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仁夫妇去找晋主石重贵。
石重贵一见二人,就上前吹捧道:“朕今日起来,才得知两位又替大晋国打赢了一场胜仗。你们俩一日之内,帮朕三破契丹,朕真不知道要怎样感谢你们?”
王仁正色而道:“既然你想感谢我们,那么就把石重贵杀了吧。昨天晚上,西门城楼的士兵亲眼所见,景延广通敌卖国,勾结契丹,想要把差点儿杀了你的镔铁十三鹰给放了,好在瑛儿神机妙算,在城楼等他,这才阻止了一场浩劫的发生。”
石重贵犹豫了一会儿,将身上的奴婢赶出去了道:“王仁侠士,你有所不知,景大人手握重兵,心腹将士很多,你杀了他儿子景为,我装作不知,他已经悔恨在心了,要是我把他逼急了,他率众叛逃,投降于契丹,到时候反而不妙。所以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渐渐地削弱其兵权,再对他进行处置,这才是治国之道啊。”
聂瑛追问道:“据我所知,窦援窦将军并非景延光的心腹大将,你说他心腹将士很多,怎么没有见一个出战的?”
石重贵叹息道:“哎……你们有所不知,景大人手下有七大将军,个个都有不挡之勇,尤其是七大将军之首的何连战,用兵如神,颇有智慧,在去年契丹引兵南下之时,打得契丹魂飞魄散,不过他前些日子病死了,而现在的这六大将军之首名叫梁被,就是昨日想要伤害聂盟主而被王仁侠士打伤的那位将军。”
听石重贵提起何连战,二人都觉得耳熟,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不错,他正是被景扶所杀的诸葛明的知交好友!
王仁想起来了:“哦,原来是他啊,那人武功那么差,怎么会是景延广手下最厉害的将军呢?”
石重贵笑道:“你们有所不知,他武功当然是没有办法和你们武林人士相必,不过此人射箭百发百中,有百步穿杨的本领,素有有小汉升之称,城墙之上的弓弩手全部都是他的人,由他一手训练出来的。”
王仁笑了笑道:“那好,契丹的前锋被打得溃不成军,可是大军必然会全力攻城,我现在就去找他,等下次契丹来犯的时候,就让他出战。”
不想石重贵又道:“王仁侠士,你们还是别去了吧,听说他口舌生疮、不能言语、不能吃饭,你们去了也是枉然。”
王仁终于记起来了,梁被被元坤神功所伤,现在正是酷热之症发作了。昨日,他一心跟想着打破契丹,居然忘了给梁被食用天冬雪黄丸了。
二人来到了梁被暂居之地,他的手下一见到王仁和聂瑛,就慌慌张张的向梁被去汇报。
梁被异常痛苦,嘴唇破裂,舌头上的疮足有豌豆大小,正痛苦的躺在床上,用蜂蜜败火,听说王仁和聂瑛来了,扔掉手中的蜜罐,背上弓箭,拿起随身的两个铜锤朝外面而去。
王仁见梁被拿着两个铜锤,想起了乌圣,不过对方来势汹汹,容不得王仁多想。
梁被大骂道:“上次一时不慎,才被你打了一掌,今天,拿出你的兵器再行比过。”
王仁笑道:“梁被将军,此次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替你治病的。”
“猫哭耗子假慈悲,别假惺惺的了,快点亮兵器吧。”
聂瑛灵机一动,心生一计,上前跟梁被道:“梁被将军,架可以打,不过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要杀就杀,我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王仁笑道:“梁将军,你言重了,我不会杀你,而且我还要替你治伤,你或许也听说了,武林中有人称我为红颜怒,任何胆敢伤害我夫人的人,我是不会轻饶的,你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对一女子下手,真是枉为大丈夫,所以我才下重手的。不管是王仁喜怒无常也好,还是仗势欺人也罢,不过契丹未退,你该分晓大义才是。”
梁被大怒道:“我管你是红颜怒还是黑颜怒,先吃我两锤再说。契丹我会抵抗的,我们晋国将士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汗子,去年没有你们相助,我们不也将契丹人赶回老家了吗?”
王仁真没有想到此人如此固执,只得迎战:“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王仁领教了。”
王仁震动左臂,柳剑飞出,不出三招,柳剑就把梁被的铜锤缠住了。王仁使劲一拉,梁被的兵器被卸掉了,又连忙收起柳剑,迅速上前,点了梁被的穴道道:“梁将军,我的天冬雪黄丸已经没有了,现在只能用内功跟你疗伤,你忍耐一下,可能有点痛苦,待会儿你会觉得五脏六腑被刮了一遍,不过不要强行抵抗。”
王仁聚气凝神,用非常舒缓的真气从梁被体内开始游走。梁被异常痛苦,只觉得真好像有一把刀在慢慢地刮他的内脏,不过,片刻之后,变得非常舒服,冰凉透心,舌头上、嘴唇上没有原来那么干燥了,脓疮也破裂了,从嘴角流下。
王仁收起功力,不想又变了脸,当着他的面怒斥道:“梁被,我今天救你,是为了让你率兵抵御契丹的进攻,并不说明我原谅你了,倘若再让我发现你胆敢仗势欺人,跟景延光是一丘之貉,居然无耻到对女子下手,或者做出一些天道难容之事,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王仁解开了他的穴道,梁被看似缓和了许多跟王仁道:“你救了我,咱们俩扯平了,你我互不相欠,契丹人我自会抵御,让他们瞧瞧我百步穿杨的神技,你们可以离开了,没有你们,我们照样破敌。”
王仁冷冷一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问问你的手下就知道了,我们后会有期。”
二人转身而去,忽然间,王仁又回过头来道:“顺便告诉你一身,我们抵抗契丹,只是为了中原荣辱,和石重贵没有任何关系,我想任何有血性的人,也不会甘心异族胡寇来统领中原吧。”
梁被听手下手聂瑛一日之内三破契丹,将契丹的前锋骑兵打得溃不成军,只是下残部几千人,甚是吃惊,坐在椅子上,默然无语。
就在此时,景延广的另外一个儿子景勋来了。
梁被的箭法高超,有百步穿杨的神技,更是现在景延光手下的六大将军之首,因此景延广让他所有的儿子都跟着梁被学习骑射之术。
梁被让手下奉茶完毕后,不想景勋将梁被的下属奴婢全都差出去了。景勋如此神秘,梁被已经猜出没有什么好事情,不想景勋看到四下无人,居然跟他道:“师父,我爹让你带人把王仁和聂瑛二人杀掉,为我哥哥报仇。”
梁被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景延广居然是个如此之人,连三番四次帮助晋国之人都要杀。
景勋看到了梁被的犹豫,追逼道:“师父,你若是不杀他们,那么师娘怎么办?”
梁被大惊,连忙跟景勋承诺道:“好吧,七日之内我献上他们的人头。”
景勋又道:“好吧,师父,本来我爹跟我说让你三天之内取他们的首级,可是你毕竟是我们的师父,而且王仁和聂瑛连败契丹大军,确实不容易对付,就给你七天时限吧。另外,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是知道你该怎么做的。”
梁被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这分明是说,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让他一人做事一人当,担起所有的罪责。梁被念及家人的安慰,只能冒险一搏了。
这天晚上,王仁和聂瑛正在讨论着契丹下一步可能的计划,不想忽然间屋顶之上,有瓦砾蹭蹭的声响,知道是有人在房顶之上,没有把蜡烛吹灭,就和聂瑛俩假装睡着了,而此时,房顶的声响也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房顶上又出现了瓦砾被踩碎的声响,而紧接着,有五个黑衣蒙面人从房顶跳了下来,落在门外,拉弓上弦,冲了进来。
王仁见他们已经现身,起身怒斥道:“看你们这次还怎么活命?”
黑衣人大惊,没有想到二人居然真是是假装睡着了,连忙将弩弓射向王仁。
不等他们出手,王仁的柳剑早已飞出,从空划过,五人全部被割伤了,弓弩掉在了地上,蹬蹬作响。他又趁机将五人全部点住了。
他看了看地上的弓弩,想要摘下五人的面纱,不想嗖嗖一声响,又有三支箭向房内飞来。王仁大惊,防不胜防。聂瑛连忙跑到他前面,替他挡住了三支箭。
聂瑛倒在地上,连连叫痛。
王仁甚是着急,连忙解开聂瑛的衣服,细细查看,才松开了愁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道:“瑛儿,幸好有叔叔所赠的宝衣护体,要不然可就凶多吉少了。”
聂瑛生气地道:“王仁哥哥,我没有受伤,可是打得我的肚子很痛啊。”
王仁大怒,跳出房门,发现有一高大威猛黑影从墙上蹿下去了,连忙追了上去。
他刚刚追到了墙角处,不想刚才那个黑影又被人像麻袋一样扔了进来,同时,还传来熟悉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