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颖愣站着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事,就这么突然,曲文说要把陈团的店交给自己打理,连忙摇了下手:“文哥,我不会管理店面,而且奇石店需要个懂石头的人,我根本不懂看那些。”
奇石的价值虽然没有翡翠那么高,但是奇石的市场定位要比翡翠难,除了材质、色彩、花纹、最重要的就是造型。奇石之所以奇是因为它能够满足人们的猎奇或审美习性,放在家里或工作场合还可以提升格调和雅致。
而奇石每一件都是绝无仅有的,它集天然性、唯一性、稀缺性、艺术性和不可再造性于一体,世界上其它任何物品都很难同时达到以上条件。
曲文笑了笑:“那你懂得奇石市场的价格定位不,千万别跟我说你这大半年都是在陈哥的店里混日子。”
“这……,我只是懂得些皮毛。”谢颖答道,她在陈团那当然不是混日子,要不然陈团也不会这么看好她。
“那就行了,你懂得奇石的市场价格定位,我刚好就认识一个十分懂奇石的人,而且我敢打包票,这个人的赏石功力在陈哥和我之上。”曲文故做神秘的说道。
“谁这么神,能比得过我还能比得过你?”陈团有些不服气,怎么说自己在奇石行也做了十多年。
“那人姓赵,名海峰。”曲文把赵海峰三个字拉得老长。
“原来是赵海峰啊,那我真的比不上他。”陈团立即明白了曲文的用意,就赵海峰那点心思。司马昭之心人人都知道。一来龙城保准天天上他店里报到。没事可以在店外等半天,就是为了等谢颖下班。再说了赵海峰的赏石能力确实了得,是鲍国强手把手教出来的,这一点陈团曾经见识过。奇石讲究空、陋、透、瘦,赏石的人懂不懂得奇石,从他看石的眼光就知道。
“怎么样,陈哥现在把他的两家店转给我了,你帮我打理店面。我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你,也就是说你是半个老板,店里的事我一概不插手,到年底你把我那份存我账上就行。至于奇石进货的事我交给阿峰去做,到时有什么你再慢慢跟他沟通吧。”曲文对谢颖说道,神色霸道完全容不得大于谢颖说不。
曲文对谢颖俩姐弟有恩,又像自己亲亲大哥一样,他的话谢颖自然不会拒绝,可是……
“文哥,峰哥他那么忙。还是不要让他跑来跑去的好。”谢颖尴尬说道,赵海峰几次都赤裸裸的把自己的爱意表达出来。可谢颖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所以总是有意的避开。
曲文歪着头装傻看着:“他很忙吗,怎么我一直都不知道,要不我们问问他本人,如果他真的很忙的话那就算了。”
说完也不等谢颖开口,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赵海峰的号话,等电话接通直接问道:“阿峰你最近忙吗?”。
看到是曲文打来的电话,赵海峰立即拿起手机接听,没想到曲文会这么问自己,忍不住对着手机大骂:“你闲着没事寻我开心是不,最近店里收到不少新货,一件件全都要我把关,你说我忙不忙!”
“哦,这样啊。陈团陈哥刚把他的两家奇石店转让给我了,我这个人又不擅于管理,所以让小颖帮忙看着,打算分四成股份给她,不过她说她不会看石头所以不太愿接手。我就想了你不是也很会赏石嘛,干脆你帮我的奇石店进货,工资什么的以后再说,到时你进货小颖收货,你有空再帮她一起打理下店面。不过你现在这么忙的样子,那就算了,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挂了啊…”曲文故意啊了半天就是不挂电话。
赵海峰听见立即明白过来,急忙在电话的另一头大叫道:“别别,我现在闲得蛋疼,他妈的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就想多找些事来充实自己,正好我最近特迷赏石,你跟小颖说有我把关保证没问题,我这就飞龙城,最迟明天下午到。你千万要让她接手店面,千万的啊!”
十八般武器你什么不好学,非要学剑(贱),还要用银剑(淫贱)!
曲文在心里笑骂,挂上了电话。转头对谢颖说:“阿峰说他现在闲得蛋疼,明天就到龙城,到时你和他看看店里还有什么要补的,要重新装饰的都右自己决定吧。”
“文哥……”谢颖的表情有些为难。
“别文哥了,再推辞就别叫我哥。”曲文像个领导似的甩了甩手让谢颖继续回厨房做菜,赵海峰是他兄弟,打心底里把谢颖当成妹妹看,所以这俩人的幸福对他来说特别的重要。
等谢颖走后,陈团小声的呵呵笑道:“阿文你这样行吗,看把小颖为难的。”
曲文装出很惊讶的样子:“不行吗,想干活不累只有男女搭配,她(谢颖)就是怕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阿峰,其实是自己过不了自己那关。说老实话阿峰那样的男人,论家境,论学历,论资产,打个广告上门找他结婚的女人最少能扯得出一个加强团,当然我们家的小颖也不错,论长相,论身材,论人品也能带个独立旅。”
陈团几人都哈哈笑了好一会,顾全小声跟曲建国说道:“阿文爱开玩笑这一点全接你了。”
曲建国也不脸红,很认真的回答:“家族优良传统。”
中午陈团跟罗永亮一起在曲文家吃午饭,等把两人送走曲文回到了偏厅。这时顾全正好和曲建国在下棋。
曲文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先帮父亲指了条棋路:“马八进七。”然后转向顾全说道:“师父你能帮个忙吗?”。
顾全执着棋白了曲文一眼:“刚拆师父的台就求师父办事,说吧什么事?”
曲文挠头呵呵笑道:“我想让你帮忙介绍两个有经验的古玩鉴定师傅。”
顾全啪的一下把手中的棋子放了下去:“你自己不是会看古玩吗,找古玩鉴定师干吗?”。
“是这样的师父。你看我那店里现在只有我和阿峰会看古玩。平时我很少在。那担子全压在阿峰一个人身上,如果他也有什么事那店里岂不是要停业,所以我想多请两个有经验的师傅帮忙,可以的话同为以后扩展生意打基础。”
陈团转让店面的事刚好让曲文想起自己的店面也很缺少有经验的鉴定师傅,自己现在也算是有老婆的人,总不能不替兄弟的幸福着想吧,再说了店面将来要扩展多请两个人也是应该的事,就好比悦丰典当行。公司不怎么大,古玩珠宝鉴定师傅就有四个。
顾全听见点了点头:“如果你要给那边的店面找师父,那最好找在那边住的人,行,这事我帮你看着。听说你准备搞一次翡翠拍卖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行?”
翡翠拍卖会的事只是参加平洲公盘之后才突然想到,现在要拍卖的石头有了,但是拍卖之前要做一段时间的广告,否则吸引不到更多的金主。
曲文想了想:“暂时定在下个月初吧,到时会从那块帝王绿上切下一小块拿来拍卖。别的就以我从平洲上买回的翡翠为主。”
听到这话,顾全说道:“能不能先让我看一眼全貌再切。”
“师父你看你说的。不过你老人家过目我那敢动手,剩下的我想再找个手艺好的师傅全做成首饰摆到店里卖,这样就能赚更多的钱。”
曲文赚钱的本事,让顾全自愧不如,同时也很高兴自己的徒弟这么有本事。开心的笑道:“找工匠的事师父也帮你一块办了。”说着拿起一枚炮重重的按在棋盘上。“将军!”
“啊!!”曲建国定定的看着棋盘:“怎么又给将了!”转头向曲文怪罪道:“都是你不好,大人下棋你来捣什么乱,现在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赶紧的滚蛋。”
“师父那我滚了!”曲文赶紧拍拍屁股走人,省得在这找骂。
第二天早上曲文就找到原来的装修公司要加装自己房间的隔音效果,等到中午刚吃完午饭就见赵海峰背着个小包轻装赶来。在电话里听说了和谢颖有关的事,这小子跑得比什么都快。
赵海峰一进门,沈璐芸就先问道:“阿峰你吃过了没有,要不要芸姨再给你去弄些?”
赵海峰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肚子,咧嘴笑道:“路上想到芸姨你做的菜宁可饿着肚子也不吃任何东西,现在里边还空着。”
沈璐芸忍不住笑了下说道:“那你坐着等会,芸姨马上给你弄些好吃的。”
“诶,谢了芸姨。”
见赵海峰说得这么甜,曲文有些不乐意,在旁边狠推了他一把:“你把我妈当成什么,还要专程给你做菜?”
“当我干妈了行不?”赵海峰转头很得意的样子,其实要不是跟曲文的关系这么好,他也不会这么随便。随即坐到了沙发上,把包一放四处瞅了一眼,小声问道:“啧啧,小颖呢?”
“啧什么啧,你啧谁呢,她今天中午没回,陈哥刚把店面转过来,还有很多交接工作要做,一会吃完饭一起到店里去找她。”曲文装样微怒道。
“你怎么不早说!”赵海峰听到急忙转头对着厨房的方向大叫:“芸姨不用太麻烦了,随便下两把面就行!”
在国内提起翡翠公盘自然会想到平洲,如果提到奇石很多人就会想起龙城,龙城被誉为奇石之都在网上一查就有大把资料跳出来。
陈团的店就在龙城的奇石城里,主店有两百多平米,从进门到店内四周都放满了奇石,加上原木制的门窗、盆栽和墙面的书画点缀,感觉格外的雅致。
这时谢颖正和陈团做着交接工作,因为没有金钱利益上的关系所以非常的简单,只是让谢颖重新核对一次店里的奇石跟账本而已。
看见曲文跟赵海峰一起进来,陈团说道:“阿峰你的动作还真快啊,昨天说今天就到。”
曲文很想说如果晚上也有直飞的飞机。这家伙半夜都到了。
赵海峰打了个哈哈。回答道:“现在交通就是方便啊。一张机票想去那就去那。”然后向谢颖关心的问道:“小颖你吃了没有?”
懒得继续看赵海峰那牲口般的样子,曲文转头向陈团问道:“陈哥,听说市内的一部份古玩商人都转到这边来了?”
陈团点了点头:“你也知道原来在马鞍山摆地摊给人的感觉不太正规,而且城管又管,所以这一两年都慢慢转到这边来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俩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曲文说着拉着陈团一块走了。
龙城奇石城始建于1999年,占地共三万多平方米。主要经营奇石、宝石、玉石、矿物晶体和工艺品为主。随着这些年百姓对生活品质的提高,奇石城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有人气之后就连市内和周边的古玩店也开始往这边挪,渐渐的奇石城便不再是以奇石、矿物这些单一品种为主,成为了一个集各类收藏于一体的综合性市场。
因为接近赤道的关系,七月的龙城天气异常的炎热,可走奇石城里总是人来人往,走到巷道内你可以很直观的感受到奇石给人带来的意境,就如奇石城大门上挂着的对联“天空海阔山无欲;地利人和石有灵”。两句话道出了龙城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奇石的文化。人在当中仿佛回到了大自然中,那般返璞归真。
奇石城之前是以销售奇石为主。所以前边的店铺基本上都是卖奇石的,一直往里走到中后节才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古玩店。不过这里的古玩店不敢直呼古玩两个字,都起了个很雅或是带有古香气息的名字,最后加上工艺品三字。
走到后半节基本上没有了奇石城的感觉,晃眼望去和很多地方的古玩城一样,在店铺前都摆各式各样外观漂亮的瓷器跟大型工艺品。
看了下曲文称赞道:“不错啊,做得相当有规模了。”
陈团虽然把店转让了,但还是奇石城的协会成员,很自豪的说道:“那是,这些年世界各地都有人来这里买奇石,跟着古玩店的规模也渐渐扩大,听说我们这现在不光只卖明清时期的民俗用品,连唐宋元的官窑也偶而能见。”
“真的!”曲文惊讶说道。
一个古玩市场能不能做得活,除了围边环境,人流气氛,古玩的价值也非常的重要。如果你这卖的全是近代的民俗小玩艺,就很难吸引到喜欢古玩收藏的客人,别人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东西大老远跑过来。
陈团眉头一挑:“那还有假,来让我带你去看看我们这里的名店。”
随即陈团领头就把曲文带到了一家名为“聚艺阁”的店里,老板老远看到陈团便迎了上来,热情说道:“陈老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陈团笑了会:“以后我就不是老板了,从今天起我的店归他所有,来让我介绍下这位是‘聚艺阁’的老板吕东成,这位是国内赫赫有名的新一代鉴赏大师曲文。”
吕东成眼大了眼睛愣了一小会,急忙和曲文握了握手:“你就是曲老师,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来来来请里边坐,小强快去沏两杯茶来。”
正所谓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现在很多人都管曲文叫老师,这让他有些不习惯,因为专家这个词只是大家对他的认可,但到现在他还没有一个真正的专家资格证书。就好比某研究所的研究员,某科考组或是考古系的教授职称。
三人刚坐下没多久,店里的店员就端了两杯茶上来,一闻味道就知道是上好的茶叶泡成,普通茶叶不管你有多好的茶艺都泡不出这样的味道。
有很多人不懂茶,那是因为没喝过好茶,如果经济条件允许的话,拿出一点去买些几百块钱一两的茶叶回家泡泡,再和平时喝的普通茶叶做比较就知道相差有多远。
“吕老板你这茶叶不错啊。”曲文称赞道。
“也不是什么好茶,一般的君山银针。”吕东成说道。
君山银针产于洞庭湖中的君山,成品茶芽头茁壮。长短大小均匀。茶芽内面呈金黄色。外层白毫显露完整坚实,就像一根根银针,所以而得名。相传文成公主出嫁时在众多茶叶中就选了君山银针带入西[藏].
“君山银针,这还不算好茶那什么才算。”曲文一说,陈团跟吕东成都呵呵笑起。
平时爱喝茶的人都很讲究喝茶的规矩,第一道茶一般是用来洗茶的,第二道才是真正的泡茶。当曲文喝过第二道茶,吕东成才把话题转到古玩上面。
“曲老师可是古玩行的贵人啊。你难得来一趟我这小店,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掌下眼,看看店里的收藏。”
曲文来这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看古玩而不是喝茶,想喝茶的话除了那株大红袍王茶,花钱就能买到。
“好啊,我来这就是想看看我们这里的精品古玩。”
听到曲文的话吕东成高兴的笑起:“那曲老师,陈老板你们等等,我这就去拿几件店里的好东西来。”
吕东成说完走到了店内后堂,没过多久和店里的小工一起拿了三件瓷器和两幅字画出来,摆到了店内的长案上。
“曲老师麻烦你过目。”吕东成的神情格外的恭敬真诚。
如果是翡翠玉石。曲文不要花一点灵觉去探查,瓷器书画就像他专攻的学课。当吕东成拿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三件瓷器不简单。
正好这时从门外走进俩个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虽然穿着很普通,但是可以从神态气势上看都是有钱有地位的人。
“哟,老吕你有大生意啊,那我们先不打扰了。”胖到门边看到说了句。
吕东成抬头看向俩人,对他们笑道:“你们俩来得正好,让我给你们介绍下,陈老板,大家都知道前边奇石店的大老板,还有这位,现在行内赫赫有名的曲文,曲老师。这俩们是附近古玩店的老板何斌,周学群。”
似乎也都听说过曲文的名头,俩人同时愣了下,没想到会这么年轻,何斌急忙跟曲文握了握手:“曲老师你还真是年轻啊,之前看到关于你的报道,一直都不敢相信。”
周学群出于礼貌跟着也和曲文握了下手,语气有些冷淡的简单说道:“你好。”
发现周学群的神情不太友好,曲文也没在意,换成是自己见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古玩鉴定师,相信也会些不屑,毕竟古玩鉴赏是要靠长时间的经验来积累的。
客套了两句,吕东成又把话题转到了长案上放着的古玩上。
“曲老师你帮忙看看,这几件有什么问题不?”
长案上放的三件瓷器分别是一件圆盘、一件春瓶、一件筒瓶。
不用灵觉曲文一件件细细看了下说道:“东西都很不错,是难得的真品,尤其是这件明嘉靖年的素三彩云龙花果纹盘,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官窑精品。”
曲文说完周学群轻哼一声,感觉上是在笑又像是不屑:“曲老师你这么说也太笼统了点吧,我们也知道这件素三彩好,可是好在那点,你得跟我们说清楚吧。”
从刚才一进门周学群就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这让陈团非常的不爽,盯望着说道:“阿文可是国家级的专家,字字如金,你要让他开堂讲课是要额外收钱的。”
周学群样子不过三十五岁,从小家里就有点钱接触到不少古玩,后来考进了省大考古系,对古玩的了解就更加深刻。等大学毕业后从家里拿钱开了家古玩店,这一干就是十年,所以在市内古玩界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而最近市里突然冒出个叫曲文的年轻人,莫明其妙的就成为了大家口中的专家,如今一提起龙城古玩界最有实力的人,除了顾全就是曲文。
“是吗,可是曲老师不先露点水平出来我们那知道这钱花得值不值,听说曲老师不是从专科毕业出来的吧,也没有在任何国家部门挂职,这国家级的专家从何说起。”
周学群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让我们相信你,就得露点真本事出来,否则谁知道你这专家是打那来的。
陈团听到转向吕东成,很不客气的说道:“这就是你的朋友!?”
吕东成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原本只是好意介绍曲文给俩人认识。非常尴尬的吱唔了两声:“老周……”
没等吕东成说完。曲文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吕老板没关系。既然周老板想听听我的见解,我说两句也没什么关系,否则就对不起你的君山银针了。”
曲文说完转向周学群,淡淡一笑说道:“我们先说这件素三彩云龙花果纹盘吧。最早的素三彩始见于明代成化年间,为景德镇御窑石遗址出土。成化素三彩的黄釉多般施在无釉素胎上,由于这种黄釉使用的是浇釉方法施釉,所以称为‘浇黄’,又因其色调淡雅娇艳也称为‘妖黄’。
正德时期的素三较成化、弘治时期要少。但制作水平要高于前两朝。从弘治以后,黄釉多施在已经烧成的白釉瓷器上,釉面质量较成化时期素胎上釉法更加光泽莹润。明嘉靖时期的素三彩有白地素三彩,黄地素三彩,蓝地素三彩,孔绿地素三彩等。到了万历年在此基础上又加入了绿地素三彩,紫地素三彩等。
几个朝代的素三彩在基础色彩上相差不大,嘉靖时期的素三彩多用白底,釉质纯净,常在盘碗等圆形器上以红彩勾勒。如果是这一时期的绿地素三彩其色泽就更加鲜艳,不过容易剥落。我们从这件盘子的纹饰。盘边特加的红彩,还有盘底的落款便不难得知,这是件明嘉靖年间的官窑素三彩果盘。”
曲文说完顿了顿拿起第二件春瓶接又说道:“这件应该是明洪武时期的釉里红菊花玉壶春瓶。春瓶是一种酒瓶的名字,特征是圆腹,渐收的细颈,瓶口微微向外撇。明洪武时期的玉壶春瓶特点是瓶口较小,下部呈现下沉厚重之感。而明洪武时期釉里红瓷盛极一时,与元代相比,洪武釉里红在工艺、烧制、烧成技术方面均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其整体风格处于元代和明永乐、宣德之间,同时保留了一部份的元代釉里红瓷器特征。在1984年北[京],元、明宫殿库房遗址中和1994年景德镇御窑厂旧址都有大量出土,所以年代比上一件嘉靖官窑素三彩果盘早,价值却要在它之下。”
“最后一件瓷器崇祯青花人物故事纹筒瓶,崇祯时期是明代最后一朝,这个时期因为国势衰弱,内忧外患,社会动荡不安。景德镇御器厂曾一度停烧,民窑则随意烧制,瓷器生产工艺明显低下。由于处于明、清两代交替之际,崇祯青花除了具有明代风格之外,还孕育着清代瓷器的某些特征。由于此时仍有大量瓷器销往国外,比如葡萄牙、西班牙、荷兰等国,所以有部份瓷器在造型和装饰纹样上颇具异国风情。不过这件崇祯青花人物故事纹筒瓶,所绘的人物、山峰、云彩远中有细,近中有景,人物表情鲜明,可以说代表了崇祯及明末瓷器的最高水准。”
曲文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最后又淡淡的笑了下:“周老板我这样解释你是否满意,如果听不懂要不要我再说得更细致一些?”
周学群这时那还有什么话说,自己懂的曲文都说了,自己不懂的曲文也说了,光是学识这一点就要胜过自己很多。表情顿时变得尴尬无比,拱手说了句:“佩服佩服。”便宜告辞转身离开,再也不好意思继续呆下去。
看着周学群离去的背影,陈团哈哈大笑道:“当然要佩服,也不看看这里站着的是谁,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没有些能耐顾老怎么看得上眼,没有真本事别人会叫他老师。”
和周学群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吕东成知道他不是个坏人,只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在市里古玩行除了顾全,樊永成就很难找得到比他更在行的人,所以对别人都不是很服气。
曲文心中比陈团更得意,像刚刚打完场大胜仗似的,不过得意的表情不能太过显露出来,既然大家都称自己为老师,那就该有点老师的样子。
“算了陈哥,其实周老板说得也对,专家这处称号只是大家叫的,我确实没有任何明确的职位和头衔。”
陈团一听撇嘴重哼一声:“职位、头衔顶屁用,就好比你师父顾老,他有什么职位头衔。可是在古玩界谁不认识他。”
那到是。顾全一生淡泊名利。出道之后为人鉴悦古玩无数,因其眼光极准,学识渊博逐而得到大家的认可,后来多次拒绝了各大院校的邀请,最后只是在好友儿子陈奇富的典当行挂了个顾问的头衔。
曲文笑了笑:“陈哥、吕老板、何老板,我们继续看这两件书画作品吧。我现在很好奇是出自那位大师的手笔。”
吕东成立即把三件瓷器放回内堂,然后慢慢的把第一幅卷轴打开,当画卷展尽看到上边的毛笔字。首先给人的是精绝有力,行若流水。而落款是清代赫赫有名有的大书画家,篆刻家吴昌硕。
看到如此精美的真迹曲文首先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赏也不是评,而是暗中放出灵觉将上边浓郁的灵气吸尽,最后还不觉的微闭起眼睛很享受的深吸了一口,让吕东成几人以为一个人的鉴赏能力达到一定的程度就能从老远闻出字画上的味道,并且精品字画上的味道是香的。
经过刚才的事,吕东成跟何斌再也不会怀疑曲文的鉴赏能力,看见曲文似乎在闻味,也都跟着低头闻下会。可是闻了老半天都没闻出什么特殊味道来。
何斌疑惑的问道:“曲老师,这古书画还能味得出闻道来。”
其实鉴定真迹古玩除了眼看、手摸、耳听。还可以用闻的。所有物品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味道,埋在地下久了的古物会带有泥味,盘摩过多的玩意会带有主人身上的气味,老箱子里翻出的东西也会随岁月沉绽有股天然霉味,而这些味道总是自然的,温和的,有时又似乎缥缈虚无,若有若无,不禁让人浮想联篇。
新做出来的东西就不一样,无论是香的臭的酸的,总之是刺鼻的,不自然的。所以在古玩行有些极有经验的老行家常常会很夸张的说:三米以外就能闻出东西对不对。
不过曲文闻的不是这幅字上的气味,而是上边的灵气,挠头胡乱回了句:“味道自然是有的,你慢慢去闻,慢慢去品就会发现。”
听到这话吕东成和何斌脸上崇拜佩服的表情更甚。
没在理会俩人的话,曲文继续看这幅吴昌硕的字,不由的连声赞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吴昌硕为清末海派四大家,以书法入画,把书法、篆刻的行笔运刀融入绘画中,形成富有金石特色的画风,所以后人多数只注重他的图,却遗漏了他的字。其实不然,吴昌硕到了四五十岁才开始绘画,最初有名就是他的书法和篆刻,他的字以写石鼓文最著名,在当时那个年代没有一个人超过他,以至于那时写石鼓文的人都效仿他。再一个他写的行草书,笔力深厚,笔势很好,把字里行间的味道在一篇幅中表现得游刃有余,酣畅淋漓。吴昌硕不单字好,画好还是西泠印社的第一任社长,他的篆刻功力便不难得知。”曲文指着字上的印章:“只有这样深厚篆刻功力的人才能刻得出这样的印章来,恭喜你啊吕老板,你这又是一件难得的珍品。”
吕东成把几件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其实是有些现宝的心理,听到曲文的话不由的开心笑了出来。
“曲老师真是学识渊博,眼力独道,让人佩服。”
“缪赞了!”
曲文拱了拱手,当吕东成慢慢把吴昌硕的字收起来之后,又把注意力转到了最后一幅画上。同国清末大画家赵之谦的一幅画作。
看到这幅画曲文不由的微微皱下眉,很认真甚至有点愤怒的样子。
“吕老板你这幅画是打那来的?”
吕东成的心咕咚跳了下,曲文露出这幅表情绝对不是好兆头。
“曲老师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我是从别人那买过来的,找了好几个朋友看过都说是真迹。”
曲文面色凝重:“东西是真东西,却是一幅被毁了的真东西,在说明之前你能不能把卖家的联络方式给我,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缺德,丧尽天良。”
见曲文说得这么严重,都升到了丧尽天良的程度,吕东成赶紧从内堂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打开指着其中一个人名和电话号码说道:“曲老师,是这个人卖给我的。”
曲文拿出手机把上边的人名和电话号码记下,郑重其事的对吕东成和何斌说道:“我可以不理会造假的人,可以不理会漫天要价的家伙,可是这种人绝对不难放过,在没有结果之前还请大家保密。”
听曲文越说越严重,吕东成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上,心急的问道:“曲老师你就别在吓我了,既然你也说这幅画是真的,那又有什么问题,让你说得这么严重!”
“不严重吗,如果你长着好好的一张脸却被人撕下一整块皮,你说严重吗!”曲文怒道。
陈团很少见曲文发火,甚至是从来没见曲文发火,在他的印象当中曲文是个好好先生,开朗乐观,好像生气这事从来都不跟他有关。
“阿文你就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曲文面色惩红,深吸了一口气,等心情微微平复才缓缓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这幅画就像我说的是幅真迹,但却是一幅被撕了皮的真迹。古字画有很多造假的方法,其中有一样算不得造假,却能把一副字画一分为二,然后同样以真迹的价格卖出两份。”
陈团猛然大惊:“天底下还有这等方法,他们是变魔术了还是用了复印机?”
曲文摇了摇头:“他们既不是变魔术也没有用复印机,复印机复印不出真品来,这种手法叫做揭二层。”
“揭二层!?”陈团三人都睁大了眼睛。
“对,揭二层,这种手法很少有人用,因为容易损坏书画作品,只有那些手指灵活,胆大心细,有相当经验的人才敢用。这种手法是作伪者利用书画揭裱之机,把书画真迹的字心,画心的表层与‘命纸’慢慢分离,就如同把人的脸皮撕下来一样。由于‘命纸’就是第二层上又从表层渗透下去的笔墨和印色,作伪者便根据这些添加成另外一件真迹作品欺骗世人。
这样做首要的条件是,必须是较粗的绢本、夹宣纸或先托裱后作画的情况下进行。夹宣纸比较厚能把它揭开,但是不一定能揭得完整,经常会弄破,相比之下绢本就容易些。以上两种情况揭下的那层墨色都会很淡,印章不清楚,所以揭下后还要再添色加墨,加盖印章。这种画在鉴别时,认真细看还是能看出后加上去的笔墨痕迹,这些墨色都是浮于纸面的。除此之外书画能揭第二层的原因是,有些作品的墨色太浓重,可谓力透纸背,便给作伪者可乘之机。你们说说干这事的人是不是丧尽天良!”
听曲文把话说完,陈团三人的脸色都跟着变得愤怒不已。
陈团大骂道:“做这事的还是人吗,要知道这些都是古人留下来的古迹,是历代文化见证的珍宝,现在到好为了钱把文物的脸都给撕下来当钱卖。如果让我知道,如果让我知道,我一定要拔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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