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兵败北回去之后,倒在海边别墅的超大席梦思上,复也没有合眼,他整夜失眼了。他咋能睡得着呢?他的世界末日到了,明天的阳光已经不是他的了,等待他的指定是唯有铁窗生涯。好不容易熬到天色蒙蒙亮,贾兵像一只穷困僚倒的野兽从席梦思上一蹿而起,走出这栋海边别墅里,打开车门钻进奔驰车里,发动了引擎,向“家电大楼”方向驰去。
贾兵冲出了“家电大楼”,步入了董事长的办公室里。此时,他已经坐在那张宽大的写字台边,拿出钥匙打开一只边上的抽屉,麻利地摸出一支精制的手枪,藏于身上,然后,看了一眼那张宽大的写字台,那抹眼光说实在的有些恋恋不舍,但他还是走了,毅然决然地。
勿匆而走的贾兵步到大门时,又辗转首来,狠狠地看着那张办公室,那就是权力象征啊!
“哦——”
下一刻,贾兵折回来坐在那张真皮的椅子上,舒缓地吐了一口气,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舒服地倒在大椅子上。倒着倒着,不一会儿,他的鼻子里响起鼾声……
胡建民和刘永国从办公室门外迅速冲进来了。他们把警车在“家电大楼”停下,立即一眼就看到贾兵的那辆车子停在那里,两人相视一笑,迅速朝“家电大楼”内跑去。
贾兵立即惊醒了。腾地一下跳了起来,贾兵下意识地把手伸到怀里。
“不许动,把手慢慢地伸出来!不然,我一枪打爆你的脑袋!”胡建民和刘永国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枪,胡建民用警枪指贾兵的脑袋威胁说。
“好好,不动不动!”贾兵有着刀疤的脸痉挛似抖了一下,连声说道,慢慢从怀里抽出手来,拿出来的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一包香烟。
“胡警官,刘警官,要不要抽一支?”贾兵故作镇静地嬉皮笑脸地说道。
“贾兵,你少来这一套!”胡建民立即把手枪藏起来,立即冲到贾兵面前,喝道:“你被逮捕了!”他让贾兵在逮捕书上签了书,又见刘永国步上前去,拿出手铐把贾兵铐了起来:“走!”
董事长的办公室大门打开来了。此时,牛虎坐在轮椅上让牛如歌推着,他们的后面跟着冷冰冰等公司职员。
“牛老头,你羸了!”胡建民和刘永国押着的贾兵吃了一怔,立即站住了,怪怪地一笑说道。
牛虎激动起来,怒目而视,情绪很波动,挣扎着欲站起来,被牛如歌强烈按到轮椅上,当终于安静下来后骂道:“公司被你畜生搞得乱七八糟,老子羸什么啊?老子很不得吃你肉,揭你的皮!”
“甭费话,老实点走!”胡建民在贾兵的背后推了一下,又向牛虎老爷子等颔颔首道,算是打了招呼了。
“哼!”贾兵昂起来脑袋,朝前大步地走去了,他还是如此高昂自大,不肯轻易低头。
“爸,甭理他,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我们走!”牛如歌俯下身去,低声轻语地安慰父亲,“甭跟他生气,您的身体要紧呐!”
“对,甭跟他一般见识!他没有可以嚣张了。”冷冰冰说道。
“嗯。”牛虎反伸过手去在牛如歌的手背拍了拍,又向冷冰冰点了点脑袋,像个懂事的孩子,心里感到好安慰。
“老子又回来了!”牛虎随了牛如歌和冷冰冰进了自己昔日的辉煌的办公室,自有一番感慨,不在话下。
胡建民和刘永国押着贾兵上了停在“家电大楼”的警车。他们逮捕贾兵还算顺利,居然一抓一个着。据他们初步调查,贾兵不仅有经济犯罪,还在建组黑社会组织,已经形成了刍形,可是他居然没有抵抗、居然没有拒捕。
“进去!”胡建民很是兴奋地推贾兵一把,把贾兵逐上车子。
“……”贾兵坐在警车中间狠狠地瞪了胡建民一眼,敢怒不敢言:“妈的,若不是老子大意失荆州,你们能抓得住老子吗?”唉,他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人,干嘛还在那儿坐一坐,有什么他玛的可留恋的?坐就坐呗,干嘛就睡着了?然后又安慰自己:“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吗?”
“吱咯”倏地,警车紧急刹车,车内的胡建民、贾兵和刘永国都震了震,都张眼向前窗看去,但见一个人纹丝不动地躺在警车前,离警车仅有几尺距离。这是怎么回事?
驾驶员也是一个民警,他立即打开车门,探出脑袋,张目去望,并问道:“喂,你这人是咋会事,怎么躺在马路上呢?”
那个躺在马路上的人还是刚才那样的姿势地躺着,见此,民警驾驶员准备下车去瞧个究竟。民警驾驶员刚刚走到车头前,“啾啾”向他打来两颗子弹,但见那个地上躺着人动弹一下,并且拨枪对准备了他。
黑洞洞的枪口还在冒烟。
“卟卟”民警胸口穿了两个孔,立即透出鲜血,并汩汨地冒了出来,很快,胸衣上染了一片猩红的鲜血。那民警眼睛睁得大大的,随即趔趄几下,总算站稳了,立即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来,向地上的歹徒开枪射击。
“啾啾啾,”他连发几枪,子弹都打在离歹徒几厘米的地方,而歹徒一边滚动一边躲闪着子弹,由此同时,他继续举枪射击。
胡建民和刘永国分别伸出手,警车两边的车门打开了。
“卟卟卟”那个歹徒又一连开枪射击民警。民警身上又中了几枪,现在他浑身全是鲜红的血迹,晃了几晃,卟地倒在了地上。
“小徐!”
胡建民痛彻肺腑地叫一声,立即举枪向那个歹徒射击。当子弹射过去时,那个歹徒已经爬起来,向公路边蹿去了,子弹追着他的屁股后面打,啾啾啾……
刘永国也举枪向那歹徒射击。人影一闪,那个歹徒就不见了。
胡建民和刘永国稍稍地松了一口气,这是从他们脸部的肌肉上可以看得出来,绷紧的肌肉有些松懈下来。胡建民走向那个叫小徐的民警身边,一边叫唤着,一边把他拖入副驾驶室里,刚刚合上车门,子弹向他们射了过来。
“啾啾……”四五支枪口一齐对着他们射击。
“嘣嘣……”子弹射在警车外壳上发出的声音,车上冒着青烟,胡建民立即躲到车侧后,刘永国也立即躲到车侧后。
胡建民和刘永国都举枪向他们还射。子弹如蝗,在他们头顶上飞来飞去。打在车壳上在冒着青烟,打在树叶上,树叶凋落。
贾兵阴阴地冷笑着,举着双手,脑袋俯向小肚子上,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乒乒乓乓……”胡建民和刘永国与歹徒对射着,僵持着,打得如红似荼,难分难解……
“你们听好喽!如果想把贾兵这家伙打成筛子的话,你们尽管使来吧!”胡建民已经把贾兵从警车内揪出来,枪顶着他的太阳穴,对公路边的树林里喊道。
闻声,那边的子弹渐渐地稀疏起来。
“胡警官,我又不跟他们是同伙的,你拿我做人质管什么用?”贾兵垂着双手大声嚷嚷道,“你这么聪明的人,会不会搞错啊?”
“不是同伙的,他们为何冒着与人民警察为敌的风险?这可是死罪呀?”胡建国脸上大义凛然地说道,“你不想打成筛子,你叫他们立即停止射击!”
贾兵阴阴地一笑道:“好吧,我答应你!”回答得十分干脆,然后直着脖子喊道:“他妈的,别打了!老子在这儿呢,想把老子当成活靶子呀?”
突然枪声凋落,安静了下来。
“走!”胡建民向刘永国说道。
刘永国坐进了驾驶室,胡建民押着贾兵回到了车内。刘永国在聚精会神地驾驶着警车,警车的车轮压着马路在飞驰着。
贾兵阴阴地冷笑着,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有些狠毒、有些得意,有些鄙视。倏地,贾兵刻意地胡建民那边的车门边上看去。
胡永国一愣神看了贾兵一眼,接着也看向自己车门外面。就在此时,贾兵倏地举起了手……
“叭”一声枪响,刘永国大吃了一怔,慢慢地回过脑袋往后面来望。
胡建民已经倒下了,胸部染着鲜红楚目的血液。
“停车!快!”贾兵举起手用手枪顶着刘永国的脑袋,恶狠狠地喝道。
“好汉,别打死了,给我一条生路吧。”刘永国有些近乎哀求地说,“我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呀!”
“你也知道上有老下有小啊?那你为什么要抓我,不放老子一条生路?”贾兵冷冷地说道。
“没办法,这是我的工作,我的任务啊?好汉!”刘永国说道。
“少废话,把警车停在路边,要快呀!”贾兵用枪指着刘永国的脑袋,又恶狠狠地喝道。
“吱”地一声响,警车停在路边上。“嘭”地又一声枪响,贾兵从警车上钻出来,手里的枪筒似乎冒着还在冒着青烟。
“老板、老板……”一伙黑衣人从树林子里钻出来,迎接贾兵。
“老板,你最厉害呀!”
“他妈的,他们简直是找死!”贾兵莫明其妙地骂了一句。
“老板,我们快走吧!再不走的话,就会被警察包围了。”那个叫老大的家伙讨好地对贾兵说。
“是的,他们闻讯已经来了,妈的,我们快走!”贾兵把手一挥对大伙说道。
“老板,快救救我们!”两个受枪伤的挂花歹徒,可怜怜巴巴地对贾兵央求着说。
“哦……好哇!”贾兵沉闷地响了一声,突然阴森森地一笑道,掏出手枪对准那两个歹徒,勾动了板机。
砰!砰!两个歹徒应声而倒。
“兄弟,好好上路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家小的?”贾兵对倒地歹徒又像对众歹徒们说。
“走,兄弟们!”贾兵把手一挥。那些人影渐渐地消失在那儿。
随后,刺耳的惊心动魂的警车响起警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