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年的咖啡店。
我们时隔五年, 再次相遇在原来的地方,可是早已物是人非,有点心酸。舒雪今年三十岁了, 却和二十五岁那年一样好看, 岁月不曾亏待她。
程归一没有进来, 在车上等着。
舒雪看了程归一几眼, 笑道, “真像。”
“是啊。”我应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走吗?”舒雪问道。
我一一回答,“一个月前回来的, 准备年后走。”
“正好,我元旦结婚。”舒雪扔下一颗大□□, 炸的我不知作何反应。搅动咖啡的手顿住, 看向她。舒雪云淡风轻道, “这么长时间了,该过去了。”
“对方是?”
“我高中同学, 追了我三年,家里条件不错,我也不能在单下去了。”
最终,舒雪还是选择妥协。是啊,谁也不能守着回忆过日子, 未来的路还是要自己走, 有些东西不如就让他埋葬在内心的最深处。舒雪继续道, “他再好, 再难忘, 都不会回来了,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恭喜你, 舒老师。”
“不过,他永远在我心里。”
我们相视而笑,互相留了电话。我犹豫了半晌,还是没忍住问了她关于舒洋的情况,舒雪眉头皱了起来,叹气道,“洋洋很自责,心理辅导了一段时间,现在好多了。”
我放下心来。
临走时,舒雪和程归一打了招呼,然后踩着高跟鞋去了那栋写字楼,她最终还是从大洋彼岸回到了当初初遇程俊一的地方,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着他。
程归一道,“说了什么?”
“舒老师要结婚了。”
程归一笑道,“很好啊。”我叹气,程归一抹抹我的头,轻柔道,“哥哥会很高兴的。”
我点头,其实我知道舒雪比我和舒洋,更喜欢程俊一,我和舒洋不过是情窦初开,舒雪却是情根深种。最终的放手,才是对彼此的成全。
“所以……”程归一目光锁着我,“我们家冉冉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
“说什么啊你。”
“说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我瞪他一眼,转身上了车。程归一发动车子,时间晌午,又到了饭点。程归一问我想吃什么,早饭吃过不久,我刚在里面又喝了一杯咖啡,实在是吃不下去,而且外面天热,热浪滚滚,顶着这样的天去觅食,没勇气。
我摇头。程归一开了一段路程,停在了一个巷子口,说了句‘很快回来’后就下了车。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他绕到了车后面,去了那条小巷。
打开手机,就看到兰思发的短信:老娘烦死杜家浩了。
我轻笑,回了她一句:是真烦还是假烦,别是春宵一度,翻脸不认人人啊。
兰思好一会才回,像炸了锅的开水:老娘昨晚大姨妈突袭,疼的要死要活的,你还在那不正经。
我顿悟。
程归一不久回了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头上全是汗。吹了会冷气整个人才缓过来,打住跟兰思聊天的话头,放下手机。袋子里冒出的香味很熟悉,但又说不上来。程归一扒拉开袋子,竟掏出一份凉皮,递了给我。
我简直惊喜,眼睛一亮,麻痹,多长时间没吃这玩意了,可想死我了。
迫不及待的吃了几口,大赞道,“好吃。”本来没胃口的我,顿时胃口大开,恨不得来个三份四份的吃个过瘾才罢休。程归一道,“经常见杜家浩带高兰思去这家吃,想着呢和她的口味相似,果然……”
“谢谢。”我确实爱吃。
凉皮和夏天绝对是绝配啊,要是再来赤豆酒酿就好了。才有了这个心思,然后就见程归一从袋子里韬了一杯赤豆酒酿,冒着凉气。
程归一插好吸管,递给我,“给,凉的。”
我一愣,停住了筷子,接过来吸了几口。这个人把我的喜好记得如此清楚,我却不知道他爱吃什么?
程归一单手撑在方向盘上,嘴角微弯,一直看着我吃。车厢里除了呼呼直冒的冷气,就剩下我吃凉皮的声音。顿觉尴尬,侧开身子,面对着窗外吃。身后传来东西吸食的声音,回头一看,程归一正喝着我放在一边的酒酿。
我提醒他,“那是我喝过的。”
“没事,我不嫌弃。”程归一说的理所当然。我默然片刻,举起手里的凉皮,打趣道,“那这个你嫌弃吗?”
“不嫌弃。”程归一探过身子来,娴熟的接过我手里的筷子夹起一大口放进了嘴里,表情舒爽。像是饿极了,连吃了好几口,看的我直咽口水。
“来,张嘴,啊……”程归一夹起一小筷子,递到我嘴边,用哄小孩的语气跟我说话。眼神沉静如水,丝丝柔情参合在里面。鬼使神差的我张嘴吃下,恍惚觉得比自己吃的时候好吃,看来我真的是魔怔了。他吃一口,再喂我一口,一份凉皮很快见底,可我的心却鼓动起来。
在车里解决了午餐,把垃圾收拾好,程归一下车去扔掉。上来没急着发动车子,而是侧头悠悠的看着我,问道,“怎么样,吃饱了吗?”
我点头,不仅饱了,还有点撑。
“可是。”程归一慢慢贴近,“我还有些饿。”对啊,他是男的,胃口不能和我比。想着他确实也没吃多少,我心里过意不去,便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我想吃……”程归一说着便停下来,眼神也变得坏坏的,我轻眨眼,等着他未说完的话。程归一越靠越近,张嘴轻声呢喃道,“你。”
他的话语淹没在他骤然贴上来的唇上。突如其来的吻,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程归一轻‘啧’一声,接了电话。
“喂?”
“归一啊,冉冉是不是跟你在一起?”那边传来赵宛丘的声音程归一点头称是,不一会便挂了电话,也不说什么事,直接说,“我们继续刚才的事。”
“不要。”
程归一眉毛皱的能夹死蚊子,坐正身体,发动车子,说道,“我妈说在中央大商场等我们。”
“阿姨不是去了国外?”我疑惑,之前还说要半个月左右,这才刚去几天,怎么就回来了。
“谁知道。”程归一一脸不爽,一路驱车到了中央商场的停车场。赵宛丘等在商场的一楼,挎着黑色小羊皮包,带着墨镜坐在休息椅上。见到我们来了,把墨镜拿下来,放到包里,欢快的迎了上来,高跟鞋踏在地板上蹬蹬响。
“冉冉,你们可算来了,午饭吃了吗,吃了什么,在哪吃的?”赵宛丘一把握住我的手,吐出一连串的问题。我毫不保留一一作答,赵宛丘听后,表情一凝,对着程归一就是劈头盖脸一句,“跟人出去玩就请人吃这么寒掺的,小气。”
我偷笑几声。
程归一道,“人就喜欢吃寒掺的。”
“胡说八道。”赵宛丘拉着我的手直奔上二楼的扶梯,程归一跟在后面。赵宛丘道,“冉冉啊,阿姨想去买个手镯,你来帮阿姨挑挑。”
二楼大多数是些金器玉器店,灯光明亮,非常耀眼。我们来到了一家号称是百年老店的‘XX珠宝’店,店内装潢非常大气,四周都是明晃晃的灯光,店员一个个气质极佳,长相清秀,笑容可掬,见到有客人来,立马端来茶水,还附带一些小吃食。
“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其中一个个子高挑的店员上前问道,满面笑容。
“镯子。”
“这边请。”
店员带着赵宛丘至一处柜面,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花纹不一,样式繁复的金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