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易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道,他故意板起脸道:“好哇,你整我!”
“阿易,和谁在一起笑的这么开心呐?”
听到门口响起的女声,白童惜和卓易的头同时转了过去。
“妈。”卓易喊了声。
“妈?”白童惜这里用的分明是疑问语气,可落在卓母耳朵里,却像极了一声含羞带怯的“妈……”
卓母在看到白童惜时,眼睛一亮,随后飞快向她走来,好方便自己跟她说话。
没想到,白童惜在下一秒主动起身把椅子让给她。
卓母脸上的笑意忍不住加深,有些明知故问的问卓易:“阿易,这是你朋友啊?”
卓易伸手碰了碰脑袋:“是,她听说我住院了,专程来的。”
“噢,那真是太好了!”卓母欢天喜地,仿佛自己儿子住院是件多么喜庆的事。
白童惜此时已回过神,礼貌的唤了卓母一声“伯母”。
卓母的眉心微攒,这孩子刚才不是一见面就喊她“妈”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
难道是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太不和蔼了?
思及此,卓母不禁拿出她自认为最和善的一面笑对白童惜:“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白。”
“白?白!”卓母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指着白童惜尖声:“你就是那个被我家雨儿在生日宴上陷害的白童惜!”
白童惜眼看夫人快喘不过来气的模样,好心道:“内个……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想要责怪卓小姐的意思。”
卓母激动的握住白童惜的双手,将她拉到眼前并道:“什么叫‘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知不知道,那枚火烈鸟胸针传男不传女,它既然掉进了你的包包里,那就证明你和它有缘……”
瞥见白童惜变得不太美妙的脸色,卓易冷冷插话道:“妈,赶了那么远的路渴了吧,要不洗点樱桃吃?”
卓母起先还没反应,下一秒在扫见床头柜上的果篮时,顿时双眼放光,惊喜道:“真的有樱桃!”
白童惜的嘴角抽搐了下:“伯母,您能先放开我吗?”
“对不起啊,妈……哦不是,是伯母刚才有点激动。”卓母语无伦次的松开手。
白童惜甩了甩被捏疼的手腕,暗忖卓母是背地里看她不顺眼吗?居然使这么大的力气抓她。
眼睛在樱桃上打转的卓母,忽然偏过头问卓易:“阿易,你不是对樱桃过敏吗?”
“这篮樱桃是白小姐送的。”卓易冲白童惜微微一笑:“谢谢,我妈妈最喜欢吃樱桃了。”
“什么?”白童惜低呼,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问卓母:“伯母,您是不是最讨厌吃榴莲,还对百合花过敏?”
“对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不愧是阿易看中的女子,对她的喜好都打听的这么清楚,将来嫁进卓家想必很会讨她欢心,卓母乐出了声。
白童惜恨恨的剜了卓易一眼,她果然中计了!
中途,卓母抱着果篮进洗手间的时候,白童惜听见卓易说:“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卓易说这话的时候,又是一脸真诚,让她永远分辨不出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但这次,她不会再轻信他了:“可你还是骗了我!”
卓易俊逸的脸上划过一抹郁闷:“最近我妈妈一直在张罗我和卓雨的亲事,没办法,有个比较亲密的女性友人总好过还是浪荡子一枚,你就委屈点吧,反正……我也不要求和你假戏真做。”
白童惜面无表情的纠正:“就算你要求,我也不会同意的!”
“哼,孟沛远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卓易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那里面是不是真的只有一根筋!
“这话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都说小马过河,深浅自知,卓总还是不要再为我纠结了。”
语毕,白童惜站起来,干脆的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公司上班,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卓易眉头夹的死紧,白童惜这个女人无情起来当真是比男人还狠!
回公司自然是白童惜用来骗卓易的,但不这么说,她怕热情的卓母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看着白童惜离他远去的背影,卓易真想掀开被子下去揪她回来,但谁让自己“病得不轻”呢?要是他能蹦能跳的,肯定会被她识破苦肉计的。
卓易承认,他和白童惜接触,多少抱着“把孟沛远的女人抢过来玩玩”的念头,但每次,白童惜都让他尝到了挫败的滋味,而像他这种心高气傲的男人,向来是越挫越勇的。
正当卓易考虑着要不要假装摔下床让白童惜回来扶他的时候,只见她站定在了洗手间门口,正在和他妈妈交流些什么。
“伯母……”这边,白童惜准备向卓母告辞的时候,病房的大门再度被人推开。
白童惜回眸,随即露出了和对方一样震惊的表情:“卓雨!”
“白童惜!”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还没进化成兔子眼呢,就被卓母给掺和了:“小雨呀,快来帮妈摘樱桃梗。”
“妈!”卓雨重重的一声“妈”里不乏有抱怨的成分,没看到她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吗?
卓母瘪瘪嘴,委屈的看着小女儿:“梗太多了,妈一个人摘不过来。”
“好吧好吧!”卓雨自暴自弃的钻进洗手间,在白童惜好玩的视线下,怒气横生的甩上门。
白童惜原本是打算告辞的,但刚才卓雨那一打岔,让她没机会和卓母说再见,就这样偷偷走了会不会显得有些不太礼貌?还是等卓母出来后,亲口说一声吧,她心想。
几分钟后。
打开卫生间门的卓雨,在看到外头站着的白童惜时,先是一楞,再是咆哮:“你怎么还在这里?”
“……”怪她咯?
卓母从卓雨身后冒出头来,批评道:“雨儿,你看看你,再对比一下人家白小姐,有没有觉得自己在礼仪上输的很彻底?”
卓雨嘟囔道:“我为什么要和她讲礼貌?我跟她分明势不两立……”
白童惜借此说出离开之意:“伯母,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