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 章 魅列山 神秘的老妪

没有战争,没有饥饿,这或许是他们以及整个连山村最为平静的时光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春去秋来,凉风又呼呼呼的刮了起来,树叶渐渐枯萎,花草逐渐凋零,无边的绿色正在被暗黄所取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关系,老婆子的饮食习惯发生了很大变化,她几乎不再吃其它食物只喝鱼汤了,而且只喝石斑鱼熬制的浓汤。因此,他们不得不隔三差五就去龙潭抓鱼。

今天又该出发了,付星云和小李子顺着水流一直前行,通过狭小洞口后来到了内潭,数百条石斑鱼在各个角落自由穿行。石斑鱼只集中在内潭,这真是个奇怪的现象,所以付星云猜想,龙潭可能是个干涸了的泉眼。

他们的水性很好,不一会儿,就抓了四五条之多。“小李子,你到岸边等我一会。”付星云重新潜回到了潭底。当年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龙潭和凶险龙道相通的话,水底应该会有黑洞存在啊。

从西陲之地远渡重洋的他对龙道后半段经历一片空白,他想试着重新找回龙道,看能不能回忆起当初发生的事情。

然而,他搜寻了许久,一无所获,浑然天成的潭底毫无破绽可言,别说黑洞,就是一条细缝也不存在。

龙潭和龙道应该是有因果关联的,但不一定相通,付星云浮出水面。

“付大哥,你是再找什么东西吗?”小李子好奇的问道。

“不找了,回去吧。”即使龙潭真的隐藏着秘密,以他目前破败的身体也无法窥视。

总共抓了十条鱼,一两天还吃不完,他们就挖了个小水池养着,可到了第三天,老婆子将喝下去的汤汁全部都吐了出来。“小付子,小李子,这是龙潭的石斑鱼吗?”

他们听到后面面相觑。“对呀,这是我和付大哥前几天抓的。”

“那味道怎么变了呢?”

付星云接过石碗喝了一口,没有任何区别。小李子也喝了一口,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老妪真的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她说味道变了那可能是因为石斑鱼在小水池放养的关系,通过她的话让付星云明白了一件事情,石斑鱼体内真的存在某种物质,当石斑鱼离开龙潭,这种物质也会随之消失。

他们开始轮流抓鱼,一次抓两条,一天一条,多了老妪也喝不完。

在某天清晨,老妪突然说,想去魅列山走走。“为何是魅列山?你可知那里是草原狼的领地,十分凶险。”

老妪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顿时像水波般层层叠起。“放心吧,那里的狗崽子不会咬我!”她称凶猛的草原狼为狗崽子,谁信啊,狼见了骨头可是不长眼睛的。

“老婆子,你确定想去那里吗。”

“是啊,越来越走不动了,你们就了却我这个心愿吧。”就这样,付星云和小李子带着她出发了。

魅列山上的植物以高大的灌木为主,底层植被稀少,这为狼群奔袭创造了有利条件,说魅列山是狼窝其实并不恰当,因为并没有狼群在此安营扎寨,但却是名副其实的狼道,几乎各处的凶狼都会取道魅列山游荡各处,比狼窝还要凶险。因此,麋鹿等大型野兽几乎绝迹,只有一些蟒类生活其中,狩猎的族人也是避而远之。

当他们到达魅列山脉边缘时,老婆子露出了回忆感慨的神情。“真的好多年没来了。”

“我也好久没来了。”小李子曾经在魅列山遇伏,记忆犹新。

但他们都没有理解老妪的话,她口中的好久可不是几年或是几十年,而是真的好久,久到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小付子,小李子,我们进去吧。”

“什么?”边缘地带已经处于草原狼的威胁之下,如果再深入,那遇险概率将直线上升。

“老婆子,要不我们就到这吧。”小李子不情愿的说道。“山脉里阴森森的,可没有大槐树下舒服啊。”

“老婆子,前面很危险,这条路不好走!”付星云附和道。

“路好走得很哩,都到了这,我岂有不进去的道理!”老妪态度坚决。“你们放心,狗崽子不会咬我们的。”

付星云和小李子面面相觑。“好吧!”他们扶着老婆子朝山脉深处走去。一开始,地面上堆满了落叶,走着走着,落叶越来越少,而狼的脚印越来越多,再走下去,随时都有被围攻的可能。

“我记得好像就在前面啊!”老妪眯起了她那颗快报废的眼睛仔细查看。

她到底要去哪里?难不成这魅列山脉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对,就在前面,我们过去吧。”

“还要走啊!”

“就几步路而已!”他们继续前进。

“嗷...”终于,不远处,响起了狼群的嚎叫声。

“惨了,被发现了,不知道狼群的数量有多少,小李子,找机会带着老婆子先逃,我来拖住它们。”

“明白!”

“嗷,嗷,嗷...”嚎叫声此起披伏,而且隐约间有落雨的声音逼近,并非天降大雨,而是狼的脚步很轻,与地面摩擦时产生的就是这种音符。

“老婆子,看来我们无法到达目的地了,你就死心吧。”小李子扶着老妪往后跑。

“不要跑,狗崽子们不会咬我们的,小李子,不要跑啊。”老妪叽叽歪歪,同时甩开了小李子扶住她的手。

“谁信啊,老婆子,再不跑我们真的没机会了。”小李子心急如焚。

“老婆子,狼群转瞬即至,这里真的不是久留之地啊。”付星云也焦虑万分。

“这群畜生敢咬我!上天了不成!”她信誓旦旦。

老妪莫非老糊涂了!“付大哥,怎么办啊?”

相信还是不相信?这可能关系到生与死。“好吧!”付星云叹了口气。“我们等等看!”

下一刻,近百头草原狼将他们团团围住。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老妪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掷了过去。然而,没有半点威慑,反而激发了狼群的凶性,只见,受到攻击的草原狼龇牙咧齿,张牙舞爪朝着老妪扑杀而去,其它草原狼闻风而动,向付星云和小李子发起了猛攻。

“老婆子,你不是说狗崽子不咬人吗!”小李子气得想哭。“你当这是在讲故事啊!”

“我记得它们是不咬人的。”老妪也一头雾水。“难道它们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我看是你神志不清啊!”小李子破口大骂。

付星云一箭将袭击老妪的草原狼射穿了。“小李子,突围,只有一百只,我们还有机会!”

“不对啊!”老妪一脸懵懂。“狗的记忆力很好,它们不可能忘记啊。”她喃喃自语,却也没有将小李子扶住她的手再掀开了。

就在这时!“嗷…”“嗷…”“嗷…”狼群嚎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转眼间,上千只草原狼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了。

小李子欲哭无泪。“老婆子,这回你闯祸了,我们都要折在这里了。”

一千多只,即使拼尽全力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付星云如临大敌,他真后悔听了这瞎眼婆的话,以至于让局面处于失控状态,现在该怎么办?

狼群张牙舞爪,露出了垂涎欲滴的神情,它们一步一步靠近,包围圈正一步一步缩小,情形已然到了万分危险的程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响起了狼嚎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步步紧逼的狼群突然停滞不前。“怎么回事?”只见,一头硕大的野狼出现在视野里,这头巨狼的身躯是普通草原狼的两倍有余,并且毛发乌黑旺盛,双眼炯炯有神。

“天啊,野狼王!”这已经不是一千只草原狼的问题了,狼王一声嚎能将方圆十里所有的狼崽都招来,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但奇怪的是,包括狼王在内,所有狼群并没有展开攻击,而是静静的等待着。

“是狗崽子来了吗?”老妪眯起她那半颗眼球,稀里糊涂的说道。

终于,狼王从远处的山岗慢慢走来,草原狼纷纷让道。狼王体格强壮,不怒自威,连身经百战的付星云也感觉到了一丝压迫。

老妪想走过去,但被小李子拦住了。“老婆子,别去送死!”他掏出了箭羽,准备决一死战。

“小李子,让老婆子去吧。”付星云发现,狼群的杀意因为狼王的到来消散无形,而且狼王不是以扑杀之势攻来,这是一种善意的表现。难道老婆子和魅列山脉的狼群真的有不解之缘。

她们相互靠近,最终,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狼王竟然四肢着地,跪伏在老妪脚下,如同一只乖巧的绵羊。

“你是狗崽子?”老妪轻轻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

“嗷!”狼王轻声回应。

“不是!”老妪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难道是狗崽子的儿子?”

“嗷!”狼王再次回应。

“也不是!难不成是狗崽子的孙子?”

她们似乎在对话,真没想到,老妪竟然懂得狼语。

“嗷!”狼王亲昵的用头颅磨蹭着她干枯的双脚。

“还是不!那你是狗崽子的...”老妪晕头转向。“我已经算不清楚了,不管你是狗崽子的谁,能够分辨出我的气味就行了,走,回家!”

回家!付星云和小李子听到后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连山村不是她的家那什么地方才是她的家?

“小付子,小李子,走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老妪挥了挥手。“狗崽子已经认出我了,没事了。”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他们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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