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然。”安堇颜放下筷子,一双大眼睛盯着席幕年,谁叫席幕年的姑姑差点儿还和陆伯然走到了一起呢?她只是想了解得更多罢了。“露露姐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席幕年愣了一下,点头。
“应该是知道吧。”
“我想见见他。”安堇颜直接了解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席幕年看着安堇颜,想了想后,建议道:“目前来说,不是很合适,邦安的事这么多,你走得开吗?不如忙完了这阵再说。”
“可是,我怕他到时搬走了,再找到他就难了,我只去一两天,邦安出不了事。”
见安堇颜态度坚决,席幕年也不好反对,只能同意。
“那好吧,我晚上打个电话问下姑姑,问到了住址,就告诉你。”
“嗯。”安堇颜露出了笑容。
入夜后,席幕年犹豫再三,还是按约定,打了个电话给席露,电话那头,席露没有惊讶,只是有些担心。
“堇颜一个人去见陆伯然,你放心吗?”
“让徐乐陪她去就行了。”
“那就好,有徐乐在,真的会放心很多。”席露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那就这样了,姑姑,你自己注意身体。”
“好啦,我知道,说得我好像七老八十一样,拜拜。”
席露挂断电话后,席幕年拿着手机,叹了口气。
现在的一切,都给了他一种冤鬼缠身的感觉,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仇恨而忙碌,没有人过得轻闲,自己和林家的恩怨,安堇颜的父母之死,还有秦沫的身世。
放下?
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席幕年自问,事到如今,他还是没有把和林家的仇怨放下,只是,安堇颜夹在其中,他不想伤害她,所以忍着。
要不要……
突然的一个念头,上了席幕年的脑袋。
安堇颜走后的半个小时,席幕年叫醒了秦沫,两个人对坐着,望着对方。
秦沫看着席幕年,心里的思量不停的翻转。
“你真的只是去见他一面?”
“不然呢?不能做其他的,我总有权利问罪一两句吧?”
秦沫知道席幕年说得没错,他有这个权利,一直以来,她和安堇颜自私的压制着席幕年复仇的冲动,要是连这个权利都剥夺了,似乎很是残忍。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秦沫本着这个想法,点了头。
在安堇颜走后一个多小时,席幕年也登上了飞机。
坐在阳台上,看着天空,秦沫在想,还好,那两个人的飞机不会在中途相遇。
就这样,一对情侣,来到了国外不同的地方。
安堇颜在徐乐的陪同下,很快的找到了陆伯然的住所,原来,他住得离席露以前住的地方很近。
闲静的小院子,有栅栏,有草坪,陆伯然就坐在院子中间看报纸,直到,他看到安堇颜的出现。
“安……总。”
“陆伯然。”
安堇颜笑了笑,被陆伯然引进了院子,陆伯然帮倒了茶,才坐到了安堇颜和徐乐的旁边。
“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
“不是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安堇颜淡笑着,头发在阳光下闪亮着光华。
陆伯然听到这句,人就不淡定了,大老远的跑到国外来找他,显然安堇颜是用了心,而且还能准确的找到,更是不容易了。
“安总找我,是……”
“有话想问你。”安堇颜说有话问,却没问,只是把包里带来的东西,摆到了陆伯然的面前。
陆伯然接过东西一页一页的看,越看,脸色越苍白。
“我不懂,安总这是什么意思。”把东西退到安堇颜的面前,陆伯然装起了糊涂。
安堇颜笑了起来,拿过东西,自己又看了一遍。
“还不明显吗?我在问你,是不是你杀了我爸妈?”
“呵,你这是在和我玩玩笑吗?”陆伯然一脸冷笑。“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安堇颜收起了笑容,冷眼望着陆伯然。
“你看我的样子,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所以,你现在是来冤枉我?”
“我冤枉没冤枉你,你心里清楚。”
两个人言语不让,安堇颜不死心,陆伯然不承认,徐乐在
旁边看得有些着急,于是冷冷的搭了个腔。
“听说你有个儿子。”
听到徐乐这么说,陆伯然笑得很淡定。
“是有个儿子,你们难道想对他做什么吗?别忘了,这里不是中国,你们跑不了。”
“试试。”徐乐冰冷的视线,直穿陆伯然的眼神。
陆伯然一开始就觉得徐乐这个人的性情有些怪异,不像是寻常人,这一下子,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放狠了。
眼瞧着徐乐的方式比自己的有效,安堇颜索性笑着,又打出了一张王牌。
“你还有个女儿。”
同样的牌,同样的大小,同样的质量,找准了起关键作用的那一张,那么骨牌效应,就会出现。
知道陆伯然有儿子不奇怪,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不花些狠心,是查不出的,陆伯然到底是怕女儿受到伤害,还是因此觉得安堇颜有伤人的能力,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认清了现实。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问?已经没必要了,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安堇颜笑看着陆伯然,心里其实在砰砰砰的跳,因为,真相终于要来了。
陆伯然看了一眼安堇颜,挑了一下眉毛。
“没错,是我。”
“……”安堇颜愤怒又紧张,但是都埋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听着。
陆伯然看安堇颜冷静的样子,于是,笑了起来。
“你比你爸强多了,要是那个废物有你这么能干,或许不至于早死。”
这是安堇颜第二次听人说她的父亲该死,第一个是文庆海。
“你也知道,打邦安的江山,也有我的份,不是你爸一个人的功劳,可是,你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开始称兄道弟,然后把我当个员工看,只有力出,好处却没有我的份,还到处装得仁义道德的样子,确实令人恶心,也难为我自己,能忍他这么多年。”陆伯然看着安堇颜的脸色,一句一句的说着。
多年前,创立邦安,并不是安堇颜的父亲一个人,那时,有几个兄弟,一起撑起了邦安这个小家,是他们共同一点一滴的把邦安壮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