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鲜血永远都擦不干净,她面色惶恐,紧张的看着那双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擦不干净?他们都是罪有应得,他们都是该死的人!”
温溪随手将桌子上的烟盒拿了起来,格外熟练的抽出一根香烟点燃,一点点的火星在黑暗中显的格外夺目,她口中缭绕的烟雾缓缓升腾飘散,静静欣赏着傅奶奶这愚蠢的举动冷笑道:“擦不干净了,这都是你害的自己,果然傅家的人没有让我失望啊。”
傅奶奶抬起头来看向温溪,她惊慌失措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女人,心底腾升的恐惧占据了她整个心脏:“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温溪!”
温溪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她缓缓站起身来冷若冰霜的注视着傅奶奶,看她的腰身弯曲,脸上尽是恐惧,身上还有些许血渍,她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不是温溪,还能是谁?难道是孙惠芬吗?那个五十年前你残忍推下楼不幸死亡的女人?”
傅奶奶身子不停的发抖,她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日的场景,这些年来过往的事情一直折磨着她,她现如今还会觉的恐惧:“不,不是我杀了她!是她自己活该!”
温溪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她朝着傅奶奶步步靠近,手中的香烟正在缓慢燃烧着。
傅奶奶抬眼看向她,惶恐的后退着大声尖叫道:“你别过来!不是我杀了你!不是我!如果不是你抢走了我爱的人,我怎么会把你推下去,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温溪冷笑着,笑意猖狂无比,越是看着傅奶奶恐慌哀求的模样,她的心里就越是畅快。
“哦?抢走了你最心爱的男人?那你如今不是也把你心爱的男人给杀了吗?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干了些什么?这几条人命挂在你身上,你就永远也洗不清自己的罪孽了,你和你所生下的儿子一样,都是令人憎恨厌恶的存在!傅朗就是有你这样的母亲,才会害的别人家破人亡在,才会把自己活生生的害死!”
傅奶奶浑身发颤,她抬眼怒视着面前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冲上前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闭嘴!我不许你这样说他!他是我的儿子!他是傅家的人!”
温溪无法呼吸,她手中的烟掉在地上,慌乱之中被踩灭,温溪一把推开傅奶奶,冲上前去不停的拍打着房门。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门外的保镖也迅速跑了进来,他们见到这一幕不免愣住,迅速扯开傅奶奶将温溪放了出来。
“温小姐,您没事吧?”
保镖重重的将门关上,任由屋内的人拍打着房门嘶吼着。
温溪摇了摇头,故作无辜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脸上满是失落:“奶奶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以前是那么和蔼的人……”
保镖长叹一口气,看着她脖颈上已然多出来的红色印子,无奈的叹气道:“温小姐,您还是别在这里待着了,今晚先去找个地方住着吧,明天我会去告知傅少的。”
温溪轻轻摇头,她缓缓蹲下身子靠在冰凉的墙上:“我在这里守着吧。”
保镖看着她,只觉的十分可惜。
清晨,窗外下着大雨,阮明妤支撑起身体缓缓下了楼,只见王玺正跟傅靖言说着些什么,而傅靖言脸上的神色也略显阴沉。
阮明妤凑上前去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人低声问道:“怎么了?看你脸色那么严重,是不是爷爷的情况不太好?”
傅靖言摇头,一双好看的眸底沉下几分暗淡的光芒:“温溪昨晚差点被奶奶掐死,看来奶奶的精神状况真的很差,已经无法让她留在奶奶身边了。”
阮明妤愣了愣,她一把握住傅靖言的手担忧道:“温溪没事吧?”
傅靖言摇头,转眼看向阮明妤满是担忧的面庞:“你觉的温溪应该如何安置?她陪在奶奶身边那么久,再怎么说也算是出了功劳的人。”
阮明妤思虑着此事,却又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傅靖言:“要不,暂时让她住在傅家?她之前和我说过家里的状况,好像温家的人对她并不算好,父母也都去世了。”
傅靖言眉头微皱,他并不喜欢让陌生人住在家中:“你确定?”
阮明妤轻轻点头,紧紧握住傅靖言的手别有深意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陌生人住在家里,可温溪也是个可怜人,让她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也好,就当是傅家还了她这份恩情了。”
看着阮明妤如此执着,傅靖言轻轻点了点头,只好任由她来做主。
阮明妤今天未曾去公司,她坐在沙发上静等着温溪的到来,不过片刻,温溪从门外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见到阮明妤时不免觉的有些诧异:“明妤?你今天没有去公司吗?”
阮明妤嘴角微微上扬,走上前去帮她将行李箱拉了回来:“没有,因为你要过来,我就特意请了个假。”
她抬眼看向温溪,注意到她脖子上暗红色的手印:“你的脖子……”
温溪一愣,迅速抬手将自己的脖子遮挡住:“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过几天就会痊愈。”
阮明妤长长叹气,随后便转身朝着楼上走去,温溪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解。
不过片刻,阮明妤便从楼上走了下来,她手中拿着药膏轻轻放在桌子上,低声开口道:“诺,自己擦一擦吧,化瘀的,对你而言应该正需要吧?”
温溪愣住,她呆呆的望着阮明妤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绪让她一时间感到些许烦躁:“谢谢。”
她拿着药膏迅速跑去了卫生间当中,看着镜子里的人,她不免皱紧了眉头,她在刚刚居然有想要放过傅家的念头,她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见温溪许久都没有从卫生间内走出来,阮明妤感到些许担忧,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前轻轻敲卫生间的门无比担心的问道:“温溪,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温溪顿时回过神来,她连忙上前将门打开,若无其事的笑道:“别担心,我只是想把药摸得均匀一点而已,你看你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