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站稳身子,慕容长欢尚且惊魂未定,就听得“砰”的一声,再次被司马霁月重重地按回到了门板上,震得整扇门都晃了两下
下一秒,两片冰冷的唇瓣就覆上了她的唇,龙卷风似的一扫而过
快得叫人来不及反应
慕容长欢倒抽一口冷气,愣愣地对上那双暗含凌厉与警戒的凤眸,心头一惊,当时就傻了
待他抽离而去,才立刻回过神来,气得浑身发颤,说不出话
这个臭流氓死变态
他到底有完没完
门外,听到屋子里的响动,两名侍婢步子一停,转而又匆匆跑了回来,继续对着门板“叩叩叩”地直敲
“慕容小姐”
“快开门啊小姐”
司马霁月于是一笑,在慕容长欢的怒目而视之下,抬手轻轻地撇了一下嘴角,毫无负罪感,甚至还颇有些邀功的意思。
“看,她们又回来了。”
慕容长欢气得吐血,却又拿他无可奈何,便就笑盈盈地屈膝行了一礼,满脸娇俏的表情。
“多谢王爷出手相助所以你现在可以立刻、马上、在一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
微微扯起嘴角,司马霁月随手往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叹了口气。
“还真是喜欢发脾气,像只刺猬似的,本王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品味堪忧啊”
冷眼目送司马霁月背过身子走开,慕容长欢一手按着门板,一边把银牙磨得“咯咯”直响
真是受够了
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男人
好不容易才对他生出一丁点儿的好感,听到他这样一说,哪里还能高兴得起来
难道她还要兴高采烈地说“是啊是啊,感谢您老人家有眼无珠,瞎了狗眼看上了本小姐这种分分钟拉低您的逼格和品味的女人”吗
对不起,她说不出口,她宁愿选择硬着头皮去撞城墙
等到司马霁月闪没了影子,慕容长欢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有种筋疲力竭的感觉,像是刚刚干了一票大事,从枪林弹雨之中死里逃生了似的。
这样的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她再也不要跟九王爷“偷情”了
当真是身心俱疲,比她以往任何一次九死一生的惊险任务都要来得心力交瘁
方才那一撞,吓得她的一颗小心脏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到现在还没能完全平复心绪,胸口处依然砰砰砰地跳得飞快,呼吸也不顺畅。
会玩啊
九王爷太会玩了
显然就是故意整的她,玩的便是心跳。
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坏得透透的
捏紧袖子下的拳头,愤愤然地骂了几句,慕容长欢才转过身,抬手抓上门把,继而深吸一口气,换上了娇弱晕眩的表情,颤颤巍巍地将门扇打了开。
“吱呀”一声。
见到紧闭着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两个侍婢立刻大喜过望,赶忙迎了上来,一左一右扶着慕容长欢,忧切地问长问短。
“慕容小姐你终于出来了可急死奴婢们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小姐可有受伤”
“不碍事,”慕容长欢报以歉意的笑容,解释道,“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了门,大概是之前伤到了脑袋,所以一下子缓不过神来,倒是害你们担心了”
前些日子慕容六小姐在大婚上血溅喜堂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她们这些侍婢自然也有所耳闻。
眼下听到慕容长欢提起那件事,两人生怕一不小心揭了她的伤疤,戳中了她的伤心处,便没敢继续多问,立刻转移了话题,抬头左右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人。
“对了,慕容小姐你可有见过九王爷奴婢方才还见着他在这门外的呢”
“九王爷”
慕容长欢面露茫然,摇了摇头,装得一手好“傻”。
“没有啊,本小姐一直在屋子里,刚刚才换完衣服,屋子的门关着,瞧不见外面的情形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九王爷先前不是跟着你去了那边的屋子换衣服的么”
见慕容长欢不知情,侍婢就没再追问什么,只讪讪一笑,解释了两句。
“是这样的,九王爷不小心弄丢了玉戒,命奴婢们去找,这不好不容易在路边的草丛里找到了,奴婢们不敢怠慢,就急急忙忙地赶回来想要向九王爷复命,只是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见九王爷的影子,大概九王爷等得不耐烦,先回宴席上了吧”
“嗯。”慕容长欢点点头,朝两人递去了安抚的视线,“你们先随本小姐一同过去吧既然玉戒已经找回来了,想必九王爷也不会迁怒你们什么。”
“是。”
二人应声答下,即便随同慕容长欢一起走了回去。
临近宴席,一抬头,果然见到司马霁月已经端坐在了原位上,正在同烈王说些什么。
慕容长欢款步走上前,同烈王和王妃微微屈膝,行了一礼,歉意道。
“让王爷和王妃久等了。”
王妃温柔地笑了笑,眉眼间满是慈爱,似乎很喜欢她。
“不碍事,难得雪儿同你亲近,你便当这儿是自己家,莫要太拘束了。”
闻言,慕容长欢跟着甜甜一笑。
“谢王妃。”
说罢,便又回头同温孤雪递了一眼,全然没把司马霁月的警告放在心上,只当那是耳边风。
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让她收了温孤雪那么多的银子他托付下来的事儿还是要办好的
这是原则问题,关乎职业操守和信誉,更重要的是直接关系到她以后的财路,怠慢不得,哪能单凭司马霁月的一句威胁就打乱了节奏呢
眯了眯凤眼,瞅着慕容长欢同烈王一家其乐融融的模样,仿佛已经成了烈王府的儿媳,又见她将自己的警告置若罔闻,司马霁月不由勾起嘴角,扯出一抹阴鸷的冷笑。
看来,这个女人的反骨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服软,还是得加把火候好好地调教一番。
他会让她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