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青阳

窗外风雪肆虐,呼啸的北风夹着鹅毛大的雪花砸在玻璃上,沙沙作响。

季威荣站在窗边看进夜色中,远处低伏的屋脊和虬结的树丛如同不知名的怪物,在雪夜里窥伺着暗沉的灯光。

背后传来开门声,他回过头,看到周玉端着两杯热茶进来。

“怎么样,小七和小亮都睡下了?”他接过清茶,啜了一口,任清醇的香气将舌尖包裹。

周玉凑过来吻住他,吮着他的舌尖说:“嗯,都睡了。所以现在时间是属于我们的了。”

季威荣轻笑,任他解开自己的睡袍,温热的手掌抚触自己的身体,划过皮肤,带起一阵阵战栗。

“阿荣,今天你想在上面吗?”周玉亲吻他的耳后,体贴的问。

季威荣轻笑:“不用,你来吧。”

“好。”周玉舌尖卷过他的耳廓,听到他压抑的低喘,拥着他倒在床铺上。

窗外很冷,房间里却很热。季威荣拥着爱人健壮的肩膀,感觉他在体内激烈的冲撞,动情地跟着他的节奏压抑地喘息。

夜渐渐深沉,季威荣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周玉坐起来,额头亲昵和他相抵:“怎么了,阿荣?今天看起来有心事?”

季威荣走下床,凝视窗边堆积的雪花,叹了口气,说:“想起青阳了。青阳离去的那天,也是这么大的雪......”

漫天的飞雪,几乎可以将整个天地都淹没......

贞观二十二年

原本富庶一方的方家逐渐式微。

方家原本兄弟十人,方颜良死后,剩下兄弟六人。老六方颜睿任家主之后,听从方颜玉的劝告,收敛身上锋芒,原本身为海州四大世家之一的方家慢慢的成为普通富商之家。

虽然家业丰裕,方家男儿却逐渐凋零起来。先是老八方颜硕,年不及弱冠,便重病暴亡,当时方颜玉和阿阳远在外地,还不知道消息,等他回来时,只来得及为亲弟送葬。

不几年,老七方颜棋也惹上江湖纠纷,为自己徒弟代身受劫,留下妻子尺素孤独终了。

而季威荣与方颜玉的养女青阳,与小九方颜梓、小十方颜柏青梅竹马长大,成年之后却陷入三角关系中。

方颜梓与方颜柏都苦恋季青阳,季青阳却独独情衷方颜梓。

小九小十兄弟情深,方颜梓不忍与弟弟争夺爱人,弃笔从戎,远赴边关。

方颜柏却深知便是兄长退出,青阳心中没有他不说,他与青阳是名义上的叔侄关系,绝无可能在一起,长叹一声之后,独自离家游历,再也不曾回来。

方颜睿独自守着一份家业,在海州静静等着,奢望能盼到一家兄弟重聚的那天。

方颜玉常年在外与阿阳追寻方士谏本家的消息,与季威荣聚少离多,季威荣空余之际,便常去方家照应着,偶尔也会与方颜睿把酒长谈。

那一年的雪下的特别早,也特别大。

季威荣那天又去方家,看到方颜睿一人坐在灯边喝着闷酒,于是也坐下与他小酌一番,见他又因为怀念家人情绪消沉,于是劝慰了几句,回家的时候披了一身雪花,睫毛上都刷了一层白霜色。

走到家门口,却看到季青阳牵着一匹马立在雪中,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及腰长发随风乱舞,一身猩红的披风上覆了厚厚一层白絮,在雪夜里看起来妖冶又凄冷。

“阿爹。”季青阳听到踩雪的吱嘎声抬起头来,乱发凄迷了神色。

“青阳,你这是要做什么?”季威荣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却始终盼望她不要这样决绝。

“阿爹,我要去找九叔,”青阳素白的脸上粉黛未施,一头长发黑墨一般贴在额边,“我本来想悄悄离去,但是想到阿爹一定会去找我,到时候要累的阿爹受苦,于心不忍,所以专门等到阿爹回家,亲自向阿爹拜别。”

季威荣心底一颤,心知她这一走便再无归期,他把她放在手心呵护十八年整,怎能淡然看她这样离开。

“青阳,你父亲还未归家,你再等几天,等他回来与他商议一番再做决定不迟。”

季青阳凄苦一笑,潋滟的眼角连泪水都被结成了冰,她侧下头,长睫扇动,叹息转眼就随着雪花化去:“阿爹,九叔去了边关之后,便再无音信传来。他不在,我便是梳妆也无人赏,我知道他便是功成名就可能也不会再归家,叫我如何能甘心坐在家里,等他飘渺未定的归期?”

季威荣掀起嘴角苦笑:“青阳,世间好男儿那么多,你为何又单恋他一人?你毕竟是个魔,不像人类这般短命,早日拔身而退才好。”

“阿爹,你与父亲皆是男子,也能琴瑟和鸣,长相厮守。我和九叔虽无亲缘,却苦于这尘世名节纷扰,虽两情相印却终身无法结发相伴,要这长生又有何用?”季青阳贝齿把嘴唇咬的发白,黑沉沉的眼中悲苦几乎溢出眼眶,让季威荣心中痛极。

季青阳上前一步,看着季威荣满目的担忧与不舍,盈盈跪了下去,膝盖沉入雪中,季威荣连忙伸手去托。

季青阳身形分毫不动,仰着脸看着他:“阿爹,你与父亲二人虽非我生父,却待我比之亲生还甚。我自幼便是要什么有什么,你们二人从未对我加以束缚。这十八年,我过的甚是幸福。可惜我自私任性,此番去意已决,养育之恩无以为报。若以后还能与阿爹相逢,定千倍万倍偿还。父亲那儿,我就不去说了,你劝劝他,叫他莫要难过,是女儿不孝。”她双目含泪,神色衬着雪花苍白,越加楚楚可怜,对着季威荣磕了三个头,乌墨长发在无痕雪面上带出划痕。

季威荣蹲下来,抚摸她的长发:“丫头,你从小要什么,阿爹便给什么,阿爹只恨自己无能,给不了你人心。你既然去意已决,阿爹也拦不了你,你父亲那边,我会跟他说的,只是......”

季青阳美目凝视着他:“阿爹,你早晚都要脱离这轮回,你我父女必然有再见之日。到那时,女儿一定绕你膝边尽孝。今日,女儿便这样拜别了。”

“青阳,不论小九回不回应你,你都要好好保重自己。”季威荣看着她决然的脸,忍不住叮嘱一声。

季青阳仰脸接住漱漱而下的雪花,闭上眼睛凄冷一笑:“父亲,女儿胸无大志,只愿得一人心,相守过百年,若是求不得......”

季威荣低喝一声:“青阳!”

季青阳长叹一声,牵着马离去,几步之后,她回头看,季威荣笔直地矗立在雪中目送着她,满脸的沉痛不舍。

她眼角带着泪花,踩着一脚深的雪一步一步离去,身影渐渐被风雪吞没。最后留恋看一眼季威荣,她翻身上马:“阿爹,我走了,你保重身体!”之后再不回首,勒起马缰,驰马离去。

马蹄踏起飞雪,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季威荣和方颜玉在家里盼了整整两年,季青阳终于寄来第一封也是唯一的一封家书,告诉他们她在边关找到了方颜梓,并与他结发成了夫妻,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两人终于放下心来,只盼着百年之后,一家三口还有再聚之日。

却没想到两年之后,一队从西域而来的商队护着一口棺材来到季家,交给他们季青阳失去魂魄的肉身,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孩,就是季青阳与方颜梓的女儿季望娴。

两人问商队具体情况,却没有人说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说季青阳出发前交代过他们传话,让两人不用再去找她,待日月更迭之际,他们便可再次相见。

两人当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也曾经去西域查探过,却丝毫线索也得不到,带着季望娴在西域苦苦寻找几年,只能又回了中原,安心把青阳的遗孤养大成人。

他们回来之后,才知道方颜柏在南疆也成了家,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孤儿寡母两人,在他去世之后前来海州认亲。

方颜睿终究也没能抵过方家男儿早逝的诅咒,在贞观二十六年逝去,留下方颜柏的遗腹子方锦川继承了方府。

至此,方家兄弟十人,只剩下了方颜玉一人。

沧海桑田变换,转眼千年过去,今日季威荣与周玉并肩看着窗外雪花飘飞。

周玉看着爱人惆怅的神色叹气:“阿荣,青阳不是说了吗,待日月更迭之日,便是再次相见之时,我知道你是在悔恨,若是那天你没有放着青阳离去,也许我们一家也不用分别这么久。本来你就没有过错,我们始终不知道青阳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样责怪自己又何必呢。”

季威荣与他视线相对,苦笑了一下:“你说的对。”他伸手握住周玉温暖的手,叹息一声:“快要过年了......”

周玉也叹息,是啊,快要过年了,而他们搬来青州,也两年多了。

两年里,也发生了很多事情,然而日子却也这么平顺的过了下来。

周琪一切安好,季威荣与周玉相逢时的沉郁也慢慢淡去,恢复平和本性,靳书严身体终于开始好转,虽然不复之前的强大,终究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似乎一切都在好转......

除了周亮......

周亮虽然有着家人陪伴,然而整整两年不曾出过门,性格也慢慢变得孤僻沉郁起来,有时候周玉都怀疑他要恢复到幼时的自闭状态。

自从被清衡夺舍的季铃銮死后,他们以为清衡就被彻底封印了,然而几个月之后,萧家再次开始活跃,他们怀疑清衡还活着,而且再次接手了萧家。

听到消息之后,周亮便开始消沉起来,便是靳书严出面安抚,他也始终开怀不起来。

从那以后,周亮开始学习画画,从最开始的起步,到现在的熟练,他经常把自己关在画室整整一天不出来,每次要不是周玉出面叫他,他似乎都忘记还需要吃饭。

见他原本清澈的眼底渐渐染上狂躁,周玉也越发担心起来。

“过年了,应该送小亮什么礼物呢?”他叹气,开始操心怎样才能让周亮精神振作起来。

季威荣安抚他,和爱人一起承担着忧愁。

而此时,李芳谷正背着行李走到家门口,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轻手轻脚的开了门。

房间里的门灯是亮着的,段金明知道他今晚到家,专门留给他一盏灯。

这间不大的两居室是段金明两年前买下的,离周家很近,跨过一条马路就可以到。

段一一对扶苏依恋无比,平时的时候就跟着他住在周家。李芳谷则和段金明搬了出来,住在这栋不大却温馨的小家里。

一年前,李芳谷大学毕业,段金明却刚进大学,选了经济管理专业,闲着没事的时候去李斯成的公司帮忙。李芳谷则是和宋微微三人天南地北的跑着,解决嚣张的萧家捅下的烂篓子。

前天,李芳谷才结束这次的任务,从成都坐火车赶回来。

他蹑手蹑脚地放下行李,打开浴室的门洗去一身疲惫,然后光着脚裸着身体走进卧室。

房间里的床头灯还亮着,已经睡下的段金明立刻睁开眼睛,坐起来搓了搓脸,对他温柔一笑:“回来了?”

“嗯。”李芳谷爬上床,凑过去亲吻他,段金明掀开被窝,把他拽进怀里,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放肆地蹂/躏他的唇舌。

“看起来这次挺顺利,没有受伤。”段金明舔着爱人的嘴唇,看到他露出迷醉的神情。

李芳谷嘻嘻笑着,一翻身骑到他的小腹上,臀部暧昧地摩擦几下,伸手去掀他的睡衣,抚摸他身上精壮的肌肉:“是啊,事情结束的很顺利,除了-想你。”

他低下头,牙齿舔/弄段金明的耳垂,鼻翼亲昵的擦着他的脖子,嘴里暧昧的吐息:“好香,是沐浴乳的味道,刚刚洗的澡,对不对?”

段金明哼笑,伸手抚摸他光洁的脊背,手指在上面暧昧地打着圈:“是啊,知道你回家一定想着这些,特意把自己洗干净,留着喂饱你。”

“金明,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李芳谷嘻嘻笑着,伸手脱去他的睡衣,嘴唇朝着他的胸膛侵袭,撩拨他的敏感部位。

段金明顺从地支起身体,任他把睡裤脱去,傲然挺立的巨物弹出来,李芳谷揉弄几下,滑下去把它纳入口中。

段金明垂着头看着他皙白的头皮,细软带着湿气的头发垂下,在小腹上轻拂着,酥/痒撩人。

李芳谷卖力地讨好爱人,听到他喉咙里发出的低哑喘息,浑身都躁动着,他把段金明的身体翻转过去,伸手替他润滑。

“你在家里有想我吗?”他从背后进入,体重压下去,伏在段金明的身上,一下一下把自己钉进爱人温热的身体里。

段金明肘部撑起,回头与他接吻,闷笑着说:“我的身体没有告诉你吗?”

李芳谷用力顶了两下,张口咬住他的脖子,用牙齿细细的揉捻着。

段金明难耐地喘息两声,脖子高高仰起,清雅贵气的脸上难掩情动。

李芳谷着迷地看着,腰部更加用力地扭动,低头亲吻他宽阔的背脊,伸手抚摸他柔韧的肌肉。

段金明侧过身体抚摸他健美的小腹,手顺着肌肉的纹路滑到他的臀边上下抚摸着,感觉他皮肤上的汗湿。

冬夜里,床摇晃的声音似乎也格外的催情。这一次两个人几乎整整半个月没见,李芳谷憋的欲/火焚身,恨不得拽着段金明做上一整夜。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隔着窗户照在段金明的身上,段金明懒洋洋的翻身,边上是空的,李芳谷在厨房热好了牛奶面包,还煮了两个鸡蛋,食物的香气穿过敞开的房门传到卧室里,段金明勾起嘴角笑了。

他起床穿戴整齐,洗漱之后拉开椅子坐下,咦了一声又起身。

“要找什么?”李芳谷拿下围裙问。

“番茄酱没了,冰箱里有。”

“你等着,我拿给你。”李芳谷转身去拉开冰箱的门,他看了看几乎堆满冰箱的果酱,嘴角抽了抽,拿出一包袋装番茄酱。

“金明,你不觉得冰箱里的果酱多了点?”李芳谷坐到段金明的腿上,低头亲吻他的嘴角,“果酱太甜了,吃多了不好啊。”

段金明看着他轻笑:“我知道。你不在家看着我,不知不觉就买的多了。这下要辛苦你陪着我把它们吃完了。”

李芳谷哀叹一声,替他在面包上挤上番茄酱,递过来送到他嘴边。

段金明舔了一口番茄酱,拉下李芳谷的脖子和他接吻,灵活的舌尖在他口腔里逡巡,让番茄酱的酸甜染遍他的味蕾。

李芳谷嘟哝:“太甜了啊,腻死人了。”

“嗯哼,这么腻,那不要吻了?”段金明轻笑着抽离。

“别啊,你这坏心的家伙。”李芳谷不依不饶地贴过来,用牙齿啃着他的嘴唇,“趁我不在家就没节制地买甜食,说实话,你这周吃了多少甜面包了?”

段金明闷笑:“不多,每顿只吃一个甜甜圈。”

“这么甜,你不腻么?”李芳谷叹息一声嘟哝,“巧克力呢?”

段金明尴尬的看着他:“额,吃了三盒德芙......”

李芳谷倒抽一口气:“三盒?”

段金明笑出声,说:“是啊,我也知道吃的过量了。正好你回来了,这段时间我陪你去健身房把这些热量都消耗了。”

李芳谷哭笑不得,跳到地面上,又亲了他一记:“好,先吃完早饭再说。”

两人沉默的吃完早饭,李芳谷把碗丢到水池里,挽起袖子正要刷碗,段金明拉着他:“不着急,刚吃饱,我们来运动运动。”

李芳谷被他一把扛起,咦了一声笑骂:“是我昨晚没喂饱你吗?天才亮你就想这些事情?”

段金明把他压在床上,眯起眼睛:“错了,饱的是你,我还饿着呢。昨天本来应该是我,想到你在外面辛苦才让着你的,现在到我了。”

李芳谷哭笑不得:“你今天早上没有事?”

“有也得推了,没有事情比痛快地干你一顿重要。”段金明去咬他的脖子,李芳谷顿时软成一团。

听着高贵的爱人嘴里说着粗俗的话,李芳谷心里难耐地激动,没几下就被段金明放倒,翻来覆去的被狠狠干了一次。

等一切都收拾好出门,已经十点多了。

李芳谷去扶苏那里接段一一过来吃午饭。

扶苏去年开始迷上了摄影,风风火火地买了一堆摄影器材,还在网上加了驴友群,不定时的就会出门和驴友一起徒步旅行。

昨天扶苏就打过招呼了,这几天他要出门一趟,段一一得回家跟他们住几天。

段金明则开车去了公司,快要过年了,公司忙的很,等在这里过两天,他们就要带着段一一回家住,把段一一交给林月华,李芳谷也得去公司帮忙。

段一一在今年夏天被送去了幼儿园,当然,被一家宠坏的凰鸟同学刚进幼儿园惹起风波无数。

第一天上学,凰鸟同学就把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打了个遍,李芳谷到现在想起那个场景还头疼无比。

第一天去幼儿园,幼儿园里遍地都是因为乍然离开家长痛哭的孩子,段一一从来没看过这么多小朋友一起哭,她好奇地站在这些小朋友面前,一直盯着他们直到他们哭完。

再伤心也有停下的时候,小朋友不哭之后,段一一又觉得没意思了,哭的多好玩呀,怎么就不哭了?于是凰鸟同学本着几位家长的教导-----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动手做,她上前重重地打在小朋友的头上,于是刚停下哭的小朋友再次嚎啕不止。

段一一看到新玩具继续开始哭,开心的笑了。

李芳谷那天被幼儿园的老师叫过去,批/斗了整整一个下午,他点头哈腰的谢罪,鞠躬鞠的腰都快断掉了。

晚上回来,李芳谷和段金明痛定思痛,开始教育段一一:不能主动打人,但是被打了可以还手。

段一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二天,李芳谷又被幼儿园老师叫去了,段一一被一位小朋友不小心打到,然后她挥起胖乎乎的小拳头,一拳头打掉了小朋友的门牙。

这次不是道歉可以解决的了,李芳谷再次前去点头哈腰,奉上毛爷爷一沓,终于把事情解决。

回来之后两人再次痛定思痛,对段一一说:“宝贝,要是再有下次......”

段一一很认真的回答:“大爸,二爸,我下次不会再打人了。”

李芳谷惊讶,怎么这么快就懂事了?

“我不打人,你们可以买惊喜蛋给我吗?”段一一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很认真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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