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月牙泉”暂住,住在我原来的房间,就在江图南房间的正楼上。
纵然隔音效果很好,但我万事小心,绝对不敢在江图南的头顶上给阿周叔打电话。只好装睡等到深夜,爬起来推推隔壁的门,听到菲佣张妈打鼾的声音传来,这才轻手轻脚下了楼,摸索到没什么人的玄关。
我讲完电话,玄关里夜风吹来一股子千叶竹的草腥味。想着生死未卜的月铭,我裹紧衣服打了个哆嗦。
我一路摸黑穿过大客厅和小客厅。我离开之后,月牙泉重新装修过,原来简单色调变成了敦煌唐卡一样的繁复风格,让我有点摸不到北。
我小心翼翼地上了几节台阶,昏暗中突然觉得后背脊梁骨一凉!我做贼心虚吓了一跳,惊叫出声,转头却看到江图南一脸地无辜,比我还害怕。
看样子,他应该没听到我讲电话……那么……又是恶作剧!我头痛死!从前,江图南这货生平一大乐趣就是从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吓我,多吃了这么几年饭,丫就不会玩儿点不这么弱智的?
我扶额,眼看着江图南故伎重演,一脸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告诉我说:“何月西,你可要留神,我在你房间里准备了惊喜给你。”
“哦。”我不咸不淡地回答。没有一点好奇,小时候玩儿烂了好嘛!所谓惊喜就是更坑爹的恶作剧。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丫不是在我房门上放了一只篮球就是把丫养的那一缸子蜥蜴全扔我被窝里了。
但现在哄他开心重要,我还是表示很期待地打着哈欠转身上楼,又上了几层,突然心中一凛,我的手机不见了!
我回头,果然看到楼下的地毯上有上白色的一块屏幕。应该是刚刚江图南吓我的时候,手机不小心被我扔出去了。
江图南顺着我的目光,也发现了我的手机,我刚想冲下去捡,他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溜小跑下去帮我把手机拿起来了。
手机递到我手里的时候屏幕和后盖儿已经摔成了两片,我佯装不在意地匆匆扣上后盖收好,笑脸向他道晚安,然后转身上楼。
江图南在一片黑乎乎中笑得阳光灿烂给我抛了一个飞吻。大咧咧的样子像是一下子缩小了十岁,和电视新闻里那个在百事中周旋的山城第一人实在相差太远。
我按照记忆中的方法,用脚开了房门再后退几步,但是没有篮球掉下来,于是又掂着被子角猛地扯开被子,也没有什么奇怪生物。
我憋着笑做着这些傻逼一样的事儿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可能我也像江图南一样,变得无聊又幼稚了吧。
我困极了,看来江图南这次放了个空包弹。我钻进被窝里睡觉,可是没多一会儿就被被子上泰山压顶的沉重压得被迫醒过来。
我迷糊糊地喘着气儿睁开眼,眼睛正对上两只白花花的“泰山”!娘嘞,这大胸尺寸绝壁超过34d,香水味儿呛得我咳嗽不已,我瞬间庆幸我醒得早否则绝壁窒息而死!
我去这谁啊!我十分困难地伸手推那个大只佬,手忙脚乱地去开床头的台灯。
灯刚打开,两只丰腴地胳膊就像是两条蟒蛇一样亲昵箍住了我的脖子。
“西西!”甜腻又玛丽苏的嗓音传来,无比熟悉。
原来这才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