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丁晓聪故意装作于心不忍,反手将镜子收回去,淡淡道。
皮宝趴在地上身躯一震,停止了挣扎,心惊胆战抬起头,看见丁晓聪的架势后,暗暗松了一口气。混世界就要能屈能伸,他刚才是故意装作这怂样,希望丁晓聪能手下留情,不得不说,他“得计了”……
“特么过来扶着我啊!”回头看,那些混混们居然畏畏缩缩想跑,皮宝大怒,厉声呵斥。
他这个老大还是有点震慑力的,两个大混混连忙跑上来,架起皮宝往轮椅上一扔,转过身推着就跑,离丁晓聪远远的。
“把这个也带走!”高群发现不对,冲着落荒而逃的混混们大喊,皮宝回头一看,墙角里那人还缩着,尖叫声撕心裂肺。
“得得得,带上带上。”皮宝不耐烦的用手指挥了挥,“你们几个去把他带走,我们先撤!”
丁家柱夫妻俩连忙扑上去,一左一右扶住了儿子,警惕盯着那帮混混。他们紧张,那边更紧张,给指派回来的几个小混混叫苦不迭,缩着脖子跑向仍在嘶喊的家伙,目光一刻不敢离开丁晓聪的手。
所幸双方没有再接触,那些混混抢了人,一阵风般卷走,跑的比兔子还快。
那些在暗处看热闹的居民们也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由于离得太远,并没有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可那俩男人叫得太凄惨了,跟撞鬼了似得……
终于送走了瘟神,高群连忙上下检查儿子,看见丁晓聪的埋汰像,高群鼻子一酸,“小葱,你在小罗家都干了什么啊?搞成这样。”
丁家柱连忙抬手把他拦住,对着母子俩使了个眼色,“回家说!”
丁家柱的神色很严肃,丁晓聪心里“咯噔”一声,暗呼“糟糕”,要露馅了!当初米教授特意叮嘱过,这事绝不能告诉家里人的。
一家三口急急忙忙往家里走,夫妻俩各执凶器,丁晓聪被夹在当中,脑子飞快转动,琢磨着说辞。
丁家客厅里,丁晓聪被按坐在沙发上,高群陪坐在一边,怜爱的摸摸他的头脸,丁家柱则干脆坐在丁晓聪对面的茶几上,瞪着眼打量他。
“你姐姐那?”丁家柱沉声问。
丁晓聪连忙伸手进袋子里抓出姐姐递了过去。
刚递了一半,丁晓聪脸色一变,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见他的手里不但拎着姐姐,还带出来一个塑料袋,里面厚厚一叠全是红票子!他刚才神不守舍的,下手没个谱,把钱也给顺出来了……
一家四口全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全都看向丁晓聪。
丁晓聪在爹妈的逼视下,头越垂越低,深深叹了口气,“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瞒着你们了,实话实说,这几天……我其实是去矿场了。”
“矿场?”丁家柱一愣,一把抓过塑料袋解开,随便数了数,厉声大喝:“什么矿厂打工能给你一天一千?你糊我,说!钱到底哪儿来的?”
丁晓聪抬起婆娑泪眼,看着丁家柱,满怀真诚说:“真的不骗您,南关县那个小煤矿塌方的事情您知道吧?里面困着人,联系不上,我就让姐姐……”
说到这,丁晓聪满怀歉意看向姐姐,“我就让姐姐进去找人了,人家答应的就是这个数……”
南关县前两天确实有个小煤矿塌方,闷进去了几个人,这事本市都知道,到现在还没挖出来,丁晓聪这么一说,还真对的上。
这事别人不信,丁家人却相信,只有他们家人知道,晓兰的灵魂其实是人,拥有人的智慧,并且和丁晓聪最亲近。
丁家柱重重推了下丁晓聪的脑袋,狠狠斥道:“你小子怎么能让姐姐干这事?要是出事了咋办?钱再好也没有人好!”
高群连忙在一边打圆场,她一把将儿子、女儿都揽在怀里,护着说:“不是没事吗,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千万不许这么干!”
“绝对没有下次了!”丁晓聪松了一口气,得亏自己一贯老实,爹妈信任自己,总算把这事给糊弄过去了……
“那……那个妖镜又是怎么回事?”问明白了第一件事,接着还有一件事,只不过这次丁家柱嗓门压得很低,神神秘秘的。
这回就更好办了,丁晓聪把脑袋凑过去,用更神秘的语调说:“你们还记得米教授吗?这东西是他老人家当初留给我的,说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我这不是看……”
“哦……知道了知道了。”夫妻俩连连点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原来他俩早就这样猜想了。
丁晓聪暗自得意,这个锅让师尊来背再合适不过,有本事找他老人家对质去。
“要不,我帮你收着?”丁家柱凑过来问,两眼放光。
丁晓聪当然懂他的心思,不过这玩意现在就是两面普通的小圆镜子,可别弄巧成拙了……于是他右手一拢,灵巧的用橡皮筋打上十字结,又装回袋子里,“这可不行,米教授说了,这东西只有在我手里才有效!”
只要提到米教授,说什么丁家柱和高群都信,既然这样,也只好作罢。
“你们还没吃饭吧?”事情都清楚了,高群这才想起来吃饭的事,其实他俩也没吃晚饭。
丁晓聪赶紧点了点头,他一路从山区骑自行车回家,又累又饿,都快油枯灯尽了。
高群连忙提着菜刀进厨房,路过电视柜的时候,顺手打开了电视机。可巧了,电视上正在播放地方台新闻,一个端庄的女播音员喜笑颜开说:“因为得到了专家的帮助,南关矿难迅速确立了方向,挖通了正确的矿洞,七名被困矿工全部获救!”
电视上出现了担架抬着黑乎乎矿工的画面,丁家柱直眉楞眼看向丁晓聪,“你小子行啊!”
“小事,呵呵……”丁晓聪讪笑着,心里却在想:这什么神秘专家是谁啊?可帮了我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