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新生

躺在床上的肖雨涵一点睡意也没有,一个房间住着4个陌生的人,她实在放松不了紧张的神经。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欧阳浩那张焦急与无肋的脸庞。躺在冰冷的床上,她迷迷糊糊的挨到了天亮,肖雨涵睁开惺忪的睡眼,用手按了一下有点酸痛的眼眶。她洗濑后在小镇上吃了点早餐,就向客运站走去。很幸运,买到了10分钟后即将发车的客运票,因为她所要去的村庄——孟屯是最后一站,所以她不用担心坐过站或者下错车的问题,她将头轻轻的靠在车窗旁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姑娘,终点站已经到了。”售票员轻轻地喊道。

“噢”。肖雨涵睁开了眼睛,出现短暂迷惘的状态。她快速地下了车,站在原地观察着这个村子。这个村子的房子是以马路为界限,一排排的往后顺延着。看着房子的老旧程度,应该是一个并不富裕的地方。远处的小孩子在嘻闹着,他们见车里下来一位漂亮的姐姐,都很好奇的围拢过来。

“姐姐,你找谁?”一个5、6岁左右的小女孩怯怯地问道。

“我要找李家的阿婆,你们能告诉我她家在哪吗?”肖雨涵蹲下来问道。

“李阿婆是谁啊,我们这里很多李家婆婆啊”。小女孩困惑地回答。

“那你们的村部在哪里?”肖雨涵有点着急了。

“姐姐就在前边不远的地方,我带你去吧”。小女孩看着肖雨涵微笑着。

“那就谢谢你了,小妹妹”。肖雨涵站了起来,她从包里掏出了几块巧克力奶糖分给孩子们。

“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

孩子们高兴的吃着奶糖,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也从没吃过这么甜的奶糖。

来到了村部,幸好老村长在。

“您好,我是从沈城来的,我想看李阿婆,但是我找不到她家了。您能帮我查一下吗?”肖雨涵向村长求助。

“啊,你好。我们这个村的李姓有很多户,不知道你找哪个李阿婆。她家有几个孩子,或者她男人叫什么名字呢?”村长一看就是热心的老人。

“噢,对了,她家阿公好像叫李满堂”肖雨涵想了想不敢肯定的回答道。

“啊,是找满堂哥家呀,离这儿不远,我带你去吧”。

“太好了,谢谢您”肖雨涵很激动,终于能见到李阿婆了。

他们沿着马路走了不到5分钟就来到了李家。一进院门,村长就喊道“栓柱,你家来客人了。”

肖雨涵打量了一下这个家。它是一个只有5间房屋的平房,看样子应该是年头很久了,因为房屋前边的椽子有几根都耷了下来,好像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老王叔您怎么来了”从屋里出来一个年近50的中年汉子,他高大的身躯,宽宽的肩膀,黝黑的脸庞一看就是一个体格健硕的农家大哥。

“栓柱啊,这是从省城来的姑娘,是专门来看望老嫂子的”。村长热情的介绍着。

“叔叔您好,我叫肖雨涵,我的父亲叫肖依山,曾经在这儿下过乡”。肖雨涵礼貌地自我介绍着。

“哎呀,是依山老弟的姑娘啊,快请进,快请进”。李栓柱热情的招呼着。

“娘,娘,依山老弟的姑娘来看你了。”李栓柱边走边向屋里喊道。

肖雨涵进屋后看见一个慈祥的白发婆婆在炕上坐着,正在向门口张望着。

“婆婆”肖雨涵放下了手里的礼品,一下子搂住了李阿婆。

“丫头,你就是依山的姑娘吗?你父母都还好吧”。李阿婆虽然已是80岁高龄了,但是她耳不聋、眼不花,思维还是很敏捷,一点看不出老态。

“他们,他们已经去世几年了”肖雨涵的眼睛湿润了,这是她是不愿提及的话题。

“可怜的孩子”。李阿婆擦了擦眼睛,拍了拍肖雨涵的后背。

“不说那些伤心的事了,丫头,你这么远来看阿婆,就在这多住些日子吧”。李阿婆看着肖雨涵苍白而又瘦弱的小脸,眼里满是心疼。

“嗯。”肖雨涵想过了一段时间,等欧阳浩放松了寻找自己后,再离开这里,目前这里应该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柱子,去把你媳妇叫回来,宰只鸡,再去镇上买点菜回来”李阿婆对着正沉浸在悲痛中的柱子说道。她知道柱子和依山的关系好,当年依山下乡就在她们村,当时他还年轻,和柱子年龄相当,两人在一起称兄道弟,又因为依山是个孤儿,所以她很心疼这个孩子,对他给予了母亲般的照顾。村里人都说李阿婆又多了一个儿子,没想到依山却这么早就离开了人世,真是命苦啊。

“哎,哎,我这就去”。李栓柱背过身去,擦掉了眼里的泪水,快步走了出去。

“老嫂子人我给你送来了,你们娘俩儿好好聊聊吧,我该回去了”。村长说完就走了出去。

“他大兄弟,你吃完饭再走吧”李阿婆挽留着。

“不了,村里还有事,我改天再过来”。走到屋外的村长向她们摆了摆手。

“丫头,快点把鞋脱了上炕坐着。陪阿婆聊聊天。”

“好”

“多俊俏的孩子,长的像你爸。依山当年就是个公认的帅小伙,有不少村里的姑娘都看上他了呢”。李阿婆摸着肖雨涵细嫩的小手,感慨道。

“爸爸当年还这么受欢迎啊”肖雨涵也接着这个轻松的话题聊了起来,她也很想了解爸爸当年的情况,在她的心里爸爸一直是他崇拜的对象。

“是啊,那时候依山就吃住在我们家。晚上下了工,村里的姑娘吃完饭就三三两两地到我家,名义是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来找你爸”。李阿婆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时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爸爸从来没跟我们讲过啊”肖雨涵好奇地说道。

“依山当时是个腼腆的青年,我记得他当时好像才20岁左右,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但是你爸是个聪明人,村里的所有的农家活计都是他修的,而且他还依照自己的想法改进了不少呢,大家都对他很佩服。”提起肖依山李阿婆的话题就没有停过,其实在她心里,她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般疼爱。

“其实如果不是父母突然去世,也许他早就带着我们来看你了,这一直是他的一个愿望”,肖雨涵握着李阿婆的手哽咽地说道。

“丫头,别难过。有什么委屈就跟阿婆说”。李阿婆很喜欢面前这个漂亮的姑娘,看见她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依山。人们常说儿子长的像妈妈,姑娘长的像爸爸,这句老话一点儿不假,眼前的丫头就像是依山的翻版一样,容不得你有半点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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