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里,熹贵妃正在悠闲地摆弄花草,我们一一请过安后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熹贵妃放下工具面对着我们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呵呵,这花呀就像人一样,一天不伺候都不行,要是有那么几天不管它杂草就长出来了,”她品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要说着杂草也是着实讨厌,就会见缝插针的,要是不除了它就很影响花的长势了。”
我觉得她话里有话,意有所指的样子,弘历说道:
“额娘对花草真是上心,儿子觉得这杂草也真是顽强,而且有时候没有了这些草的陪衬,这花也看不出什么来。”
熹贵妃一愣,她似乎没料到弘历也会反驳她,显然有些尴尬,但很快她就说:
“你呀,什么事都能讲出道理来,从小就这样到现在都没变。”
说完熹贵妃又转头看想弘昼说道:
“你四哥变得越来越油嘴滑舌的,这倒真得跟你一个模样了。”
弘昼笑嘻嘻地说:
“您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熹贵妃一掩嘴说道:
“你看呢?”
“那就当是夸我好了。”
一句话逗得熹贵妃不住地笑,然后一拍手说道:
“瞧我这记性,五阿哥今天是带着新侧福晋来的,哎呀我果然是老了。”
我木然地起身又蹲了个万福,熹贵妃说道: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我以前看玉洁这孩子就觉得好,然后就一直想着谁会有这等福气娶了她,原来是五阿哥呀。”
弘昼笑着挠了挠头说:
“呵呵,我就是命好。”
顿时屋里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除了弘历,他虽然看似也在笑,但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相反的是很郁闷的情绪,这种能隐忍的个性倒是像极了他的父亲。熹贵妃看了他一眼,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有些不忍于是说道:
“五阿哥,快去给你额娘请安吧,我这里有四阿哥陪着呢。”
“哦,好。”
“对了,赶明儿宫里要是再开戏一定让玉洁也来,人多了,热闹。”
我伏了伏身说道:
“谢娘娘。”
熹贵妃笑呵呵地说:
“都是自家人了就别客气了,你也是知道我的,就好热闹,平常身边也没个人,就盼着宫里头开戏,,把你们都叫来一起听听戏,聊个天儿,也好解解闷儿。”
弘昼说道:
“娘娘放心,有机会我一定叫她们多多地来陪娘娘说话。”
熹贵妃很高兴,说道:
“五阿哥能有这份心我这心里呀就很高兴了。”
坐在一旁的弘历始终没有开口,最多也就附和一下,我看了看他,他也看了看我,眼中的情绪我一览无余,他看起来如坐针毡,我真的怕他会突然做出什么举动来。还好在关键时刻弘昼带着我离开了,在我踏出门槛地那一刻感受到了两种目光,而这两种目光所包含的东西都让我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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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熹贵妃处出来,我突敢步履沉重,如果熹贵妃对我有不满的情绪,虽然心里会不舒服但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但她这种截然相反的态度我心里却有些不安,她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呢?我很怕在她的这种温和平静下回掩藏着什么。弘昼在旁边偷眼看了看我说:
“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
“没事,可能真是有些紧张了。”
“呵呵,怕什么,有我呢。”
我点了点头说:
“咱们得去裕嫔娘娘那去了吧?”
他嘻笑着说:
“以后得叫皇额娘才是。”
我失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呵呵,是啊,我还真怕叫不出口呢。”
“没事的,额娘很随和的,你不要怕。”
我虽然也见过耿氏几回,但每次的接触都很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史料上记载的也很少,只知道她很会喝酒,人很聪慧,但好像也不怎么耍心计什么的,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在这危机四伏的皇宫里像她这种人倒是很少见,但我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以求安稳的方法,也许她真的是个性情中人吧。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耿氏的宫门外了,弘昼毫不犹豫地一脚踏进去,我也跟在了后面进了门。穿过第二道门就看见耿氏正坐在廊子底下的一把摇椅上看书,奇怪的是她的身边并没有人伺候,整个院子都很安静,弘昼笑着走了过去:
“儿子给额娘请安。”
耿氏闻声放下了书,坐直身子,笑着说:
“来了,快起来吧。”
弘昼又走近几步说:
“额娘又把他们赶走了?”
耿氏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说道:
“嗯,我最讨厌看书的时候旁边还围着一群人,所以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然后耿氏的目光穿过了弘昼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也急忙走了过去,硬着头皮说:
“给额娘请安。”
话说出后,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态度呢?耿氏笑着说:
“呵呵,是五阿哥的新侧福晋?快快起来让我看看。”
我心中很纳闷,她应该是见过我的呀,难道忘了?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耿氏细细地打量了我,我突然紧张起来,忽然她说:
“哎呀!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你原来是爱姐姐宫里的人吧?”
我傻傻的点了点头,她这是……耿氏见我这副表情,自失地一笑说道:
“呵呵,我这脑子实在是不好,吓到你了吧?”
我回过神来说:
“没有,呵呵。”
她摆了摆手说:
“我这个人呀就这样,你千万不要见怪才是。”
“不会,额娘的性格很好呢。”
她显得很高兴地说:
“是吗?呵呵,我还真是头一次听别人这么说,皇上总说我一惊一乍的没个稳重样子,生怕我把五阿哥也带着这样。”
我心里笑得不行,看来真是遗传问题,不过真是很有趣呀。耿氏拉着我的手说:
“我还真是第一眼就喜欢你这孩子呢,现在这样倒也是称心如意。”
我挠挠头说:
“额娘过奖了。”
耿氏又说道:
“以后来我这里呀没那么多虚礼,我看着累得慌,还有要是五阿哥冷落了你就来找我,我来说他!”
弘昼拖着哭腔说道:
“额娘,你现在就在冷落我呢。”
耿氏瞪了他一眼说道:
“现在我们娘俩正在说话,你不要插嘴。”
弘昼郁闷的撇着嘴,我忍不住笑了,原来他也有吃鳖的时候。我发现耿氏不像一般妇女那般的聒噪,她浑身都透着精明,她果然如我所想的那么与众不同,只不过更加夸张一些。
最后弘昼匆匆地找了个借口拉着我离开了,耿氏对着我说:
“以后常来陪陪我啊。”
我笑着点了点头,呵呵,真是有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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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忍不住偷偷地笑,弘昼说:
“我额娘很可笑吗?”
我摇了摇头说:
“不是可笑,是有趣,真是有趣得很。”
他想了想说:
“嗯,小的时候当我不高兴的时候额娘就会讲笑话逗我笑,她说人只要无欲才能活得潇洒。”
我点了点头说:
“她说得很对,是这个道理。”
说着说着我们跨过了一道宫门,拐弯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似的,险些摔倒,幸亏及扶住了旁边的墙,等我站稳了以后我才看见面前多了个衣着华丽的男孩子,岁数也不过十岁,胖嘟嘟的十分讨人喜欢,此时正用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我,我刚要说话,就听他说:
“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
清脆的童音说出话来却老气横秋的,我不禁觉得好笑,这时弘昼说道:
“八弟,这是你五嫂。”
我这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孩子原来就是传说中的八阿哥福慧,敦肃皇贵妃年氏的儿子之一。谁知他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地翻了翻眼睛说道:
“五哥莫要欺我年少,她怎是我五嫂?”
弘昼无奈地耸耸肩说道:
“五哥没有骗你,她真的是你五嫂,是我的侧福晋。”
福慧一听转过脸来又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着眉头说道:
“不好,容貌不是很好。”
嘿!我一听心里很郁闷,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居然敢说我!但我表面上没有露出来,伸手拦住了刚要说话的弘昼,我朝福慧微笑,他有些不自然地说:
“怎……怎么了?”
我笑着说:
“八阿哥,我能否向你请教个问题?”
他背着手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道:
“嗯,问吧。”
“古人曾经说过,女人要有的几样东西分别是:妇德、妇功、妇容,那么八阿哥认为这三样那个才是最重要的呢?”
他眨了眨眼睛说道:
“既是妇德排在前面那自然是妇德最重要了。”
“哦,那哪个又是最不需要的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妇容了。”
我笑了笑:
“那就是了,既是容貌最不重要那为何八阿哥只凭一样就全盘否定我了呢?”
福慧吃惊地看着我,我继续朝他微笑,他红着脸说道:
“好吧,就算你说对了吧,可是我也不知道你的妇德和妇功如何呀?”
我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日久见人心嘛。”
他退后了两步,喃喃地说道:
“日久见人心,日久见人心。”
我奇怪地问:
“有什么不对吗?”
他却突然一脸戒备说道:
“不要你管。”
说完就跑开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又是个没有娘的孩子。弘昼疑惑地说:
“他这是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
“可能是想起什么来了吧,我们走吧。”
时辰已经接近晌午了,我们也该出宫回去了,马上就要到御花园的时候突然身后又有了动静,我都觉得累,怎么这么多事啊,弘昼回头一看,眉头马上又皱了起来,又是李德全,弘昼说道:
“李公公,又出了什么事吗?”
李德全气喘吁吁地说:
“五爷,请您到内务府走一趟。”
“现在?”
“是,那件事还是出了问题。”
弘昼懊恼地说:
“真烦人,还没个完了!”
李德全一连谄媚:
“还请五爷多多担待。”
“那侧福晋怎么办?”
“请您放心,奴才会把侧福晋送到宫门口的。”
弘昼转头向我说:
“可以吗?”
“嗯,你去吧,既是公事千万别耽误了。”
弘昼点了点头不放心地走了,我看着他走远这才对李德全说:
“那就烦劳公公带我出去了。”
“你这是说哪的话,请往这边来吧。”
我亦步亦趋地跟着李德全,走着走着我觉得不对劲,于是说道:
“李公公,这是出宫的路吗?”
李德全突然严肃地说:
“主子要见侧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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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昨天某夜告诉我八阿哥福慧在雍正六年时候死的,没办法的我只能再一次篡改历史,让他玩些死,某夜说得对呀,反正已经是篡改了,改呀改呀就习惯了。
还请见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