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仁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妻子聂瑛,当众出示了藏宝图,劝乱云山所有觊觎宝藏的人赶快散去,因为步震可不会像他一样放过跟自己作对的人,到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王仁让梁被驾着马车,同聂瑛一块儿下山,不想宁连波刚刚从山下赶了上来,劝王仁交出藏宝图。王仁甚是蔑视,没有理他,让梁被继续前行,不想宁连波居然真敢向他挑衅,挥舞钢刀,朝王仁攻了过来。
王仁勃然大怒,揭开马车上的帘子,站在梁被身后,甩动手臂,将宁连波打翻在地。
宁连波依然不死心,又挥舞起了宝刀,飞身跳起,砍了过来。
王仁怒火冲天,大骂道:“不知死活了的东西,你去死吧。”说完,震动左臂,柳剑腾空飞出,像一条长龙划过天空,朝宁连波卷了过去。
游唐识得此招,在马车后面惊叫道:“这是撵云剑法中的云卷云舒,王仁是如何学得?”
柳剑如游龙绕空,划过宁连波的大漠连环刀。宁连波甚是吃惊,情急之下,使出大漠连环刀中的连环三式,将刀侧转,绕后刮去,居然将柳剑上面的斜刺挂掉了。
王仁大吃一惊,连忙收回柳剑,傻傻地盯着已经被宁连波毁掉的柳剑,伤心不已,想起柳剑已经陪他五六年了,一直都没有离开身体半步,黯然伤神。
游唐见宁连波挫了王仁的锐气,又联合乱云五仙、洪枭朝马车攻了过来。王仁大怒,对方人多势众,即使自己武功盖世,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连日奔波,未曾休息,刚才又连战群雄,两次发出悲天悯世咒,不但体力不支,就连内力耗损也是非常严重,自是为惧三分。
百石和范仙华上前相救,帮王仁挡住了游唐。燕梭被游护打伤,真气聚不到一块儿,使出浑身之力才勉强站起来朝萧诉走过去。萧诉大惊,索性朝山下滚下去,来避开燕梭。
乱云五仙联手,就已经相当厉害了,现在再加上一个洪枭、李谷、应三道、宁连波,将王仁逼得是避无可避。
王仁停了下来,神秘地冲着几人笑了笑道:“洪枭、李谷、应三道、乱云五仙、宁连波,你们今日以九敌一,以众敌寡,我王仁又有何惧。你们昧着良心,为了一封藏宝图,居然如此不要脸,我今天就是油尽灯枯,力竭而死,也要杀的你们谪仙派鸡犬不宁,受死吧。”
话音刚落,他将左手从柳剑划过,顿时鲜血淋漓,又将左手放在嘴边,将鲜血饮了下去。
忽然间,他的眼睛充血变红,脸上的骨头凸了出来,眉骨外露,眼睛之中,血脉膨胀,甚是吓人。这正是白眉天师的绝技魔心煞手上面的武功,利用鲜血可以让体力恢复,威力增倍。
谪仙派的人马和王仁大战起来,由于王仁他心急求胜,不想反而被魔心煞手所含的魔性给控制住了。渐渐地,出招越来越狠毒,越来越毒辣,一招杀一人,不过十招,乱云山的乱云五仙全被死于他的手下。
洪枭、李谷、应三道纷纷大惊,纷纷使出暗器,来暗算王仁。
百石和范仙华联手打退了游唐,连忙上前帮王仁,可是王仁魔性已现,不能自已,连百石、仙华二人都打。
聂瑛甚是担心王仁,时刻观看着车外的动静,看到王仁变得像个杀人怪物一样,连忙下了马车,在一旁着急的喊着,可是王仁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就在此时,弯刀王追着镔铁三鹰来了。弯刀王看到走火入魔的王仁,在一旁道:“王仁使得的乃是我师父白眉天师的魔心煞手,现在应该是被魔心煞手的魔性控制住了。”
百石连忙跑过来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他,再这么下去,不只是他,咱们都要死。”
弯刀王道:“王仁武功绝顶,现在又走火入魔,试问天下间谁能救得了他啊?”
龙百石叹息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就在这同时,李谷和应三道又被王仁弹回去的谪仙醉掌给震死了。
聂瑛着急地哭起来了,见王仁没有反应,不顾危险跑了过去。王仁见到聂瑛,连忙收起了招式,顿时眼睛中的血丝也渐渐退去,可是自己却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聂瑛连忙伏在王仁的身旁,抓着他的双手在他的耳边喊道:“王仁哥哥,你快醒醒啊,咱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咱们的孩子在等你啊,你快醒醒。”
游唐见此良机,腾空跳起,朝王仁攻过来。
梁被发现了游唐的暗示毒手,连忙拉开弓箭,朝游唐射过去。游唐将内力聚集在掌上,一把将箭抓住,同时又将箭矢扔出,刺向王仁的胸膛。
聂瑛看到了飞来的箭矢,连忙趴在王仁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挡在王仁上面。百石大惊,连忙使出四象无极功,想将箭移开,可是他站得太远,力量不够,箭支划破了聂瑛的右臂。
顿时,聂瑛的手臂上面鲜血直流,将雪白色的棉袄染红了。聂瑛根本摁不住王仁,手上的鲜血到处横飞,恰好滴进了王仁的嘴里。顿时,他的眉骨恢复了正常,眼睛中的血丝也消失殆尽。他终于醒来了。
看到聂瑛被箭支划伤,鲜血直流,整条右臂都已经被染红了,王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瑛儿,你……你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
聂瑛见王仁终于控制住了魔性,非常高兴,顾不上说她,就问道:“王仁哥哥,你终于醒来了,你怎么样啊,刚才有没有受伤?”
听聂瑛不顾自己安慰,却在此时还只顾着他,王仁火冒三丈,转过头去,怒目看着,顺手打出一招水到渠成。游唐连忙腾空跳起,变化出了弥罗神掌的招式朝他攻了过来。王仁借此机会,又打出一招纬坤三入,连续三掌都中游唐前胸。游唐吐血倒地,已经没有知觉了。
王仁依然是稳坐在地上,大呼一声道:“今天便宜你,替你连坟墓做好。”说完,又使出土垚子道长的一招尘土飞扬,顿时,雪花、冻土像龙卷风一样卷了起来,足有一丈高。
他将卷起来的雪花尘土朝躺在地上的游唐扫过去,顿时,在乱云山之上,出现了一座没有立碑的坟墓。
王仁正在给聂瑛包扎伤口,弯刀王过来了,将一瓶白药递给他,顺便道:“王仁,这是我们魔煞门的圣药,奇效无比,你给你夫人敷上吧,她就不会痛了。”
王仁接过药,顿时百感交集,觉得失信于弯刀王,没有脸见他,深吐一口气,替聂瑛敷药。
弯刀王笑了笑道:“呵呵,王仁,你可真让我好等啊,说好了在百花亭还我三络分形手的秘笈,可是我足足等了一天,也没有见你的踪影。”
王仁甚是惭愧,待跟聂瑛包扎完伤口后,低着头道:“哎……弯刀王,不错,王仁失信于人,是没有脸在见你了,你想要惩罚我,我也心甘情愿。”
聂瑛急了,慢慢地站起来,着急地在王仁身后道:“不信,王仁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傻,人谁无过,要是弯刀王有什么怨气的话,就冲我来吧。”
弯刀王笑了笑道:“王仁可是我们公主的心上人,我哪敢啊?”
就在此时,南隐客钱央、北地霸王步震、寡言孝佛步伯延三人相继大笑着上山。
却说王仁让刀戊心赶往延州,通知步震藏宝图在自己的手上,可是步震担心伯延的安慰,亲自南下,来乱云山寻子,在途中遇到了刀戊心。
二人相见甚欢,谈天说地,共话桑麻,谈论一些世间绝对,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刚才在山脚下,步震看到伯延安然无恙,便想要上山来找王仁,可是钱央也来到了乱云山,于是二人结伴上山。伯延不放心步震的安慰,也随后跟了上来。
钱央见王仁满嘴是血,连忙走过来看。王仁连忙跪倒在地,向钱央赔罪:“叔叔,仁儿不孝,让您担心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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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央听王仁的呼吸吐纳,不像身受重伤,也就放心了,又正色而言曰:“仁儿,你心里面还有我这个叔叔和你的妻子骨肉吗?消失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音信也没有。”
王仁连忙道:“叔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啊,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在步……步伯伯的家里面睡了一觉,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寒冬了。后来,我辗转到了故居万花山,可是被人诬陷,受了几十天的牢狱之灾,这一从牢里出来,就来到了乱云山来找瑛儿了。”
王仁的说辞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一个人不吃不喝,一觉睡了一个多月,真是亘古未闻的奇事。
钱央笑了笑道:“哈哈,仁儿,好了,你起来吧,这件事情咱们有机会再说。”
钱央将他扶起,又跟他和聂瑛道:“好吧,既然你们俩都平安无事,那么咱们现在回双玄居吧,我孙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王仁又抚着聂瑛,走到步震面前道:“步伯伯,小侄有罪,带着您的藏宝图睡觉,让你牵挂了这么久,说实话,这秘密我已经解开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份藏宝图应该用……”
步震连忙捂住他的嘴,跟他道:“贤侄,这儿人多杂乱,咱们还是先下山找个地方慢慢说。”
王仁掏出藏宝图,转交到步震手中道:“步伯伯,现在完璧归赵。”
王仁又将聂瑛扶上马车,刚要朝山下而去,不想刀戊心又来了。
刀戊心上前参拜向王仁和聂瑛参拜道:“徒儿拜见师父、师娘。”
步震在一旁笑道:“王仁贤侄,步伯伯多谢你帮我找到了对出我的对子的人啊,也恭喜你收了一个好徒弟。”
钱央大惊,瞪着眼睛看着王仁。王仁连忙让刀戊心去拜见祖师钱央。
钱央围着刀戊心转了两圈道:“仁儿已经是要当爹的人了,他收徒弟我是不会过问的,不过既然你成了他的徒弟,希望你以后严于律己,要是给我们叔侄俩丢人,我会清理门户。”
刀戊心连忙跟钱央道:“承蒙师父错爱,收我为徒,我不敢保证我的武功一定会练得很高,不过我以前是强盗出身,以后自然会先跟着我师父学为人处世、保家卫国、济世救人之道,德武兼修,才是有用之才,要是将武功练到天下第一,而去打家劫舍,做一些丧尽天良之事,那么我还不如不学。”
钱央大喜,拍了拍刀戊心的肩膀道:“好,仁儿果然有眼光,不管你是什么出生,以后你就是我师父王四奇的第四代传人了。”
忽然间,钱央看到王仁的柳剑扔在地上,将剑捡起来一看,发现剑上的斜刺全被刮掉了,不由想到了他从万花山带来的王四奇曾经用过的柳剑。
他扔掉手中的残剑,深吸了一口气,腹部鼓动,两把柳剑同时入双龙戏珠般腾空飞出。钱央同时握着两把柳剑,细细看了看,这才发现王四奇曾经用过的柳剑果然是一把稀世宝剑,寒光闪闪、灵气逼人。
他拿着王四奇曾经用过的柳剑上前跟王仁道:“仁儿,这把柳剑是你爷爷曾经用过的,既然你的柳剑已经毁了,那么你以后就用你爷爷的柳剑吧。”
王仁大喜,接过柳剑,果然是英气逼人。宁连波在一旁笑道:“你们的那软剑再怎么厉害,还不是照样被我的宝刀给刮掉斜刺,这把剑的命运也是一样的。”
王仁笑了笑,聚气凝神,使出了柳剑环朝宁连波攻了过去。用新学的阴柔的内功驾驭着柳剑,威力倍增。柳剑回拉之时,宁连波的钢刀被折断了。
王仁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了的,没有想到现在又来了个南隐客钱央、北地霸王步震和寡言孝佛步伯延,这三大不败高手加步伯延,简直可以横行无阻了,众人自然是不敢向其挑衅,乖乖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王仁走到弯刀王旁边跟他说道:“我欠你三掌,又失信于你,歉疚之意,无法言表,你现在动手吧,我接你三掌,等下山后,我将三络分形手教给你。”
聂瑛刚欲阻止,不想弯刀王坦然而笑道:“王仁,你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会被魔性控制而又恢复理智吗?就是因为三络分形手乃是结合了魔心煞手和举一反三功的一种邪门武功,练这种武功每天要吸人血,用人血为饮,武功的威力会变得非常强,可是如果功力不够的话,练得越深,魔性就会越强。以你的功力完全可以压住魔性,可是刚才你急于求胜,反而被魔性给控制住了,要不是你妻子带有真情的血泪,恐怕你早就油尽灯枯、力竭而亡。我看这样的武功我学点精妙的招式,了解一下皮毛就够了,还是不要再学了,至于你杀我徒儿的那三掌,我也不打算打了,反正也伤不了你,不过,我要带公主回契丹去见我主公,以解他的思女之情。”
王仁大喜,笑道:“好,弯刀王,看来我入木三分是不会看错人的,你果然是一条汉子,不过这聂瑶现在在什么地方……”
伯延走过来道:“实不相瞒,聂瑶姑娘现在就在山下的一家客栈中等我,她会不会回契丹那我可说不准啊。”
弯刀王笑道:“公主是个孝子,现在她父王有病在身,她怎么会不肯,有劳这位少侠带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