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不知道自己身上穿的这身长袍与现实中的辽代北班服饰有何区别,毕竟他这套衣服是在锦衣阁里定制的现代仿品,也许里面添加了很多的现代元素,假如要是出了纰漏,恐怕自己只有马上启动传送戒指迅速逃命了。
唐豆抓了一把碎银塞进怀里,想了想,又打开保险柜抓了一把金叶子塞进怀里。
唐豆保险柜里可是放着不少的金叶子小黄鱼,这些黄金都是他在古代用银子换回来的,以唐豆不吃一点亏的性格,他是肯定不会在现代购买黄金备用的。
现代黄金的价格居高不下,大约是三四百块钱一克,一两黄金按照十六两称制来算也要一万多块钱,而唐豆在古代用白银换一两黄金,成本才不过两千元左右,唐豆曾经想过,他别的啥都不用干,就往返古今倒卖金银也发财了。
当然,这只是唐豆的一点恶趣味罢了,倒卖金银赚取的利润跟倒卖古董比较起来那根本就是云泥之别,就跟黄泥巴跟黄金永远也不可能等值一样。
都准备妥当了,唐豆又对着镜子仔细审视了半天,把圆筒斗笠帽扣在了头上,确定无误之后,伸手抚上了手指上的传送戒指,摩挲着轻声说道:“送我到公元928年契丹临潢府附近。”
黑光一闪,唐豆噔的一下消失在了工作室里。
唐豆早已习惯了穿越的眩晕,等到他快速从穿越眩晕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辽上京临潢府外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了。
唐豆定了一下神,看清远处朦朦胧胧的一片大城,心知那里必定就是辽国的上京临潢城了。
唐豆整理好自己的行装,小心翼翼的向远处的临潢府走去,一只手一直摸在穿越戒指上,准备随时启动戒指逃之夭夭。
唐豆顺着草原行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远处的临潢城依旧还是朦朦胧胧的,似乎这半个小时他并没有走近多少的样子。
大草原上视野开阔,远看城廓似乎就近在眼前,其实走起来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望山跑死马就是这个道理。
由于是第一次穿越到这里,唐豆也不敢大意,穿越回去再重新穿越回来可以迅速拉近距离,可是性命攸关,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唐豆知道辽国与北宋并存在同一段历史时期之内,从他得到的信息中,辽国和北宋的关系可是不咋滴,这两个国家是完全敌对的。
在北宋初年,北宋曾经两次对辽用兵,试图统一北方。一直到宋真宗时,辽国又反过来开始大举攻宋,结果是北宋战败,最后被迫达成了澶渊之盟,直到那时辽宋才就此罢兵议和,结束了辽宋之间延绵了几十年的战争。
从那以后辽宋边境才处于相对和平稳定的状态,双方边境地区的生产得到发展,而且也开始互通贸易。
不过那还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此时的辽宋还处于战争状态之中,自己虽然身穿辽国的北班服装,可是却不甚了解辽人的习俗,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正行走间,唐豆突然听到侧方一片小树林方向传来一阵马蹄的踢踏声,心中一惊,急忙躲入了草丛之中,从杂草的间隙中向马蹄声响处望去。
不大的功夫,只见一辆马车映入了唐豆眼帘,马车上装载着满满的货物,驾车的是一个年轻人,唐豆又把身体压低了一些。
等到看清驱赶马车那人的衣着时,唐豆楞了。
马车上这个年轻人穿着的竟然是北宋汉族的服饰,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这里有汉人,那么自己的事情也许就好办了。
唐豆拿定主意,从草丛中站起身斜插过去向那辆马车迎去,口中呼喊道:“这位兄台请留步。”
唐豆虽然迎过去,可是一只手还是摸在传送戒指上,以防不测。
那个年轻人‘吁’的一声勒住了驾辕的驽马,跳下马车,一脸警惕的望着走过来的唐豆问道:“这位小哥有何贵干?”
唐豆遥遥站下,冲着那年轻人拱了拱手:“兄台不要误会,在下也是汉人,初来贵地,想向兄台扫问一些事情。”
“你是汉人?”年轻人的脸色渐缓,盯着唐豆问道:“这位小哥听口音不像是北方人,你是从南边来的吧?”
唐豆笑了笑,我何止是从南边来的,我还是从一千多年后的南边来的。
唐豆跟苏东坡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学会了北宋的礼仪,虽然相差几十年,但是想必相差也不大。他笑着向年轻人拱手说道:“兄台慧眼如炬,实不相瞒,我确实是从南边来的,想要进临潢城办点事情,只是怕言语举止上有什么失当之处,特地向兄台请教。”
唐豆可不怕自曝其短,他一只手一直摸着传送戒指呢,大不了来个瞬间回城再错个时间飞回来就是。
那年轻人眉稍一挑,微一沉吟,伸手一指一侧不远处的那片小树林说道:“小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样吧,这边有个树林,尚能挡风避雨,小哥随我到那里一叙如何?”
唐豆拱手谢道:“求之不得,有劳兄台了,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那年轻人笑道:“在下罗凯,本就是这北地的汉人,在临潢城中做些小生意。”
“原来是罗兄,罗兄请了。”
说话间,罗凯牵马拉车带着唐豆走进了那片稀疏的小树林,选择了一个大道看不到的僻静处,将马拴在了树上,冲着唐豆说道:“此地简陋,你我席地而坐如何?”
唐豆呵呵一笑,跟罗凯面对面坐了下来。
罗凯四处张望了一眼,突然压低声音冲着唐豆问道:“小哥,你可是朝廷派来的探子?”
身穿辽国北班服装的汉人,又是想要进上京临潢城办点事儿,不是探子是什么?
“啊?”唐豆张了张嘴,心说这哥们的联想也太丰富了吧。
见到唐豆没有回答,罗凯笑着说道:“小哥不要介意,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早就盼着咱们大宋的军队打过来了,妈的,这些契丹狗虽然表面上把咱们这些北地的汉人也当成他们的子民,可是却处处压制着汉人。算了,不说这些,我给你介绍一下临潢的情况吧。”
既然罗凯已经误会了,唐豆也省得再去辩解,竖起耳朵聆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