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今天我们要讲的是特洛伊战争……”
台上讲课是一位年长的历史老师,他的确是最有资格做历史老师的老师,因为他这个人本身就很有历史了。
有的女同学背地里叫他“龟仙人”,虽然不大礼貌,但的确是很形象很贴切。
台下的潘红升眼睛眨巴眨巴的,他不明白年纪这样大的老师为什么还没退休,简直是作孽。
他更不明白的是传媒大学为什么把历史课的学分定的这么高,不然的话他还真没动力当初选修习这门课程。
赶走来骚扰的上忍一行人之后,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按部就班的缓慢节奏,潘红升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已经能倒背如流的那段历史典故,突然从书袋中掏出了从古墓中带出的那本书。
这本书由于全是看不懂的古篆体,所以潘红升好几天都没琢磨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从来不上这种肤浅的历史课,但他今天必须来碰碰运气,这个历史老师虽然看上去碌碌无为,没准知道这种文字的意思。
下课后不消半分钟教室里学生顷刻间作鸟兽散,似乎多呆一秒种就会的梅毒似地。
那个脑门秃秃的历史老师慢吞吞的收拾着自己的教具,从侧面看去还真的有几分龟仙人的神韵。
“有事吗?”在潘红升呼唤了他四五声之后,耳背的历史老师终于扭过头来看看他:“你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我知道你很擅长古代语言,是吗?”潘红升眼中留露出一丝希翼,缓缓的把书袋中的古籍掏出来……
“啊!这是!”龟仙人那浑浊的老眼突然瞪大了:“你是……从哪里搞到的?”
“这是我从潘家园收来的,据说是仿品不值什么钱。”潘红升觉得这样说可以给自己减少麻烦,因为他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丝贪婪的念头。
“哦!如果说是仿品的话,那仿得也真是惟妙惟肖了!”历史老师戴上眼镜,凑近后摇头晃脑的说道:“大金国天忍教教主黄朗敬上,因白鹿公主您身处险境,属下故献上自己毕生所学之精华武艺,希望您能以千金之躯修习防身,以备不时之需。”
“黄朗……”潘红升不解的看着历史老师光秃秃的脑门:“为什么?这听上去像是一个汉人的名字,当时汉人跟女真人的关系不是很紧张吗?”
“这个黄朗我倒是从一个野史中看到过……”历史老师颇有几分得意的仰起头:“上面说这个人虽然是汉人并且有一身毒辣诡异的武功,但甘心情愿的为女真族效力,并且跟女真族长公主白鹿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莫非……那墓中的不是某人的爱妃,而是白鹿公主?潘红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全错了!既然这东西在尸体身边,听历史老师这个意思黄朗也算是当时颇有身份的人物,能让他变节的,肯定是美貌无双的绝艳女子!
历史老师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的坐下来,随手翻阅着上面的内容:“还真是像,这里的用词都跟当时的习惯一模一样,并且这纸张……”
“老师,我想让您帮我翻译下,可以吗?”潘红升满脸堆笑着掏出一包苏烟,殷勤的地递到对方手中。
他知道这老家伙最嗜好烟酒,天天下了课就吞云吐雾,这种东西可谓是他的最爱。
果不其然历史老师一见烟立刻眉开眼笑,连礼节性的回绝都没来一下就收下了,嘴里还不住的夸到:“哎,现在的年轻人中,像你这样勤于探索的不多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潘红升刚拜别了历史老师,突然听到手机有未接短信的提示。
“我想吃云片豆沙糕……”
这肯定是苏雪!潘红升不用看后面的注名都能猜到是她!
不知道这丫头那根神经又不对头了,不过现在上完课正好没事,潘红升最近琐事繁多很少陪她们姐妹两个,心里有些愧疚。所以立刻回了句:“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滴滴!”短信很兴奋的又回了:真的吗?紧接着是一个贪馋流口水的表情。
“这个丫头……一门心思就在吃上了!”潘红升一边步履轻盈的跑向校外开车,一边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云片豆沙糕店门前正排着长队,潘红升一见就发愁: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他开始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前面的人,至少有二十个!险些排到马路上去!
非常时期,必须要有非常之手段!潘红升灵机一动突然指着远处一个长发红衣男子大喊一声:“啊!李毅出来了!!”
只见众人不由分说不假思索呼啦呼啦的就冲了上去!险些把潘红升踩扁。
他缓了口气定了定神赶紧买到了云片豆沙糕,驱车全速朝二外学院驶去。
二外放学的时候就是万国车展,很多爹来接女儿,当然这里面有亲爹有干爹,后者居多。
每次二外一放学,北京城内的各界精英人士齐聚一堂,互相寒暄着,打着招呼。当他们被问及来干什么的时候,都会回答:“来接女儿放学,没法,太娇气……”
这里面不乏金发碧眼的外籍人士,这些大都是来投资的外资企业老板,高管都挨不上边。二外的女生虽然和蔼可亲,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亲。
各种风格的女生鱼贯而出,有乖巧的,有奔放的,有火辣的,有翘臀的,有性感的,有萝莉的,有把水性杨花写在头顶的,也有把人尽可夫四个字深深埋藏心底的……
当潘红升的姐妹花手挽手亮相的时候,这些女人顿时失去了光彩,她们满怀着妒忌臭骂着自己眼睛不老实的干爹亲爹,催促她们赶紧开车。
潘红升一脸面无表情,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但手上的云片豆沙糕却暖暖的散发着热量……
“你真好!”苏雪欣喜若狂,不知道是因为见到豆沙糕还是见到潘红升。
“怎么样,今天的课烦不烦?”潘红升微笑着问后面的苏雅,因为苏雪的嘴巴已经被食物完全占据,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还行吧。”苏雪似乎情绪不大好,她厌恶地看了一眼不远处一直对自己飞眼的外国男人,拉拉潘红升的手:“咱们先走,车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