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晚风扬起白色的窗帘,傅容笙阴鹜着一张脸走到安聆音身边。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这几天回家这么晚?”
傅容笙一脸不悦地看着她,他英俊的脸与她几乎咫尺的距离,呼吸喷洒在她的脸庞上。
安聆音怔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问你呢?”
也不知道今晚傅容笙耍什么疯,问她这个奇怪的问题,吃饭的时候也沉着一张脸,她以为公司的事情很多,就没有给他压力。
傅容笙自嘲地冷笑,他舌尖抵住脸颊,眼睛猩红地盯着别处。
“好,好。”,他眸子瞬间凝结成冰,扫视着她,“你就这么不在乎我是吗?就连我身上沾了香水味你都不在乎是吗?”
“你就准备这么不问不顾下去是吗?”,傅容笙眸子炯亮有神,说话时好像眼睛里泛起了晶亮,带着鲜有的受伤看着她。
“就不能像别的女生一样对自己的男朋友不满意就发脾气,吃醋就吵,就闹。至少说你让我觉得我在你这里,是很在乎的。”
他清冷的声音说着说着变得有些沙哑,带着哽咽,他眼圈有些红,但是给俊美的脸平添了一些色彩。
“可是,我是信任你啊,我们两人之间不就是需要的信任吗?”
安聆音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反复地捏着手中的笔杆,她不明白为什么傅容笙会这样不满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蓦地,傅容笙的手垂了下来,他眼睛里带着晦暗,所有的情绪在他的脸上化成了一抹苍白无力的笑。
算了吧。
他这样在心里劝自己。
傅容笙转身走上床,夜灯在一瞬间熄灭,整间屋子变得诡异般的安静。
安聆音一直呆坐在凳子上面,她看着床上的那抹身影,想说的话一直卡在喉咙,她走到沙发边,拿起他的衬衫。
她低头一嗅,陌生的香气几乎充斥进她的大脑,她感觉自己在这一瞬间没有办法呼吸,眼眶的酸胀感让她难耐。
这次小吵后,安聆音在家中与傅容笙碰面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他早出晚归,几乎完美地避开了她所有的作息时间。
就算碰面,两人都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
莉莉薇也提醒着她要多留意一些傅容笙,可她心里明白也一笑而过。
这天下班早,她就先来学校接傅臻,刚到家,傅臻就把他的平板拿来,气鼓鼓地朝着安聆音走过来。
“妈咪,你就这样放任爸爸不管了吗?”
傅臻义愤填膺地跺着小脚,一张小脸因为说话时太过于激动涨得通红。
“你在瞎说什么呢?”安聆音瞪着一双美眸看着他,她心中的酸水突然就向外滋出。
傅臻小手扒拉着屏幕,直接将一则新闻露在安聆音眼下,“妈妈你看。”
屏幕上,傅容笙跟着一个身材曼妙,一身正装的女人走得很近,照片抓拍的很好,两人的距离十分亲密,惹人遐想。
而且,她根本看不到这位女主的样子,只有傅容笙的一张帅脸张扬地露在屏幕上。
评论上说什么的都有,向来不近女色的傅总直接传出这样的花边新闻,微博上几乎都炸了,服务器都快崩溃了。
【小羊爱美丽】:我去,傅总之前不是跟安小姐来着吗?这怎么回事,不会吧,他不会是个渣男吧。
【不愿透露姓氏的张先生】:之前我还挺磕他俩的,这下好,傅总在男人们心中的形象也幻灭了。
【起名字好烦啊】:楼上+1,我失望了,这傅总不会是个渣男吧,这个女主看起来身材很好的样子,应该不差啊。
网上的评论看得安聆音心里堵得慌,她向自虐一样往下泛着,眼中的酸胀感几乎要夺眶而出,她努力瞪大眼睛,视线模糊一片。
傅臻实在看不下安聆音这样自残般的行为,直接一把夺过平板。
“哎呀,你不要看啦,这是他公司的女秘书,最近两个人走得很近啊。”
傅臻看着安聆音脸上的泪珠骨碌碌地往下流,心里没由来的觉得烦躁不堪,他小手胡乱地扒拉着头发。
“你不要哭啦,哎呀,安小姐啊,你倒是争气一点啊,你去问他,我给你撑腰。”
“还反了他不成?”
安聆音抹了把脸上的湿润,转身上了楼。
房间里,她独自一人看了最近所有关于傅容笙的新闻。
原来最近他频繁约着女明星吃饭,还出入各大酒吧。
原来这些天他早出晚归,是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忙。
安聆音苦笑,她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小脸憔悴苍白,依稀可以看见风干的泪迹,在她脸上进紧巴巴的,很难受。
今晚的她没有很快入睡,她一个人关了卧室的灯,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一直等待着他回来...
约莫接近11点时,门外走进来一个模糊的黑影,他脱下身上的衣物,在自己的衣柜里好像在反复挑选着明天该穿哪套。
安聆音在暗中注视着这一切,她心中莫名地酸涩,往常的他,永远都是墨色的西装,已经不需要打扮就很帅气了。
可是他这样上心自己的样子,到底是为谁。
啪——
屋内的灯突然亮起,刺眼的光线让傅容笙一时间不适应的举起了手,安聆音强忍着这种不是,眼睛里防御性地冒出眼泪。
“你干嘛去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
“打扮得这么帅气是去见谁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傅容笙受宠若惊,他心里的感觉十分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见了今天的新闻。
他松松领带,故意板着一张脸,不耐烦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不得不说,自己都被自己的演技折服了。
这声音阴冷没有感情,说出口时,他有些于心不忍。
安聆音被他这句话反击得有些怔愣,她几乎呆滞在原地,拼命地瞪大眼眶,细白的眼周很快就浮上一圈红色的印记。
“我是你结婚妻子,我为什么不能问?”
安聆音走下床,削弱的身板在地板上像是游魂一样没有体重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