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欧阳擎的车离自己越来越近,叶倾倾的胸口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急促。
现在还不是欧阳擎下班的时候,欧阳擎怎么突然回来了?
就在她的手放在车把手上,准备逃进自己的车里的时候,欧阳擎的车倏地停在了她的脚前。
如果他再开进来一寸,她毫不怀疑,自己一定会被他突然加快的车撞飞。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从车里下来的欧阳擎。
下午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他逆光而站,使他浑身通透发亮,就像一个巨大的发光体一样。
经过六年的沉淀,他不但没有变老变丑,反而更加成熟更富有男性魅力,叶倾倾怔怔地看着这样的他,眼神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痴迷。
欧阳擎看着她眼里的陶醉神色,顿时欣喜若狂,忍不住调侃她:“我知道我很帅,但你也不用流口水吧!”
窘!
叶倾倾听他这么说,连忙眨了眨眼睛,恨不得找条地洞钻进去。
她放在车把手上的手突然用力,准备上车,欧阳擎的大手突然覆上来,抓住她的手腕。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那张让她刻骨铭心的脸,听见他说:“叶倾倾,你对我还有感觉!”
秘密被当众揭穿,叶倾倾觉得十分难堪。
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允许自己示弱,不允许自己诚实。
她佯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现在爱的人。是邹信阳。”
看着欧阳擎那陡然变冷的脸色,她继续说:“我和邹信阳在一起六年,六年来,他对我不离不弃,鼓励我,帮助我,保护我,爱我,不遗余力地给我我想要的一切,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毫不怀疑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那个女人。我们在这六年培养出了足够深厚的感情。但是你呢,欧阳擎,我和你在一起的那四个月,你给过我什么?除了伤害还是伤害,你现在还凭什么胸有成竹信誓旦旦地认为,我对你,还有感觉?”
欧阳擎的脸色顿时像黑炭一样黑。
他松了自己的手,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叶倾倾,“叶倾倾,你凭什么要求我像邹信阳一样不遗余力地给予?你是我爱的女人,还是我亏欠的人?更何况,在我和你四个月的婚姻里,我给了你足够的忠诚,还彻底满足了你在物质上的需求,让你衣食无忧。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女人羡慕你,曾经的欧阳大少奶奶?你又知不知道我在外面是如何辛苦打拼的?如果没有我的辛苦打拼你能过上那么舒服的生活?你凭什么说,除了伤害,我没有给过你任何有利的东西?”
叶倾倾:“……”
看着她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欧阳擎的眸子渐渐地涌起一丝痛苦的神色,他冷冷地质问:“除了物质上的,难道我和你之间就没有一丝快乐的回忆?让你在六年后,还对我耿耿于怀,与我针锋相对?”
叶倾倾克制着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目光冰冷地看着欧阳擎:“我永远无法忘记,六年前,我是如何失去孩子的!”
想起六年前的那一幕,欧阳擎心中也是万分痛苦。
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为何你不向前看,倾倾?”
“向前看?”叶倾倾苦笑,“这只能说明,你还没有真正体会到骨肉分离的痛苦。”
“我能体会到,你只是被恨蒙蔽了眼睛,不再相信我。”
“恨也是你强加的!”
欧阳擎目光顿时变得强烈起来,牢牢地把她的眼睛锁在自己的瞳孔里,“是你,不给我弥补的机会!”
听到这里,叶倾倾的心蹭地一下燃起一把大火,激动地说道:“六年前,是谁逼着我签字离婚,迫不及待地要娶叶一然进门?”
“六年前,是因为你想离婚,甚至不惜对媒体放话,如果我不离婚,你就和我对薄公堂,倾倾,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欧阳擎的语气在激动中充满了责备。
他的目光冰冷,却又偶尔掠过一丝柔情。
叶倾倾的心情在这一瞬间惊涛骇浪。
六年来深埋自己心底的疑惑,似乎在这一刻浮出水面……
但看着欧阳擎那指责的目光,她忽然失去了面对的勇气。
匆匆垂下头,拉开车把手,上车,发动引擎,猛踩油门,疾驰而去……
欧阳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车渐行渐远,俊脸再也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从来不敢在她面前流露出来的脆弱和无助。
每一次她离开,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千军万马践踏而过。
“擎?”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欧阳擎连忙收起自己的脆弱和无助,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叶一然。
叶一然看了看叶倾倾那离去的方向,心中满腔酸意,又看了看欧阳擎穿着单薄的西装外套,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让冷风吹了多久。
“擎,外面天气冷,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忍不住关怀。
欧阳擎冷冷地说:“叶一然,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关心!”
有些人,还是应该让她知道什么是距离,否则后患无穷。
叶一然听着这话,心中顿时满腔委屈,忍不住酸溜溜地说:“欧阳擎,我和你在一起三年。难道比不过你和她在一起的四个月吗?”
说到心酸处,她的情绪愈加激动:“这六年来,你一直在等她回来,为了她你不近女色,六年来不曾亲近过任何一个女人。可她呢,她心里有你吗?她和邹信阳两个人风流快活,早就把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个事实让欧阳擎怒不可遏,他周身却弥漫开来一种可怕的冰冷气息:“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叶一然的自尊就这样被他贱踏得体无完肤。
到底是脸皮薄,顿时热泪盈眶。
欧阳擎狠狠瞪她一眼。就疾步走进去。
叶一然努力隐忍的眼泪,在他转身的瞬间,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委屈如水洪爆发一样,让她难以承受。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叶倾倾,你让我遭受此等羞辱,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很快迎来了周六。
老太太的寿辰在晚上。
当天晚上,叶倾倾独自一人去参加她的寿辰。
邹信阳说过想陪她一起去。
但她不想带着新男友去前夫家,因为这样大家都会很尴尬。
邹信阳对此颇有微词,直到她说:“这很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去欧阳家了。”
他才同意放行。
欧阳家是a市数一数二的名望贵族,来参加老太太寿辰的人很多,盖冠云集。
客人送的礼几乎堆满了整个客厅,让人眼花缭乱。
叶倾倾只是送了一条简单的手绢,图案上的“寿比南山”四个字是她自己缝的。
老太太被很多人围着说祝福语,笑得合不拢嘴。
叶倾倾见她这样开心,心里也替她开心。
在人群中,她看见欧阳擎和众人打招呼,一副好不忙碌的样子。
欧阳擎的视线会偶尔落在叶倾倾的身上,注视着那抹小身影。
“擎,你今晚都看了她32遍了!”蒋胜于看了看和别人说话,脸上始终保持得体微笑的叶倾倾,揶揄道,“她越来越漂亮了,终于从丑小鸭逆袭成白天鹅了不是吗?”
欧阳擎的眼神顿时像箭一样射过来,让蒋胜天觉得冷嗖嗖的,吓得蒋胜天连忙转移了话题。
当欧阳擎33次在人群中寻找叶倾倾的身影时,叶倾倾却不见了……
一抹焦虑染上他的眉心,他的眼睛在人群中到处寻找她的人影。
“公主不见了!”蒋胜天游哉悠哉地取笑他,“急坏了王子。”
欧阳擎再甩了一记冷嗖嗖的眼神过来,蒋胜天不寒而粟。顿时噤声。
随后欧阳擎就迈开步伐,准备去寻找叶倾倾。
叶倾倾此刻正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
她是个嗜静的人,里面太热闹,她便自己一个人躲来这里求清净。
她摇晃着秋千,任由秋千把自己的身体忽而抛向高空,忽而落到地面。
一连几天,包括今晚一整晚,她的脑子都在想欧阳擎那日对自己说的话。
是因为你想离婚……
是因为你想离婚……
是因为你想离婚……
“叶倾倾!”熟悉的叶一然的声音突然穿插进来。
此时的秋千把叶倾倾的身体抛向高空,尽管这样,她还是回头看叶一然,只见她面目铮狞地瞪着自己,那种凶恶的眼神仿佛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一样。
她刚才都看到了,欧阳擎一整晚都在看叶倾倾。
这个事实让她抓狂不已。
叶倾倾缓缓地从秋千上下来,冷然地与叶一然对视:“你来干什么?”
“叶倾倾,不要以为你经常出现在擎面前,就能让擎回心转意,萧琴说了,就算擎愿意,她也不愿意允许你这只破鞋再进欧阳家的大门。”叶一然轻蔑地说道。
但在轻蔑的表相下,是难以掩饰的忌妒和不安。
“你说谁是破鞋?”叶倾倾扬起下巴,目光冷冷地看着叶一然。
“说的就是你!”叶一然愤怒的话脱口而出。
“啪!”叶倾倾突然一巴掌用力地打在叶一然的脸上。
因为叶倾倾打得太用力,叶一然的脸立即又红又肿,她的眼睛燃烧着一团大火,那张经过精心打扮过的脸瞬间变得面目狰狞。
正当叶一然想反手的时候,眼角尖突然瞥到从叶倾倾身后而来的欧阳擎。
她迅速调整面部表情,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姐姐,你就那么恨我?是不是只有我离开擎,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你们面前,你才能对我满意,不再动不动就打我?”
那炫然欲泣。伤心欲绝的样子,真的是演得入木三分。
不愧是曾经叱诧娱乐圈,年纪轻轻就得奖无数,红极一时的影后。
即使六年不演戏,演技也依然这么好。
果然是天赋异禀。
叶倾倾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正想问叶一然发什么神经的时候,突然看见欧阳擎出现了。
欧阳擎冰冷的眼神中带着责备,他用手揽着叶一然的肩头,对叶倾倾说:“欺负妹妹可不是什么好姐姐!”
叶倾倾看了看欧阳擎,又看了看幸福窝在欧阳擎怀里一脸得意的叶一然。瞬间明白了叶一然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了。
看着欧阳擎那护短的样子,叶倾倾顿时满腔心酸。
她开始后悔没带邹信阳过来了。
她反唇相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
欧阳擎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警告:“叶倾倾,今天是奶奶的寿辰。”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希望她不要在奶奶的寿辰上和叶一然闹得太难看。
叶倾倾恼恨地瞪了一眼欧阳擎和叶一然,扬长而去。
她昂首挺胸,背脊挺得像木板一样直,瘦小的身子明明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但那傲骨又让人不容小觑。
她一离开,欧阳擎就松开了叶一然,旁若无人地看着她的背影。
而他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叶一然早就忌妒得在心里打翻了醋坛子……
叶倾倾一边走,一边想着方才欧阳擎护住叶一然的那一幕,心里真是百般不是滋味。
那个臭男人总是有本事把她的心情搅得天翻地覆。
不知不觉,踩着楼梯来到了欧阳家自建的高塔上。
这座高塔设计得别具一格,每一层楼都有不同的风景,令人赏心悦目。
站在高处,底下的一切都一览无遗。
叶倾倾在栏杆上,吹着夜晚的冷风,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再想着欧阳擎的事。
突然听到信息铃声响起。
是邹信阳发来的: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世上,除了欧阳擎,还是有人爱自己的。
想到这里,叶倾倾的心里流淌过一丝暖意。
她微笑地回了一句:准备回去了。
邹信阳秒回:需要我去接你吗?
她答:我开车来的。
邹信阳:那你早点回来。
她答:好的。
叶倾倾回复了信息后,又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多了,是时候回去了。
她迈开步伐准备下楼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准备和她一起下去的萧琴。
萧琴没好气地瞪着她,她视若无睹,淡淡地问了一句:“欧阳太太!”
“叶倾倾,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琴冷声问。
叶倾倾茫然地看着萧琴:“您说什么?”
萧琴忍不住提高分贝:“我说,你和擎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和他纠缠不清?”
听到“纠缠不清”这四个字,叶倾倾的心里异常不舒服。
她纠正道:“是你的儿子对我纠缠不清!”
叶倾倾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萧琴顿时怒了:“你当自己是什么?叶倾倾,你不过就是一只破鞋。”
叶倾倾眉头蹙紧,心里蹭得一下燃起一把怒火,“我尊重你是长辈,是我的前婆婆。但不代表我允许你侮辱我。”
“自己都不自重,还怪别人说?”萧琴轻蔑地冷哼。
“我哪里不自重了?萧女士,我是勾引你的儿子还是对他死缠烂打?更何况,如果我是破鞋,那你又是什么?为老不尊的老女人?”
萧琴瞪着叶倾倾,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下来了,脸色在瞬间苍白下去的同时隐隐泛着青光。
她整副身体都在颤抖,突然一阵大风吹来,打在她身上,她猝不及防。一个站不稳,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啊……”萧琴的身体滚过那坚硬冰冷的楼梯,身体就像被什么锐利的东西生生刺穿一样,让她剧痛不已。
眼看着她像雪球一样滚下去,并且越滚越远,叶倾倾惊慌得不知所措,连忙迈开步伐,下意识地跑下去,“欧阳太太……”
直到滚到楼梯底,萧琴的身体才停下来。但身体的每一处仍在叫器着,那痛苦久久不散,疯狂地折磨着她,她怨恨地瞪着疾步朝她走下来的叶倾倾。
“妈……”欧阳擎在叶倾倾走下来之前,已经率先一步走到萧琴身边,他迅速抱起已经被撞得头昏眼花,额头不断流血的萧琴,担忧地问,“你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滚下来?”
“欧阳太太,你没事吧?”叶倾倾终于来到萧琴身边,看着萧琴受伤的样子,心里无比内疚自责。
萧琴吃力地抬起右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叶倾倾,对欧阳擎说:“是她……把我推下来的。”
就在萧琴的话音刚落,叶倾倾明显地感受得到,欧阳擎冰冷的眼神像箭一样射过来。
她毫不怀疑,自己中了他的箭,深深地受伤了。
“不是我……擎……真的不是我……”她拼命地摇头,委屈里的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乞求。
“我刚才也看到了,就是她推倒阿姨的。”叶一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凶恶地指着叶倾倾,大声对欧阳擎,“刚才我就在下面,听见她和阿姨吵架,她大概是气不过,一气之下就把阿姨推了下来。这样的事她也做得出来,擎,你看看,她是多么地狠心啊。”
其它客人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叶倾倾。
“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恶毒?”
“太可怕了。”
“长得那么漂亮,没想到心这么恶毒,再怎么吵架,也不能这样对人?欧阳夫人还是她的前婆婆呢?”
……
“怎么回事?”欧阳青扶着今天的寿星老太太姗姗来迟。
他们都看了看萧琴,又看了看叶倾倾,眼神中流露出心痛,猜忌,怀疑,还有责备。
在这两个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如今却怀疑责备自己的长辈面前,叶倾倾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掏空一样,空落落,非常难受。
她无助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欧阳擎,欧阳擎却冷冷地瞪着她:“叶倾倾,你最好祈祷我妈没事!”
不是第一次用这样冰冷的语气,不是第一次用如此凶恶的词语,不是第一次这样警告自己,但却是最让叶倾倾感到寒心的一次。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吧!
鼻子一酸,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叶倾倾怨恨地瞪了一眼欧阳擎,然后哭着离开了……
叶倾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欧阳家的。
她上了自己的车,发动引擎。把油门踩到最大,在路上不要命地狂奔着。
欧阳擎那张冷酷的,失望的脸,还有他说的话,像电影一样不停地在她脑海里播放。
越想越伤心,眼泪簌簌而落,就像坏掉的水龙头,怎么止也止不住,前方的道路越来越模糊,几乎看不清……
直到她听见“砰”的一声剧烈声响。才从悲痛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但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车和另一辆车相撞,她的头狠狠地撞到方向盘上,眼前一黑,突然昏迷了过去。
……
当天晚上,邹信阳去了俱乐部和朋友打桌球。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打桌球,邹信阳突然看见陆鸣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把头发高高地束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爽,有别于平时的花哨。
她手上拿着一支杆儿,大概也是来这里打桌球。
他顿时头痛不已。
自从那天相亲后,除了工作和睡觉的时间之间,他无论在哪里,都能遇到这个女人。
陆鸣笑嘻嘻地走到他身边,“邹少,怎么这么巧?”
邹信阳给了她一个无语的表情。
他毫不怀疑,这个女人掌握着自己的行踪。
所以他才能在哪儿都能遇到她。
陆鸣的桃花眼勾勾地看着他,丝毫不气馁,“我的球技也不错,要不要给你洒两手?”
邹信阳摊摊手。作了一副“请便”的姿势。
陆鸣微微一笑,然后俯身趴了下去。
从邹信阳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巧能看到她那胸口下面若隐若现的沟儿……
邹信阳立即别开脸。
陆鸣抬头看了看假装一本正经的邹信阳,嘴里溢出一抹冷笑,在心里说道:邹信阳,我就不相信你是柳下惠!
陆鸣用她的事实证明了,她的桌技确实verygood.
她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勾引邹信阳。
媚笑,或者故意走到他身边,趴下身打球……
邹信阳原来约的那位朋友识趣地走开。
邹信阳一边目送他的离开,一边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九点多了。
于是他发了一条信息给叶倾倾,问她什么时候回。
当她说正准备回家的时候,他心中狂喜,一把丢下球杆,对陆鸣说:“对不起,我也要离开了。”
陆鸣见他要走,急了,连忙疾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拦住他,霸道地说:“不许走!”
邹信阳对这样的陆鸣感到很厌烦,“陆鸣,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陆鸣委屈地吼道,“我哪里比叶倾倾差?你说,我哪里比她差了?”
“你和她,在我心里,根本没有可比性!”
邹信阳冰冷的回答,就像一盆冷水,从陆鸣的头上浇下来,她青春无敌的那张脸,顿时写满了愤怒痛苦夹杂的复杂脸色。
但她还是不甘示弱,激动地说道:“她只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伯父伯母能允许她进你们邹家的大门吗?邹信阳,你和她之间才是不可能的,看不清现实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