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旪高声道:“掌柜的,将沈五小姐看中的这些东西包起来,送到沈府去。”然后再转身向一旁的佳人,笑得温柔,“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可好。”
沈静婉含羞点头,娇柔应允。
旁观的人却看在眼里:原来安乐王早就中意了这沈家五小姐啊,怪不得这几日前去提亲的人,沈府没有一个中意的呢。也是,安乐王是皇亲国戚,圣元帝最宠爱的弟弟,如今的青年俊杰,论权、论势,除了永安侯,谁敢和安乐王相抗?
这边,赵旪和沈静婉又多转了几家铺子,赵旪更是大手笔,将什么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珠玉首饰,往沈府搬了不少。二人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看在众人眼中,真是一对佳偶。
第二日,沈府中就没有提亲的人了。只不过大家都在传开,沈家的五小姐要嫁给安乐王为正妻了。
虽说宫中不与集市相互来往,可是总有外出采买的人不是。过不了多久,关于赵旪和沈静婉的事,便合宫皆知了。
静初得知这个消息,忙将静婉传进宫中相问。“五妹,我且问你,你和安乐王的事,究竟是如何?”
“三姐姐,”沈静婉一跺脚,“这只不过是我的权宜之计罢了。前几日,因着四哥状元及第,前往家中提亲的人络绎不绝。我实在是烦不胜烦,所以才借了安乐王的名头,来躲避那些提亲的人。”
静初恨恨道:“你糊涂啊。就算是你不想有媒人上门提亲,大可以想别的方法拒绝嘛。现在闹得是满城风雨,你原本年纪就偏大,再加之又和安乐王爷闹出了这等传言,还有哪家敢娶你呢。就算是皇上将你指婚给他人,也会落下一个话柄啊。”
静婉道:“这又有什么,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三姐姐当年不是也想着终生待字闺中,不嫁人的嘛。”她生怕静初反驳自己,拿了静初当年的话来为自己做借口。
静初被静婉这想法弄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原本将她叫进宫中,是想告诉她一下,女儿家应该注
意名节,谁知道,她竟然毫不在意。
见她打定了注意,静初也不再多言,便让静婉先行出宫。
这时,赵承佑对静初道:“就算是五姨不想嫁,可皇叔未必是这么想的啊。早先皇叔为了追上五姨,特意答应了请承佑去太白楼吃十顿呢。母妃,依承佑看,不如将五姨许给皇叔,也是美事一桩啊。”
静初正思量间,圣元帝笑着进来问:“承佑说得可是真话?你皇叔对五姨有意?”
赵承佑使劲点着小脑袋,道:“自然是当真的。父皇,承佑何时骗过你嘛,不信,你可以召来皇叔问问,他是否答应了承佑,请承佑在太白楼大吃十顿。”
圣元帝将承佑抱起来,“既然是承佑说得,那父皇自然相信了。你皇叔年纪这么大了,都没有纳妃。这次难为看上了自家的姑娘,我们也应该成全不是啊。”
“嗯嗯,”赵承佑道:“承佑也很想看到皇叔有皇婶陪伴呢,就像是父皇有母妃一样。”
父子两个一唱一和,弄得静初倒真有些心动。毕竟,赵旪是个王爷,其势,比起上官云来只大不小。
圣元帝笑着问向静初:“爱妃的意思如何?”
静初自然是无话可说,“全凭皇上做主。”
“那好,朕就为安乐王和五妹赐婚。”
圣元帝十九年五月初三,圣元帝下了一道为安乐王赐婚的圣旨。这下子,群臣都感觉到,沈氏一门即将崛起,重获新的辉煌了。
不说别的,单是当今太子,便是出自皇贵妃的腹中,这可是一重牢固的保障啊。圣元帝要为太子登基准备,势必要倚重沈家人。
“皇兄,你怎么给我和那位姑奶奶赐婚了啊?”宣室殿中,赵旪咆哮着,抒发自己心中的不满。“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一只母老虎啊,皇兄,你为我和她赐婚,这不是难为皇弟嘛。我究竟还是不是你弟弟啊。”
“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兄长,这不是将弟弟往火坑里推嘛!”
“
你在朝堂上欺负我就算了,竟然不管我同意,就给我赐婚,这,这,这天理何在啊!”
“……”
等到赵旪罗嗦够了,圣元帝才冷冷一撇他,道:“朕且问你,你是不是为了沈静婉,答应了承佑,请他在太白楼大吃十顿?”
“是。”赵旪肯定答道,要不是为了整治沈静婉,自己才不会大放血呢。
圣元帝道:“这不就结了。太子说你对五妹有意,朕好意为你赐婚,谁知你竟然这么聒噪。在多说半句废话,就替朕把这些折子全部批完。”
这,赵旪望着桌案上没过圣元帝脑袋的折子堆,乖乖选择了闭嘴。
圣元帝满意了,训斥着赵旪道:“既然如此,还不快回府准备大婚的事宜。五妹的亲事,皇贵妃最为关心,你若是敢有所怠慢……”
后面的威胁不言而喻,赵旪自然知道,圣元帝的腹黑到什么程度。他若真是挑刺的话,自己往后可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想着,赵旪一溜烟跑出了宣室殿。途中,正好遇到前来给圣元帝请安的赵承佑。小太子一脸贼兮兮笑道:“皇叔终于给我追上个皇婶了。承佑在这里先恭喜皇叔了,大喜那日,承佑一定向父皇请旨出宫,见证皇叔人生中最难得的时刻。”
赵旪见赵承佑迈进了宣室殿,不由恨恨想着:这父子,一个是大狐狸,一个是小狐狸,简直是自己的劫难啊!
就在圣元帝为赵旪赐婚后不久,专门查询静初出宫三年去向的官员有了回禀。
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圣元帝将这桩萦绕在众人心中的谜团给解开了。
“启禀皇上,经臣等查证,袁大人之言纯属虚妄。”回禀的是御史台的杜大人。
御史台专门负责弹劾百官得失,向圣元帝进谏。他们为人清流,刁钻难缠得紧。由御史台负责查询这些引人争议的事,最是合适不过。
“胡说,我袁家密探明明查得,皇贵妃并未在水云庵,而是隐匿于兰陵。”袁照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