狼老狼,几点钟?”
以竹想了想,答道:“一点钟。”
许久,久到以竹都有点忘记自己还在和宇琛在玩游戏,只沉醉在那繁花嫩叶的光景中。
以竹感到有些不对劲,便说:“开饭啦!”一转身,便被宇琛拥入怀里。
宇琛轻声道:“我赢了。”
以竹踢了他一脚,“你犯规了!”
宇琛又笑道:“那便是你赢了,而奖励便是我的拥抱。”以竹又想反驳,却听宇琛说:“或许我真的要退出了,让你回到他的身边去。”
以竹听了,却是不再反抗,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