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一觉的这根本不符合符袁朗的性子啊。要说她被人奚落闷不作声她信,但他符袁朗竟然也这样,这实在是让人很意外。
符袁朗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就是睚眦必报,从不轻饶那些对付他的人。
以前许暮一觉的符袁朗这样太过激了,可是现在她不这样觉得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
这个话,时至今日她才记住,才知道怎么做。
贾丽丽见符袁朗没做声,以为今天的符袁朗好欺负了,赶紧抓住机会,一个劲贬低符袁朗。
许暮一看了看符袁朗,符袁朗还是没有要怼回去的样子。
就连许暮一都忍不了了,贾丽丽不仅说了符袁朗,还把她顺带说了,她不想忍!
现在的她不想忍,她必然要学会保护自己,不会容忍任何一个欺负她的人。
以后,跟符袁朗离婚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更是要学会保护自己和孩子,所以她必须强势起来。
即便强势不到符袁朗那种只一皱眉就让人瑟瑟发抖的地步,至少不能让人随意欺负了。
“贾女士是么?”许暮一站了起来,然后看向贾丽丽。
贾丽丽见过许暮一两次,许暮一给她的印象就是胆小懦弱的那种,而且她也没看错,那个时候的许暮一的确是那种样子。
所以许暮一突然站起来跟她说话她也不以为然,“怎么,有什么指教吗?”
“身为一个有身份的人,在这里领着一帮人诋毁别人不觉得很有失身分吗?”
“诋毁?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一个婚内出轨的女人还有理了你?挺着个大肚子还跑出来跟情.夫私会,不觉得丢人吗?”
许暮一摸了摸肚子笑了笑,“贾女士说的话才好笑,我跟我老公出来吃个饭怎么就丢人了?我老公是觉得看你们一群女的不好跟你吵,免得被人说一个大男人跟群女的过不去,这才叫丢人呢!”
贾丽丽一愣,“你老公?哈哈,你还真好意思喊啊!”
“怎么,看你这样子,难不成还要我回去拿结婚证来给你看?”
贾丽丽一噎,她都不知道许暮一什么时候离了婚,然后跟符袁朗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她要知道哪儿还会这样冲上来丢脸啊!
许暮一故意挺了挺肚子,“肚子大了,站一会儿就腰酸,唉。”
说完许暮一就坐了下来,然后又说道:“刚听你说小薛总结婚了,不过还没老婆还没怀上?唉,这小薛总向来是什么都喜欢跟我老公比,可惜了,什么都比不过,就连这让老婆怀孩子的本事好像也比不过呢!亏的小薛总还是什么情场高手,哎呀,该不是他情场纵横太多伤了身吧?”
贾丽丽的一张脸被许暮一这一番话说的黑成了锅底,她伸手就想给许暮一耳刮子,这时符袁朗才出手拦住了贾丽丽的手。
“想打我老婆?你当我是死人吗?刚才不过是让你过过嘴瘾,你就真以为我怕你了?是不是之前怼你怼的还不够,才让你有这种错觉?”
符袁朗一连串的反问,让贾丽丽一愣一愣,许暮一看了一眼符袁朗,这才是她认识的符袁朗好么。
贾丽丽忿忿地甩开手,然后剜了许暮一和符袁朗一眼就走了,跟她一起的女人们也纷纷跟着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许暮一舒了口气,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言辞犀利的对付别人,以前根本没有过。
她现在才知道,不忍气吞声,谁欺负自己自己立马给欺负回去的滋味这么痛快。
跟符袁朗一起这么久,她总算在符袁朗身上学到一点本事了。
符袁朗看向许暮一,两人的视线交汇,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
最后还是许暮一先抽身,她别回头避开了符袁朗的视线,符袁朗这才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
“真的成长很多啊……”
“刚才为什么不做声?”
许暮一和符袁朗同时说话,两人皆是一愣,然后许暮一又问了一遍,“刚才为什么不做声?”
符袁朗笑了笑,“你不是想跟我离婚么?既然这样我也就没有必要跟她们说你现在已经是我老婆的事情了,因为很快就不是了,而且你肯定也不喜欢我跟别人说你是我老婆,所以我更没必要说什么了,反正每次贾丽丽都怼不过我,我让她一回也就那么点儿事。”
许暮一笑不出来。
而且,她想说的是,符袁朗这个笑,很勉强。
不过许暮一没戳破,她只是说道:“你倒是大量,那,我的事,你也大量点,放了我吧?”
“在这之前,我是有想过放了你,可是刚才看到你那么维护我,我突然又不想放手了,因为你那声老公喊的我很受用。”
“你!符袁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
“我不一直都这样无赖的么,呵呵,其实现在的你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一问三不知一问三不答的傻乎乎的可爱,但是现在的你至少可以分分钟跟我顶嘴,我至少不用总是再像以前那样跟你说话总像在自言自语一样了。”
“……”符袁朗这话说的,“我能有现在的长进,还不都是你栽培的好?”
符袁朗之前可没少说她什么“朽木难雕”“恨铁不成钢”“孺子不可教”,反正就是各种嫌弃。
如今她“成才”了,可不想再听到那些打击人的话了。
符袁朗挑了挑眉,然后喝了一口红酒,“嗯,也不枉我煞费苦心悉心教导。所以,我更没有理由放了你了,哪能你翅膀硬了,就让你飞了?”
“符袁朗,这样有意思吗?”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听到这话,许暮一直接起身准备走人了,符袁朗都这样说了,肯定是不准备离婚了,那她也没必要留这儿了。
许暮一知道,其实,想要离婚,还有一个法子,就跟当初她想要跟崔郁离婚时,她就知道可以通过律师向法院提起诉讼,让法院来判离。
只是那个时候,她胆小怕事,而且她向来也不喜欢把事情闹那么大,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而,这次跟符袁朗,她也不想这样做。
这次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而是,她根本就不想跟符袁朗对簿公堂。
她做不到在法庭上跟符袁朗敌对,说她心软也好,说她舍不得也好,她就要不想在这最后闹成那样。
许暮一都不知道她有多纠结,然而之所以纠结,只是因为那个人是符袁朗。
符袁朗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郁,他见许暮一起身离开,于是也跟着走了。
许暮一不时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符袁朗,终于是气不住停了下来,然后转身面对符袁朗,“你就这么喜欢纠缠人吗?”
“缠你,有瘾。”
“有病!”
“是啊,有病,你有药吗?”
“……”
这符袁朗当真是纠缠上瘾了,许暮一不能理解,这纠缠一个人,乐趣何在?
她以为她和符袁朗之间仇消了,符袁朗就该恢复“正常”了,结果还是这样,那只能说符袁朗的掌控欲太强了。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符袁朗为什么还要这样!
符袁朗看着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许暮一,心头一阵酸楚,他现在说实话有用吗?
许暮一会不会把他的实话当作笑话一笑而过了?
符袁朗也是矛盾的,许暮一现在怀着刘瑾然的孩子,他就算说实话又能改变的了什么?
可是让他放手他又不想!
咬一咬牙,符袁朗决定还是找个机会跟许暮一说清楚。
而这个机会,得他自己创造!
符袁朗想了想,然后冲过去一把拉着许暮一的手腕,“跟我走!”
“你放手,我才不要跟你走!”
许暮一怕符袁朗又冲动想要对她做什么,她现在可不能做任何“刺激”的事。
可是许暮一又不敢太用力挣扎,反正她一切都是以肚子里的孩子为主。
所以,许暮一就这样半扯半拉地被符袁朗带上了车,符袁朗直接开车将许暮一带回了家。
半年没来过符袁朗的家了,许暮一竟然有种温暖的感觉,她真的挺怀念这里的。
符袁朗牵着许暮一进了屋,然后直奔酒柜,取出了酒柜上的小抽屉里一直放在那的东西。
许暮一站在那,看着符袁朗忙活着,不知道符袁朗到底想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符袁朗转身朝许暮一走了过去。
许暮一不自觉地往后退着,直到撞到沙发上,她才停下来,“符袁朗,你想做什么?"
许暮一从未想过,她曾幻想的场景,有一天真的实现了,她怎么就那么不信这是真的呢,她总觉得她在做梦,是的,她肯定是在做梦。
只见符袁朗走到许暮一面前,然后单膝跪地,手掌一翻,掌心上放着一个红色小方盒子,“许暮一,我爱你。"
简单而有力的六个字,让许暮一呼吸一窒,符袁朗怎么会向她表白,符袁朗怎么会说爱她,符袁朗怎么会和她爱他一样地爱着她?
这一切,让许暮一不知所措,她甚至怀疑,符袁朗这样做是不是别有居心……
紧接着,符袁朗用另一只手打开那个小方盒子,展出里面那枚戒指,戒指上的钻石,光辉熠熠揉皱了许暮一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