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福的眼睛瞪了出来。他已经经历了一次九死一生,这一次再也无力回天了。
来福的血喷到了黄金凤的脸上,热热的,犹如火妾。
“沙木,你当真敢!”黄金凤一口玉牙咬得咯咯之响。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笑容,那声音冷如九天之雪。
沙木心头猛的一跳,他突然感到极度的害怕。
是呀,他真的干了。可这之后呢?
“金凤小姐,我还能回头吗?”沙木惨笑道。
黄金凤一字一顿道:“我给过你机会的,但是现在,你没有机会了。你必须死!”
“多谢。”沙木深深给黄金凤行了一礼,紧了紧手里的钢刀,道:“金凤小姐,沙木谢谢你。千错万错,都在一个贪字。大错已成,多说无益,你一路走好。”
“走好,去哪呀。”一个声音从屋外传进来。短短五个字,让屋内的三人,全都脸sè大变。
“是少帅!”沙木失声叫道。
门轻轻被推开,胡忧一脸寒霜的走进来。离开客栈,他用了很多的办法,才找得这个地方。现在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不错,你还记得我。”胡忧淡涣的看了沙木一眼,在〖房〗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少帅!”沙木和昏手,扑通一声,跪在了胡忧的面前,那脸sè比死人更难看。
“这就是我的情报官呀。”胡忧长长的叹息道:“我原以为,我的军团里,不会出现什么丑恶的行为。你们给我上了一堂血淋淋的请呀。”
“杀人来口,而且杀的还是自己人。你们还准备连金凤也杀,下一个,怕就到我了吗!”
“不敢,末将不敢。”沙木全身发抖,连手里的刀都掉了。
“砰!”胡忧一巴掌拍在桃树桌上”怒道:“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杀人灭。”好得很。我成立不死鸟军团到现在,还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你到是帮我先做了。”
“沙将军,咱们反正是一死,干脆让兄弟进来,咱们拼了。”沙木的昏将大叫道。
“你给我闭嘴!”沙木一巴掌抽了过去:“我们自己死还不够吗,你还想让多少人陪葬。”
和胡忧拼命,就算沙木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和胡忧动手。胡忧是什么人,他千军万马之中取敌人的首级如探囊取物。和他动手”不是死得很惨,是会死得非常惨。
“少帅,所有的错,全是沙木一人所为。沙木对不起少帅,对不起不死鸟军团,愿我的命,能洗掉我的罪过。哥将,你也陪我去吧。”
“扑哧。
”沙木猛的一刀,横惯他和那哥将的身体,双双倒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还在想呢。”黄金凤把一件风衣,披在胡忧的身上。回到客栈之后,他就一直在窗边站着,连一动都没有动过。
“一种米养百种人,军团出了这样的事,并不是你的错。”黄金凤劝道。她知道胡忧这是心痛了。
一直以来”胡忧都以非常高的要求来约束整个军团。但是这一次,军团里不但走出现了吃空饷的事,沙木更大胆的连黄金凤都敢杀。
这是胡忧视为生命的军团呀,而下手的,居然是他的士兵。他怎么可能不伤心呀。
“我知道。”胡忧长长的叹息一声。这样的事,出在哪里,都是正常的。这个道理,他不是想不通”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
“金凤,这次让你受苦了。”胡忧轻轻拉过黄金凤的玉手1在自己的脸上抚mo着。
“我没有什么的。到是你,为了我的家事累着了。”黄金凤顺势靠进胡忱的怀里。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胡忧这样了。
“是我累了你才是真。”胡忧摇遥头,如果不是军团内部出了问题,黄金凤哪里用得着担心到亲自走一趟的地步。
“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什么,宁保镇情报官沙木要杀黄金凤?”
候三接到消息,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冷静一些,这不没有杀成吗。”欧月月拉住不停转圈的候三道。
“这杀成了,天都得塌下来。我这次真是要给他们给害死了。”
候三苦笑道。他是跟着胡忧最久的人,黄金凤对胡书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胡忧当年为了追到黄金凤,可是差点连命都丢了的。
这次出了那么大的事,候三做为情报头子,有不可推谢的责任。
弄不好,整个特种团都得改组。
“月月,你的办法比较多,你快帮我想想,这个事要怎么扑救。”候三一把拉住欧月月,这个时候,他只能向老婆求助了。
“我说你慌什么,这事与你又没有关系。”欧月月打开候三的手道:“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别做。少帅现在可在气头上,你别弄巧成拙,把自己给陷进去。”
“对对,你说得对。”候三连连点头道:“少帅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这事又不是我做的,他肯定不会怪到我头上。”
欧月月安慰道:“这就对了,大不了骂几句,没事的。”……
“红叶,你说咱们要不要对特种团做些事?”西门玉凤给红叶倒了杯茶,沉吟道。宁保镇的事,她们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红叶吃惊道:“还不至于吧,沙木虽然隶属特种团,但他所做的事,与候三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可以动候三呢?”
西门玉凤摇头道:“红叶,你还是太善良了。你想想,自从朱大能离开这后,候三和哈里森就是军团里最有权势的人。一方独大,这在军中是忌讳呀。
不但是候三,哈里森我也想动一动。”
红叶反对道:“胡忧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候三和哈里森都是他的老部下,为军团出生入死”立下过汗马功劳。现在的权力,都是他们应得的回报”随意削权,会寒了众将的心!”
西门玉凤道:“你别忘记了,沙木也曾经立下过不少功劳,现在怎么样。为将者必须未雨绸缪。候三先不说,单说哈里森,他全家除了他和哈雷之外,全都被胡忧下令杀了,你说他心里就没有一点恨意?
一想起哈里森还掌着三大主力军团之一的野战团,我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玉凤,咱们还是不要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了。胡忧用人有他的原则,这事我们最好还是不要管的人。
明天他就到了,应该怎么样,还是交给他来,好吗。”
“红叶,我……”
“好了,玉凤,你现在也是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那么要强呢。
有什么事,交给我们的男人去处理”好吗?”
“好吧。不过应该提醒胡忧的,我还是要说的。”
“这个当然呀,不要我们要来有什么用。”红叶笑着拉拉西门玉、
凤的手,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
…………,
胡忧的脸sè很平静,似乎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分别。这让不少人心里都暗松了一口气。黄金凤被沙木抓的事”很多人都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胡忧借着这个事,对军团进行大清洗,重新洗牌现在的高级将领权势。现在看来,胡忧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爹爹。”丫丫看到胡忧”远远就跑了过来。又一年过年,小
丫头又大了一岁,长高了,也更漂亮了。
“呵呵,我的乖女儿,来让爹爹抱抱。”胡忧把丫丫抱在怀里,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这才转头对候三道:“候三呀,你和月月在一起也那么久了,还不准备要一个孩子吗?”
候三笑道:“怎么不想,不过月月说,等过几年,局势稳定一些再要,不然怕会分心。”
“月月想得到真远。”胡忧道:“你当年没有想到,会有这个溧亮的媳fu吧。”
“呵呵,那时候哪敢想。能吃饱饭,就已经算不错了。”
逗了一会丫丫,胡忧这才和候三进了书房。
“少帅,末将治下无方,还你治罪。”候三一进书房就跪了下来。
“得了吧你,别给我来这套。”胡忧笑骂道:“再不起来,我就把你去万huā楼的事告诉月月。”
“少帅,你可不能害我。”候三一下跳起来。胡忧的女人们,现在是不太管了他这方面的事了,可是欧月月却不那么好说话,让她知道候三去了青楼,那可不是好玩的。
“来来,坐,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喝一杯了。来试试这金凤家自酿的米酒。”胡忧拍拍身边的椅子,给候三倒上酒。
候三问道:“少帅,你叫我过来,是有事吧。”十几年的练历,他也成长了不少,再不是当年那个初初下山的毛孩子。
“你小子,也学会套话了啊。先喝酒,喝完了再说。”
“好,那就我陪你喝几杯。”
胡忧这些酒,是黄金凤家数十年的珍藏。在民间,素来有为孩子藏喜酒的习俗。这种酒一般从孩子出世就开始藏,要是为女儿藏的,那就叫女儿红,为儿子藏的,就叫状元红。
黄庆东有三子一女,家里又是酿酒的,藏酒自己是不少。这次陪黄金凤回去,虽然是遇上了不少的事,但是在他的努力之下,终于还是让黄庆东和黄金凤和好了。这些酒,就是他们离开宁保镇的时候,黄庆东送的。
说起来,丫丫也有属于她的女儿红。那是楚竹在生下丫丫之后,亲自给酿的。胡忧当时不在,一口都没有喝上。不知道十数年之后,
谁有幸能为丫丫启出那些酒呢。
胡忱和候三喝着酒,聊着天,不时放声大笑,书房的气氛,还是很不错的。可惜朱大能不在,多少有些遗憾。
“候三呀,你在没有感觉到,情报部现在的能力,已经大大不如以拼了。”胡忧放下手里的酒杯,随意的说道。
“少帅,这都是我能力不行,让你失望了。”候三也放下了酒杯胡忱摆手道:“别开口闭口的,就说自己不行。男人是不可以说不行的,不行也行。我今天不是怪你什么,只是把这个事摆上台来,
大家讨论一下。来”说说你的想法吧。”
“是,少帅。”候三沉吟了一会,道:“其实这个事,你就算是不问,我也在考虑跟你说的。”
“特种团是主战军团,它的主要职能还是做战。兼顾情报不是不行,但是多多少少的,还是与军事方面相互有影响。”
胡忱点头道:“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做?”
候三回道:“录离,把情报系统从特种团里录离出来,组建一个新的情报组织。这样就两边都不受影响子。”
胡忱笑道:“这个办法到是不错的,是你想出来的”还是欧月月想出来的?”
候三笑道:“少帅你又在考我是吧。老实说,这是月月想出来的。我候三有几分本事,你是知道的,太复杂的事,我要搞不定。”
“可是你搞定了月月。”胡忧开玩笑道:“搞定了她,你就等于多了一个大脑呀。”
“不过说起来”军团的情报部,也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这一转十年了。你的付出,我是知道的。就这么放手,你甘心吗?”胡忧老朋友一样问道。
“是有些不甘心。”候三喝了。酒道:“不过我也知道”再这么下去,对特种团和对整个军团都没有什么好处。我不能为了这么点权力,就影响整个军团的发展。少帅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好了,我觉得没有二话。”
“好兄弟。”胡忧拍拍候三的肩膀道:“来,咱们再喝一杯。”
“毛”
“跟少帅喝huā酒去了?”欧月月闻到候三一身的酒气,皱眉道。
“没有,在书房喝的。”
“谈事了吧,都谈些什么?”欧月月听说不是上青楼喝huā酒,脸sè好看了一些。她最讨厌男人上青楼了,特别是她的男人。
“谈了特种团的事。少帅说,现在的情报收集,比以前差了很多。”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是情报部并在特种团里,不利于发展。”
“你真这么说?”欧月月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你这么说是对的。少帅问起这事,肯定是要对情报部下手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候三喝了。茶,道:“我提议录离情报部。还说这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好呀你,居然敢乱给我加罪名。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欧月月掐了候三一把。
“这以你的名义,不是更好说话嘛。”候三已经有些醉了,酒上了头,坐都坐稳。
“算了,算了,就算是我说的吧。那后来呢。”
“后来少帅问我,把情报部和特种团分成两个部门,问我去哪边。”
欧月月脸sè一变,忙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说”候三一家伙爬在桌上睡着了。
“哎哟,你到是说完再睡呀,急死我了你!”
胡忱今天也喝了不少的酒,但是现在却还是没有睡意。看看天sè还早,丫丫应该还没有睡,他就走到了院子里,在葡萄树下躺着。
“爹爹,你身上的酒味好香哟,丫丫也想喝喝看呢。”丫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下坐在胡忧的身上。
“小丫头,不许那么早喝酒,不然会长得不溧亮。”胡忧在丫丫水nèn的小脸上捏了一吧,吓唬她道。
“才不会呢。”丫丫噘嘴道:“玉风妈妈说,她小时候就有偷酒喝,现在还不是那么溧亮。”
“哟,是哪个小丫头在背后说我坏话呢。”银铃般的声音,加入了父女俩的淡话。
“玉风妈妈,丫丫可没有说你坏话的。”丫丫委屈道。
“走了,我知道,丫丫在说玉风妈妈溧亮呢。1卜丫头,坐过去一点,让玉凤妈妈也坐。”
“哇,你不是吧。”胡忧惨叫道:“你想压扁我呀。”
“怎么,闲我胖了!”西门玉凤瞪眼道:“当年是谁说把抱我一辈子的。”
胡忱脑袋一缩,苦笑道:“好好好,坐坐,压扁活该。”
“咯咯咯爹爹好可怜呢。”丫丫高兴的大笑起来。她还没有见过胡忱和西门玉凤这样斗嘴呢,觉得很有意思。
“怎么样,跟候三谈的。”
胡忱喝了。西门玉凤拿来的茶,道:“候三自己提出把情报部给录离出来。他说这是欧月月的主意,不过我知道,这是他想出来的。
可以看得出,对这个事,他早就已经有了考虑。不是我问起,他才想到的。”
“嗯,候三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虽然读书少点是他的不足,却也是他的优点。没有学那么多的规矩,也就不需要遵守那么多的规矩。”
“你猜,我让候三在特种团和情报部之间做选择,他选择哪一样?”
西门玉凤想都不想的回道:“当然是特种团了,特种团是绝对的战力。只要有特种团在手,谁都不能撼动他在军团里的地位。”
胡忧摇头道:“你错了,候三选的是情报部。”
“这他怎么会?”西门玉凤一脸吃惊的看着胡忧。情报部从特种团分出来之后,就没有什么战力了。候三就算把它经营得再好,也不过是一个情报头子,对于一个将军来说,那是削权呀。
“他就是这么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