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参拜祖庙

190 参拜祖庙

林氏的脑子一下子没有能转过弯来。如果风水大师说了是男娃,难道,真能把袁氏肚子里的女娃变成了男娃。林氏还没有迷信到真把这种事儿当真的地步。

“女娃,能变男娃,我看不见得吧。司马先生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太可能吧。”林氏说。

“你有毛病了是不是?”朱庆民直接指到老婆脑袋上说他这个老婆从来是蠢。

“怎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了。明明是女娃,怎么可能变成男娃,神仙都做不了这个事。”

“奇怪了,那老爷你为什么掺合这件事,明明司马说了以后不能把女娃变成男娃?”

“你这就不懂了。这叫做先下手为强。我要是不这么做。那个朱天宇,也可能找上司马,让他断定袁氏肚子里怀的是女娃,逼着袁氏把小孩下掉。所以,先要让袁氏把孩子生下来要紧,至于怎么把女娃变男娃,这不是很简单吗?皇室里都能狸猫换太子,咱老百姓家搞这个还不容易?再说因这个事儿,我们关系和赵氏她们关系好了,以后有我们的益处。”

听老公这一番话说来,林氏算是醍醐灌顶了。原来是如此。林氏一个拳头打在掌心上,兴致勃发地说:“老爷,这样说,你这是办了大善事了。”

“大善事?”朱庆民一个愣,奇怪地瞅起了林氏。

这个女人脑袋不会是又傻逼了吧。居然说他是大善人,所以掺合到人家生男生女的事上。

“你想想,老爷,袁氏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一条性命吧。现在,你这样做了,不是救了那条小生命吗?”

朱庆民对林氏这话冷冷地哼了两声,说林氏傻真是傻,他刚才说狸猫换太子,只没有把后面的结局说出来。如果袁氏肚子里生出来真的是个女娃,可想而知这个女娃今后的命运极其可悲,这定是错不了的了。明明贵为千金,只因为父母之间的利益争斗,结果一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了,说不定出生不久都要被弄死了。

不和这个蠢货继续说话了,他这个心里正烦着呢。想想那个朱天宇,明着暗着都把矛头指到了他身上,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被朱隶察觉了什么。所以说起来朱天宇也是蠢到了极点,哪有这样坑叔的。如果奉公伯府不好了,以为宁远侯府能好到哪里去吗?

奉公伯府与宁远侯府平常关系好,不都是为了应付护国公吗?

指头在桌案上敲了敲,朱庆民眯了眯眼睛。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阵以后,李敏走去看了看中毒的怀让。然后,琢磨起怎么给慧光方丈开方子。

慧光是很信得过她的,听说她要给自己开药,一口答应。既然人家高僧都信得过自己,李大夫更是全力以赴。

仔细考虑过后,李敏写了一个百合固金汤。这个方剂,主要是治疗肺病咳血的。由于肺肾阴虚,虚火上炎,肺热而燥,病人不但咳嗽,而且,气短,喘,痰中带血,阴虚内热,阴虚盗汗。简单点一句话说,古代没有抗生素的时候,治疗肺痨即肺结核时,常用的就这个方子。

这样的方子,用来治疗肺结核,当然是没有抗生素来的有效,只能说是拖延病情,尽可能延续病人的性命,不能达到治愈的目的。不过,对大夫和病人来说,只要把病人的性命拖一天就是一天,只要拖一天,或许就能有奇迹出现。所以,不能说,只能拖延病人性命的药方全都是没用的。这样的思维逻辑,同样适用于现代一些临床上暂时还未能找到根治方法的疾病上面。

现在,李敏有可能怀疑,慧光患的这个肺病,很有可能还不是相当于古代癌症的肺痨,而是真正的癌肿。放到现代,也是很难治愈的。好在一点是,古代的环境好,其实触发癌的环境条件还是比较小的。可以用中药扶正气的方式,来增强病人自身的抵抗力,看能不能创造出奇迹。

中医治病和西医治病不同,中医讲究的是证,而不是病。所以,同一个方子,可以治疗许多的病,包括看起来完全南辕北辙的两个病。这对于西医来说,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可中医就是能做到这样神奇的一点。

当初李敏学西医,为的,也就是从某方面更好地了解中医,辅佐中医。因为,如果越深刻了解西医,会发现中医的某些观点很伟大。比如,中医从来是把人看为一个整体来治病的。西医治病治到最后,也是牵发人体全身。可以说,中医比西医,更具有一种前瞻的全局观。而这样的一种观点,现在在临床上也在不约而同地影响西医的发展。

医学的东西,换句话来说,能治好病的,都是好大夫,好药,好医学,没有所谓中医西医非要分的很清楚的道理。

李敏深信不疑这一点,所以在用药用法子救病人的这一前提条件下,从来不会去区分是中医或是西医用法。

如今她对慧光用的是双管齐下,一方面,慧光现在咳的厉害,怕肺里气管里是有炎症的,可以用抗生素来压制炎症,另一方面,用中医传统优秀的汤剂来扶持慧光的正气。

百合固金汤,用的生地黄,熟地黄,由于在她来大明王朝之前,还没有熟地黄一说,可以说明,这个汤剂在大明王朝并没有形成。于是,在书写方剂的时候,李敏不忘告诉负责煎药的药僧,说明这个药方里面用到的药材,有些可能没有,等到时候下山与徐掌柜取药。

怀让在床上躺着听她说话,一双眼珠子睁的雪亮,等李敏吩咐完事情走了以后,对拿着方丈药方的莲生说:“给我看看。”

莲生把李敏写的方子递给他。怀让边看边啧啧称奇:“好独特的女子。”

“是个好大夫。”莲生说。

怀让瞅了他一眼:“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冷。”

说人家是好大夫,结果被人家说是说话冷,这是什么规矩。莲生不和他说话了。抽走他手里的药方,先去找药方里的其它药材。后面,怀让忽然出来一句声音:“莲生,你会帮隶王的,对不对?”

莲生只好转回身,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吗?连我师傅都问了,明德师父都问方丈了。好像,首座,维那,心里都很犹豫。帮了隶王的话,等于要和朝廷作对。”

“我想,你们都误解方丈了。”

“误解?方子明明都炸死了,来帮隶王。大家都在猜,潜伏在我们太白寺里的人,是皇上派来的人。”

“不。”莲生摇了摇头,“方丈他老人家,只帮对的人。”

“对?”怀让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很是不解。

“是的。”莲生嘴唇里吐出的字语清晰,“只帮对的人。无论是隶王,或是朝廷,只要是对的,方丈帮的是对的。”

怀让是一时纠结他这个话了,什么对不对的,要说对的话,也该是万历爷不是吗。万历爷才是这个大明王朝的皇帝。朱隶最多只是北燕一个地域里的王。如果方丈帮朱隶是因为朱隶对,岂不是哪里本末倒置了。只有一种情况有可能,应该是朱隶,才是这个大明王朝的皇帝。

想到这里,怀让眼皮一跳,再睁开眼望过去时,只见莲生已经走出了屋子。

李敏回到屋子里歇口气时,听紫叶和尚姑姑在窗外说,说到,尤氏中午果然是被宁远侯府的人拉走了,吃了一顿大的。

婆婆这张嘴想克制得住,像是越来越不容易。李敏手里握着茶盅,沉了眉。

兰燕站在她旁边,猜测她可能又是想到了什么。

院子里的丫鬟,谈主子以外,谈的最多的,毕竟说主子的好话坏话都是很危险的,所以,更多的,可以肆无忌惮言谈的对象,是同身份的奴才了。

这时李敏才知道,紫叶和喜鹊其实同龄。照相貌看,还真看不出来。因为喜鹊身材较紫叶丰满,个头也比紫叶大,怎么看,都比较像紫叶的姐姐。但是,实际上,喜鹊出生的日子,比紫叶小一个月呢。

跟了尤氏的喜鹊,一路几乎是顺风顺水,很快地被提升为尤氏房里的大丫鬟,地位比起紫叶,不是高那么一丁点。相比之下,紫叶是近期才受到她李敏的重用,稍微露出了点头脸。

两个年纪相当,几乎同时进府里做事的丫鬟,实力又是相当,怎么不会时时刻刻两人之间自己比较起来。两人自己不比较,四周的人也都看着。像孙婆子,一直就盯着紫叶,对喜鹊说来说去,指手画脚的。

眼看,和尤氏住在隔壁,李敏为胡二哥说话,帮了紫叶的家人一把的事儿传到了隔壁尤氏屋里。尤氏没有发话前,孙婆子像是自己老家被抄了一样,先火燎火急地对喜鹊煽风点火了。

要说女孩子人家最介意什么,无非是将来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像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连结婚对象,都是得由主子安排的。而其实,像紫叶和喜鹊这些,年纪已经到了古代女子的适婚年纪,一般做主子的,都会开始考虑她们今后的动向。

府里的人,其实都望着她们这些人的婚事呢。因为,主子给奴才安排的婚姻好不好,同样决定了奴才后半辈子的命运,事关重大,成为奴才们选择主子效忠的条件之一。

谁不知道,李敏帮着紫叶提拔了紫叶的二哥以外,另一件事儿,是将孟浩明安排到了王爷府里养伤,有让春梅帮着照顾孟浩明的意思。孟浩明喜欢春梅的事儿,在王爷府里一群下人中,早已不是什么特别的消息了。几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现在,大家见着跟着李敏的丫鬟,要不嫁得好,要不是家里人高升,相反,跟着尤氏的,好像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出头。

紫叶都不由翘起了嘴角对尚姑姑说:“是人,现在都羡慕我,妒忌我。谁让我们家大少奶奶心地最好。”

尚姑姑小心瞄了眼窗户里头在卧榻上假寐的李敏,低声道:“这话,我们自个儿说说就好了。隔墙有耳。”

“好事传千里。我们不说,她们看着会不知道?”

紫叶的声音真的不大,但是,刚好拿着铜盆出屋给尤氏倒洗脚水的孙婆子仿佛耳朵锐利地听见了,一盆子洗脚水,泼出到院子里头,结果一半,几乎都溅到了紫叶和尚姑姑身上。

尚姑姑和紫叶一块儿躲避不及,只见自己上身的衣服都湿了大半。在这个冬天,又不是在自己家中,借宿于庙宇,女人家换个衣服能容易吗?

紫叶毕竟年纪小些,一窝火儿控制不住,冒了出来,骂:“不长眼的。”

“你说哪个不长眼?”孙婆子立马叉着腰走过来,虎视眈眈。

紫叶睨了睨孙婆子那张脸:还用说吗?

尚姑姑拽住小姑娘的袖管,上前,对孙婆子假笑道:“紫叶是说屋顶上那只麻雀不长眼,刚才拉鸟屎给拉到院子里了。”

孙婆子趾高气扬地扫了扫她们两个:就知道你们不敢说!

紫叶按了按气。

本来,这个事儿就这样该完了。但是,偏偏有人嫌这事儿不够大。孙婆子接着对屋里喊:“喜鹊,过来。”

喜鹊走了出来,悄声说:“夫人刚刚躺下。”

“我知道。”孙婆子一只手拽住喜鹊的手,拉过来,站在尚姑姑和紫叶面前,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夫人是舍不得喜鹊这个丫头,才没有急着往外说。其实,夫人都想好了,要把喜鹊指给孟旗主。”

什么!

紫叶和尚姑姑同时抽了口凉气。

春梅那个死丫头能算得上什么,能和喜鹊比吗?春梅家里人,据说都是在鸟不生蛋的小村落里,穷得响叮当的,每次都要靠春梅来接济。

论长相,喜鹊会不及春梅吗?春梅自从受伤以后,整张脸都瘦去了一半,更别说那个身体,定不如以前了。哪里能比得上喜鹊这幅胖瘦刚好的身材。娶女人,肯定是要娶好生养的。像喜鹊这样屁股大的,将来定是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哪个男人不会要。到尤氏面前暗示过想要喜鹊的汉子,多如牛毛,只是,尤氏一直按着这个宝贝儿不放手。

最重要的是,喜鹊的娘家好啊,不像春梅那个丫头家里全要靠春梅接济的。喜鹊的娘家,像紫叶的娘家,家里条件不错。据说,喜鹊现在家里都有了几亩田地。自己家里的长兄都做起了小生意。

孟浩明要是娶了春梅,算什么,不过是看着春梅样子顺眼。娶喜鹊的话,才真正是实际到家。喜鹊一家子都在燕都,可以随时到孟浩明府里面帮忙。

只要把这层层关系想清楚了,紫叶和尚姑姑的脸色怎么不会很难看,只要想到春梅的处境都会心疼。

孙婆子那话嚷出去以后,果真见着,这两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高兴地要死。她早就知道,这群人都是不成气候的蚱蜢。

尤氏挑人,可不像李敏。李敏只看奴才做事手脚是否勤快,根本都不顾及到奴才的家底如何,是否能帮到主子。尤氏做了这么多年的主子,哪里能让刚到古代不久才逐渐了解行情的李敏相比。

李敏大概是在无意中了解到紫叶的背景以后,才逐渐地知道这些古代的潜规则。说起来,方嬷嬷遵从她老公的命令,给她挑选出来的这批丫鬟婆子,对她算是很厚道了,给她挑的,家境当也是不错的,不会给她拖后腿的。

可是,比起婆婆日积月累下来的人,当然是有些差距的。

孙婆子那一句句话,一个个字,李敏在屋里听的很清楚。目光扫到隔壁屋的墙上,隔壁是毫无动静的样子。说尤氏是睡着了,还不如说是尤氏睁只眼闭只眼,有意让孙婆子在院子里当着她面撒野,算是扳回一局,挽回一点流失的面子。

李敏安排孟浩明和春梅在一块儿,当然是没有顾忌到其它,更多是因为这两个年轻人互相喜爱,纯粹想办好事助这对年轻人一臂之力。可显而易见,人家看她这么做不会这样想她的用意。只会想她是别有用心,想她是要利用春梅去拉拢孟浩明。

孟浩明是什么人?她老公重用的臣子。这个人能拉过来,对谁都有好处。

尤氏反正不可能让她的别有用心得逞。

兰燕扶着李敏起来,给李敏倒了杯水。

李敏喝了口开水,干燥的嗓子眼润了些,说:“让院子里的那些人,该干活的都去干活。”

“知道了,大少奶奶。”

院子里的闲话声,说的越多,传的越广,传到外面去,难保外面的人,拿着这事儿来生事,让本来只是护国公府里自己的事情都闹大了,只怕最终是对春梅那对年轻人不利。

李敏的顾虑是对的。

很快的,说尤氏要把自己大丫头指给孟浩明当老婆的事儿,都传到了住在太白寺里的香客圈子里去了。

按理说,孟浩明出身不过是庶民,喜鹊家里是良民,两人又都是护国公府里的臣子和家奴,这个配,倒也是般配。

夜晚,夜幕降临,一轮残缺的明月,挂在了太白寺藏经阁屋檐飞出去的树梢上。朱隶带着新晋的侍卫胡二哥,走到了方丈的院子。看见莲生刚好把煎好的药汤亲自端到了慧光面前。

慧光接过药碗,先闻了一下药味,面露微笑,说:“不苦,这味儿闻起来很沁脾。”

只要是有点经验的大夫,都知道,一碗药端上来,只要闻药味儿对不对胃,都可以知道是不是对证。

慧光一口气,把药给喝完了。

莲生在他耳边说:“隶王妃说,明日让人上山,给方丈再用点见效快一点的药。”

慧光点了点头:“好。”

朱隶进来,守在慧光门口的僧人给他打开扇门。

“方丈今觉得身子好些了没有?”朱隶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药碗,问。

慧光面带微笑:“隶王妃开的药甚好,老衲感觉好了许多。”

这人,只要认对了大夫,身子的见好也是受到心理因素很大影响的。

朱隶提起袍角,坐了下来:“很久没有与方丈对弈了。方丈身子不适,不如由莲生师父,与本王下一盘吧。”

棋盘、棋子很快地摆了上来,放在了屋里靠着抱厦窗户而安置的榻上。

朱隶让胡二哥给自己脱了鹿皮靴子,坐在了棋盘一边。

莲生双手合十,坐在了对面。

慧光坐在他们身旁观战。

一局棋下的很慢,倒不是因为两个人都是下棋高手的缘故。朱隶手心里慢慢地摩擦两个棋子。

莲生规矩地盘坐,如履薄冰。

只有那些,真正与眼前这个男人面对面坐着的人,或许才能体会到此刻他心里的那种心惊胆跳。

朱隶突然一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刻薄的嘴角上扬,飞出一声极小的笑声说:“本王想起了件趣事了。”

“什么事?”慧光问。

“方丈可能不知道,本王的王妃,与本王对弈过,方丈猜结果如何?”

“老衲猜不出来。不过,以隶王妃举世无双的才华——”

似乎料到是人都会这样说,朱隶几乎笑不拢嘴。他这不算不算是在背后说她笑话。

其他人,只见着他笑而不语,更是一头雾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正因为朱隶这鲜有少见的,破天荒的笑,才让人望到了这位传说中冷血无情的王爷柔情的另一面。这一面,都是因为那个女子而来。可以见得,这种喜欢,是多么喜欢。

胡二哥忽然从守着的屋门口走了进来,贴近朱隶轻声说:“王爷,许大侠回来了。”

许飞云与那和尚弘忍,一路追跑。两个绝世的武功高手,身手犹如天上神仙如仙如雾,凡人无法追得上他们的后尘,结果,不会儿,所有去追的人,都丢了这两人的踪影。

要说完全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朱隶知道,现今也没有办法,只能是等许飞云自己回来。现在终于是等到人回来了。

棋,当然是不用下了。本来心思都不在棋盘上。朱隶推开棋盘,下了抱厦的卧榻。

刚转过身,迎面屋门口踏进一个如风的身影。

许飞云进门就喊:“拿水来!”

是渴死他了。可见这一路追过去,两个高手恐怕没有打到天昏地暗,也必然是一个追,一个逃,都追到头晕脑花了。

胡二哥赶忙给许大侠倒了一杯热茶。接过茶盅,许飞云觉得烫手,没有急着喝,一眼瞧到胡二哥脸上,惊异一声:“王爷,这人是谁?”

“孟旗主的人,叫胡二哥。”朱隶说,让人搬张椅子给许飞云坐。

许飞云一屁股坐椅子里了,只差没有翘起两条二郎腿来,累得他一身汗水如潮涌。

“孟旗主呢?”许大侠倒也没有忘记自己接手之前,孟浩明挨了对方一刀一掌的事。

“本王和王妃商量过以后,让他先回城里养伤了。让胡二哥先顶了他的位置。”朱隶告诉他。

“哦。”许飞云欣叹一声,在胡二哥那张平庸的脸上仔细再瞧了两眼,像是更惊异地挑起眉毛,“这不像王爷的风格,比较像是王妃的风格。”

这人真神了,这样都能看出来胡二哥是谁推荐的。

朱隶轻轻咳一声嗓子。

许飞云当他是在请教,大言不惭地说:“王爷用人,还是挺看中这人长什么样子的。也不是说要人长得好看,但是必定有些不一样,与常人看起来有些不同。而这人,长得一张脸满大街是都可以见到的那种。”

胡二哥听人这样说,脸蛋瞬间都羞愧到浮现起了尴尬,对自己一张满大街都可以瞧见的五官,很是惭愧。

朱隶用人,看人面相,当然不是要挑好看的人,只是像风水大师看人面相一样,总觉得,有作为的人,当是和普通人长得有些不一样的。他这个逻辑,也不算是完全错。像爱因斯坦,不就长得和普通人不一样。

可李敏用人,完全不看这些的。李大夫看人面相只为治病,用人的话,主要是看这人脑子身手如何,和面相毫无关系。再说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长得与众不同的人,不然,怎有所谓满大街的脸这一说法。

“哈哈。”许飞云大笑两声,笑的倒不是胡二哥,而是拜把子兄弟,坦言道,“王爷,你这是受到王妃影响了。”

朱隶对此一点都不觉得伤自尊,嘴角轻扬着,说:“按照本王王妃的话来讲,这叫做科学。”

哈秋。

某人不无意外在屋子里突然猛打了喷嚏,皱皱眉头鼻子:是谁乱套用她的科学用语。

许飞云手指头指着兄弟笑了会儿,突然收起了神色,肃然道:“没有追到人。”

这个其实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既然那个人,都是许飞云师父北峰老怪的冤家,说明其身手,应该是不比北峰老怪差的。如果对方都有准备好逃跑路线的话,凭许飞云一个人的身手,怕是追不太上。

“你平安无事回来就好。想要报仇的话,来日方长。”朱隶曼声道。

许飞云一口喝完杯里的茶,点头:“王爷此话深得我意。——不知道公孙先生在城里瓮中捉鳖的计划进展如何了?”

“本王让孟旗主下山时,和公孙先生联系,应该会很快会有消息过来。”

许飞云听见他这话,不知怎的拧紧了眉宇。

朱隶见着,问:“是不是追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人?”

“不瞒王爷,半路,我本是快逮到这个家伙了,结果,遇上了几个身手与他相当的高手,他们几个人合力,我不敢恋战,只好撤了回来。后来想着,孟旗主不是还逮到了一个小蝼蚁吗?王爷问出对方是来自哪里的人了吗?”许飞云抬起头,眸子里肃然,看着他问。

朱隶同样拧了拧眉头,说:“是个死士。”

“和当初在京师里对王爷动手的是一伙人吗?如果是,岂不是和袭击小巍将军的也是一伙人?与东胡人勾结的中原人?”许飞云既然是江湖中人,对江湖中事,当然是了解的比较多,但是,这事儿,俨然有些让他摸不到边际,摸着眉宇想着,“死士的话,是收银子做事的。像天下第一大死士团满血活,才不管客源是来自哪里的人,只要给银子就做事。这点,比起那占据黑风谷自认为王的那群恶徒,更是没有原则可讲。”

黑风谷说起来,是贪生怕死之徒,要的只是找个地方享受荣华富贵。与那些死士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死士的话,别看他们收银子收的狠,为的,和黑风谷以及常人的目的都截然不同。很多死士,尤其是出名的死士,为何杀人,到现在,世人都猜不透。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些人,或许可以套用一个现代的词汇,叫做:变、态。

因为他们的逻辑,已经和常人完全不一样,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了。

“哪怕是满血活,里面的死士基本都是各自为营。越是排行榜高的死士,更不会管他人怎么想,只做自己的事。但是,有一点肯定的是,死士为了自保,不像我们这些人会收徒弟,更不会说轻易把自己一身奇异的武艺传授给他人,可以说是千金不换。”

许飞云说出的这点,很能说明一件事儿,教给东胡人武功的不太可能是死士,但是,现在可以看见东胡人拥有中原人奇特的武功,死士又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要么,是他们哪里弄错了。要么,对方最少是三伙人结合在一块儿了。

许飞云尖锐的眼睛,看到了朱隶腰间挂着的一个铁环,上面明显套了一把钥匙在上面。

屋里的人,都没有声音。只有许飞云注视着朱隶腰间的那把钥匙。

“那人逃的飞快。”许飞云终于再次开了口,目露疑惑,“我一路追,都很吃惊。那人,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落在寺院里了。”

“哪怕落在寺院里了,他人都得以逃脱,遭罪的人,也不是他。至于他事后的主子,肯定是知道他吞着这个秘密谁都没有说。”朱隶这句话,算是道出了所有的玄机。

许飞云缩着圆圆的嘴唇,露出:哦——

慧光吃了一片陈皮,化着口里的痰液,道:“今儿事情虽然多,但是,老衲已经交代了明德和他师父净远,今日会有僧人打扫完毕祖庙。明儿,王爷可以带王妃一同入祖庙祭拜祖先。王爷带王妃祭拜的时候,那些王爷请来的所有燕都里的名门望族以及有识之士,应该是在场有目共睹的。”

“劳烦方丈了。”朱隶回身,向慧光拱手行了谢礼。

慧光微笑:“王爷与老衲何必客气。”

“明日什么时辰?”许飞云问。

“老衲看过黄历,本来最好的时辰是在靖王妃她们上山那日,可是,靖王妃之前并未通知老衲,以致错过了最好的吉时。老衲让徒儿莲生再翻了下老黄历,刚好明日有个时点,对于王爷王妃的生辰八字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吉时。”慧光说到这儿一顿,道,“是未时。”

未时,对的是西洋钟下午一点以后的时间。

李敏在听见说明天可以入祖庙祭拜了,而且,时辰定在未时。未时这个用词,听起来还真有些颇含深意的样子。不觉之中,李敏一只手,放在了自己体内已经装有孩子的小腹上。

她是不迷信,可是,有时候,人心里总是会莫名地出现一些直觉。按照科学家解释,叫做人的磁场与周围自然界的磁场产生一定反应的结果。所以,不能说所有直觉都是无稽之谈。

“或许,你的爷爷曾祖父曾祖母他们,都想保护你呢,小东西。”李敏轻轻地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

她现在怀孕周期的节点未到,胎动还没有。可做母亲的分明能感应到,这话落地以后,体内的新陈代谢加快。俨然是肚子里的小东西能听见她的话。

到了第二天,由于要到中午过后才进祖庙。早上,尤氏让人拿着赫氏送来的衣服试穿到自己身上。

赫氏这人,也算是老奸巨猾了,早在听上回自己婆婆赵氏拜访尤氏后发现尤氏穿的衣服不好之后,自己给尤氏偷偷先备着一套衣服了。到了这个时机上,刚好拿新衣服向尤氏献殷勤。

尤氏穿上赫氏献来的新衣服后,发现蛮合身的,不由一叹:“这个宁远侯的三少奶奶,心思倒也不少。”

“那是的,奴婢早听人说宁远侯府的三少奶奶是个精明人,特别会做生意。”孙婆子顺着尤氏这话说。

尤氏回头看了孙婆子一眼,道:“你也是个精明人。”

说的是,孙婆子昨日总算给她长脸了,在院子里帮她耍的那阵威风,终于把她儿媳妇那嚣张的气焰给压住了。

孙婆子诚惶诚恐跪下说:“奴婢不敢当。”

尤氏轻笑,随意挥了下袖管:“行了。本妃那个在燕都城北新开的铺子,交给你大孙子打理。”

要说尤氏在燕都里自己的私家财产,还是不少的。怀圣公终究是厚待她,给她留了不少铺子庄子。她回来以后,那些为了巴结她的人,到她铺子买东西,生意自然红火,这不,很快开了另一家铺子。刚好,孙婆子的大孙子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找不到活儿干,倘若主子能给个闲差也好。

孙婆子听明白了这是尤氏因为昨日院子里发生的事给她的大赏,感激地猛在地上磕脑袋:“老奴实在太感动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用说什么,好生给本妃办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尤氏道,转身一身新衣坐在了椅子里,又叹着说,“真的是好久没有回北燕了,之前本妃都不知道,原来到太白寺参拜,是要换新衣的规矩,好在这个宁远侯府的三少奶奶是个机伶人。”

说完,尤氏眼珠子转溜时,看到了给自己端茶过来的喜鹊,话继续说:“你在本妃这屋里做活的,何必自卑自惭?春梅那个外来的丫头,哪能和你比。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是护国公府的,春梅那个还不太算是,王爷只要一比较,之前王爷是没有的比较,才想着春梅一个。孟旗主那样的好男儿,春梅哪里配得上。”

听尤氏这话儿,当真是要把她做主给孟浩明了。喜鹊一瞬间那种激动和喜庆是难以言喻的。大概是第一次做了尤氏的人以后,尝到了甜头。

喜鹊跪了下来,嘴唇哆嗦着,过于激动反而真的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尤氏看着底下跪着的一个两个,忽然间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怎么不得势。她的人,跟着她,也不见得真的不受用了。

“你们大少奶奶知不知道要换新衣的事?”尤氏终于想起这个了,想着是不是该提前告诉一声儿媳妇。

孙婆子听了,斗胆进言道:“夫人不如和大少奶奶言明。如果,大少奶奶因此失了礼数,也不是夫人的过失了。”

尤氏想,也是这个道理,这会儿和李敏说,李敏能不能有这个好运像她一样得到赫氏的援助,值得怀疑。说了,总是不会错的。最少不会被儿子怨回头说她没说,到时候责任不是在她身上了。

于是,孙婆子跑去隔壁去和李敏说了。

李敏因为怀孕的关系,再有这两日忙碌的关系,有些嗜睡。孙婆子没有见到李敏,只好把这话告诉给了尚姑姑。

尚姑姑点头说知道了。

孙婆子看尚姑姑的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个李敏,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李敏肯定是知道的,早从紫叶家里人口里得知了这件事,而且,也不准备换新衣服。但是,去祭拜祖庙的时候,肯定是穿一身像样点的衣服出场的,这套衣服,李敏倒是早叫人备好了。

像宁远侯府、奉公伯府、柏家、魏府等,因为应邀去护国公祖庙面前观礼,显得比护国公府一家更为紧张。

43 气死了173 神仙不一定是好事78 二孙女现在很厉害了69 算盘打尽147 李大夫再显神通258 表明的心意254 王爷在哪里187 真相大白88 担心56 怪病要靠怪方治8 璃王驾到朱潜轶事二三事陆贰朱潜轶事二三事贰柒278 下场凄凉朱潜轶事二三事贰陆19 贱人就是爱装朱潜轶事二三事叁壹211 谁当谁的棋子209 秘密来信朱潜轶事二三事肆陆118 是死是活朱潜轶事二三事陆伍120 人在这里69 算盘打尽朱潜轶事二三事伍柒203 冬至宴226 王妃死了239 天谴118 是死是活71 太医院45 鬼缠身的怪病263 生儿生女193 亲爹的事儿朱潜轶事二三事伍贰241 来自古代的动静143 短兵交锋朱潜轶事二三事柒拾29 遭遇280 死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216 说认就认209 秘密来信250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9 倒泼脏水205 任何时候痴心妄想都是妄想朱潜轶事二三事柒柒2 恶毒的继母乌梅朱潜轶事二三事伍壹278 下场凄凉10 看够了110 各显神通259 三方汇合127 如此父亲140 真相大白99 神力朱潜轶事二三事叁玖139 某人认栽了130 护国公发威174 拿老公狐假虎威124 王爷救驾223 病因大博弈266 陪产162 谁来救145 通关之策朱潜轶事二三事伍壹96 母凭子贵265 临盆170 荒唐的闹剧6 还是那个病痨鬼31 砸了神医的招牌104 黄雀在后263 生儿生女242 总得以防万一255102 出笼的羊160 没死朱潜轶事二三事伍捌133 有孩子当然不一样138 让妾身和王爷回北燕吧104 黄雀在后163 孩子在朱潜轶事二三事贰玖130 护国公发威206 什么爹27 宫里说让进宫256 套中套134 为徐氏正名209 秘密来信188 选择172 都督府141 你先走282 初九281 剃胎发266 陪产232 山中夜会276 尤氏的决定164 没有解药的毒95 骚乱1 想医死她大黄69 算盘打尽194 出乎意料的人来了
43 气死了173 神仙不一定是好事78 二孙女现在很厉害了69 算盘打尽147 李大夫再显神通258 表明的心意254 王爷在哪里187 真相大白88 担心56 怪病要靠怪方治8 璃王驾到朱潜轶事二三事陆贰朱潜轶事二三事贰柒278 下场凄凉朱潜轶事二三事贰陆19 贱人就是爱装朱潜轶事二三事叁壹211 谁当谁的棋子209 秘密来信朱潜轶事二三事肆陆118 是死是活朱潜轶事二三事陆伍120 人在这里69 算盘打尽朱潜轶事二三事伍柒203 冬至宴226 王妃死了239 天谴118 是死是活71 太医院45 鬼缠身的怪病263 生儿生女193 亲爹的事儿朱潜轶事二三事伍贰241 来自古代的动静143 短兵交锋朱潜轶事二三事柒拾29 遭遇280 死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216 说认就认209 秘密来信250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9 倒泼脏水205 任何时候痴心妄想都是妄想朱潜轶事二三事柒柒2 恶毒的继母乌梅朱潜轶事二三事伍壹278 下场凄凉10 看够了110 各显神通259 三方汇合127 如此父亲140 真相大白99 神力朱潜轶事二三事叁玖139 某人认栽了130 护国公发威174 拿老公狐假虎威124 王爷救驾223 病因大博弈266 陪产162 谁来救145 通关之策朱潜轶事二三事伍壹96 母凭子贵265 临盆170 荒唐的闹剧6 还是那个病痨鬼31 砸了神医的招牌104 黄雀在后263 生儿生女242 总得以防万一255102 出笼的羊160 没死朱潜轶事二三事伍捌133 有孩子当然不一样138 让妾身和王爷回北燕吧104 黄雀在后163 孩子在朱潜轶事二三事贰玖130 护国公发威206 什么爹27 宫里说让进宫256 套中套134 为徐氏正名209 秘密来信188 选择172 都督府141 你先走282 初九281 剃胎发266 陪产232 山中夜会276 尤氏的决定164 没有解药的毒95 骚乱1 想医死她大黄69 算盘打尽194 出乎意料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