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被她一温柔心也软了下来,笑道,“你当真狠,哎,我这么一个人怎么就会看上了你,被你骗了去?”
“宁越,那你愿不愿意一直被我骗下去?”长宁轻轻的抬起头,眼波含情如水。
“我看你现在的智力有下降的趋势。”宁越的手游走在她的发丝间,将她的头别过来一点。
四更天时正是两情欢好耳鬓厮磨时,然而生活并不会在那一刻嘎然而止,两人相议了接下来该有的行动,又前前后后将可能出现的情形与当前的局面又想了好几遍,越想越困,慢慢便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清晨醒来之时仍是细雨蒙蒙未见太阳,长宁看了看身边的宁越,想起他就要去见七妹妹墨裳就心有不悦,但她终是知道,男儿生于世,儿女情长终是小道,治国开疆方显峥嵘。她到底是不能将翱于九天的他困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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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燕鸣城中守卫极是森严,大街之上随处可见搜捕兵士,恶语相向,刀剑相激,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搅得整个燕鸣都鸡飞狗跳,如临大敌。
池晏与庞即一路过来势如破竹,攻破数城,以致燕鸣城中也开始不顾表面繁荣开始大量征召民壮充当守备,衡夏国本是小国,又为复国倾尽所有,所以为了节省开支大力裁军,这些年虽然有所改善但到底还是底气不足,为了使衡夏重新强大朝庭这些年都重文轻武,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竟成了轻贱武人的风气,因此到了战时朝中能用之士寥寥无几。
宁越与长宁早就有过合计,纵观衡夏朝中将官千百,能独当安国公卓越与陈陵君,但陈陵君的势力一直受洛王压制,甚至于连请战的事情也压制不批。卓越虽有将相之才但耐何已是老迈,他手下带出来的将军中也就一个叶唯风能拿得出手,但叶唯风出身低微不能服众。另外还有一个就是北燕刚刚投靠过来的河楚河将军,但此人刚刚战败,在这等北燕大举进攻的节骨眼上也不知是真降还是假降,以致多少人都将驱逐北燕的希望压在了陈陵君的身上。
而洛王本是向上黍求援,上黍也本发兵十万来援,耐何才刚出边界就遇上翟景大军半路设伏,以致出师不利,不愿再伸援手。洛王原本好乐,对乐理极为精通,但却缺少治国之道,无奈之下洛王将原本在东境上的安国公调回谴往西境征战。
所以这燕鸣城中的乱,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各街各道都开始张贴出皇榜,严禁各生民百姓近日随意走动。但燕鸣城中的谣言还是尘嚣直上,传得街街巷巷都是。
墨骊现在所处是她们家在永元坊内的一处小宅子。这宅院幽深一向为墨骊所喜,而且附近没有人家也极是安静,她时常一个人人就居住于此。
但是,过去的安稳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一切都在翻覆变幻中局势就乱得不可着摸了。她好笑地想到连自己一向智计多出的爹爹也开始愁眉不展。而连跟在爹爹身后的那些一向自负得不得了,眼高于顶的四名死卫似也已经开始面色晦暗。但她墨骊却是不信,她就不信走不出这么点风风雨雨了。
她轻轻翻出自己的手掌来看上面细细地生着茧子,那是她苦习武功时留下的。
墨骊的眼里有着一丝冷睨。陈陵君府上最近被皇帝看得够紧了,只因为街头那些个流言。所谓流言蜚语杀人刀,当真是锋利的一把刀。
坊间有传她爹爹有欲自立为王的打算,所以私自囚禁北燕天子挑起两国战火,引北燕之军倾覆他衡夏之国,从而两败俱伤而陈陵君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另外坊中还突然就传唱起了一首歌儿,也似别有所指,意为:“清秋原上战火废墟,偶遇荆钗布裙村女,两心相悦情定双侣,恍然一梦再醒无期?如今燕鸣城中花靡,安乐宫里云翥日熙,怅慨有之抚今追昔,可还记取木槿婉兮? ”
墨骊隐隐觉得这首歌跟自己爹爹有关,爹爹当初听到这首歌儿时脸色极为难看,连呼吸都有错乱步子更是乱上加乱,到底是何等样子的过往让一向冷静的爹爹都如此慌乱,从而产生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