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去公园划船当然是不错的选择,起初我还这样想。
可是划了没多久,我就觉得,原来划船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和杨子划呢,至少可以斗斗嘴,所以一圈之后我说有点凉了,上岸吧。
上岸后我们就开始研究去哪吃饭了,奇怪,和他在一起嘴是用来吃东西而不是说话的。
在公园散步的时候徐月辉用手去拉我的手,已经认识这么久了,我们还没有拉过手,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要不然就是他开车我坐车,要不然就是我们面对面坐着吃饭,所以从来没有遇到过象今天这样的情况,我承认我们在正在交往的男女朋友,可是我真的觉得自己的手被他拉住非常别扭,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手包换到了离他近的那只手上,原因是我不想让他拉我的手,就是不想。
我觉得他还是察觉到了,我不愿意他对我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徐月辉不是傻瓜,最后在我们各怀心事的吃完饭平淡散去之后我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为什么我不能牵你的手?”
该怎么回答他我想了很久,回:“我也不知道。”按了发送后我其实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我不喜欢他,就是这么简单。
他回:“我知道了。”
我发:“对不起,我努力过了。”
他说:“我明白。”
我发:“祝你幸福。”
结束了,没有觉得轻松,也没有失落吗?还是有一点的。
我猜他也会有一些失落,虽然他也并没有爱上我,但我觉得他是有些喜欢我的,他是不敢先爱上一个不爱他的人,他太计较感情上的得失了,他和杨子,两种极端,都让我遇上了。
突然觉得活着很没意思,男男女女的,你爱我,我爱他的,好没意思。
所有的情绪受控于这样无聊的关系中,我喜欢简单,喜欢简单的爱,象爱一只小狗那样的爱。
可是偏偏,我们太计较得失,太在乎拥有。
每个人都是过客,从我的身边走过,有时可能会陪伴走一小段,但最终会散去,那个会陪我走到人生终点的人会是谁呢,他将要经过怎样的历练才能容忍我的自私,看不见我的嚣张,迎合我的虚荣,爱上我的幼稚,追逐我的冷漠。是啊,这太难为他了。
这个世界爱情是最不可信的东西,蒋函可以一边拉着老婆的手、摸着儿子的头,一边对莫莫说我爱你,徐月辉可以一边拿着玫瑰,一边想着我花的这些钱能不能买来她的爱。苔苔也会一边炫耀着老公,一边后悔自己是不是结婚太早了。
而我和莫莫一边做春秋大梦,一边感叹爱情给我们的机会太少了。
希望的,不希望的,拥有的,不拥有的,幸福的,不幸福的在这一个瞬间交汇,我越来越不了解自己。
莫莫一夜未归。
只能相信自己,只有依靠自己,尤其是女人。早晨起来的时候我对自己说。
今天上班的路上阳光很好,风也离开了,路边的迎春花都开了,黄灿灿的那么美好,,呼吸着清新的有充足氧气的空气,还有让我喜欢的早晨的阳光照耀着我,我甚至哼起了歌: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这是汪峰的一首歌,突然很喜欢,一朵花的生命是用天来计算的,虽然短暂可是她依然要怒放,谁也阻止不了的,这就是鲜花美丽的原因。
我们的生命是怎样存在呢?在过去我不知道是否象花儿那样怒放过,现在也不再有这样的期待,可今天我也想说——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我们杂志的主刊是倾向于学术性的,而我们部门只是负责它的副刊,所以可读性还是比较强的,但也一直走的是大众路线,没有什么特色,所以工作也就是按部就班,而我的这个栏目更是贴近生活一些,所以稍微上点心就会有成绩的,上期杂志我策划了一个亚健康的内容,居然反响不错,所以不爱笑的总编今天在电梯里遇见我时还夸了我几句,工作上的肯定真让我感到春天般的温暖,看到总编在对我笑,我真恨不得拼了命的去工作。
一进办公室我就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小满,你去把今年每一期的杂志都给我拿过来。”我放下背包对小满说。
小满看了我一眼:“我这忙着呢,让苏静去吧。”
嘿,还指使不动他了:“说了让你去你就去,有什么可废话的。”我提高了嗓门儿。
苔苔看了我一眼:“阿玳,怎么了,大清早的,吃了枪药了。”
“苏静,你把上周未的稿子再核对一遍,仔细点,不要每次都让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帮你改,从你手中出来的东西是要面对所有的读者的,应该有点责任心。”
苏静刚毕业没多久,活波开朗,喜欢美食,就是有点大大咧咧。
她点点头,认真做起来。
我喘了一口气,说:“本来心情挺好的呀,都是被小满给闹的。”
我坐在那儿一期一期的翻看杂志,其实我们的杂志内容非常好,还非常实用,但是销量一直很一般,我觉得是缺少一些时尚元素,没有时代感。
提升副主编后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该做的还是那些工作,没有人来替我分担一些事情,倒是比以前更忙了。
也没有什么决策性的东西让我来做,也还只是策划一些选题,不过没有什么不好的,主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所有的想法都在我的栏目里,只要原则没问题基本上都能通过,我也习惯了这样工作,直到有一天我被通知去开会。
这次的会议是总部的王总主持的。
会议开得惊心动魄,因为杂志办得不好不坏,应该说是半死不活,所以领导准备对杂志进行改版,我们这三个副主编,愿意留下来的必须每人对自己的栏目进行重新规划,而且领导说了,不适合这个岗位的可以另谋高就,改版之后的栏目将来原则上要做到自付赢亏。
这对我们这些按步就搬的上班族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我们聊着天,开着玩笑走进会议室,却都心事重重的出来了,而且面临失业的危险。
会议结束后每个人都开始人心慌慌,苔苔、小满他们听说了后居然已经开始在网上找工作了。
苔苔给我QQ:“阿玳,怎么办?好日子没了。”
我回:“谁说的,也许是好日子开始了呢。”
苔苔发来一个鬼脸:“你可真够乐观的。”
其实不是我乐观,我觉得王总的决策是非常正确的,这么好的一个杂志却被我们办得没有起色,其实在这个社会,文化传媒应该是最有利润的一个行业,也许这样一改变,我们的杂志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会改头换面,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应该是好事啊,当然好逸恶劳,没有什么能力的人只能从公司走人了。
说真的这次会议给我了很大的触动,我有一种想静下心来做些事情的冲动,下班后我没有离开,把自己平时对杂志的一些想法总结了起来,因为太投入的盯着电脑,我的眼睛有点酸疼,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转动着自己的头,脖子都酸了,记得我编过一篇文章,每天做几遍操预防颈椎病,于是我闭上眼睛靠着椅背晃动自己的头,用头来写繁体的“凤”,我很认真的写着,一下、一下、一下,我聚精会神的摇晃着自己的头写着字。
“在陶醉什么呢?”一句话打破寂静的办公室让我吓了一跳,差一点就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王总站在我旁边,而且还在看我电脑上写的关于健康饮食,健康生活,健康美容,健康孕妈咪,健康整容的一些想法。
我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王总。”
王总并没有理我,他仔细看了我写的一点东西后,笑了笑“想法不错,怎么还没走?健康栏目的主编不要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
王总慈祥的走了,我更加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拿出更好的东西来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