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的话让我思考了很多,我想是不是其实每个人都在不断的经历,在不断的行走,但是最终我们都希望回到那个只属于我们和家人的那个地方。
世界上总是会有很多很多人在等待一个故事的发生和结束,而我又在等着什么?一直相信在我和吕程的故事里,我其实是个赢家,而小影虽然在故事之外,却输得很彻底。
我一直和阿妈待到下午5点才离开的,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很久,吕程没有给我短信没有给我电话,什么都没有,我猜想是不是小影和他真的会旧情复燃,而如果他们真的旧情复燃后,我又该存在于哪个位置,还是我原本就没有存在的位置。
我拖着满身的悲伤去了“香草滋味”找小西,去的时候小西正在吧台前熟练的舞动着调酒器,见我来了,她对我笑了笑,我坐在吧台前,强挤出一个微笑给小西。她给我满上一杯颜色看起来怪怪的鸡尾酒,她说:“半夏,我新调的酒,才发明的。”我轻轻喝了一口,小西继续说:“帮我取个名字吧。”我说:“西西,这个酒就像是可以勾出所有人藏在心里的悲伤,如果说一定要有一个名字,我想tears,最合适。”小西像是听到了最贴切的描述说:“半夏,果然是才女,这是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一个人的悲伤藏在心里太多然后化成tears贯穿在活生生得世界。”我说:“西西,陪我喝酒吧。”我没有告诉小西我和吕程之间发生了什么,其实想想真的也没有发生什么,有什么呢?不过就是小影照顾了吕程一夜,而我被赶在一边看他们怎么演绎旧情。不过只是我在看他们之间的故事,我在一个人猜测一些可能的结局。如果吕程真的和小影和好了,是不是我就应该要放弃然后独自离开,在整个故事里,我就像是一个过客,离开了连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我和小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很多,真的就想tears一样在我的身体里翻腾,我还是哭了,小西也哭了。是啊,冯明回来了,是不是小西和他之间也发生了什么故事,就如我不愿向她说起的关于我的吕程相似的故事。我抱着小西,我说:“西西,如果幸福真的那么难,如果……”我没有再说下去,接着是小西说:“半夏,如果这个世界上分开就不再相遇,就不再有任何的交集,我想很多人都会更加幸福。”我多想多想问小西,是不是她和冯明相遇了,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话在喉咙里哽了很久,我还是没有问出来,小西的泪在我的后背上缓缓流淌,侵蚀了我覆盖在后背的悲伤,还有我原本以为可以握住的勇气。
那晚我和小西都喝得酩酊大醉,这是答应吕程不喝酒后第一次喝酒,这一次,我没有打电话给木子,我想,偶尔有那么一两次,木子他可以不是我身边的骑士,他可以不在我涂半夏最最落魄的时候出现,可以很好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在晚上10点半的时候,吕程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丫头,你在哪里,这么晚了都不见你,我刚回来,忙惨了今天。”我咆哮着对吕程说:“是忙着幸福吧,哈哈哈,我不回来了,我不回来了。”酒后的我胆子比以前都大,我居然可以对吕程发火,居然可以对他咆哮。吕程语气变得焦急,他说:“丫头,你是不是又喝酒了?在香草滋味吗?”我傻乎乎的说:“不告诉你我在小西这里。”吕程慌忙着说:“我马上来,你别离开。”然后就是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我听着一直响个不停的嘟嘟声,一股强大的悲伤流在我的身体里弥漫开来,吕程,你终于想到找我了,吕程,你是不是才想起我,有我这个人。
十多分钟后吕程来了香草滋味,那种感觉和第一次我和小西因为庆祝我和吕程在一起而喝醉的感觉像极了,这让我心生恐惧,是不是开始和结束其实是相似的,而今天就是我和吕程的结束。
吕程进来将趴在吧台上的我扶起,他心疼的说:“丫头,是不是你又不开心了?丫头,对不起。”我忽然环着吕程的腰,凶猛的哭起来,我说:“亲爱的,你来了,你来了,真的是你,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你不会和她旧情复燃对不对。”吕程明白了我为什么喝酒,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他轻轻拍着我的头,温柔的说:“丫头,我知道你因为昨晚的事情不开心,丫头,相信我,这辈子我认定你了,那么就是你了,小影的事,昨晚只是形势所迫。”我忽然迷离着双眼抬头看着吕程,我说:“有什么无奈,什么形势所迫,不都是你们想要再次在一起的借口么。”我放开了吕程,然后又将一杯酒灌进肚子。吕程拉着我灌酒的手,他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什么时候这么无理取闹了?”吕程第一次骂我无理取闹,第一次对我凶,因为小影。我像发疯一般对吕程咆哮,我说:“我就是无理取闹,我就是小姐脾气,我就是这样,这就是我,就是我。”眼泪一直在我的脸上流淌,混着鼻涕泛滥开来。吕程狠狠的瞪了我很久,然后说:“涂半夏,我不要你这样的人,小孩子脾气,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公司最近发生了什么,是小影帮我解决的,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来不及思考,我只知道在吕程身边有个小影,有个女子或许比我更能给吕程幸福。我说:“那你去找小影就是了,她才能给你真正的幸福,我不是那个人,我不适合呆在你身边,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吕程愣了一下,然后掉头走了,我迷迷糊糊的眼神里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就像是再也走不进我的世界一样,亲爱的吕程,是不是你就这样走了,然后再也回不来了,应该说是我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