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作战自然骑不得马,刘胤下达攻城命令之后,虎骑军的将士纷纷跳下了战马,在罗尚的指挥之下,组织起攻城的战阵,开始向前推进,发起攻城战役。
汉军此次出南中,皆是轻骑而行,并没有携带任何的攻城器械,不过连克郁林、苍梧两郡之后,汉军倒是缴获了包括云梯攻城车在内的不少攻城器械,让汉军省了制造云梯的麻烦。
不过冲在最前面的并不是云梯部队,而是在盾兵掩护之下的火器营,巨大的方盾被汉兵顶在了头顶之上,从城上俯看下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盾兵,而看不到汉兵的身影。
按理说攻城战最先投入的是云梯部队,只有先把云梯竖起来,才能搭建起攻城的通道,汉军没有先架设云梯,反倒是派出一支盾兵到城下来,看得城上的叛军是莫名其妙。
郭马在城楼上自然是瞧得真切,汉军居然先派出一个盾兵方阵来,也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郭马下令守军射几箭试试,但这些箭射出去之后,全被盾牌给挡下来了,根本就伤不到汉兵,郭马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盾兵越过了护城河,向城墙底下聚集而来。
汉军先排出盾兵方阵,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掩护火器营冲到番禺城下。
由于火器营此次没有带投石车来,所以无法进行远程的攻击,只能是推进到城下采用投掷的方式,将竹筒手雷扔到城墙上来。
番禺是州城,州城的城墙要比郡城高,不过和洛阳建业这些都城比起来,它又差了一截,大约是两丈有余三丈不足,这么高的高度,火器营的投掷手可以轻易地将竹筒手雷投掷到城墙上去。
不过投掷手必须到城墙下才能投掷,否则距离一远,根本就没法扔到城墙上,而他们一旦接近到了城墙,就会遭到守军的弓箭反击,所以投掷手必须得在盾兵的掩护之下,才有机会接近城墙。
就在郭马等人猜测这些盾兵接近城墙的真实意图之时,突然地从那一丛盾牌之中,飞出了无数的竹节一样的东西,纷纷地落在城头之上。
还没有等守军明白过来,那些冒着青烟的竹节便落在了他们的脚下,紧接着,第一声的剧烈爆炸声在城头上响了起来,硝烟弥漫之处,只得听叛军是鬼哭狼嚎,惨叫连连,原来是一名离手雷较近的士兵被炸断了腿,但看断腿已经飞在丈外,那名士兵抱着残腿在地上嚎叫打滚,断腿处鲜血横流,白骨森森,令人心悸。
这些人远在交州,从来没有见过或听说过火器之威,瞧见此景,个个是目瞪口呆,匪夷所思。
但很快一连串的爆炸在城头上发生,整个城墙沦为了一片火海,硝烟弥漫,火光冲天,被炸死炸伤的叛军不计其数,就连郭马所在城楼都被夷为了平地,若非是郭马闪得快,恐怕连他也要被炸掉胳膊炸断腿了。
郭马狼狈地逃下城墙,暗暗地连呼侥幸,如果不是他方才借机逃得快,恐怕他已经和那座城楼一样,灰飞烟灭了。
在连续地爆炸之下,整个番禺的西城墙已无半点的立足之地了,除了城头上的横尸和残肢断腿重伤不能行走的,几乎所有的叛军都已经是连滚带爬地逃下了城墙,谁都清楚,那城墙上已经不是人再能呆的地方了。
汉军也尝试着用手雷炸开城门,十几枚竹筒手雷被绑在一起,再厚实的城门也被炸出了一个大洞。
不过郭马甚是狡诈,为了防止汉军从城门上突破,他早已令人将城门口用土石给封死了,汉军炸毁了城门,却无法清理掉堆集在城门道上的土石,所以想从城门口直接杀入城中的计划还是失败了,只有通过强攻城墙这一条道了。
不过数百枚的竹筒手雷扔到了城墙上,几乎可以将城墙给轰平了,罗尚看到时机差不多了,立刻下令盾兵和火器营后撤,攻城部队架设起云梯发起了进攻。
汉军的动作极为地神速,这些攻城兵可都是身手敏捷的轻骑兵,在马背上他们势如疾风,此次攀登云梯,也是动作如风。
由于城上已经没有叛军的把守了,所以攻城行动如履平地,汉军士兵一个个精神抖擞,健步如飞,鱼贯而上,登上了城头。
这个时候,叛军才反应过来,郭马听到城头上密集的爆炸声突然停止,意识到汉军很可能会发起攻城,他急急地命令叛军登城,但未等他们冲上城墙,汉军已经是攀了上来,双方在城头上又展开了厮杀。
叛军一帮子乌合之众,如何是训练有素的汉军骑兵的对手,虎骑军久经战阵,他们上得马来,是纵横天下的骑兵,下得马来,亦是悍勇无双的步卒,装备齐全的铠甲,精良犀利的武器,夫论那一样,都是连武器都没有装备全的叛军所无法比拟的。
叛军唯一的倚仗,就是高峻的城墙,而这道防线现在完全地被汉军给突破了,等同于双方又站到了一条起跑线上,为争夺城墙的控制权,展开激烈的交锋。
王族亲率叛军进行了反扑,试图夺回城墙的控制权,但汉军人数虽少,但战斗力强悍地无与伦比,王族率领的叛军虽然人多,但根本就近不人家的身,汉军封死了通往城墙上的通道,挡住了叛军的反扑。
随着更多的汉军登上了城头,这场战斗已经变得越来越没有悬念了,郭马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原本信心十足的他对守卫番禺城有着极大信心,认为凭现在的兵力对比,守住番禺的希望很大。
可惜汉军的强大根本就是他所无法知晓的,依靠这些不知名的火器汉军就轻易而举地拿下了番禺城。
郭马不想坐以待毙,立刻是向东而逃,东面的城门并没有封死,也算是郭马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他率自己的亲信人马,打开了城门,向东而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