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华市长不悦说道:
“苏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无视旁边王哥焦急的打眼色,苏小元淡淡道:
“我的意思是说,这位李师傅在‘一派胡言’。”
他的话一出,众皆哗然。
之前你在背后说说也就算了,大家当你年少无知。但现在市长亲自问你,众多领导专家也在,李师傅更就在你面前,你还敢这样说话,这不是当面打脸吗?
果然,华市长脸色一沉,周围有人已经不顾给华少的面子了,直接斥责道:
“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苏小元背负双手道:“我是华文强请来的大师,怎么没插嘴的资格?”
华文强就是华少的大名。
瞬间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华少身上。华少虽然是市长之子,但哪见过这种阵势?
在场诸人中,至少有两三个地位就不在他父亲之下。更不用说他父亲也在用狠狠的目光盯着他,那意思很明显:
‘你死定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这时他哪怕对苏小元信心满满,也不由有些动摇,微微惊慌的看向苏小元。
苏小元面色如常,被众人所指,却丝毫不为所动。
华市长正要开口结束这场闹剧时,旁边的李师傅却平和的说道:无妨,这位小友若是我道中人,也可以畅所欲言嘛。”
“毕竟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虽然自问通究风水术四十余载,但还是感觉自己一知半解,所得甚少。”
李师傅这言一出,周围的人都不由赞许的点点头。
国人最重谦虚,你哪怕有十分的能耐,也只能说五分,否则别人会认为你不懂处世道理,锋芒太露。像李师傅这样名满的大师,还能这般自谦,大家心中对他的敬重又多了几分。
只见江市长笑着道:
“黄大师,您太过谦了。以您的学识年龄,在整个华夏的风水界都是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这些小家伙故作大言罢了。无需理会太多。”
说完转头冷冷对江浩辰道:
“还不快带你的朋友离开?二十多岁人了,也没点正经,准备继续让各位叔叔辈看笑话不成?”
江少愣在当场,进退不得。一边是自己费心请来的苏小元,一边是父亲的呵斥,他哪边都不敢得罪。
这时,就见李师傅笑道:
“华市长无需如此,令公子请来这位小兄弟说不定是真有本事的。我虽然对这赤阳地颇有自信,但也没有十分把握,若小道友能说出个道理来,我等也会信服,大家说是不是。”
“对啊。”
“李师傅胸怀宽广啊。”
“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心胸如海,现在年轻的小辈,真是差太远了。”
周围的领导都点头称赞。连不少专家都不耐烦的看着苏小元三人。
之前李师傅一路行来,分析说的头头是道。虽然带着许多听不懂的名词,但语句却深入浅出,基本意思大家都能明白。在农业部专家们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李师傅的解释是目前看来最合理一个。
结果却有个十六七岁的青年跳出来质疑啊。
“哼,就这年龄的,连做我手下研究生的学徒资格都不够。”其中有个三江省农业大学的教授不屑道。
“还研究生呢?我看他连大学都未必上。”另一个农科院的专家摇了摇头。
“老师,你说他是真有本事,还是故弄玄虚呢?”一个面容清秀,扎着马尾的女子扭头问道。
还没等站在她身前的白发老教授回答。旁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厚厚镜片的三十岁男子就轻蔑一笑道:“怎么可能有真本事?”
“我们上了四年大学、两年硕士,三年博士,又跟着老师学了这么多年,近十年时间苦学。对牡丹园这事都摸不着头脑。便是以老师院士之尊,也感觉难解。更何况他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青年呢?他还能是神童不成?”
“师兄说的也是啊。”女子吐了吐舌头,缩了缩小脑袋道。
站在两人身前的白发老教授也点头额首。
这位教授名慕守穷,是夏国工程院的农科院士,算在场诸人中身份地位最尊崇的一位。也是本次带领各大农科专家攻关会诊的领头羊。
但可惜他们弄了好几天,却一无进展,逼得涌泉市政府不得不采取其他手段。
而跟在他身后的一男一女,男的叫辰李。农科院博士毕业,在他手下当助理。
米老看他勤学苦干,很是上进就收为门下弟子,辰李也不负他的众望,不到三十岁,就评上了副研究员,相当于副教授级别,最近正在冲击正研究员,是农科院中年轻一辈的精英。
而那个女孩则叫‘琴素素’,是他的孙女,刚刚从农科大毕业,米老就将她带在身边,不时指点。有个院士爷爷亲自教导,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同学。
米老叹了叹道:“是我辈学识不精啊,最后还得从传统文化中找寻方法。”
“老师放心,我看那什么李师傅也是转身弄鬼,最后还得靠我们农科院的专家。”辰李冷笑道。
他心中对涌泉市政府不信任他们农科院大为不满,而且作为国家机关的科研精英,怎么看得上李师傅这种神棍?
没想到米老却摇了摇头:“没你想的那样简单。这个李师傅是真有大本事的人。”
说到这,他目光不由变得悠长:“二十年前,当时大兴省有个偏远山区大面积颗粒无收,十几万人没有吃饭着落。”
“当时院里召集人会诊,我和其他两位院士都感觉棘手,找不出原因。最后省领导请了大兴省的几位风水师傅来帮忙。这些风水师傅花费近一个月时间,依着山势走向,布下了一个超大的风水法阵,最终硬生生盘活了整个山区。”
“这事连国家领导都惊动了,当时分管农业的副总理还亲自接见了他们,其中一位就是这位李师傅。”
米老这一说,辰李被震的目瞪口呆。
连琴素素都瞪大双眼,小嘴微张,不可思议道:
“这是真的?我还以为这些看风水的师傅,都是些招摇赚骗的神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