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太声音越来越高,刺的岑安耳膜都在隐隐生疼,她知道自己理亏,被人抓住了把柄,只能死命隐忍着低眉垂目的站着挨训。
赵太太瞧着她装死的样子就来气:“梅英,你给我好好教教她,赵家的媳妇到底该怎么做!询”
那笔挺站在赵太太身边的唤作梅英的妇人就点点头,应了一声:“是,太太。”
她走上前,站在岑安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就一板一眼开口说道:“少夫人您如今嫁进了赵家,这样的衣服都该扔了,以后不能再穿。”
岑安咬紧了牙关,“知道了。霰”
“太太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了,你该在太太起来之前起床,少爷若是在家的话,你该伺候少爷梳洗用早餐,少爷去公司之后,你该陪着太太,多孝敬一二,咱们太太身子不好,少夫人你要学着做汤,太太有偏头痛,少夫人也要学一些按摩手法的好……”
妈蛋!
岑安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句,这是新中国,她又没生活在封建社会,凭什么伺候完老公还要伺候婆婆!
梅英还在一板一眼的教训着,岑安早已心不在焉,也听不下去了,只是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有些女人就是犯贱,自己骨子里奴性十足,恨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和她们一样!
可她岑安偏偏学不会也做不到!
梅英见她这般摸样,就提高了声音:“少夫人有没有记住我说的这些?”
“太太每天也是在奶奶起床之前就起来了吗?太太也是每天都要去伺候奶奶的吗?”
岑安歪着头,故作不解的询问。
梅英神色一怔,拧了眉道:“太太身子不好……再说了,老爷子和老太太现在也不住在这里……”
“哦……”岑安轻轻点点头:“那从前爷爷奶奶住在这里的时候,太太也是这样做的吗?”
赵太太哪里做过伺候人的活?她可是娇养着长大的,嫁到赵家来,也是被人捧着让着,怕是连给婆婆一碗汤都没做过!
毕竟,家里养着这么多佣人,哪里轮得到他们下厨?
“真是没教养没规矩的下作胚子!哪家媳妇敢这样编排婆婆!”
赵太太脸色微红,被她这几句天真询问弄的恼羞成怒,忍不住就喝骂出声。
岑安被人骂被人欺辱都行,但什么都别牵扯到她家人身上。
她虽然出身平民,但父母待她都特别好,家里条件不好,也从来没亏待过她。
她的教养,她的规矩,自然全是来自于她的家庭和父母,赵太太这样说,那就是在辱骂她的至亲!
岑安不愿再忍,她站直身子,静静望着面前勃然动怒的赵太太:“我这样没教养没规矩的下贱胚子也知道,如今这世道,也再没婆婆糟践媳妇的道理!我为什么嫁进来,原因您也知道,我不欠赵家的,反而是你们对不起我!”
岑安深深吸一口气,不理会赵太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们,所以我嫁了,若大家能相安无事那自然最好,若您再这样辱骂欺凌我,我也不介意干脆鱼死网破!我想,赵家大少爷因为强.奸了无辜女孩儿为了掩人耳目而不得不娶的消息一放出去,媒体一定特别喜欢!”
“你——你——”
赵太太气的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岑安本来也没有想过要讨好她,嫁进赵家,又不是她求来的,一个赵景予,因为拿捏着她的父母,她不得不低头,凭什么还要对这样一个无理取闹的老妖婆低声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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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算盘打的真是精明,心里压根没把她当媳妇看,却要使奴唤婢一样欺凌她,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只是岑安到底也不傻,她如今所求的,也不过是让自己的处境好一点而已。
人和人的相处就是如此,如果第一次打擂台你就被人给死死压住,那以后也甭想翻身了。
岑安就是要让赵太太明白,她就算无奈嫁进了赵家,她也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主儿!
“梅英给我打她的嘴!”赵太太气的脸色发白:“我倒是要看看,我这个当婆婆的就算打了她,又能怎样!”
岑安瞧着那老女人冷着脸过来要搧她,几步退到身后
博古架上,随手就抄起了一个青花瓷的花瓶抱在怀里,她瞪住面前的老妇:“你敢过来一步,我立刻砸了它!”
这些大家大户的,向来都喜欢这样的老古董来装点门户,赵家也不例外,这一架子的物件儿,个个都价值不菲,亦是赵太太的心爱之物,梅英就不敢上前,回头看赵太太的脸色。
“给我打,我不信她敢……”
赵太太话音刚落,岑安忽然高高举起花瓶重重摔在地上,随即却是又抱住了一个宋朝的白玉盘。
赵太太心疼的几乎要跳脚:“反了反了,翻了天了!人呢,都死了不成?给我把这个贱胚子摁住!”
原本都躲在外面不敢吭声的佣人们,此刻却是只能硬着头皮进来,就连刚刚回来的赵至诚都被惊动了,冷着脸进来,大声呵斥道:“这是在闹什么?成什么样子?还不赶紧给我住手!”
众人瞧着赵至诚动了怒,这才涌上去小心的把岑安手里的东西抢回来,又按住了她:“少夫人,您忍一步吧……”
管家小声的说着,手上的力道却是并不大,他们这些人虽然知道谁对谁错,但也没有说话的份儿,虽然同情岑安,却也只能同情而已。
岑安死死咬住嘴唇,赵太太却已经抹着眼泪对赵至诚控诉起了岑安。
“胡闹!”赵至诚看到地上的狼藉,又听着赵太太这般添油加醋,立时也怒了起来。
“去外头跪着去,什么时候太太气消了,什么时候再让她起来!”
赵至诚厌恶的看了岑安一眼,若不是她,景予何至于娶一个这样的太太?
岑安听得赵至诚这样说,怒到极致反而笑了出来:“原来这就是赵家的规矩,不问青红皂白就随便冤枉人,说什么豪门世家,全是狗屁!”
岑安说着,干脆粗鲁的一口‘呸’在地上,赵至诚闻言立时大怒,一巴掌就搧了出去。
岑安被打的整个人趔趄了一下,口腔里麻木一样的疼,连牙齿几乎都活动了,她捂住脸,不哭也不闹,只是冷冷盯着赵至诚:“我等着你们的报应!”
“滚——”
赵至诚指着门口方向大吼,岑安不屑一笑,转身就走了出去。
她自然是不会跪的,除非把她腿打断,如有可能,她宁愿就这样出去流浪,也不想待在这样肮脏的地方一天。
可赵家的大门她出不去。
岑安干脆走到花园里,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秋日的中午,太阳渐渐的也灼热起来,岑安早晨起来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又闹了这样一场,人就有点捱不住了。
嗓子里干渴的难受,脸上更是疼的厉害,岑安木然的坐在那里,太阳照的她头有点发昏,她想,如果她是被赵家这两个老东西给折磨死的,那么,赵景予就不会迁怒她的家人了吧……
身边不远处的花丛里却忽然传来一声窸窣的响动,岑安下意识的看过去,却是一个人影一闪,而那花株下面,却是静静的躺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岑安走过去,将那一瓶水拿起来。
被赵景予欺负的时候,她能忍着不哭。
被赵太太随意羞辱的时候,她亦是能不让自己脆弱的落泪。
被赵至诚打了一耳光的时候,她哪怕牙齿都松动了,却还是不哭。
可这一刻,看着手里那一瓶干净的水,岑安的眼泪却是忍不住的滚落了下来。
她为什么要死?该死的是这些恶人,该死的是赵景予那样的混蛋,她凭什么要去寻死?
她偏要好好的活着,比谁活的都好,比谁活的都长!
她就等着赵家败的一塌糊涂,到那时候,让他们也尝尝这种被欺凌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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