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的母亲年纪大了有点儿糊涂,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有的时候甚至记不起王亮是谁,能提供的信息几乎为零。
吴道请来了一名养老院的工作人员持续的拨打王亮的电话,可二十分钟过去了,电话那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王亮的手机可以拨通,但一直无人接听,从职业经验来判断,他可能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可千万别死了!”秦冉冉做了个阿门的手势。
郭叛也嘟囔,“再特么死了,老子就要吃速效了,折腾的头都要大了。”
嘟嘟——
忽然一阵电话声响起,所有人即刻变得安静起来,侧耳倾听,等待验证这个电话的主人是谁。
吴道示意了一下邹恋雅,她火速的打开了信号追踪定位系统,用口型告诉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尽量多争取一些时间。
对方是一位男性,嗓音阴沉、嘶哑,“喂——”
“王亮吗?”工作人员照着吴道写的纸条念道,“我是养老院的,你母亲最近情况不太好啊,你能来一趟吗?我们想和你沟通下后续照顾老人的细节。”
“我不是给了你们钱么,你们看着办。”对方话毕,马上挂断了电话。
邹恋雅摘下而起叹了口气,跟着对吴道摇摇头,时间太短了,什么都追踪不到。
“该死的!这货反侦察能力还挺强。”郭叛捶了下桌子。
江流说这算是好消息了,至少嫌疑人已经可以确认了,眼下可以对他进行批捕,只要找到了他的人,案子自然就清晰了。
然而,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凶宅那里传来了一个毛骨悚然的消息。
那里,闹鬼了。
凌海把传回消息的干警臭骂了一顿,让他好好反省。
一个堂堂的公安干警,怎么能相信鬼神之说?!
干警刚毕业不久,被派到荒村附近巡逻,因为那座凶宅出过事情,所以他们格外注意,担心再有一些好奇心重的网友前来破坏了现场。
三楼和二楼的窗户都开着,和他们前几天看见的不一样,干警就联系了其他同事,同事很快赶到了,两个人同时都看见二楼恍惚有人影经过窗户,以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踩在破旧的木地板上听起来格外瘆人。
他们原本想追进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可手电筒的灯在他们要进凶宅的一刹那熄灭了,查不出原因,他们还特意换了新电池,但依旧不奏效。
屋子里又传来了动静,是那种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他们呆在一门之隔的外面,寒风以及恐惧包裹之下,有些瑟瑟发抖,犹豫了一下,只能装着胆子推开了大门……
地上一滩血迹顷刻顺着门缝流了出来,沾染到了一名干警的鞋子。
月光昏暗,他看不清,但用从粘稠感和腥气判断出了死亡的气息……
“有鬼!”
他们的全部精力听上去确实很像鬼故事,由于所处环境和心理因素,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职业,两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干警想都没想就拨通了凌海的电话。
凌海还迁怒了小王,质问他选的什么人,真遇上事儿了能顶什么用!
随即,他便亲自带人去了现场。
吴道一行也跟着去了。
夜晚车子在荒村狭窄的路上缓慢、艰难的前行着,大家原本还在会议室靠香烟吊着精神,眼下睡意全无,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凶宅的门大敞着,二楼和三楼的窗如同干警们描述一样被打开,外面看上去黑洞洞的、幽深的像是骷髅上的眼眶。
吴道搓了搓胳膊,也难怪那两个干警会害怕,这里夜晚的精致和白天太不相同了,房子上像是有一张人的脸,大门就是嘴巴,好像每一个进入的人都会被吞噬。
由于怀疑发生了凶案,根号也一起来了。
他倒是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恐怖现场,丝毫不含糊,提起自己的小箱子就走了进去。
地板上的,的确是血,竟然还带着温度。
不论是人或者是什么,在这么大量失血的情况下,八成都去见阎王了。
“是人血吗?”吴道走过去问。
根号嗯了一声,继续工作。
秦冉冉借着手电的光一路追寻血迹,给出了当时受害者的一些动作信息。
“血迹从三楼的卧室开始出现的,在墙壁上有一处喷溅血,那里应该是受害者突然遭遇袭击的地方,能够造成这种伤害,应该是锐气,匕首或者什么之类的,走廊和楼梯的多为滴落血,从血点的间隙可以看出当时那人处于仓皇逃命的状态,门这里有大量的血迹说明受害者曾经在这里停留过,最终血迹的终点是……”
她把手电照向了一扇窗。
那窗户因为年久已经没有了玻璃,她看了一眼窗外,又把房门带上,看了下把手。
“这门有问题,估计是老化的问题,开起来很不顺畅,门把手有血迹,说明当时受害者站在这里试图打开门逃命,但是打不开,最终选择跳窗逃走。”
窗台上的一枚脚印也验证了他的说法,从脚印的长短她猜测应该是一个男人,身高在175上下。
郭叛当即从窗户跳了下去,这个高度虽然比一般的窗户到地面的距离要高一些,但对于一个受过特种兵训练的人来说小菜一碟。
他就和着蹲下落地的姿势,发现了一连串血迹,向南一路延伸,大约在凶宅后方的空地走了一千米,发现了一个黑影趴伏在地上。
他赶紧喊来了根号。
根号把那人翻过来,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又看了看瞳孔,“应该还有救。”
受害者很快被送到了附近的意愿进行救治,彼时大家才看清了他的脸,是林思洋。
吴道皱起眉,端详着他的身份证,林雪儿死亡有一段时间了,她哥哥来到凶宅做什么?!
医生经过一整晚的紧急抢救,终于从死亡线上拉回了林思洋,但他受伤严重,还处于昏迷状态。
他的伤口很奇怪,是咬痕,在脖子上缺失了一大块皮肉,万幸没有伤到动脉,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这真是新鲜了,他们兄妹怎么都对那种地方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