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问什么?”段清缘反问冯蓁蓁,语气冷淡而平常。
后来的事情,段清缘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一定要知道,因为冯蓁蓁已经回来了。他也不想知道、害怕知道。他还认为,其实冯蓁蓁的内心,并不愿意告诉他。
看着段清缘清冷如冰、俊逸如神的面容,冯蓁蓁的心情,越来越找不着北。
“清缘……”倏然,她唤他一声,圆圆的脑袋靠向他的肩膀,亲昵的依偎着他。
“昨晚我好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或者,从那里出来后,你再也不会认我了,55555……”冯蓁蓁一边诉说、一边流泪、一边撒娇。第一次,她深切感受到了段清缘肩膀给她带来的安全感。
段清缘轻抚她的背部,又安慰着她,说:“不要想了。昨晚的事情,我一定会从头至尾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定会让刻意伤害冯蓁蓁的人,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
“清缘,谢谢你,谢谢……”冯蓁蓁又不停的说着、念着。反正此时,她什么都不想做,动也懒得动,就想这样依靠着段清缘。甚至她希望时间能够快点过,像风沙一番,慢慢遮盖她脑海中有关于昨晚的记忆。
段清缘心口压藏着一种酸酸涩涩的苦楚,昂头无声一叹,就那样安然的搂着冯蓁蓁,一字不说……
前面二十几个小时,冯蓁蓁遇险,他便随之发疯发狂,焦躁不安,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心情和精力。而从前,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某一天,失去了冯蓁蓁,他竟会如此痛苦。
他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习惯了有冯蓁蓁在身边。若是冯蓁蓁不在身边,他便当不了正常人。
晚点时,段清缘进书房接了一个较长的电话,冯蓁蓁直接倒床上睡着了,没有去浴室洗澡洗漱,也没有脱衣换衣。
待段清缘从书房出来,看见她就那样躺着,便又坐在床上,替她脱衣换衣。
“傻瓜,这样睡着,能舒服吗?”段清缘一边解着她上衣的扣子、一边唇角咻笑轻声问着。
从前,冯蓁蓁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淡雅的荷香,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令段清缘精神迷醉。然而今天,段清缘给她脱衣服,脱着脱着,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本沉浸于梦中的冯蓁蓁,察觉到有人要碰触她的身子,心口莫名一颤,而后双臂交叠,慌乱抱在胸前。
“不,不要碰我,不要!”她一面摇着头、一面说着话,下意识的遮挡,不让人碰触。
倏然,段清缘宽眉一拧、脸色一变,有些怔惊的愣着,轻声告诉她,“蓁蓁,是我,是我……”
冯蓁蓁此举,令他更加难受,那颗想要报仇解恨的心,更加强烈和急切。
冯蓁蓁稍稍镇定后,恍惚的睁开眼睛。待脑袋放正了,才看清楚眼前人乃段清缘。
“清缘、清缘……”她又傻住了、呆住了,两眼无光的凝视段清缘,不知所措的喊着他的名字。
段清缘收回双手,又非常关心的问她,“身子哪里不舒服?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说完之后又准备拉起冯蓁蓁……
冯蓁蓁又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清缘,我不去……”她不想去医院,她本就没受什么伤,就胸口被抓烂了而已。而且,她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这样的伤口,特别是段清缘,不然多难为情。
此刻,冯蓁蓁看段清缘,眼神越来越坚定、越来越凌厉,透出她个性的强势和固执。
不经意间,段清缘的薄唇撇了撇。他只觉冯蓁蓁怪怪的,但是还是依了她,点头说:“行,不去,不去就不去。”
冯蓁蓁盯着他,又将他那不悦的神色收进眼底。然而,她暂且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段清缘又站起身来,去往浴室。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合眼,早就很困很困了。他打算冲个凉,然后睡觉,不管冯蓁蓁了。
冯蓁蓁知道,刚才段清缘是想给她换衣服。待段清缘一走,她也坐起身,下床换上睡衣。
今夜没有月光,一关上灯,整个屋子便漆黑一片。
段清缘和冯蓁蓁一起躺在被窝里。跟以往不同的是,今夜段清缘搂着冯蓁蓁。搂着她睡。
或许是因为先前昏睡太久,又或许是因为精神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反正当段清缘的呼吸声均匀响起时,冯蓁蓁又睁开了眼睛。
她与段清缘面对面,看不清楚段清缘的脸庞,却可以吸进他清甜的气息。
想起今天,段清缘对待她的态度,比任何时候都好,充满温馨和温柔,她便觉得幸福和惬意。
她想,要是段清缘对待她,永远都像今天这番,那该多好?要是他们的这一场婚姻是真的,永远都不会散,那该多好?
想着想着,她忽然发出一句长长的叹息,“唉……”
因为她觉得这不太可能。今天段清缘对她好,是由于她被人欺负了,经历了九死一生。段清缘可怜她,而可怜并不代表爱。
“唉……”她忍不住又叹息一声,语气更重更长。本来随意放置的手,有点酸了,胡乱动了动后,干脆搭在段清缘腰上。
“唉……”她还要叹息。
不料这一回,才叹到一半,便被段清缘打断。
“你叹什么?”段清缘问她。声音很小很轻很冷,很无奈。
冯蓁蓁吓得一怔,心脏一下子蹦到了嘴边,吞吞吐吐,“我……我没有……没有叹什么啊。”
因为心上的忐忑,她的手又在乱动,自段清缘腰上下移,一不小心,碰触到段清缘的重要bu位。
“啊。”这一回,她干脆叫嚷出声。黑暗中,一脸尴尬。
段清缘也颇为诧异,万万没有想到,今夜冯蓁蓁居然主动摸他重要部位。
因此他猜想,在会所时,冯蓁蓁肯定从那些女人身上学了一些东西,一些并不令他欢喜的东西……
他又把冯蓁蓁往怀里带了带,仍旧闭着眼睛,声音慵懒无力,奉劝她似的,说:“睡吧老婆,今天我做不动了。”
一时间,冯蓁蓁又被段清缘所说的话语,羞红了脸。
“做?做什么?清清清……清缘……你搞错了吧?”她结结巴巴,怪不好意思问。而她的手,仍旧滞留在段清缘身上某处,并没有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