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副总生产离开项目部以后,项目经理王永强将高峰叫进了办公室,还没等高峰后脚进门,王永强就劈头盖脸一通臭骂。
“高峰,你真能啊,你太能了,你真敢玩,你玩得老子心跳啊,你连公司领导都敢玩啊。
高峰,你看你都玩了些啥,把会议室当澡堂了,弄了一群按摩女郎啊,还是把会议室当成T型台了,弄二十多位美女走秀啊。”
“嘿嘿,大哥,怎么能是澡堂,怎么能是按摩女郎啊,你去的澡堂也不少,你见过这么清纯漂亮的按摩女啊,说她们是模特那还挺配的呢,她们比那些模特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峰,你别给我嬉皮笑脸,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你小子越来越不象话了,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象你是项目经理一样,而我王永强只是一个摆设。”
王永强训斥高峰,这货还嬉皮笑脸地调笑,王永强狠狠地瞪他几眼,这货还是一副嬉皮笑脸之态。
“嘿嘿,大哥,原来你自己清楚啊,你就是一个摆设啊,你哪是项目经理啊,你被他们那帮人给架空了,你就是一个傀儡,你早就应该玩大一点,将这项目玩坏了才好呢,给自己争取反击的机会啊。”
王永强又制止他:“高峰,别给我说大道理,大道理谁都会说,我只问你现在捅了这个大娄子,你应该怎么擦拭你那臭屁股,你以为生产给你留了张纸条,你就会对他信以为真吗,即使生产当真了,那要换供应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定下来,还得重新通过招标呢,在这段时间里,我们项目上的钢筋供应怎么办,难道用你这些女朋友的两百万去买吗,那能买几吨钢筋啊?”
项目经理最担心的是施工,担心的是工期影响,王永强并不担心生产回去怎么告状,也并不担心自己的前途受堵,而是担心钢筋供应不上,工期就会受到影响了。
高峰摇了摇头:“大哥,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任何领导,当然你是除外了,领导们说话就跟放屁差不多,包括这位生产同志,他说的那些话,纯粹就是放了一通臭屁了,一点实质性都不起。
大哥,其实这位生产领导也是一个无赖人,他留下的那张纸条都没签自己的名字,他签的是李世民三个字,他来项目上面就是兴师问罪,跑来脱裤子放屁了。”
高峰把生产签字的那张纸条递给王永强看,王永强果然看到那张纸条下面签的是李世民三个字,王永强也不禁骂起来。
“奶奶的啊,这位生产同志并非代表公司而来,而是代表唐王而来呢,从他这签字上面就足以看出,他跟唐王的关系多密切了,这李世民是唐王啊,唐王就是李世民呢,他也并非放了一通臭屁,他代表了唐王的心声。
高峰,我得警告你,你可千万别瞎胡来啊,不管是供应商还是分包队伍,那都与公司领导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关系,你动了供应商的奶酪,你就是动了公司领导,甚至是集团公司领导的奶酪,你得罪的并非供应商了,而是得罪了上层领导,你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也许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踢出新月集团,甚至会被送进监狱,上层领导可以随随便便找一个理由,就能把你弄死了,这就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了。”
项目经理王永强说的是大实话,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无论是供应商还是分包队伍,那都牵涉到上层领导的关系,他们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利益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影响的面可就大了,那样会断送自己的前程,领导们可不是大气的人,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一旦动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撑不下,就是一个水饺都撑不下。
“大哥,你说的有那么些道理,我也清楚这之间的利害关系,也许最终倒霉的是我高峰自己,可是你让我干这物资部部长,那是你把我往悬崖边赶,我高峰一旦有一个三长两短,那罪魁祸首就是你王永强呢。
大哥,你骗别人可以,你可骗不了我,其实你也骗不了他们,什么抛硬币选择啊,你事先经过了多少次的试验,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会抛中正面,你也只有唯一的选择,就是让我高峰当替罪羊,现在我这样了,你又告诫我不能得罪人,你这让我左右为难了。”
“高峰,你少给我扯皮蛋,什么我让你左右为难啊,谁让你当物资部部长啊,那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即使就是让你当了物资部部长,那也没让你捅破天,你见过哪个物资部部长捅破天了,你见过哪个物资部长弄了一群女朋友,你见过哪个物资部长把公司领导欺负跑了。
高峰同志,我给你一个位置,那是让你好好工作,那是让你帮我撑面子,不是让你给我找事,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啊,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拯救得了世界,能拯救得了新月集团啊,你还没这个本领吧。”
“嘿嘿,大哥,我可没那个志向,我也不想拯救新月集团,我又不是新月集团的总裁,我干吗要拯救新月集团,新月集团没了,我可以去别的集团打工,离开新月集团,我高峰照样可以活的很好,新月集团没有我高峰也照常运转,说不定还运转得非常好。
大哥,我并非要拯救世界,拯救谁的呢,我只是在拯救我自己啊,我一直背着一个黑锅,如果不把这姓唐的揭发出来,那进监狱的就是我高峰自己,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也是一个平常人。”
“高峰,现在我可不管你拯救谁了,我还是那一贯的态度,你拉的屎就得你自己去擦干净屁股,我可没时间帮你擦屁股。
高峰,我也不看过程,我只看结果,我只要见到钢筋到现场,不管你搞哪个供应商,是地材商还是钢筋商,我只要有材料到现场,不耽搁我的工程就行,其他随便你去整吧,就像现在的情况一样,你必须保证钢筋供应及时,现在是不是已经耽误了钢筋供应啊?”
项目经理王永强凭心而论是很爱护高峰这小子,他心里也清楚这小子有些能耐,可是光有能耐不行,把娄子捅大了,那自然就难以圆场了,比如现在的情况就很糟糕,河塘月色公司一旦停供,那势必会影响了钢筋的供应,自然就会影响到工期进度的进行。
高峰道:“大哥,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我高峰可不是顾头不顾尾的人,我高峰不是吹牛皮,没有两把刷子,我不会捅这娄子。”
王永强直摆手:“去去去吧,高大帅哥,我不想听你泛泛而谈,吹牛皮谁都会,我还吹得比你还大,你就是把牛吹死了,你也不能变出钢筋来,我现在要的是钢筋到现场,要钢筋到我们的梁场,还有到我们料场分包队伍里,没有钢筋到场,那一切都是在白说。”
“高部长,按您的安排,钢筋正常供应,两个梁场还有几个桥队都到钢筋了,今天一共送钢筋三十几车,总共一千多吨,昨天提的计划都完成了。”
王永强是项目经理,他担心的当然是施工进度,以及影响施工进度的一些因素,这材料不及时,那也是一大关键因素,他也是着急上火还无处发火呢,这位高帅哥又捅了一个大娄子,还招惹来了自己的冤家对头生产同志,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位生产同志,这辈子都不愿意见到他,但是又没法子躲避掉他。
王永强想狠狠训斥这位高帅哥一顿,他也下定决心要K他一顿,如果这事闹大了,他就拿他试问,给他一个大大的挫折,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正在这时,物资部的熊二伟,还有纪伟同志跑了进来,两人跑得满头大汗,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这两个家伙还不怎么爱好卫生,被水淋了以后,那浑身一股子酸味,把人冲得鼻子都酸,王永强都把鼻子捂了起来,向这两个人挥着手。
“二伟,纪伟,你们两个就站在门外吧,你们就在那汇报吧,别踏进我的办公室里。”
熊二伟与纪伟两人其实已经踏进王永强的办公室里了,还在王永强的办公室地板上留下四个大脚印,流了一滩的脏水,这两个人也从来不客气,也不听王永强的招呼,并且前进了一步,两个人对他一呲大板牙就嘿嘿开了。
“王经理,我们两个个人卫生挺干净,你闻闻我们身上的味道,那可是很清新的啊。”
“我去啊,清新个毛啊,你们的味道能清新,那猪都是清新的呢,你们离我远点,我的办公桌啊。”
这两个人一直往凑,身上的脏水都蹭到王永强的办公桌上面,留下一块脏兮兮的污渍,把王永强气的不行,又对他们无可奈何,这两个人才不管这套,他们就像脑袋缺根弦一样。
“嘿嘿,王经理,没关系啊,我们帮你擦擦桌子,我们帮你擦干净。”
这两个人要帮王永强擦干净,王永强拦都拦不住,这两个人又用袖子划拉了一大块,整个办公桌都污渍一片。
“哎呀,我的天呀,你们两个活宝,真让人没办法,我也服你们。
两位伟哥,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今天来了一千多吨钢筋,你们是谎报军情吧,这生产同志刚走不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换钢筋供应商了,难道还是河塘月色公司送的货啊。”
两位伟哥回答道:“王经理,哪啊,河塘月色公司能有这么好,生产同志能有这么快捷的办事效率啊,这钢筋不是他们弄的呢,而是高峰的父亲大人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