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条一惯的动作,一到神经错乱时,他就会将油门当刹车猛踩,郑有才又紧紧趴在加油车的车头上,他就是有飞天蝙蝠的本领,他也逃脱不了加油车的撞击。
当然,危急时刻还是高峰果然出脚了,将加油车紧急停止下来。
当加油车停止以后,大家就发现加油车车头前面是一个冲击钻机的柴油发电机组,这是一个大功率柴油发电机组。
这个大功率柴油发电机组是700KW,正在给冲击钻机供电,柴油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突突突地响过不停。
这个大功率柴油发电机组价格不便宜,那得好几十万块钱,就是租一台这样的发电机组,月租就得好几万块,甚至更多的呢。
加油车一旦撞上这个大功率柴油发电机组,不但要赔付几十万块的发电机组钱,而且它的油箱里还有柴油,又正在工作之中,加上这加油车油罐里装了满满一罐柴油,只要加油车撞上这发电机组,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油条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汲取教训啊,半个小时之前,你在土楼镇也是遇到一个巨大的危险,只要你跟那大型油罐车撞上去,整个土楼镇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不是往好的地方变化,而是变成一遍废墟。”
“嘿嘿,高工啊,现在与半个小时之前不一样啊,这里又没有那大型的油罐车,也没有那几十号气急败坏的摊主们,有且只有那真有才还是郑有才那货。”
这位油条喜欢顶嘴,高峰才说了半句话,他就跟高峰顶起来,他认为半个小时之前在土楼镇,那的确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危险,只要这危险一发生还真就是天翻地覆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与半个小时之前截然不同了,这里没什么大的危险,即没有那大型的油罐车,也没有那几十号的摊主们,只有一个郑有才同志。
油条没听清楚郑有才的话,他有些模棱两可,不知道这货是叫真有才呢,还是叫郑有才啊?
高峰哼了一声,拿手一指加油车前面的那组发电机组:“油条,你还不清楚吧,这组发电机组可是大功率的柴油发电机组,这一组柴油发电机那就是几十万块钱,恐怕把你家拆过八遍也买不起这组发电机组了。
油条,还有更严重的一个危险在你面前,那就是这组发电机组里的油箱里满满是柴油,那一油箱也是好几千升油呢。
油条,你再把眼睛往旁边挪一下,离柴油发电机组一米的地方,就有五六个柴油桶,至少有两个满桶柴油,至少有五百多公斤柴油呢。
油条啊,就凭这柴油发电机组油箱里的油,再加上这柴油桶里的柴油,那也相当于一个小型的油罐车,只要一旦撞上去,同样会发生剧烈地爆炸。
油条同志,你再看看这冲击钻机上,那有几个工作人员,还有这台冲击钻机五米远的地方有三个集装箱,这集装箱里面住了至少三十多号人,都是这桩基三队的施工人员。
油条啊,你再往后面看一看,离这集装箱二十米的距离,就有一个小村庄,这个村庄应该有三四百户人家,那至少就是一两千人口。
油条啊,你一旦撞上这柴油发电机组,还有这几个柴油桶,那后果我都是无法估计。”
“高工啊,你别再说了,我知道错了,以后打死我也不把油门当刹车了,我把油门当离合器行不,这也太要命了啊,这危险一旦发生跟前半个小时的情况差不多啊,那也是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啊。”
高峰还没说完,油条已经是一身的冷汗,他可是吓得不轻,他也仔细看过了,这加油车已经挤到面前的这台柴油发电机组了,就顶住了那柴油发电机组的大油箱了,再往前一毫米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油条啊,你知道个屁错了啊,你把油门当离合器,那跟当刹车不是一个道理啊,你不能把油门当任何东西,油门就是油门,关键时刻你就必须松掉它,而且立即采取果断措施。”
“喂,你个龟孙子,你怎么开的车啊,你赶紧把车倒一倒啊,本郑有才就喜欢在柴油机上煮鸡蛋,都煮了五六年的鸡蛋了,没想到今天却把自己的蛋煮了,你再不把车倒回去,那本郑有才不光蛋煮熟了,那本郑有才整个人也会被煮熟了。”
高峰正在训斥油条,让他一定要对油门引起重视,这两次危险都是重大的危险,幸亏自己坐在他的身边,要不然的话,那就会发生爆炸的危险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猛烈地拍打加油车的车头,并伴随着鬼哭狼嚎般的嚎叫之声。
高峰与油条站在驾驶室里往车头前看去,两人一看不要紧,一看就吓了一大跳。
“我查啊,郑有才,你什么时候跑到车头前面了啊?”
高峰与油条发现了郑有才,他正被加油车的保险杠顶住了,把他顶在那柴油发电机组上面,也就是那柴油发电机组的水箱上面。
因为,柴油发电机组一直在工作,发电机组水箱里的水温非常高,平常好多开钻机的人都干过这样的事,在柴油发电机组的水箱里煮鸡蛋,生鸡蛋放进去要不了多大一会功夫就会煮熟了。
听这位郑有才说,他在六年前就干过在柴油发电机组的水箱里煮鸡蛋了,那可想而知,现在郑有才正被顶在那柴油发电机组上面,他的整个裆部正坐在滚烫的水箱上面,他的两条腿死死地被加油车保险杠卡住了。
怪不得郑有才鬼哭狼嚎地叫,他在柴油发电机组水箱里煮了六年鸡蛋,今天他却亲身体验了一回,在柴油发电机组的水箱上面煮自己的蛋呢,这么滚烫的水温,哪有煮不熟的道理,除非郑有才长的是钢化蛋呢。
“哎呀,你们赶紧倒车啊,你们还好意思问本郑有才什么时候跑到车头前面了,本郑有才就没离开过车头啊,一直被你们顶到柴油发电机组的水箱上了啊。”
“我查啊,你真有才啊,我的加油车一直往前开,你还不躲闪啊,你干吗一直趴车头上干什么啊,那你把自己的蛋煮熟了,可别怪我油条啊。”
“你滚一边去吧,你这么快的速度,老子就是再有才也躲不过啊。
你别屁话一大堆啊,你赶紧倒车啊,我自己的蛋早煮熟了,现在在煮我的屁股呢。”
“嘿嘿,煮熟了正好啊,我还没吃早餐呢,这不正好可以吃两个蛋啊,科学证明一天吃两个蛋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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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有才是一直就趴在加油车的车头上面,他没离过加油车的车头呢,他已经急得不行了,那油条哥还在跟他斗嘴皮子,气得郑有才是直翻白眼,同时他也是被滚烫的水煮得直翻白眼了。
“吃你妈的头啊,你赶快倒车啊,老子让你倒车啊!”
“哎呀,郑有才,你急啥子啊,本油条哥不是正在找倒档啊,你就再忍受一下啊!”
其实,油条并不是不倒车,是他一时之间没找到倒档的位置,找了半天他终于挂上挡了。
“郑有才啊,本油条哥马上倒车了,马上就解救你的蛋了啊,你就做好准备吧。”
油条哥还憋了一股子力气,腮帮子都鼓得像塞进两个天津狗不理包子一样,还气运丹田了,挂上挡以后,他猛地一踩油门。
油条还是一个会配音的人,他一边踩着油门一边配着音。
“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倒车!”
“请注意个毛线啊,你这是在倒车啊,你这是在前进啊,你要把本郑有才顶死啊!”
油条一踩油门,郑有才就声嘶力竭地嚎叫,油条才发现自己没挂上倒档,而是挂上了一档呢,这货还叫道。
“我查啊,怪不得,本油条哥喊了半天请注意倒车,也没感觉车子往后倒啊!”
“滚你妈的蛋啊,你挂着一档,请谁注意车子也倒不了啊!”
高峰一脚将油条踹了下去,才把加油车倒出来,他又跳下驾驶室,走到那大功率柴油发电机组旁边,一看郑有才坐在那柴油发电机组的水箱上面,他那张脸扭曲得变了形,身子却半天不能动弹。
“喂,郑有才,我都听到一股焦糊味了,你怎么还不跳下来啊,你自己难道没闻到啊?”
郑有才的嘴咧得像一个水瓢一样:“哥啊,本郑有才早就闻到了有焦糊味啊,那不是别的什么糊味,那是本郑有才自己的蛋烧焦了啊,本郑有才也想着跳下去,可我动弹不得啊,你还干看着干什么啊,快把本郑有才抱下去啊,要不然的话,可不是蛋被烧焦了,我整个人也会被烧焦了啊。”
高峰这才把郑有才给抱下来,郑有才被抱下来以后,他要求高峰赶紧找凉水泼他的裆部,高峰找半天也没找到凉水,看到打桩机旁边就是一个泥浆池。
高峰拎着郑有才就去了那泥浆池,将郑有才提着在泥浆池里摁下去又提上来,他一边这样摁与提,他还一边问郑有才。
“郑有才,你今年贵庚啊?”
郑有才回答:“哥啊,你看不出来啊,本郑有才今年二十五岁,还是虚岁呢。”
“不会吧,郑有才,你那两条像阴沟一样的鱼尾纹,你才二十五岁呢,我估计你至少五十二岁了,二十五公岁差不多。”
高峰看这位郑有才皮糙肉厚,不说五十多岁的年纪,那至少也有四十多岁呢。
“哥啊,你别猜这么玄虚啊,我哪有这么大啊,我虽然不是二十五虚岁,我已经三十六周岁了。”
“好吧,就算你是三十六周岁吧,那本帅哥就这样摁你三十六次。”
高峰也不知道哪来的道理,郑有才三十六周岁,他就将他摁在泥浆池里三十六下,这又不是郑有才过生日,非要点三十六根蜡烛一样。
“好啦,郑有才啊,你的蛋焦糊味没有了,你也放心吧,自己的蛋应该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