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体验一番?”易沐微微一怔,俯身,看向顾叶峰。
顾叶峰清澈的双眸闪过一抹嫌恶,“我疯了吗?”
易沐薄唇微勾,有些事情放在心中便好,不需要时时提及,既然已经过去,又何须再想,再念?
“别胡思乱想。”易沐淡淡地说道。
顾叶峰撇着嘴,想着那凤傲天有什么好的,曾经对她可是不屑一顾,如今更是对她恨得牙痒痒。
龙榻上,蓝璟书低喘着气,如此的撩拨,让他险些承受不住,不同于曾经在摄政王府那般的蹂躏,而是,充满了蚀骨的柔情,让他久久无法平息。
凤傲天一手撑着头,看着他微红的面颊,红唇因着她的噬咬变得越发的红艳,俊朗的容颜,透着*之后的明艳动人,他从来都是一个默默存在的人,将自己掩埋在尘埃之中,不抱怨,不争抢,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你说他没有心吗?不,他有心,你说他没有思想吗?不,他不过是看得太过于明白,你说他没有个性吗?不,他不过是将自己还有别人都认得太清楚,所以,他才会如此,总是无声无息地待在你所需要他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面,即便是跌入了尘埃之中,隐藏起来,他也会照办。
凤傲天抬手,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轻抚着他的背,“睡吧。”
“是。”蓝璟书被如此突然的举动,而微微一怔,用着暗哑的声音应道,接着靠在她的手臂上,缓缓合上双眸,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曾经那两年来所受的苦,已经在他心中逐渐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她悄无声息的关怀。
凤傲天亦是合上双眸,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无需多言,只需要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便可以说明一切。
猫公公靠在帝寝殿外的金柱上,抬眼,注视着一望无际的黑夜,一阵秋风吹过,他突然觉得有凉意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抬手,拢了拢官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思绪飘向了远方。
翌日,慕寒瑾与慕寒遥一早便告别了慕老夫人,向皇宫赶去。
马车内,慕寒遥已经换上了银色的铠甲,看向身侧的慕寒瑾,“你要陪皇上前去北城?”
“嗯,烈焰刀魂下一个目标有可能是北城与两淮,皇上上次去过两淮了,这次定然会选择前去北城,而两淮,应当会派猫公公前去。”慕寒瑾抬眸,看向慕寒遥说道。
慕寒遥微微点头,“那烈焰刀魂为何专杀富商呢?”
“一则是为了让凤国的富商产生惧怕,而且,便是扰乱民心。”慕寒瑾接着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那烈焰刀魂的真实身份乃是栖国的皇子,名叫独孤星夜。”
“栖国的皇子?”慕寒遥眸光微沉,这些年来与栖国交手,对栖国虽不算是了解甚深,却也是十之*,对于独孤星夜,他从未听过。
慕寒瑾看向慕寒遥说道,“这世上很难想得到,天下为数不多的绝世高手,烈焰刀魂竟然是栖国的皇子,就相当于,很难相信,江湖上号称九命猫的高手,竟然是凤国皇帝身边的近身太监。”
“这世上还真是有很多意想不到之事,就好比大家都戴着面具生活一般。”慕寒遥冷笑一声,说道。
慕寒瑾看向慕寒遥,“大哥,今日一别,你我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你我兄弟情义又怎能轻易断了,日后,定然有机会再见。”慕寒遥抬眸,冷寒的双眸,透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慕寒瑾温和浅笑道,“嗯,是的,定然有再相见的时候。”
二人一面闲聊着,一面到了皇宫,抬步,向帝寝殿走去。
凤傲天已经上罢早朝,见二人在殿外等着她,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上前,一手牵着一个,步入帝寝殿。
猫公公站在身侧,觉得主子如今知晓了他的秘密,越发的不将他当回事事儿,想到这处,便觉得十分委屈。
“皇上。”慕寒遥首先开口,“臣今日便能启程。”
“嗯。”凤傲天看向他,“边关多存变数,兵器已经备好,你如今带着人马,尽快赶往边关,与冷千叶守好边关,待一切水到渠成之日,便是踏平栖国之时。”
“是。”慕寒遥听着凤傲天所言,便知,那一天的到来必定不远。
凤傲天接着抬步,入了内堂,猫公公自然是形影不离地跟着,连忙为凤傲天宽衣,接着,拿过一侧早已经被好褐色锦袍,为她更衣,穿戴好之后,重新为她束发,二人便走出了内堂。
慕寒遥与慕寒瑾始终站在原地,凤傲天看着他们二人,笑道,“好了,你的人马如今在行辕,爷已经命人将兵器备好,算来,现在已经到了行辕处,你随爷前去吧。”
“是。”慕寒遥沉声应道。
慕寒瑾上前,牵着凤傲天的手,接着三人向外走去。
猫公公跟在凤傲天的身后,一脸幽怨地注视着她。
凤傲天看向猫公公,“去准备一下,你待会便启程前去两淮。”
“主子。”猫公公看着凤傲天对他没有一丝的留恋,本就受伤的心,如今已经碎成了粉末,他紧抿着唇,站在原处不动。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这幅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好了,若是此事办好了,回来爷好好赏你。”
“可是,主子,您的汤药可不能停了。”猫公公觉得此事乃是重中之重。
“停几日便停几日吧,不急在一时。”凤傲天摆手道。
猫公公心中腹诽着,此事怎能不急,那是非急不可的。
凤傲天看向他,“别以为爷不知晓你心中打得什么主意,若是敢胡思乱想,爷便将你丢出去。”
猫公公扭着腰身,看着凤傲天,“主子,您对奴才太狠心了。”
凤傲天低笑一声,“好了,回来再说。”
“是。”猫公公不甘不愿地应道,目送着凤傲天三人离开。
凤傲天带着慕寒遥与慕寒瑾飞身而出,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行至行辕处,便看到行辕内放着十两用玄铁铸成的马车,里面装着的可都是兵器。
凤傲天牵着慕寒遥的手上前,接着在他的耳边附耳说道,“这些马车都装了暗器,你且记住,若是出现刺客,你便启动马车内的暗器,这药丸,你让将士们都服下,这是暗器的按钮位置。”
慕寒遥接过凤傲天手中的两个瓷瓶,还有一个锦囊,想着,这上面的暗器,必定是迷烟,故而应道,“臣多谢皇上。”
“嗯,事不宜迟,你等早些启程,以免夜长梦多。”凤傲天说着,便看向他,“爷给你的玉佩要时刻戴在身上,一路上爷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但,你也要万分小心。”
“是。”慕寒遥知晓,这些兵器对于边关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抬眸,看向凤傲天,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突然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想及此,心便不由控制地乱跳着,他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猛然将凤傲天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讶异,伸手,环抱着他。
其他的将士已然习以为常,故而,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
慕寒瑾站在一侧,注视着他们的相拥的画面,他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慕寒遥不舍地松开她,接着垂眸,望着她,“皇上,臣告退。”
“嗯。”凤傲天点头,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伸手,将他拉入自己的怀中,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噬咬着,接着向后退了一步,在他怔愣时,她轻轻一推,他便顺着她的力度,飞身上了马。
凤傲天笑看着他,“一路保重。”
“是。”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幽暗,拱手应道,骑着马,沉声道,“出发。”
大队人马随着慕寒遥缓缓离开行辕,渐行渐远。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随爷回宫,准备去北城。”
“是。”慕寒瑾浅笑地应道,与她十指交扣,飞身回了宫中。
猫公公在凤傲天离开之后,已然准备妥当之后,便起身离开,赶往两淮。
凤傲天与慕寒瑾回到帝寝殿,便看见蓝璟书并未去都察院。
她上前,看着他依旧低垂着头,不过,面颊上镀上一层不易察觉的害羞之色,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上前,将他揽入怀中,“舍不得爷?”
蓝璟书顺势靠在她的怀中,早朝之后,他已经行至宫门口,可还是转身,来到了帝寝殿,他只想送她离开。
慕寒瑾上前,坐在她的身侧,看向她怀中的蓝璟书,“皇上,臣可从未见过他如此主动过。”
蓝璟书听着慕寒瑾的话,头垂的更低,他后悔自个为何忍不住,便跑来了,如今,却被当成了笑话。
凤傲天勾起蓝璟书的下颚,低头,轻啄着他的唇,“乖乖等爷回来。”
“嗯。”蓝璟书又是微微垂眸,轻声应道。
凤傲天接着起身,看向慕寒瑾,“你的身子可能挺得住?”
“嗯。”慕寒瑾握紧凤傲天的手,“只要能守在皇上的身边。”
凤傲天温柔一笑,看向蓝璟书,“京中之事便交给你了,若是有人敢造反,便杀了,决不能手软。”
“是。”蓝璟书垂首应道。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离开了帝寝殿,骑着“傲雪”向北城赶去。
蓝璟书抬眸,注视着凤傲天离开的身影,抬手,指尖碰触着她适才吻过的地方,眸光闪过一抹淡淡的华光,接着抬步,离开了帝寝殿。
慕寒遥带着人马离开了京城,快马加鞭地向边关赶去。
边关,冷千叶算着时间,慕寒遥离开已经半月有余,算算日子,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他负手而立与营帐内,望着远处的天际,这些日子以来,他莫名地会想起一个人,总是扰乱着他的心绪。
“将军,栖国那边好像有动静。”一旁年轻的将领禀报道。
冷千叶转眸,看着眼前的人,他乃是军中的副将,名为白轩,为人沉稳机警,跟随着冷千叶也有多年。
“什么动静?”冷千叶转眸,看向白轩,问道。
“他们似是在毁坏末将等设下的工事。”白轩低声回道。
冷千叶眸光闪过一抹冷沉,接着起身,向城楼走去,待上了城楼,便看到三里之外,栖国的士兵正在缓缓向前。
他眸光一暗,如尘的容颜染上一抹冷寒,接着命令道,“备火箭。”
“是。”白轩应道,便命士兵拉起带火的箭雨。
冷千叶沉声命令道,“放!”
顷刻间,便看到数百支箭雨齐齐飞出,接着落在盛满酒的深坑内,刹那间火光冲天,将栖国的士兵彻底地阻隔起来。
在远处的付寒一直不明白这工事是为了做什么,如今,一看,眸光闪过一抹惊讶,未料到,这写深坑竟然有如此大的作用。
冷千叶自然知晓付寒的用意,故而,才下令放箭,也让他看清楚,想要攻破凤国的城门,还要多想想对策才是。
猫公公轻功极好,连夜便赶到了两淮,一眼便看到了芙蓉阁,接着飞身落入了芙蓉阁的四楼。
老鸨听到响动,连忙冲了上去,待看到猫公公,眸光露出一抹惊喜,连忙上前,“猫公公,您怎得来两淮了?”
猫公公转眸,待看到眼前丰腴的女子,他嘴角一勾,“你这小丫头怎得到这里做起皮肉生意来了。”
眼前的老鸨讪讪一笑,目露委屈,“谁让奴婢资质低呢。”
“你资质低?”猫公公扭着腰身,坐在躺椅上,“主子可不是轻易将人派出打点芙蓉阁的。”
“猫公公,您来两淮所为何事?”眼前的老鸨,名为翠红,与京城芙蓉阁内的翠云,乃是亲姐妹。
猫公公抬眸,看向她,“这几日,两淮可有富商被杀?”
“奴婢已经暗中派人盯着了,还没有。”翠红倒了一杯茶,递给猫公公。
猫公公接过茶,轻嗅着,是自个素日喜欢的,便轻呷了一口,“给洒家准备一间清静的房子。”
“是。”翠红应道。
猫公公抬眸,看着对面的酒楼,接着合上双眸,稍作歇息。
凤傲天与慕寒瑾骑着“傲雪”亦是在天黑之前便赶到了北城,二人亦是前往芙蓉阁。
“奴婢见过主子。”眼前的女子容貌姣好,眉目含笑,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看着她,“在芙蓉阁可舒服?”
“主子,您说呢?”眼前的女子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凤傲天想着果然都是猫公公调教出来的人,连带着哭诉都是这幅委屈的模样,接着上前,手指点着她的额头,“爷看着挺好。”
“主子说好,便好。”眼前的女子名为紫兰,乃是猫公公亲手调教出来的,专门伺候凤傲天的近身婢女。
凤傲天看着她,“这几日可有可疑人入城?”
“主子说得那个人,并未发现行踪。”紫兰接着回道。
凤傲天淡淡地说道,“去给爷备些吃的。”
“奴婢这便去。”紫兰连忙应道,接着便转身离开。
慕寒瑾坐在凤傲天的身侧,“皇上,他若是有心来这处,定然会避开。”
“嗯。”凤傲天点头,“静观其变。”
慕寒瑾抬手,将凤傲天额前的青丝勾起,捋向耳后,二人相视而笑,坐在一处,小憩。
此时,亦是听到魂的禀报声,“主子,巫月国出事了。”
“何事?”凤傲天连忙睁开双眸,想起昨日她看到夜魅晞的箴言,命悬一线?
“夜侍妃身中两箭,如今,不知所踪。”魂低声回道。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惊愕,接着自椅子上起身,“怎会不知所踪呢?如何中箭的?”
“巫月国太子趁乐启国新皇登基,借机将夜侍妃支开,前往乐启国,不到两日,便传来巫月国皇昏迷不醒的消息,今日,夜侍妃刚回宫,便被太子围困与宫中,夜侍妃之所以中箭,乃是因为,他被宸妃刺中一剑,而后未躲开向他射来的箭雨,便中了两箭,而后,突然闪过一道烟雾,夜侍妃便不见了踪影。”魂一五一十地回道。
“他应当还活着。”凤傲天冷静地思考着,接着说道,“派人寻找他的下落,要赶在巫月国太子寻到他之前。”
“是。”魂应道,随即便闪身离开。
慕寒瑾始终握着凤傲天的手,能感受到她指尖散发出的冰凉之气,他将她揽入怀中,低声说道,“皇上,夜魅晞不会有事的。”
凤傲天点头,“他的命是爷的,他的身子是爷的,竟敢被人刺伤,看他回来,爷如何罚他。”
“看样子,他应当是被人救走了。”慕寒瑾接着说道,“只是,臣不明白,夜魅晞乃是宸妃的亲子,她为何屡次三番地为了太子,而伤害自个的亲子呢?”
凤傲天听闻,眸光碎出一抹冷光,“哼,爷定要将她剥皮拆骨。”
“主子,晚膳来了。”紫兰亲自端着膳食行至一侧,放在桌上,抬眸,看向凤傲天冷寒的双眸,连忙立在一旁。
凤傲天对于夜魅晞是心疼的,他从前遭遇的一切,心里埋藏着的痛苦,她看在眼里,这一次,他回去,为的是自个,更多的也是为了她,一想到他在两淮时,临行前所说的话,“江山为聘,爷娶我可好。”
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她绝对不允许她的人被欺负,这个仇她记得了,有朝一日,她定要将伤害他的人碎尸万段。
慕寒瑾盛了汤,端在她的面前,“皇上……”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敛去眸光中的冷寒,接过汤碗,喝下,接着坐下,说道,“用膳吧。”
“是。”慕寒瑾随即坐下,亲自为她布菜。
这一夜,两淮与北城相安无事,并未发生任何的情况。
这一夜,凤傲天不过是闭目小憩了片刻,心中依旧担忧着夜魅晞,想着他如今被何人救走?那个人又是谁?对他是否另有所图?而他如今可安好?
慕寒瑾自后背将凤傲天圈入自己的怀中,他知晓,凤傲天如今的心中想着的是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了他能想象得到的程度。
他突然有些害怕,担心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不及夜魅晞,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从她的心中流逝。
巫月国,东宫内,宸妃只身着一件性感妖娆的薄纱,笼罩着她丰满的身姿,尤其是那傲人之地,更是若隐若现,透着无限的魅惑。
她娇柔地靠在夜子然的怀中,低声道,“太子殿下,如今,整个巫月国都是您的了。”
“这全都是美人儿的功劳。”夜子然垂眸,撩开她身上的薄纱,抚摸着她柔嫩的肌肤。
“殿下……”宸妃妖媚的双眸魅惑十足,呼之欲出的棉柔声音,更是透着勾魂摄魄的魅惑,她指尖挑开夜子然的中衣,在他紧致的胸口,轻轻地画着圈。
妖艳的红唇微勾,舌尖描绘着自己的唇形,缓缓地低头,靠近他的胸膛,舔舐着……
夜子然亦是吸了一口气,揉捏着她嫩滑的肌肤,邪魅笑道,“你这个妖精。”
东宫内,正在演绎着激情荡漾的好戏,而在另一处,天空中挂着玄月,透着淡淡的银光,一阵阴风吹过,不时地传来诡异的声响,这里便是一个墓地。
一道身影出现在这墓地中,接着上前,便看见眼前的墓地缓缓移开,黑影随即跳了进去,那墓地随之关了起来。
黑影进入墓地内,抬手,将身旁的火把点燃,接着缓缓向前走去,直到行至一处密室,她随即进去,便看到石床上躺着一抹暗红色的身影。
她缓步上前,伸手,正欲探他的脉象,手腕却被抓住,只听到他低吟道,“爷,别走,魅晞好想你,别走。”
透过密室摇曳的烛光,可以看到坐在石床上的黑影乃是一眼女子,她便是凌霜雪,她看着紧紧抓着她手腕不放的夜魅晞,一双杏眸闪过一抹幽暗,接着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为他把脉。
他身上已经被包扎好,衣衫上的血迹与暗红的衣衫融合在一起,更显的红艳,面色苍白,没有半丝的血色,只是呢喃着,“爷,别走,别离开魅晞……”
不一会,便听到密室打开,便看到一个戴着鬼魅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
凌霜雪连忙起身,看着眼前的男子,垂首道,“主上。”
“嗯。”鬼魅男子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夜魅晞,眸光碎出一抹寒光,“几日能醒?”
“他身中的那两箭无碍,只是那一剑太狠,伤及了心脉,恐怕要修养半个月才会醒来。”凌霜雪接着回道。
“嗯。”鬼魅男子沉声道,接着转身离开。
凌霜雪见他离开,转眸,看向夜魅晞,眼眸中闪过复杂,接着将瓷瓶拿出,倒出药丸,便喂入他的口中。
翌日,凤傲天早早便醒来,拿到了北城富商的名单,便带着慕寒瑾前往北城的街道闲逛着。
而至此,也无夜魅晞的消息。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皇上,那烈焰刀魂如今还未动手,臣怕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你的意思是?”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接着问道。
“臣刚刚得到消息,上次巫族之事,便是独孤星夜所为。”慕寒瑾接着说道,“他上次,便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这一次,难保不会故技重施。”
“那么,他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凤傲天看向他,“如今,南城富商的产业尽数握在了他的手中,他想要做什么?”
“从表面上来看,乃是为了造成凤国经济的危机,扰乱民心,但是,他若是另有所图呢?”慕寒瑾低声分析道。
凤傲天早先也想过,不过,如今要知晓他到底在何处。
此时,凤傲天亦是得到了魂的消息,“主子,烈焰刀魂并未来北城与两淮,好像去了边关。”
“边关?”凤傲天眸光一暗,“如今边关有冷千叶,而且,寒遥带着兵器也会尽快赶到,他前去边关做什么?”
“属下觉得他是有意让属下等查出他的踪迹。”魂在一侧回道。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他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
慕寒瑾亦是站在一侧,思谋着,他既没有前来北城,也没有前去两淮,而是将自己的踪迹刻意的透漏,前去了边关?
“禹州的事,如今如何了?”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禹州那边并无任何的动静。”魂连忙回道。
凤傲天接着问道,“玄王呢?他那处可有动静?”
“也无任何的动静。”魂如实回道。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还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皇上,莫非他真的前去了边关?”慕寒瑾看想凤傲天如此的模样,接着问道。
“他如今去了禹州。”凤傲天接着说道。
“皇上,如今是要赶去禹州吗?”慕寒瑾想着,他前去禹州,那么,玄王应当也赶去了禹州,若是,与军营内的细作里应外合的话,那么,边关难守。
凤傲天抬眸,看向魂,“找个人易容成爷的扮相,每日都在这北城走走。”
“是。”魂低声应当。
凤傲天与慕寒瑾此时已经回到了芙蓉阁,她抬眸,看着对面的酒楼,接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飞身落入酒楼内。
眼前的掌柜的自然是认得凤傲天的容貌的,因着,卫梓陌自上次被凤傲天调戏之后,便将凤傲天的画像发到了凤国他所有的产业中,人手一份,如今,掌柜的连忙上前,“草民参见皇上。”
凤傲天接着说道,“禹州你的产业都是些什么?”
“这……”掌柜的只负责接管北城的,对于禹州自然不是清楚,接着回道,“此事,草民不知。”
凤傲天挑眉,接着说道,“何人知晓?”
“只有殿下手下的四使知晓。”掌柜地如实回道,接着抬眸,看向凤傲天,“若是,皇上想要知晓的话,可以前往禹州,有着同样标志的酒楼,便可知晓。”
凤傲天嘴角一勾,她不过是故意前来问问而已,想着卫梓陌前往乐启国,如今,一直在那处待着,未免太过于无聊,如今,一看这掌柜的一眼便认出她来,便知,卫梓陌也着实做了一件更无聊的事情。
凤傲天转身落于芙蓉阁内,接着,与慕寒瑾骑着傲雪前往禹州。
边关,冷千叶正巡逻回来,便看到远处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军营走来,身着着乃是黑色劲装,他眸光闪过一抹疑惑,接着上前,等待着。
眼前的黑衣人连忙飞身落在冷千叶面前,接着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冷千叶,“冷将军,这是皇上让属下亲自交给您的。”
冷千叶接过密函,看罢之后,眸光闪过一抹讶异,接着说道,“放他们入内。”
守着军营的士兵连忙应道,连忙让道,接着,便看到十辆马车进入了军营。
黑影接着说道,“冷将军,皇上说了,这些乃是一部分,还剩下一部分,由慕将军亲自押运回来,昨日已经启程。”
“好。”冷千叶点头道。
黑影向冷千叶行一礼,便带着其他的黑衣人飞身离开。
身侧的白轩向前,看着冷千叶,好奇地问道,“将军,这是什么?”
“兵器。”冷千叶说道,眸光闪过一抹兴奋,密函上说,这乃是她亲自研发的新型兵器,他并未打开,而是命人将马车都停入了军库内。
白轩有些不解地问道,“将军,为何不打开来看看?”
“如今还不是时候,要等到寒遥回来才可。”冷千叶淡淡地说罢,便转身,步入了营帐。
接着将密函下面的另一封密函打开,“内附马车机关按钮,可引出军营内的细作,谨防有诈,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冷千叶将手中的密函轻轻一捏,便碎成粉末,他接着拿起书卷,继续翻阅着。
慕寒遥算着回边关的日子,不知为何,离京之后,便觉得心神难安,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他,要赶快回边关。
士兵们正在做着短暂的休息,李肃站在一侧,看着慕寒遥始终阴沉着一张脸,“将军,您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嗯。”慕寒遥看向李肃,“自从玑柏被杀之后,我便一直担心边关会出事。”
“末将一定要揪出那个细作,将他碎尸万段。”李肃想起玑柏的惨死,便忍不住地眼眶泛红,愤怒不已。
慕寒遥亦是心痛,对于玑柏,他们经历过多少年的出生入死,如今,却如此死了。
他沉默良久,看着时间差不多,“吩咐下去,抓紧赶路,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边关。”
“是。”李肃看出了慕寒遥眼眸中的凝重,这是他以往从未看见过的,心中也明白,边关似是要出大事。
邢无云这几日百无聊懒地躺在躺椅上,看着对面的酒楼,品着茶,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然有饮茶的习惯,天知道,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便是喝茶。
可是,如今,他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幽幽地叹了口气,难道,这茶也是毒药吗?
卫梓陌抬眸,看向他,示意他过来。
他知晓定然出了事,故而飞身向前,落在酒楼内。
“你又得到什么消息了?”邢无云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刚刚得到消息,凤傲天去北城了。”卫梓陌不紧不慢地说道。
邢无云微微挑眉,“她去北城做什么?”
“如今,正赶往禹州。”卫梓陌紧接着说道。
“哦,那又如何?”邢无云心中想着,她的事跟他有何关系,他干嘛去关心。
卫梓陌又说道,“听闻夜魅晞昨夜回到宫中,便遭到了夜子然的刺杀,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你跟我这些做什么,夜魅晞有事,该担心的是凤傲天,凤傲天去何处,跟我有关系吗?”邢无云烦躁地冲着卫梓陌吼道,冷冷地说了一句,“无聊。”接着起身,又落在了芙蓉阁,接着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卫梓陌看着邢无云这幅模样,美艳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光,隐藏与面纱下的娇艳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巫月国,重新组建的墨颜阁内,香寒与初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殿下!”香寒幽幽转醒,抬眸,看着眼前的老人,暗哑的声音响起,“大长老。”
“嗯。”眼前满头银发的老人看向香寒,“你受了重伤,要多歇息几日。”
“殿下呢?”香寒连忙问道。
“哎,还未寻到,不知是生是死。”大长老幽幽地叹着气,响起夜魅晞,忍不住地摇着头。
香寒心下一沉,“我这便去寻殿下。”
“你如今这般,别说是走了,爬着都出不去。”大长老沉着声音说道。
“可是,殿下……”香寒想着,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如今,我们做的便是等待。”大长老看向香寒,“你要尽快养好伤,好好想想,殿下最有可能被谁救走?”
“殿下……”初夏的声音亦是幽幽响起。
香寒转眸,看着初夏,“初夏,你醒了。”
“殿下呢?”初夏捂着胸口,勉强撑着身子,问道。
“殿下被救走了。”香寒接着说道,“可是,如今,依旧下落不明。”
“我知道是谁救走殿下的。”初夏隐约看到了那抹身影。
“是谁?”香寒和大长老连忙看向初夏。
“凌霜雪。”初夏脱口而出这三个字。
“可是,他为何要救走殿下?”香寒不解地问道。
“她是夕月公主的好友,你可还记得,她当初与殿下说过的话?”初夏看向香寒,接着开口。
“嗯,如今看来,若真是她救了殿下,那么,殿下应该可以活着回来。”香寒似是看到了希望。
“嗯,大长老,你且派人去跟着凌霜雪,希望能寻找到殿下的踪迹。”初夏抬眸,看向大长老说道。
“好,好。”大长老连连应道,接着便转身前去吩咐。
“殿下为何要如此做?”香寒看向初夏,想着,明明知晓宫中有埋伏,可是,殿下还是自投罗网。
“二皇子那处如何了?”初夏沉吟片刻,想着,如今,殿下虽然不知所踪,但是,她们也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香寒自然明白初夏的心思,接着说道,“你我这两日好生歇着,剩下的事情便交给大长老吧。”
“嗯。”初夏虚弱地点头,实在是强撑着一口气,如今体力不支,又昏睡了过去。
香寒勉强还能撑着,接着便看到大长老已经回来,她问道,“大长老,二皇子那处可有动静?”
“太子已经将二皇子软禁了起来。”大长老低声说道。
“那宸妃呢?”香寒想起宸妃,便恨得咬牙切齿。
“她与太子早就有染,二人竟然做出有悖伦理之事,当真是令人作呕。”大长老想着他们墨颜阁怎会如此不堪的人?
香寒听着,更是对宸妃恨意浓浓,怪只怪殿下当初心太软,明知道宸妃对他全无亲情,可,他还是念着她时他的生身母亲,接过中了她的计,当宸妃将剑毫不犹豫地刺入殿下心口的时候,香寒仿佛看到了一年半之前,她是如何将夕月公主折磨致死,殿下如此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废去武功,而后,丢下悬崖。
她想及此,便对殿下心疼万分,接着抬眸,看向大长老,“大长老,绝对不能让太子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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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派人秘密助二皇子了。”大长老点头道,看着香寒强撑着一口气,“你且歇息,我们还要等阁主回来。”
“嗯。”香寒终是无力地合上了双眸,相继昏睡过去。
大长老看着香寒与初夏,心疼地叹着气,接着给她们二人盖好锦被,便离开了屋子。
凤傲天与慕寒瑾连夜赶路,第二日才赶到禹州,因着禹州乃是要塞之地,故而,她特意安排了除了芙蓉阁以外的暗桩。
慕寒瑾与凤傲天翻身下马,并未前去芙蓉阁,而是行至卫梓陌所开的酒楼,而这家酒楼相隔两个拐角,便是私藏兵器的客栈。
酒楼内的掌柜看到来人,似是早已得到消息,连忙上前,“草民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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