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纯没有乘坐尤莉的车离开,这并不影响尤莉对她的追逐。
打车离开,魏小纯打开钱包,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似乎写着一个地址,她知道在s市向西前行,那个地方具体是干什么的。
“师傅,去这个地址,路过花店的话,麻烦你停个车。”
她淡漠的道。
坐牢四年,出来后一切已物是人非。
魏小纯目光黯然的坐在车里,些微抬头,眼前是炎热的夏季,她的衣服有人专门送来的,究竟是谁,并不知情,就好像钱包里的这张纸条是一样的道理。
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忙,她不想知道。
这世界上,她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找不到能够依靠的人,从此以后她的世界只剩下孤独与寂寞。
知了声叫唤不停,魏小纯从车窗口伸出手,张开苍白的五指,任由热风从指缝中溜走。
四年了,整整四年,她等的人并没有出现。
车里突然响起刘若英的歌声。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她听着,心有感触,鼻尖一酸,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宫御,你的新婚生活过得如何?
宫御,你为什么四年来没有找过我。
宫御,你的心里还有我的存在吗?
司机把车子停靠在了一家花店前面,魏小纯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她推开车门,双手先捧着左脚下车,右脚再是利索的迈下来。
四年前被魏弘业砍伤后,她腿上的伤确实复原了,可是在行走上却出现了问题,一条腿始终不方便,走路一瘸一瘸的。
她花了比平常多几分钟的时间走进花店。
“老板娘,要一束马蹄莲,还有一束菊花。”
花店老板娘给魏小纯包扎好花束,她付完钱又回到了车上,坐进车里,的士车扬尘而去。
没多久,车子行驶到魏小纯说的目的地。
结账,下车,她站在墓园,抬头望去,夏天的墓园透着阵阵凉意,苍翠欲滴的竹子排成一排一排,像巍然耸立的战士,令人肃然起敬。
魏小纯瘸着腿,一步一步往上走。
山脚下,尤莉也追到了,她要男伴等在车里,自己则是上山去找魏小纯。
按照字牌号码找过去,魏小纯找到了想要找的墓碑。
阮翠萍之墓。
她站在老管家的墓碑前,困难的蹲下身,一条腿直挺挺的,不能弯曲,另外一条腿弯曲,单膝跪在地面上。
“婆婆,四年了,对不起,我没能来看你。”魏小纯把马蹄莲放在墓碑前,“我过得挺好的,刚出狱。”
活下去,小姐,一定要活下去。
当年老管家这句话让魏小纯苦苦撑过了煎熬的四年的监狱生活。
“婆婆,这次我不会再做梦了,也不会再去招惹不该招惹的男人。”
她轻语道。
四年后她幡然醒悟,裴映蓉说的对。
不属于你的世界不要硬挤,何必难为别人,轻贱自己。
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就好像她和宫御。
带着热源的夏风吹过,魏小纯竟觉得浑身发冷,一点也暖和不起来。
她掏出一包纸巾,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埃。
这辈子,她还有寄托,还有思念,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魏小纯看到放在地上的一束菊花,她想起来了还有个地方要去,于是抓着那束菊花的花托,困难的站起来,又往另一个方向找去,尤莉一直站在那里,手机视频拍着魏小纯的一举一动。
拍完后发送给对方。
魏小纯找到了熟悉的名字,弯腰把菊花丢在墓碑上。
“魏弘业,有生之年,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你,也是最后一次,你杀死了婆婆,我杀了你,只能说,一报还一报,坐牢四年,我与你之间的情和义从此一刀两断,一笔勾销。”
魏小纯站在墓碑前,冰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那座孤坟。
这四年来,除了魏小纯,没有人来看过魏弘业。
朊翠萍的墓碑不一样,起码有过花圈,也有过蜡烛和香的残骸,只能说,仍是有探望的人出现。
扫墓完毕,魏小纯收拾好心情决定下山找一份工作。
她坐牢的时候用的名字是魏欣彤,而现在身上的身份证,户口本能够证明名字的早起证件全部被替换了。
这样也好,既然有人想要让她以魏欣彤的身份活下去,那她就顺应天命。
只是以魏欣彤的履历去找工作,别人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毕竟坐牢对很多的普罗大众而言是一桩不值得启齿的事,看来,想要在s活下去,她需要找其他工作。
“魏欣彤,你刚出狱肯定没有地方落脚,不如去我地方住?”
尤莉又主动贴上去。
魏小纯稍稍避开她身边,用防备的视线紧盯着对方,虽然坐牢的时候他们睡过同一间大通铺,可是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被宫御宠上天的幸运女孩,眼下的每一步她需要擦亮眼睛,人生已经很累,不想再惹出什么风波。
“无功不受禄,我想你没有帮我的义务。”
她淡然的拒绝掉尤莉的好意。
尤莉知道魏小纯心高气傲,又像一只刺猬,她的身躯倚着车门,妖艳的五官透着清冷,不紧不慢的说道,“房租我们一人一半,如果你不想付房租,做饭的时候准备煮了我那一份,这样也行,而且我还可以给你提供工作。”
魏小纯停下了脚步,尤莉口中的“工作”两个字是她想要的生活保障。
“你最好不要骗我。”她转头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尤莉,“否则,我会杀了你。”
她只是说说,可是社会太乱,人心险恶,不凶悍就会受欺负。
尤莉举起双手做了个投向状态,笑着说道,“姐们儿你别动不动要杀要剐的,女人还是温柔点的好。”
魏小纯没有反驳她的话。
“工作事什么xing质的?”她想知道尤莉说的工作具体是指什么。
尤莉没有进行隐瞒,“我在总会做三陪的,当然,你的工作只是倒酒,别人要是想揩你油,放心,我会罩着你。”
去总会倒酒,这工作很新鲜,魏小纯觉得宫御知道了应该会发怒。
她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个男人发怒发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