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山洞。
因为那群人还在找她,不能留在这里,否则她的女儿也会有危险的。
“妈妈……妈妈……”卫子夕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妈妈长什么样子,想起来妈妈和她说的每一句话,也想起来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追杀她和妈妈。
妈妈为了保护她,不得已将她放进了水晶棺,让她进入沉睡状态,躲避在山洞里。
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瞳里涌出来,浸湿了苍白的脸庞。
“萧寒....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爬你?刚刚你好厉害啊!我要是能有你这么厉害就好了,我就把所有的坏蛋都打死。”
“没关系,以后我可以帮你把所有坏蛋都打死,因为你是第一个不怕我,也不讨厌我的人。”
“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大,你就是我的小跟班,以后我叫你打谁,你就打谁,你要永远保护我!”
“卫子夕,为了坐上萧太太的位置,你可真豁的出去,脸都不要了。”
“你是我萧寒的老婆,我管你是人还是狼或是什么阿猫阿狗,反正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至于你想和我离婚,别做梦了!”
卫子夕捂住自己如刀搅的心口,痛的喘不过气来。
所有的记忆一下子全部回到了脑子里,失去的两段记忆,全部都回来了。
她,所有的事都想起来了。
包括那九个月所受的屈辱和折磨,死在她面前的卫子越,还有那个朝着卫子越开枪的人!
“呵呵……呵呵……”卫子夕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笑容极尽讽刺。
难怪萧寒一直找不到幕后主谋,如果不是她想起来,只怕是到死,他们俩个人也不会想到幕后主谋原来是他。
萧忆心看到她哭,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立刻涌上雾水,快哭了的声音道:“妈妈不哭,心宝乖,妈妈不哭……”
她上前抱住卫子夕,像是给她安慰。
卫子夕听到她的话,想起那九个月,若不是撑着一口气,只怕心宝早已不再了。
他明明知道心宝是他的血肉至亲,却还能这样做,他就没心,不会痛吗?
转念想到萧寒,那些人吃人不吐骨头,连萧寒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心宝。
一个狼女。
念及此处,心里的恨排山倒海般的翻涌。
她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萧忆心的脸蛋,吸了吸鼻子,硬生生逼退眼底的水气,沙哑的声音道:“妈妈不哭,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们,我保证!”
萧忆心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茫然。
卫子夕眸光落在茶几上的灵衣玉佩,伸手拿起来,玉佩已不再发光,可是玉体还留着余温,不似平日里的温凉,像是在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将玉佩重新的戴在了萧忆心的脖子上,“既然你把记忆还给我了,那么以后就好好守护她。”
“妈妈,你在说什么?心宝听不懂,而且好重!”本来一个戴着还好,两个一起,重的她觉得脖子要断了。
卫子夕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没说话,起身要走。
萧忆心扬起脑袋瞅她,“妈妈,你去哪里?”
卫子夕步伐一顿,转身低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想了想蹲下身子,和她说:“有人抢走了妈妈的东西,妈妈现在要去讨回来。你乖乖的在家,等爸爸回来,知道吗?”
萧忆心点了点头:“好。”
卫子夕苍白的唇瓣微微一勾,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起身不再迟疑,大步流星的下楼。
苏姨看到她下楼,上前说:“太太,小姐的午餐好了……”
话还没说完,卫子夕掠眸看向她,绯唇轻挽,漠然的打断她的话,“车钥匙。”
“啊?”苏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卫子夕眉心动了下,没说话,转身走向客厅的展示柜,拉开抽屉,随手拿了一把车钥匙出门了。
“太太,太太……”苏姨叫了好几声,卫子夕都没任何的回应,她纳闷的喃喃自语:“太太这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像换了个人。”
卫子夕一出门就知道有人跟着自己,知道那是萧寒派来保护自己的。
绯唇挽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只可惜再也不需要了!
车子先是开往了市中心,车流量最大的几个主干道路,然后趁他们没注意,利落的直接将他们全甩了。
被甩开的随扈立刻给萧寒打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萧寒顾不得在开会,瞬间起身一边走出会议室,一边问:“你是说太太自己开车出的门?”
“是!”随扈回答。
萧寒心头狠狠的一震,失去记忆后阿夕就不会开车,现在能开车出门,还能甩开随扈,只有……四年前的阿夕能做得到。
脑海里浮现起那一晚他们两个人疯狂飙车的场景。
她,恢复记忆了?
这怎么可能?!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拼命的按电梯,恨不得直接飞下去。
他让随扈继续找,一边打开手机开始查定位,可是定位显示是在徽墨。
她把戒指摘下来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萧寒迫不及待的走出去,迎面而来的是江沐。
看到萧寒,他脸色凝重,迫不及待的开口:“萧总,我查到了李忠所有的资料,包括太太离开的那段时间,他的确不在梧桐居!”
萧寒步伐一顿,背影明显僵硬起来。
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
医院,人来人往,有摆脱病痛,喜悦离开的人,也有失去家人,哭断肠的家属。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子夕最熟悉不过的死亡气息。
她走进电梯,摁下了vip病房,同一电梯的有曾经妇产科的同事,与她招呼,“卫医生,你是来看萧老先生?”
卫子夕面色沉静,面带浅笑的点头,“嗯”了一声。
“我听同事说萧老先生的身体没事,明天就能住院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谢谢。”
妇产科到了,同事走出去了,电梯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卫子夕抬头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缓慢的收紧,闭上再睁开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冷意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