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个全班的大敌走后,我松了一口气,李茜茜也是这个表情,让一边的张绍,看的云里雾里。
“林宇,你和她是怎么了,怎么都这副表情啊,好像一听到班主任要追究这事的时候,你们都很是紧张啊。”
听了他的话,我微微一愣,敷衍道,“哪里,哪里,一定是你脑子进水了,喝了那么多的水果拼盘,排泄不畅了。”
之后,就遭到张绍的一阵鄙视。
而我,来不及顾及他的数落,在小纸条上,飞快的舞着几个字,“粉笔字很漂亮。”
我拍拍李茜茜的肩,把纸条递给了她。
虽然几小时前,我们还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可现在,通过刚才我推翻水壶的事情后,我们就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想这是个接近她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如我意料一样,李茜茜没有半点拒绝,接过了我手里的条子。
并附上几字,把纸条塞回给我。上面写着,“谢谢夸奖,谢谢。”
一口气两个谢谢,这次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了啊。我在心里合计着,心里乐开了花。
伴随着下课铃,中年女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教室外的走廊处,现在的她,肯定是迫不及待的冲进来,兴师问罪了。只见那女人脸上,是微抽的肌肉,左眼皮还不时的跳动,眼神里,更有吞噬火苗的冲动。
啪,一声巨响,响彻教室的上空,不是地震,也不是炸弹,而是比自然和炮弹更可怕的。
一个中年女人的愤怒……
“谁?这究竟是谁干的,”
“现在站出来承认了,我会宽大处理的。别到时候,被我查到,那就等着见家长了。”
连说两句威胁性的话,眼珠子的轮廓也扩大了一轮又一轮,似有大爆的危险。
沉默,集体的沉默,教室里,浓郁着醇厚的默哀气氛,都低着头,支字不语。
见状,中年女人的手也紧紧的捏在一起,“我教书教了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居然有学生这样欺负老师,你们当中的那个人,不觉得这行为很过分,性质很恶劣吗,现在还死不承认。罪加一等。”中年女人那狐狸般狡猾的眼神,又一遍游离在众人的身上。
我没有紧张,因为我不是主谋,就算是被班主任抓出了,最多算个很例外的帮凶,只是凑巧让我赶上了,现在,那贼一般的眼神,似乎正在我前桌的女生上打转。
我不由的,为她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她的心里素质强不强,能不能顶住那犀利的眼神。
坐的最靠近她,我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这女人的不简单。
在强大敌人面前,她的表现,就如她对我的冷漠一样,镇定自若,就算是她的心里慌了,她也总能掩饰的很好,让人依旧觉得,她什么事都没有,一点变化也没,就如现在,她仍纹丝不动的坐着,连一刻挪移屁股的动作都没做。
至于她此时的眼神,由于位置的关系,我无法感受到。但我肯定,那一定是湖面一般的平静。
并不是我有先见之明,也不是我对她有多深的了解,而是中年女人的眼睛,早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上,跑到别的同学那去了。
好强大的心里素质,好虚伪的人。我不由的惊叹。
巡视一遍,漏过了我和李茜茜后,注定了她的无功而返,中年女人是一脸的失望,脸色变缓下来,“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有人站出来承认,我就既往不咎,而且只要有人承认,你们就可以放学了。”
听到这些无脑的话,我们都动容了,并非被她的宽容政策所打动,而是对班主任那狗急跳墙的建议所不耻。
1分钟前,还口口声声兴师讨伐的,1分钟后,就变成了招降安抚,外加一堆优惠条件。
这样翻脸如翻书般的人,她的话又怎能让人信服呢。谁知道现在的招降,在下一秒钟,会不会变成赶尽杀绝。
我们依旧沉默,在加无视,无视从她嘴里说出的所有话,特别无视她那最后一句。
只要有人承认,你们就可以放学了。
呵呵,我偷着想笑。原来素质高尚的老师,也轮落到了威胁学生的地步。
士可忍,肚子不可忍。
那种叫声是此起彼伏,如夜幕下的杂草田间,一阵断断续续的蛙声。
我一手托着那半新的厚厚语文书本做掩护,一手捂在了自己的小腹,我在后悔,后悔自己中午没吃完饭碗里剩下的饭粒。由于早上吃的比较多,中午吃的又少又慢,而在我妈的威逼下,我还是勉强爬完了碗里的饭,在最后,那个方形碗壁上,还有许多粘住的饭粒,那些个吃剩下的,已经被风吹干的米,味道已经是掉光了,自然我是不肯去吃的。
可现在想起,我不免的很是后悔,要是早知道下午这放学的接骨眼上,还会增开一堂座谈会,那我就该添完那些粘在碗壁上风干的饭粒。不由的,我的舌头添了一遍双唇,在回味那中午留在嘴边的残留饭香。
在恐吓不成,改用引诱,之后又是威胁。在面对这一系列的小人手段后,我们面不改色,泰然处之,一副坐实的样子。
无奈,中年女人收回了那疲惫的眼神,摇摇头。
其实她也够强了,精力也够旺,在扫视我们很多遍后,终于放弃了,她的眼睛都瞪红了,大概是用眼过度,都开始肿了。
可她依旧站在讲台上,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件事,我还是会追究的,直到我查出为止。今天就到这吧。哦……”
就在我们以为事情结束了,可以回去吃饭的时候,似乎那中年女人还有话说,我们都侧着耳朵倾听着,都急待着回家吃饭了。
随之她又嘱咐了我们一句,“回家后,认真完成作业,明天一早检查。”
一听这个一早检查,我们的心里又是阵波澜。都在暗呼,报复的手段真的好恶劣。
所谓的一早检查,那是种很极端的检查,中年女人会在一个很早的时间,在只有一两个学生到教室的时候,就神奇般的出现在教室的门口。当然,她这么早起来,不是站们口望风的的。
所有已经在教室的同学,就要把自己做好的作业拿给她检查,而后面进教室的同学,就要先通过她的例行检查,才能入座。
虽然她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避免我们之间的抄袭想象,可这个方法,未免让人觉得极端。
试想一下,一大早起床,想的不是我今天要吃的东西,或是要见到某个美女,而是想到有那么一位BT的,相貌和年龄都不在我们审美范围里的老师,正在门口站着例行检查。
在多次需要检查的早晨,我一觉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的语文作业,是不是写好了。
而为了能顺利通过早上那道门,我总会进行再一次确认,翻开压在我书包里的本子,逐行逐行的看过去,以确保万无一失。
等到我们背起书包,走出教室的时候,我们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夜归一族。
如果说,中年女人的拖堂行为,是可以忍受的,那这个忍受范围就该在10分钟到30分钟之间,可我现在手腕上的手表显示,现在已经到了晚上5点半了,离我们正常的放学时间,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在走出学校大门,跨过很矮的,可以忽略掉高度的台阶后,站到了装有崭新红绿灯的路口,在经过我一番左顾右盼后,穿过了那条横在校门口的大马路,并非是我遵守交通法规,而是在我上学的这一个月里,我看到了路面上太多的碎玻璃,有时还会有血渍留在马路中间。
我不清楚这到底是谁的责任,是开车人的无视,还是我们行人对红绿灯的无视。
直到有一次,在过马路的时候,我前面的一个同级学生,差点被车撞飞。
而我清楚的看到,那时候的红绿灯上,显示的是绿色。而那辆车,却是一意孤行,以大约60码的速度在横穿。
我只听到一阵急速的刹车声,和那走在我前面人的尖叫。
片刻后,马路中央,清晰可见的白色斑马线上,留着一条很深很黑的刹车印记,还有那宽大,凹凸不平的车轮面上,被喷上了一滩鲜红血迹,正顺着那热的冒烟的车轮面缝隙,往下流动着。
自此,我才强行自己,过马路的时候,要三看,要多注意远方的车辆,不能太把红绿灯当回事,因为一个简单的红绿灯,对那些无良的司机来说,是起不了作用的。除非在路口处装上拍照的装置。当然那是交管部门事,装了红绿灯,却不给拍照装置,这明显是学校方面的领导礼待不周,试想下,这年头,哪有白干活的人民公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