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圣想了曦穆彤五百年,想占有她,把她由一位公众人物,变为自己的私属。可惜算盘没拨响,到头来不仅人死空空,自己还落得个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下场。
事到如今,灵宣洛再单纯,也已把这恶人看透。他过去装可怜,现在被落魄的处境折磨,再加上被懊悔的情绪压迫,一副落水狗形象,已用不着丝毫的伪装。
可惜他哪怕是真可怜,也激不起灵宣洛的怜悯,手稍稍一扬,蛟虬剑就寒光闪耀,无情地抵上了他的前额。
“锦书圣,此时此刻,妖龙洞里就只有你我二人,你这套说辞,到底想骗谁?你尽可以把生在通仙大典上的事,解释成你一时的冲动,但在大典前,你就用花言巧语迷惑恒留仙,又骗姑姑服下丝萝扣,以促成紫鸢洞的悲剧。单凭这一件事,我就不能对你心慈手软。至于你为得到她,以及得不到后的报复打击,做下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丑事,最好从实招来!如果这次你能老实坦白,难说看在以往你常出入稽洛山的情分上,我还能饶你不死!”
灵宣洛杀意浓烈,锦书圣却不想死。就算他这仙已做得走投无路,就算他悔不当初,也还一直在找机会扭转颓势。
既然贼心依旧,招供当然不可能,并且他也明白,无论是做过的,还是正在做的那些勾当,若真被逼着和盘托出,恐怕比负隅顽抗更难活命。
于是他又狡猾地活动心思,止住哭泣道:“剑在你手里,想怎样使,悉听尊便。可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该道歉的也道了,其他无可奉告。我对彤儿的爱,既被你看穿,再隐瞒也是无谓,不如就坦白承认。我确实爱她,从她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起,就已重过我自己的命。所以为保她无事,我才在撞见她与妖王私会后,不计后果地自毁双目。轩辕山里,我曾告知真正的瞎眼原因,但那时人多口杂,我唯有借口为她自毁双目,是出于兄妹情份。大概所有人里,也只有你不相信。如今真相大白,我对她怀有的爱慕,是你自己调查出来的,你还能不信吗?”
他又拿瞎眼做文章,灵宣洛这次却听得手一颤,剑尖从他眉间挪开了几寸。
锦书圣见活命有望,心下甚喜,赶快趁热打铁:”你们都知道,我锦书圣不是大义之人,却阴差阳错,坐上了仙这十分重要的位置。你真以为我愿意自讨苦吃,华山打理得好好儿的,却去争什么仙?一切都源自,从得知她与妖王有染,我就料到她大势将去。这种情况下,接任她的人若是我,说不定还能有机会挽救她。这些都是实情,你若还觉得我罪孽深重,要惩罚我,我无话可说。但目前六界纷乱,大战进行时尚将有大事生,着实还没到杀我的时候,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会成为神鹰盟的罪人!灵宣洛,别忘了,你是仙,我是仙,出了这妖龙洞,你依然得受我掌控,服从我的命令!”
一番话说得真真假假,软硬兼施,灵宣洛听得如坠五里云,不知该如何决断。
最后那几句,话里藏话,一定有所隐瞒,若就这样简单地对他一剑了事,是否真会为今后埋下隐患?可是,又怎样才能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