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蓁蓁再次点头,用力放大声音说:“对!清缘,如果玩那种双人的,我就不害怕,因为我要跟你绑在一起!”
听完她的解释,段清缘脸上表情终于变得明媚,面拂春风,涟漪荡漾。
“也行。双人的就双人的。”段清缘抹唇说,心情渐渐较为愉悦……
蹦极是一项户外休闲活动。跳跃者站在约四十米以上高度的位置,用橡皮绳固定住后跳下,落地前弹起。反复弹起落下,重复多次直到弹性消失。蹦极运动大致可分为三种:桥梁蹦极、塔式蹦极、火箭蹦极。
新西兰是蹦极的发源地,世界上第一家商业蹦极跳台位于南岛皇后镇的卡瓦劳大桥。蹦极高度四十三米,桥下是碧绿湍急的河水和险峻的岩石峡谷。
目前冯驭良在催促他们回去,并且他们也买好了机票,所以这一回他们没法跑去皇后镇蹦极。晚餐过后一个多小时,他们直接来到酒店附近的一个蹦极点。
今晚夜色旖旎、月光华美、秋风习***之气候很是舒适宜人。这边也是桥梁蹦极,只是桥下河水流淌安静无声,河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
这边晚上蹦极的人也不算少。工作人员给段清缘和冯蓁蓁系好绳索,再给他们讲了一些注意事项,让他们做深呼吸,然后便将他们带到跳跃台上。
现在的冯蓁蓁脸色苍白,还没有跳下去心脏就已经蹦到了嘴边,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完全。
工作人员也应允了她的要求,将她跟段清缘绑在一起,面对面搂抱着。
因为相互紧贴,毫无距离,以致段清缘又轻而易举感觉到了她剧烈的心跳。他眼眸危眯,在她嘴边说话,语气像是在激她,说:“怎么样?胆小鬼,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不跳,我一个人跳。”
他是一点都不怕的,十七岁那年他便蹦极过一次。他心里也希望这一回冯蓁蓁能跟他一起跳。有一些极限运动爱好者便将自己的婚礼仪式放在蹦极塔上进行。一旦礼成,夫妻两人纵身一跳,以示爱情的热诚与忠贞。
冯蓁蓁的小手揪着段清缘的T恤,手板上全是汗。此时她的呼吸也是虚弱的,慢慢吞吞、轻声细语说:“我怎么可能反悔?我跳……当然跳……”
冯蓁蓁从来都不后悔自己所做过的决定,她也非常想跟段清缘一起体验刺激、体验疯狂、体验惊悚。然而,当她的眼睛往下一望时,她的双腿完完全全是软的,害怕之程度只差没有尿裤子了。
段清缘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恐惧,唇边再次抹过一丝诡谲的笑,又风轻云淡说:“要跳那就跳了,磨蹭什么,别人还排着队啦。”
冯蓁蓁仍旧在做深呼吸,仍旧在做一系列的心理准备。趁她不经意,倏而段清缘抱起她转了个身。然后他仰面朝天,抱着她身躯缓缓往桥下倒……
在这一刹那,他们两个人的身子如一团重物,迅速往桥下坠落。
冯蓁蓁的心口砰通一声响,跟而又变得无比平静。
再跟而她张开嘴巴,拼尽全力尖叫出声,“啊……啊……”
她真的吓坏了。
现在她跟段清缘正向河面飞坠,潺潺河水触手可及。
因为她的失控尖叫,段清缘又抱了抱她的身子,尽力给她安全感。
不过,段清缘没有尖叫。他只是大笑,大大咧咧、无拘无束、开怀淋漓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这一种笑也是冯蓁蓁见所未见的。因为在这一刻,他无比欢畅、无比痛快。
他感觉自己在飞,在拥抱广袤的夜色、在拥抱奇妙的世界。
曾经就有一个名人说:每个人的一生都应该蹦极一次。蹦极会改变你人生的态度,蹦极的一瞬间,能带给人无限的自由,感觉生命的另一道门被打开了。
段清缘之所以喜欢蹦极,也就是因为他想要享受这一种释怀、享受这一种自由……
也就在他们即将坠到河里、掉到河里时,绳索上一股巨大的弹力又将他们拉回了上空。
冯蓁蓁又立马抱紧段清缘,死也不打算再放开他。
也由于精力不足,她的尖叫声慢慢变小了、变没了。
同时她看淡了,变得不再害怕了。与段清缘相拥,一边在空中上上下下的蹦、一边又调整心态望向段清缘的脸。
“好开心……”她对段清缘说。心头则想:如此时刻,她若真不小心摔死了,那也是死而无憾的。
闻着她急切而短促的喘息、听着她嘶哑而虚弱的话语,段清缘也停止大笑。并且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也无比开心。
他忍不住凑近冯蓁蓁的唇,蜻蜓点水一般,快速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说:“我爱你,冯蓁蓁……”
唇上传来一丝他的气息,冯蓁蓁更觉妙不可言,脸色也由之前的苍白转化为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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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没法再说出话,她的呼吸越来越急,蹦来蹦去浑身骨头都好像要散架了。
段清缘则愈发安然、愈发豁达、愈发坦荡,仍旧抱着冯蓁蓁的身子,轻轻闭上眼睛。
几次三番,他们的头部或脚板都触到了河面的水。然而每一次即将坠入河里,突然间又总是被一股弹力给拉了回去。
如此循环反复好多遍,最后这一场极限运动终于宣告结束……
接近凌晨时他们一起回到Holy国际大酒店,冯蓁蓁依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虚脱的。而且她还心生感慨,相对于大自然,人的生命是那样渺小、那样脆弱、那样不堪一击。
翌日新西兰这边又是一个美好的晴天。
段清缘和冯蓁蓁睡到六点钟便起床了。段清缘去了一趟医院,冯蓁蓁留在客房收拾行李。
八点多钟时他们出发来到机场,搭乘飞机,飞回中国a市……
中国a市。
这两天Joseph比较郁闷和烦躁,因为他给冯驭良打了两次电话,结果冯驭良都找借口推辞,拒绝跟佛无心见面。
最近这两天,冯驭良的出行也明显比以往要诡秘了一些。看得出来,他在刻意回避佛无心。他总是担心佛无心的人突然出现,在某条路上将他拦住,所以最近这两天他都选择坐冯海焘的车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