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36章

我从袖中摸出了宫牌递向他。

他接过宫牌在眼前看了看,而后又细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储秀宫的人?”

糟了,我方才因为一时心急,忘了看这名奴婢身上的宫牌是属于哪个宫中?

储秀宫,这名奴婢竟是伺候入宫透秀的秀女们的奴婢。

而我方才谈及了德妃娘娘,定会引起面前之人的怀疑。

如何是好?

我伸手己至腰间的软剑,只能伺机而动了。

我未回话,此人却开始低吼了起来,手里的长剑也己经握得紧紧。

“我看你不像是德妃娘娘宫中的人,倒像是奸细。”

我故作身子一颤,顾不上自己的身份,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向额前。

“奴婢真是奉德妃娘娘旨意前来,将军若是不信,可将此物交给王将军,王将军一看便会知。”

锦囊是准备给王忠的解药,王忠定然一看便知。

面前之人疑心更甚,根本就不敢接过我的手中的锦囊,只是扬声问道:“这是何物?”

我依旧低着头,答道:“奴婢也不知,只知这里面的东西就是德妃娘娘的旨意,你传于王将军便可。”

此人终是伸了手过来,接过我手中的锦囊。

我也随着微微抬起了眸,可只见他欲要拆开手中的锦囊。

我心下一紧,连忙喝声道:“将军这是做什么?”

此人面上怔怔,手上一顿,看了我一眼,眸光越来越沉。

我方才太过于激动,只怕又引起了他的疑心,在心里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静的说道:“将军可不要忘了,这可是德妃娘娘的密旨,将军若是看了,只怕项上人头不保,奴婢奉劝将军还是原封不动的交于王将军方才妥当。”

此人应当是觉得我话中有理,收紧了手中的锦囊没有再欲打开,朝我扬了声音。

“你随我来吧!”

好再有惊无险,我站起了身,跟在此人身后,此人虽然身形彪悍,可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不用相搏,动动嘴巴就能将此人降住,达到自己的目有,我心里暗自长长叹了叹。

安轩门的位置最靠近崇华殿,方才我入内之时四周察看了一番,四处都有太子府中的禁军把守,看来想要攻破安轩门只怕要费一番功夫。

这名彪悍之人将我引入了王忠的所在之地。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

王忠一边打开手中的锦囊,一边看了看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直到摸到锦囊之中的那颗解药之时,王忠的眸中一怔,看向我,连忙扬了手。

“你们都退下。”

“是。”

所有人都退下了,这个殿中只留下了我与王忠。

王忠将手中的锦囊收了起来,直直的看着我,“我若是没有猜错,你是齐王妃身边的那名奴婢?可是齐王妃让你来的?”

看来王忠也被云先生的易容术所瞒住了。

“本宫并非奴婢。”我微微勾了唇,撕下面上的那张假面孔。

王忠闻此言看向我,身子一颤,连忙下跪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我跃过王忠的身边,扬了扬衣袖,直入桌前,临桌坐下。

王忠起身连忙替我看茶,“王妃请用茶。”

我接过茶水,放至手边,声音低沉而来,“告诉本宫,德妃将皇后囚禁在了何处?”

王忠面容微微袭上了一丝忧虑,抿了抿唇开了口,“皇后娘娘被德妃娘娘囚禁在了德妃娘娘宫中的密室之中,无人能进得去,德妃娘娘这些年一直闭门礼佛,实际却是在钻研密室机关,如今那宫中的密室机关重重,无人能挡,王妃是进不去的。”

“没想到德妃的心计如此之深?”我手下微微收紧,开始捏出了一把冷汗。

王忠低了眸,声音稍稍压低了些,“德妃乃王祈之女,当年之事,宫中早己传得沸沸扬扬,德妃与皇后之间早己藏着深仇大恨,此次太子叛变,就是德妃一手操控,此次皇后只怕是己凶多吉少。”

我随着王忠的话开始卷入一场思绪之中,一时间千头万绪。

我的心暗自焦虑,细细琢磨,抬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一口。

茶水入口,停在唇边半响,慢慢放下茶杯后,我眸光直入王忠的双眸,心下转念回过神来。

“王忠,本宫要你去做两件事。”

王忠身子一直,连忙拱手作辑,“王妃请吩咐。”

“这安轩门可是你在守?”我冷冷的问道。

“正是。”王忠点头。

我点头,“那好,玄德门己让尚青云所攻破,下一个便是宗堂门,而你这安轩门最靠近崇华殿,就是太子战天麟的最后一道防线,本宫让你势必助八爷一臂之力,开放宫门,谎报军情,给崇华殿的太子与德妃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本宫让你做的第一件事。”

“属下明白。”王忠抬头,目光炯炯,露出一线微笑。

望着王忠嘴角的微笑,这一刻我的内心只在一念之间,似有强大的力量涌入心中,将心底变得一点点坚硬。

昔日的朝堂之上存在两股势力,分别由战天齐与战天麟所主宰,而后宫之中的德妃与皇后也是一明一暗。

而今我也被时势推到了两股势力的最前端,第一次内心有了偏向的权衡,在我手上所接掌的不仅是众人的生死命运,更是天下百姓的安生。

我微微饮了口茶,正色道:“按眼下情形,你觉得齐王会在几时攻破安辰门?”

安辰门离安轩门只有一道宫门,只要破了安辰门,大军便可直入崇华殿。

王忠神色有些恍惚,愣了片刻才回答道:“如今玄德门己破,尚青云将军勇猛,按照时辰来算,应当会要到明日的卯时。”

我微微颔首,而后自内心叹息了一声,“明日卯时正是朝议之时,卯时过后,战天麟只怕就会等不急了。”

王忠深深的蹙起了眉,“依王妃之意,太子会弑父篡位?”

我肃然的望向他,字字句句道来,“如今皇上病重,被软禁太和殿,己过一日,皇上还未传位于他,他便会选择弑父篡位这条路,然而齐王再带兵攻入崇华殿,那就顺理成章的可以将此罪名扣在齐王的头上,齐王纵然这一战胜了,夺回了皇位,那也要永远背上弑父弑兄的罪名。”

王忠恍然的点了头,眸中微微一颤,问道:“王妃可有妙计?”

我沉默,心下早已做好了战天麟会弑父的准备,而如今最能返回局面的人,也就只有王忠了。

我蹙了眉,眸光紧紧的绞着他,“唯今之计,就全靠你了。”

他面容一震,骇然凝望向我,半晌不能言语。

我也未说话,只是看着他。

半响后,他微微低了眸,“属下愚钝,不明王妃的意思,还请王妃明示。”

我唇边轻轻一笑,“在太子动手之时,你若先他一步救下当今圣上,你往后就是这皇宫中禁军总统领,这就是你需要做的第二件事。”

王忠眸中猛然一颤,己见一丝光亮,这禁军总统领的职位比起他跟着太子战天麟出生入死,也只能谋个太子府中的差使更要诱人。

王忠似在暗下沉呤,转瞬间,可重又蹙了眉,“敢问王妃,属下要如何才能从太子手中救下圣上呢?”

“手拿来。”我轻笑着道。

王忠不明我的意思,有些顾忌的向我伸出了手。

我伸手从他的腰间抽了长剑,按着他的手,锐利的剑锋闪过他的眼前。

王忠面上一怔,却又不敢从手中缩回手,只能战战兢兢的问道:“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我看向他一脸怔然,微微叹道:“只是取你一些血,不会要你的性命。”

话落,长剑划破他的手指,随着他一声闷哼,鲜血涌出。

我撕破裙边的布料,用血写下一封血书,交至他的手里,还从锦囊之中取了一颗能证实我身份的*珠。

“王妃这是……”王忠惴惴开口,面上犹自疑惑。

我淡然一笑,“你速速拿着这封血书和这*珠悄悄出宫去华府找一名名唤云涛的大夫,将他请入宫中,他会知道如何助你救出皇上。”

他接过我手中的血书与*珠,虽然不明我之意,但他还是选择相信我,毕竟宫中禁军总统领一职是那般的诱人。

“属下明白了。”他点头,一双剑眉飞扬。

“本宫还要你替我做第三件事,替本宫引见一个人。”我淡淡的说道,心里却开始纠结。

“王妃想要见何人?”王忠凝眸看我,眸中闪着不解。

“宫中的灵贵人。”我扬长了声音。

王忠眸中一紧,语声陡然拔高,连敬辞也忘了,朝我脱口道:“你这岂不是自投虎穴,这灵贵人可是德妃娘娘的人。”

我微微勾起了唇,冷冷一笑,“她只是德妃娘娘手中的一颗棋子,本宫有把握她不会选择与德妃娘娘站在同一条线上,太子战天麟夺位,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好处。”

“可这灵贵人,咱们不得不防啊?”

“你只需去做,至于是敌是友,我心中自有分寸。”

王忠有些气急,张口欲说什么,却又陡然止住,将唇角紧抿作一线。

我回眸静静看他,“你在顾忌什么?”

他垂眸不语,我便接着直视他道:“你在顾忌灵贵人之事上,我会失算?”

他猛然抬眸,连忙作辑请罪,“属下不敢断言。”

我扬眉一笑,声音坚定,“你放心,西城之事就是灵贵人在暗中相助齐王,阻止皇上焚城,才使齐王脱险,齐王落难,德妃与太子谋反得逞,她没有了皇上这座靠山,她也唯有一死,在生死两者之间权衡,你觉得她会选择做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还是拥有皇上这座靠山,坐享后宫的荣华富贵。”

况且她的心里还深爱着齐王,我敢断定,她愿意为齐王做任何事,这句话我没有再继续。

听我这么一分析,王忠又默然垂下目光,不再与我争执,但仍是带着一丝忧虑,像是低吟了一番,这才点头开口。

“属下这就去按王妃所说的办。”

灵馨虽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可到了如今,我只能通过她才能进入德妃的宫中。

夜空己步入漆黑,不见一丝月色,只有隐隐火光映得天际微明,依稀可见太子的人在宫中严加巡视走动。

而多处宫门外依旧锋烟四起,厮杀仍不止。

此时的殿内烛火燃燃,无风而摇,一片安寂。

我此时心中的波纹却随着满目飘曳的晕黄光线来回起伏。

越是刻意压抑,就越是心绪翻涌肆虐,闹腾得人难受至极。

我在王忠的一手安排下见到了那深宫之中的灵馨。

灵馨被王忠的人掳了来。

昏暗的灯光下,她不停的挣扎着被绑着的手脚。

我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伸手将她嘴巴上的封条撕开来。

她喘着大气扬声怒吼道:“你们是何人?本宫可是皇上最宠爱的贵人,本宫劝你们还是赶快放了本宫,不然本宫让你们不得好死。”

我浅浅勾唇,嘲讽道:“如今皇上都被软禁了,如何还顾得上你这个小小的贵人?”

我的话刚落,她的肩头一颤,接着怒吼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掳来本宫?不对,你的声音……你……你是华蝶衣……”

“没有想到你竟能听出我的声音。”我淡淡的一语,顺手解开了她眼睛上所蒙着的黑布。

她眸中一亮,瞬间的怒意却转化成一丝不解,先是朝四周有些慌乱的望了望。

半响后,拧着眉咬了牙道:“华蝶衣,你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在此时身在皇宫之中?你难道不要命了么?”

我伸手将她双手脚松了绑,眸光直直的看着她那双慌乱的眼睛。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的皇宫早己危机四伏,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又有谁还会注意到我的出现。”

我的话落,她手脚上的己松绑,果然被我猜到了,她会想要推开我而逃跑。

只可惜这殿中早己让王忠清理干净,门外两名手下正持着刀对着惊慌失措欲要逃跑的灵馨。

她颤抖着身子在长刀的逼迫之下又重新回到了殿中。

我从地上站直了身子,走至桌前,临桌坐下,倒满了两杯茶。

殿门又重新被关上,灵馨无能为力,睁大眼睛瞪着我,冷冷开口,“你将我掳来此,究竟是何意?”

“想让你带我去德妃的宫中。”我淡淡一语。

她扬声无视的一笑,“本宫为何要听你的话?”

我淡然的看向她,随着我的眸光直入,她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面上的笑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僵硬起来。

我微微转了眸,将手边的两杯茶分开来,一边递向她,一边被自己扣在了手里,浅笑着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么?”

“你要杀我?”灵馨一颤,满目骇然,嘴唇剧烈颤抖。

我无视她的话,扣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过来坐下喝口茶吧!”

她眸中有些顾忌,面上显示着她害怕靠近于我,在心里低吟了半响,像自心里深吸了口气迈出了脚步。

她临桌坐下,努力让自己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伸出玉指扣上了面前的茶杯,手下还微微带着一丝颤抖。

她应当是想要掩饰内心的颤抖,从而抬起手边的茶水毫无防备之心的大饮了一口,以作压惊。

“茶里有毒。”我缓缓溢出四个字。

只听见哐当一声响,她手中杯落于桌面,半杯茶生生翻倒在桌面之上,化开了一片水迹。

“你……”她怒指我,伸手向我扑了过来,眸光狠厉,似要与我拼命。

我不闪不避,任由她扑上来抓住我衣襟,直到她伸手来掐我颈项,我避开,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身子单薄,手上力道微弱,一旦被我扣住就动弹不得。

“灵馨,你是伤不了我。”我放开她的手。

她也不敢再造次,她心里明白,她在此时根本就伤不了我。

她随着手上一松,双手落入长袖中,拧得紧紧。

“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我说过我没有杀娘亲,娘亲不是因为我而死,我没有……”

她眸中隐着痛意的泪水,从那一刻,我己经完全相信了她没有害死二娘。

纵然二娘不肯认她,可以她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去伤害二娘。

我微微转了眸,声音带着一丝低沉。

“茶里没有下毒,我是骗你的,你的性命我随手可取,犯不着在这茶里偷偷下毒。”

她面上一紧,眸中不知是喜还是不明,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你说什么?茶中没……没有毒……”

“二娘之事,我没有再怪你,也没有要置你于死地。”我点了头,又当着她的面轻抿了一口手边的茶水。

“那你为何要骗我?”她眸光紧紧的绞着我,开始一点一点的绞着怒意。

我转眸看向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浅浅一笑。

“只是想试试,你深在这危机四伏的宫中,有没有悟出一个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你什么意思?”她苍白的面色己布上了莫名。

“今日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你必须带我去德妃的宫中。”我淡淡开口。

她就这样紧紧的看了我半响,突然之间自嘲的笑了起来,笑声格外的刺耳,含着苦涩的咽下后,她眸光重又直直的绞着我。

“如今德妃的宫中又岂是我这个小小的贵人能入的地儿,齐王妃高抬我了。”

我对视着她唇边的那一抹心酸的自朝笑意,一字一句开了口,“难道你就不想阻止德妃与太子战天麟谋反么?”

“谋反?”她又朗声一笑,带着讥讽意味的重回的眸中,“干我何事?我只是一个小小贵人而己,哪里能使上力,更谈不上要前去阻止德妃娘娘与太子了。”

她字字句句面上轻而淡,可心里却早已是沉重不堪,藏着这千斤石不能放下,还要带着一脸的笑意任人摆布,我情不自禁的开始同情了她。

“德妃与太子一旦夺得天子之位,你觉得你这颗棋子还有用处么?德妃与太子以绝后患,为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名正言顺的坐上帝王之位,必然会让普天之下得知他们谋反篡位的人全部都杀尽,你只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大业己成,棋子就将被弃,你的命也不长矣。”

她双瞳骤然大睁,尖声道:“胡说,长姐,长姐会保我的。”

她提到了华蝶心,我不由得讥讽一笑。

“华蝶心都将自身难保,她如何能保你?”

她不语,心里早就将此事想得通透。

我将的中的茶杯放下,凝视她双眸,缓缓说道,“太子若是对她有情,她就无须利用你这个亲妹妹来对付我了?”

她含泪不再语,深深看我一眼,复又目光微垂。

“那我听了你的,你又如何保我性命?”

我扬了眉,双眸直入她深深的眸中,目色淡定,笑容却愈发地凉。

“你是皇上的贵人,只要德妃与太子此次谋反不成,皇上还是昔日的皇上,而你还是依旧宠冠后宫的灵贵人。”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她没有再说下去,不说出来,我也知道她在乎是什么?

突然她的声音又含着沉痛的传来,“你也不看看,当今皇上己经年迈了,我每天要伺候在一个比我父亲还要年长的老头子身边,我一想起这些,我就觉是恶心。”

她眸光恍惚,当自己说起这些时,她的双目空洞,不由自主地瑟缩,袖中的双手己止不住颤抖,满含酸楚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面对她此时的泪眼,我内心竟又泛起了一丝柔软。

我匆匆的转了眸,不再看她,声音低沉了些,“我当初让你离开,你为何执意要入宫?”

她泪眸睁得更大了,紧皱着眉头,颤抖着声音反问道:“我为何要入宫?那还不是拜你所赐,除了入宫,你觉得我能逃去何处?我的身份很快就会让……让华丞相所识破,当年他给了我一刀,我却没能死成,你觉得他为了你,还会给我一次生的机会么?长姐说得对,你是高高在上的华家小姐,而我们只是贱妾所生,出生就注定了没有人疼,没有人爱,那么我们就必须自己爱自己,自己为自己争条活路,除了这皇宫能给我一条活路,我想不到我还能逃去何处?”

我垂着眸,并未看向她,内心一丝叹息而来,“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宫中深府中的生活并没有寻常人家的开心快乐,如若让我选择,我宁愿当初被带走的是我,我也宁愿自己能生活在民间,而不是在这冷残的权斗之中,什么高高在上的华家小姐,我明明不是华蝶衣,可我却要用你华蝶衣的身份活着,还要用你华蝶衣的身份去得到这一切,这个华蝶衣根本就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

她扬泪自嘲而笑,袖中的又手己是拧得紧紧,声音咬牙而出,“少在这说风凉话了,你利用我的身份得到了齐王妃的头衔,还让天齐爱上你,这还不够么?你到底还想得到多少?”

我抬眸看向她,冷然的摇了头,“天齐爱上的不是华蝶衣这个身份,更不是华蝶衣这个名字,你为何在此时还不懂?”

我的一句喝声,让她无言以对,只是匆匆的转了眸,重新将翻倒在桌面的茶杯扣在手心,欲要提壶自己添茶之时,手上抖得厉害,应该是心里开始反复的在做着挣扎。

我伸手从她手下夺过茶壶。

她面上一紧,抬眸直直的看着我,眸中的泪水虽己干,可依旧可见泪痕。

我微微起了身,以奴婢的身份来到了她的身边,从她的手中轻轻的移出茶杯,一边添着茶水,一边笑道:“让奴婢来吧,娘娘是宫中的贵人,身份尊贵,这种添茶之事就让我这个奴婢来伺候贵人吧。”

她眸光一瞬一瞬的不离我,从我字字句句中她应当听明白了我的话。

在我向她递向茶水之时,她眸中一片明朗。

“我可以助你们,也可以带你去德妃的宫中,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娘娘所指何事?”我淡然的问道。

她从我的眸中移开了眸光,面色恢复了一丝平静,转眸看向那摇晃的烛光之时,眸中的火焰映衬着越来越红,只见她唇边轻轻的勾起,像是一道幸福的笑意。

“当今皇上百年以后,我要做天齐的女人。”

我心中猛然一紧,手下的茶杯一晃,竟在她话落之时,茶水溢出杯面,直烫我手心,而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灼痛感。

“当今皇上百年以后,你是先帝的妃子,又怎能成为天齐的女人?这岂不是伦乱祖制?”我怒声道。

她重新看向我,面上笑容娇艳动人,扬了声音。

“那又如何?一代女皇武则天,曾是唐朝唐太宗的才人,而后又成为了唐高宗的皇后,你素来饱读诗书,不会不知这些吧?”

她竟搬出了一代女皇,看来她选择入宫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天齐而来。

“此事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我根本就做不了这个主。”我不由得苦笑,心中一片冰凉。

她依旧带着那动人的笑,轻抿一口茶水在喉间慢慢的滋润着。

“你无须为难,日后只要你对此事不加以阻止,我相信,我终有一天会成为天齐的女人,你可做得到?”

我有选择么?

如若我答应了她,战天齐是否又能保证不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我虽然只能呆在他的身边不到一年,可这等伦乱祖制的事情,绝不能发生在战天齐的身上。

而此时此刻,除了她可以让我接近德妃的宫中,我还能依靠谁去一探密室,救出小姨。

战天齐,我能相信你么?

我只能相信他,全身心的相信他。

“好,我答应你,此事我不会阻止。”我努力牵动一丝微笑点头,却怎么也藏不住心里的苦涩与痛楚。

她扬眉笑着看我,抬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放下后,依旧眸中带笑。

“那你就做好准备,今夜我会去探望德妃,她素来有头疾,离不开熏香,我会想办法让她好好睡上一觉,至于相救皇后一事,你就自求多福吧,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德妃密室机关重重,你可要小心。”

我没有再说话,与她一同回了寝殿。

经过一番装扮后,灵馨自珠帘之下走了出来。

她将我带往了德妃的宫中,自然身边还有四名奴婢,这样我混在身后奴婢的队伍里并不是那般明显。

走入德妃的宫中,灵馨让我候在了外室。

我虽然不知她是利用了什么样的办法,令内室的德妃娘娘睡下了,但我知道,她不想将我带入内室,那定是内室之中的檀香有问题。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辰,灵馨从珠帘之下走了出来,“德妃娘娘己经睡下了,你们都随本宫一同退下吧,声音轻一些,可不要吵着了娘娘。”

“是。”在所有的奴才欲要离开之时,突然灵馨身边的一名奴婢突然从身后低声叫住了我,向我递来了一叠书卷,偷偷的对我使着眼色道:“你将这些佛经整理好放至书架后再离去,可要小心一些,这都是德妃娘娘每日都要诵读的佛经。”

“是。”我连忙点头。

我明白了,密室在德妃宫中的书房之中。

就当最后这名奴婢都离了殿时,我拿着手里的几本书卷轻轻的迈出了步子,外室的左边入内便是德妃的书房。

我轻轻迈至书房内,黑暗之中,足下微微有些不稳,一踉,怕发出声响来,只好伸手掩住嘴巴,秉住呼吸,调整好心里方才乍起的慌乱一步一步的走近。

书房之内定会有机关,我得步步小心才是。

书房并不大,四处都环绕着书架,这样的摆放书架我还是第一次见,难道这环绕独特的书架之上就有机关。

我朝着这种想法,仔仔细细的将四周围的书架瞧了个片,可并没有发现哪里藏有机关。

有密室就一定会有暗格,我轻轻的触及了四面墙壁,敲击响竟是实心声,密室不在墙后。

那就只能在地底下了,我没有时间了,我得赶快找到机关入密室,延误时间太长,必会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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