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嘴唇轻碰,一字一顿的说到,“1954年!”
顾忧眼珠转了转,心中一惊,抬头盯着白雪,问到,“那会不会就是周松生病的那一年?”
“你也觉得这两件事特别的巧合吧,可惜我们派出调查的人查过那村子当年村民的档案,整个村子里面并没有姓周的人家。”白雪说到。
“没有!”顾忧几乎是惊呼一声。
“是的!没有姓周的人家,而且我们调查过周松的家庭情况,他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个哥哥,从他现在的档案看,他的家人已经全部都去世了,可是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又是怎么去世的,这些全都没有,我有种感觉,如果找到这些事的答案,那么周松为什么要弄这些菌虫,和为什么要让方峦生这些人感染菌虫原因就会浮出水面。”
“他,难道不是用这种菌虫来……延长他自己或者是其它什么人的寿命的吗?”顾忧问到,灵芝说过这种菌虫利用得好了是能做得到这一点的。
白雪抬手抚了抚她光洁白皙的额头,“这个我们也想过,可是菌虫进入体内之后人会很痛苦的,可你看周松,他根本一点不痛苦,而且他也没有菌虫进入体内的症状啊!”
顾忧点了点头,这一点也是她所疑惑的,菌虫就算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可要受着那种虫子在体内孵化的痛苦,恐怕一般人都是忍受不了的,活再长的时间也不过是生不如死罢了。
这种事,恐怕没人去做。但周松现在却在疯狂的找寻这种菌虫,他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
洪泰机械厂的厂长办公室里,贺朋钢才看完昨天递上来的定单,这段时间皮包的销量特别的好,已经出乎了他的想像,而且刚刚推出的五十个皮箱,刚送到百货大楼三天就已经卖完了。
早上百货大楼的人,特意打来电话,要他们再送一百个皮箱过去。
这皮箱制做起来,比皮包费事的多,好在上个月刚刚把机械厂的鞋子全部的交了货,现在只做零星的皮鞋定单,倒也忙得过来。
“朋钢,咱们这个皮包是不是该涨涨价了,你看现在每天的订单统计下来,都好几百个,咱们再这样卖下去可就不划算了!”张志宏也刚刚看完订单统计完他们这个月的收益,
刨掉支出,他们两个这个月从皮包上也就才赚了五千来块,
“每个包提两块吧,你觉得怎么样?这样一个月也多不少,只是咱们最近皮鞋的订单太少了。”贺朋钢说到。
“现在是夏天了嘛,大家都穿凉鞋,买皮鞋的人自然就少了。”张志宏说到。
贺朋钢眨了眨眼,他好像从刚刚张志宏的那句话里抓到了什么重点,
“哎,你说咱们要是生产些皮凉鞋怎么样?”
“皮凉鞋?有点意思,要不让美娟设计几款做做看看。”张志宏说。
“行啊,男士的女士的都设计几双,做凉鞋用的皮料也小,咱们要想办法尽可能多的把小的皮料都用上!”贺朋钢说。
“得嘞,我现在就让美娟弄着。”张志宏起身就往门外走。
“对了志宏,我明天想回村里一趟,挺长时间没见到荣家了,顾忧又不在家,我想回去看看他。”贺朋钢说。
明天正巧是周末厂子里也休息,张志宏眨巴眨巴眼一扭头说到,“要不今天晚上下班我借辆车,带上美娟,跟你一块回去吧。正好明天在你们村里玩一天,咋样?”
“行啊,正好跟我上山看看顾忧种的草药咋样了!”贺朋钢笑着说。
“中,那就这么定了!”
张志宏出去之后,贺朋钢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厂子的大院,从他接手这个厂子到现在,厂子也算是真正的活起来了。
如果是平常过日子,他和顾忧是可以过很不错的日子了,可是白雪也说了,以顾忧的医术如果像个普通人那样活着,就是一种糟蹋。
想做顾忧背后那个支撑着她的男人,显然这些还远远不够!
当天下午一下班,贺朋钢和方美娟就坐着张志宏借来的车回了卧良村,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张志宏把车子停在大队部外头,三个人刚一下车,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大队部后头蹿了出来。
方美娟吓得嗷的一声躲到了张志宏的身后。
“嘿嘿!吃,吃,吃肉!”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站在三人面前手里不知道抓着个什么都不停的住嘴里塞。
张志宏定睛一看,这人不是马大梅嘛!这马大梅张志宏的记忆可是太深刻了,尤其她的臭鞋,张志宏这辈子都忘不掉。
“这,这人谁呀!”方美娟从张志宏身后探出半个脑袋。
“这是马大梅,我们村疯子,她怎么跑这来了!”贺朋钢也认出了马大梅。
“朋钢,我咋觉得她比以前更疯了!”张志宏说着向后退了两步。
“吃,吃肉,吃不吃肉!”马大梅猛的向前两步一伸手,一股臭味扑臭而来,
张志宏抬手就捂住了臭子,“我去,这什么味,这么臭!”
“啊!”方美娟又是一声尖叫,直接蹲到了地上,整个人都筛糠一样的抖起来,“她,她,她吃的,是,是什么啊,怎么,怎么好像,是,是人手哇!”
张志宏和贺朋钢一惊,赶紧向马大梅的手里看去,可她抱着怀里那东西蹲在地上啃得正香,
两人一个对视,张志宏缓缓走上前去,这回他可算是看清了,
这马大梅抓着的可不就是一只人手嘛,只是手上的皮肉已经被她啃去了大半,
“呕!”
张志宏扭头就是一通干呕,直呕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这疯子吃的真是人手……”
当天夜里,卧良村一件耸人听闻的事在村里传了个遍,顾老斗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家里了,被自个的疯婆娘吃了大半,听说,公家的人来的时候,顾老斗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都已经不见了。
现场有多惨烈,村里的人都是道听途说,但张志宏和贺朋钢是扎扎实实的看到了。
在顾老斗那间破烂不堪的屋里弥漫着尸体腐烂的臭气,只剩一铺破草席的炕上,顾老斗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天了。
炕上黄的红的液体流了一片,一只胳膊和一条腿已经不知去向。整个屋里头就跟苍蝇窝一样,进里头苍蝇都不停的往脸上撞。
“我特娘的就不该跟着你来!”张志宏脸色蜡黄的坐在贺朋钢家的厢房里,一说话他就觉得反味,呕的一声又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