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贺朋钢凉凉的一吻印在顾忧的额头,顾忧冰凉的脸蛋一下就跟着了火一样,心头也是砰砰直跳,
“快回去吧,一会再让别人瞧见!”
“都这么晚了,哪有什么人!”贺朋钢硬是抱着顾忧不松手,低头向她的唇上吻去。
顾忧躲了两个,干脆闭上了眼睛,就感觉冰凉又有些柔软的一个东西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她的心简直都快要跳出来了。
“忧,是你回来了不?”
顾忧家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顾连喜冲着外头喊了一声,贺朋钢赶紧松开了顾忧,顾忧脸红心跳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扭头跑回了家。
贺朋钢站在门口看顾忧像只仓皇逃跑的兔子抿嘴笑了笑。
“忧你,脸咋这么红,跟猴屁股似的!”一进门顾连喜就瞧出了顾忧的反常。
“冻,冻的!”顾忧慌张的应了一声就钻进了屋里,坐到炕边上使劲的搓了搓脸。整个脸蛋跟着了火一样的烫。
“唉,俺一直等着你就是想跟你说,咱家的粮食不知道都叫谁给收了,家里可一点粮食都没了!”顾连喜跟着进了顾忧的屋说到。
“赶明个,问问俺师父就知道了!都一个村的,谁能要你那点粮食,知道是谁收的,赶明给人家两个辛苦钱。”顾忧说。
“也是,也不知道咱们山上的草药咋样了!”顾连喜还在喋喋不休的说。
“哎呀哥,你快出去吧,俺困了,要睡了!”顾忧把顾连喜推出了屋。
“好好,睡睡,明个再说。”听着顾连喜也回了屋,顾忧一头钻进被窝里。炕已经叫顾连喜烧的滚烫。
她趴在热热的炕上想着刚刚在门口跟贺朋钢的那一吻,心里羞涩又甜蜜。
第二天就是阳历年,村里已经是鞭炮声不断,大家伙一见多日不见的顾连喜和顾忧都背地里议论起来,
“你们说这顾连喜这阵子上哪去了?”对面老孙头家的媳妇跟旁边的顾凤香叨叨到。
“谁知道,肯定是到城里过好日子去了呗!”顾凤香嘴一撇,话里一股子酸味。
“也难怪连家里粮食都不收了,肯定赚大钱去了。”孙家媳妇又说。
“俺看啊,难说,你瞧那顾忧穿的,倒是不如从前了呢,俺可是听说了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院的院长了!”顾凤香说到。
“人家现在当不当院长又能咋的,贺家那小子那么大个鞋厂开着还能养不起她是咋的。”孙家媳妇说。
“哼!俺看他俩就是白眼狼,自个偷着发财,也不说拉把咱们一把,都乡里乡亲的,也不说喊几个村里人跟着挣点钱去。”顾凤香说着还翻了个白眼。
“可不是,当初咱们村几个人去贺家求着想去贺家那小子的厂里干活都给撵回来了。你说这人多狠!”孙家媳妇说。
“得,别说他俩了,说了俺就来气!”顾凤香打扑打扑身上打着补丁的破棉袄。越看自个身上的衣裳越不顺眼,那顾忧虽然说这次回来穿得不如从前了,可还是比他们要好上许多,顾凤香一想就来气。
想当初,顾忧还在村里的时候,那家里的条件哪赶得上她家,这也不过才一年多,这人就大翻身了,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连贺家那个闷葫芦一样的小子,也成了气候,瞧着就让人来气。
打村里头转了一圈,顾忧就觉出村里人的不对劲来了,除了赵玉、柱家跟她说了话,还有顾洪江一家人问了问她和大哥这段时间的情况,其它人最多的也只是点点头。
更多的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要不是顾洪江告诉她她家的粮食都收回来放到了孙赤脚那,恐怕她得到了孙赤脚家才能知道。
“忧,这些个人俺咋瞅着都怪怪的呢?”顾连喜也瞧出来了。
“管他们做什么,爱怎么怪怎么怪,咱就当瞧不见!”顾忧这心头也是来了火气,
这日子长不在家想必给他们的教训都忘了。
到了孙赤脚家,孙赤脚正收拾他的草药,一看顾忧和顾连喜来了,赶紧迎了过来,
“哎哟,你们兄妹俩这是上哪去了,也不给俺留个信,这几个月啊,可是把俺给急坏了!”
“师父,都是俺不好,当时晚上回来的,带着俺哥走了也没顾得上跟您说,这回俺带了赔罪的东西来的,你可别生气了!”顾忧说着把给孙赤脚买的衣裳啥的放到了桌子上。
“瞧你说的,俺哪能生气,俺是担心着急,这人不声不响没了,你说俺能不急嘛!”
“师父,咱们山上的草药咋样了嘛,收了多少嘛?”顾忧问到。
“看看,这不都在这了,收是收回来,可是咋往外卖呀,俺那厢房里还有些收拾干净分好的,一会你去瞅瞅。”孙赤脚说。
“中,俺瞧瞧去!”顾忧说着就进了屋,收回来的草药多是一年生的草本类,这一看,顾忧心里头就是欢喜,这草药的品质比着她药铺的那些还好,正儿八经的全是中上等的货色。
“师父,咱们这药品相不赖呀!”顾忧兴奋的说。
“品相不赖有啥用,得卖出去才是钱,咱们投进去那么多钱,收了药收不回钱,能有啥用!”孙赤脚看着院子里堆的满满的草药就犯愁。
“师父,这你就别管了,俺一保都能卖出去,还能卖个好价钱,过完节俺回城就联系这事。”
孙赤脚一听脸上才算有了点喜色,瞅起顾忧给他买的东西来。
新做的棉袄,两瓶白酒,一大盒子点心,还有一双皮棉鞋。
“哎哟这是发了财了,带这么多东西回来,还给俺买衣裳,俺衣裳多这呢,这得花多少钱啊!”孙赤脚心疼的说。
“师父,俺过年可是要回来跟朋钢成亲的,您是俺师父,就跟爹一样,到时候还得坐在上坐让俺俩磕头呢,当然得穿好些,这衣裳是俺去做的,这鞋啊是朋钢他们鞋厂生产的,穿着又暖和又舒服呢!”
“真的啊,好啊,那这衣裳师父得穿着,咋着也不能丢俺徒弟的脸不是!”孙赤脚笑的露着牙花子。
“瞧你说的,到啥时候,俺师父都是最好的师父,有啥丢脸的!”顾忧眼眶微红的说,这些年,孙赤脚给了她太多她不曾受到过的关爱,如果没有孙赤脚,她重生回来的那时候说不定就已经死在李领凤的棍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