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入门楼,广场千丈,十分热闹。
广场尽头,雄伟大殿矗立,正是接待中心。大殿后方,乃宗门内部,外人不可擅入。
广场边缘,茶亭林立,井然有序,这是此地的一大特色。
茶亭之中,三五成群,围台品茶,关键聊的,还是生意。
翩翩紫袍公子,携四位白袍侍女,悠悠于人流之中,犹如鹤立鸡群,十分引入注目!
“敢问公子,可是来入门?”一美妇上前,热情招呼。
“贵姓?”孤星微微一笑。
“哇...公子好生俊朗!我...妾身...免贵姓季,名兰花。”美妇表情夸张,报上姓名。
“兰花姐姐...”孤星望去。
“哎...”季兰花灿烂。
“走哪一线啊?”孤星问道。
“几大长老。”季兰花回道。
“说说。”孤星。
季兰花:“陈长老,张长老,莫长老...”
“等等,莫长老?可知全名?”孤星突然叫停,似乎听到了一个他感兴趣的字眼。
季兰花:“公子,这...”
“有何为难之处?”孤星。
季兰花:“规矩,不可透露全名。”
“哦...”孤星点点头,略略一想,道:“莫天雄长老...”
“公子...”季兰花神态吃惊!
“呵呵,运气真好!莫须有都可以变成莫天雄!”孤星暗自嘀咕了一句,接着,望了望季兰花,道:“能让我跟他见上一见,一万玄晶。”
“这...”季兰花欲言又止。
“你办不到?”孤星眉头微微一皱,有点严肃,不过还好,尚可接受。
“公子,我提到的莫姓长老,并非天雄长老。天雄长老,为人正直,不屑这一套。我曾去拜访过他,欲搭上一条线,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据说,他不认玄晶,只需一个理由。”季兰花喃喃言道,神情之中,多显无奈。
“哦...”孤星哦了一声,语气关切说道:“那便不聊这些,请问,兰花姐姐生活可好?”
少年丰润如玉,神情友善亲切,一副嘘寒问暖。
见状,季兰花失神一阵,心中一暖,红唇微张:“多谢公子关心!妾身孤家寡人一个,靠赚点介绍费维持生计。”
听其语气,观其神态,内心深处一片黯然,估计经历了不少心酸坎坷。不过,她之修为,还算过得去,青年之龄,高阶玄主,进一步突破玄将境亦不是没有可能,只是需要大量资源。
见孤星稍有沉默,季兰花以为,他动了恻隐之心,不禁更觉眼前少年难能可贵,于是问道:“敢问公子大名?”
“称我家公子星少即可。”这时,白依张口道。
“哦,”季兰花向白依点头示意,转而望向孤星:“若星少不嫌弃,可去我家小坐,有些信息,不太好在广场上交流。”
孤星善意一笑,道:“也好!那便打扰兰花姐姐了。”
“星少客气了,请!”季兰花欣慰一笑。
看来,她似乎很想邀请孤星去她家中一叙。
随后,孤星携四美侍,随季兰花美妇,七拐八弯,来到了一座小院。
小院不大,不足百丈,围墙之中,一栋阁楼。
墙面陈旧,爬满青苔。阁楼斑斓,很是简陋。院中老树数株,石台石凳若干。进入阁楼厅中,枯藤桌椅一套。
在季兰花热情的招呼下,孤星入座,四美侍立于身后。
不久后,一壶陈香,热气腾腾...
此情此景之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孤星潇洒一笑,道:“离儿雪儿依儿霜儿,这里没有外人,入座品茶吧!”
“谢星少!嘻嘻嘻...”四位少女欢快应道。
而对坐的季兰花,早已是一脸感动...
孤星平静的望了她一眼,心中甚是满意。
刚刚,他那潇洒一笑、一言,大有学问!
一则与侍女之间相处的融洽,足以体现他是位好主子。二则‘没有外人’,季兰花听着,作何感想?
这孤星,刚出道时,那就是个猛子,冷酷凶残偏执,动不动就是喊打喊杀,一言不合就开打,一出手见血毙命!
之后呢,如同一书生,文质彬彬,极富修养,一脸人畜无害,笑容阳光可爱,整个一讨女孩子喜欢的货!
再后呢,来到绝渊大陆,一脸平静,冷静善虑,沉浸于探索研创,享受与悬月的安宁。
如今的他,吸纳了前面种种,融合出全新心性,其: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善察善思、极有策略,有勇有谋、能言善道,气质非凡、潇洒不羁,灵活可爱、柔情款款......要什么有什么,扮什么像什么,堪称完美!
“姐姐热情邀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稍稍沉静了一会,孤星抿一口茶,言道。
季兰花红唇微张:“我有一物,遭人窥探,欲送星少,助你前进。”
说完,她凝望着孤星...
孤星微微低头,似乎在慎重思考...
稍后,他抬眸望向季兰花,一脸真诚言道:“涉及姐姐之珍藏,事关重大,你我相识尚短,还望姐姐慎重。二则,若我无法帮助到姐姐,受之有愧,此事便不再谈。”
孤星一番话,多有套路,不过,却令四美少女、一美少妇,心中感动,眸光钦佩。
四美少女同路而来,孤星之无私慷慨,早已深入美人心。
美少妇季兰花,今日感动不断,已是被眼前翩翩少年迷醉。
她之心中,相信缘,宝物当赠,有缘人。另外,或许为了此物,她饱受心酸坎坷,心理负担沉重,意欲尽早妥善安排。
随后,她开始谈及此物...
此物,乃一柄重刀,长五尺,重万斤!浑然无色,看似若无!刀身环绕九条幽纹,若非有此幽纹,握于手中如无物,十分奇特!称之为‘九劫重刀’。
九劫,寓意为九域之劫。相传,持此刀,可横扫九域,主宰玄宇!
一普通少妇,何来如此重宝?
这还得从她的身世说起。季兰花,并非中州本土人,而是来自遥远的西域。
二十一年前,因父亲意外得到九劫重刀,全家不幸遭难。还是少女的她,与爱人在外游玩,侥幸逃过一劫。
可不久后,却被负心人抛弃,她万念俱灰,欲取剑自行了结,却在玄衣空间,发现了一卷素布,打开一看,素布中包裹着九劫重刀和九块界牌。
九块界牌,分别为:西域到悬域,西域往返西北域,西北域往返北域,北域往返东北域,东北域往返东域,东域往返东南域,东南域往返南域,南域往返中州,中州往返绝渊大陆。除了悬域界牌,只能去不能回,其他八块界牌,均可往返。
于是,她准备去悬域。
然而,当来到界门处,取出界牌时,却突然闪过一人,将她手中界牌抢走,眨眼没入了界门中。
但,亦幸好发生了此事件,以致于让人误以为她去了悬域,从而给她留下了逃亡的空档。
要知道,去悬域的界牌,并不同于其他界牌,其他界牌只有编号,而悬域界牌记录了名字。
季兰花持有的界牌,正是她父亲的名字。而她的父亲,其实也是个响当当的天才人物,否则怎能以中年之龄,步入玄帝境。
看来,她父亲早就意识到危机,从而为她做好了准备,将九劫重刀与九块界牌暗藏于她的玄衣空间。
之后,季兰花利用界牌,从西域一路来到中州,隐没于南岳宗外,市井之中。
十多年来,还算平静,但不久前,她偶然听路人谈话之中,提及九劫重刀,从而,她十分焦虑......
说完之后,她向孤星提了个要求:
“此刀送给你,你我不相识,明日一早,我将返回西域。”
“兰花姐姐,若你返回西域,那还有活路吗?”白离伤感言道。
“离儿,姐姐在哪里,都没有活路。回西域之后,不管如何,我一口咬定,从未出过西域。如此,星少就安全了。九劫重刀,虽名声在外,可又有谁真正见过?又有谁能想到?此刀看似若无,九条幽纹,就是九劫。世人所以为的九劫重刀,定然是另外一番概念。”季兰花缓缓言道,神态越来越平静,仿佛卸去了所有的压抑。
稍作停顿,她继续说道:“我观星少,并非常人,玄能之纯,实乃罕见!若非由此特点,岂可把持九劫重刀?”
孤星沉默已久,心中不是滋味,当有了决定之后,他开口言道:“姐姐,刀我受,你必须留下。有我在,即便天塌下来,我亦将其撑着。”
听罢,季兰花疼爱一笑,道:“傻弟弟,你有大好前途,万勿意气用事。姐姐早已是残花败柳,修为亦遭耽误不得寸进,死有何哀,生有何恋?”
“姐姐...”四位少女哽咽了,泪水默默流淌。
孤星微闭了一下双眸,果决言道:“姐姐,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若认我为弟,便留在我身边,我可受刀。否则,就当今日,未曾相识。”
“哗...”季兰花的眼泪,终归还是涌了出来!她捂着嘴低泣:“弟弟...你这又何必呢?”
孤星伸手,紧握她的双手,道:“姐,相信我!不管面临什么,我一定有办法化解!安心留在我身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