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阳凌空翻腾,避开所有人,高个男子的剑失控朝着一名弟子而去,当场将他刺个贯穿。
薛阳随后落地,挽了个剑花,用剑柄磕到高个男子脖颈处,再转回剑尖,击退广陵派的人。
高个男子倒地,薛阳怕他倒地被扑上来的人踩死,瞅了好几眼。
一边拖着他往后退,一边迎战广陵派的人,薛阳一记剑气四溢,将广陵派的人逼退好几步。
奶奶的,怎么成了爷保护你了?薛阳瞟了一眼地上的高个男子,生起了气,干脆一把将他抄起,卯足劲丢向广陵派的弟子们。
可去你的吧!死就死,死了还有下一个,薛阳数了数高个的男子,还有四五个,哪个都成,何必为了护着他畏手畏脚,害得自己险些受伤。
大厅里一派混乱,解克文陡地高声道:“擒贼先擒王!”
薛阳喝了声:“好!”
说罢两人极有默契地分头行事,解克文一阵猛冲,下了杀招,一路杀到顾殷山面前,想要将他拿下,手底下的人一窝蜂涌上来想要保护他,解克文将寒山派的功夫舞得飞起,众人哪里是他对手,很快就与顾殷山面对面。
他想速战速决,顾殷山起初害怕,但事到临头也逼出一番勇力,同解克文战在一处,配合着手底下的人,摆成一个阵,哪怕如解克文这样的高手,也被困在其中,一时半会儿没脱得了身。
薛阳这边遇到广陵派弟子就左右腾挪绕过,直奔那几个高个男子,他刚才留心观察过,其中一名面色黝黑的应当是头目,剩下几人都听他指挥,围攻薛阳的广陵派弟子都是顾桑阳的手下,顾殷山的那一派都着急保护主子去了,这些人打起来就没那么拼命了,尤其看到薛阳骇人的武功路数,接连几人折戟于他手下,生死不知,就更害怕了,往后缩的心思明显。
加之顾桑阳渐渐瞧出门路来,幸而他不算傻,站在高出喝令手下马上停住,薛阳的压力登时卸掉,他不必再分心去应付广陵派的人,专注逮那几个高个就轻松多了。
四名高个男子将他团团围住,低声不知道说着什么话,交替上前,进攻极为有序。
薛阳一边应对,一边分神留意着站在一旁的弟子们,怕他们使诈,搞突然袭击。
好在他和解克文武功高深,虽然前期有些乱,后面夺人还不算难事,各自缠斗了三四十个招便纷纷拿下高个男子和顾殷山。
主子被擒,顾殷山的手下再不敢乱动,解克文掐住他脖子慢慢靠近薛阳。
薛阳此刻已拿下高个男子的头目,用剑抵住他咽喉,戒备地向后退,哪知男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的话剩下的三名高个男子疯了一样冲上来,想要杀掉薛阳,连他手里的人质死活都不论了,招招直取他命门,薛阳用剑柄将高个男子一砍,大力朝解克文那边推了一把,喊道:“看住他!”
提剑冲了上去,手起刀落,一气呵成,毫不恋战解决了剩下的三人。
解克文用脚点了顾殷山的穴道,推着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高个男子面前,先是抠出他嘴里的毒药,随后又点了穴,才去看薛阳景况如何。
剑尖滴着血,薛阳面容如修罗杀神,所经过之处,广陵派的弟子吓得纷纷后退,好些心里打怵,刚才的他们定是傻了,不然为何敢往上冲,还妄图杀掉薛阳。
顾桑阳一直躲在侧门内,见事态平息才钻出来,吆五喝六,一副统管大局的架势。
薛阳与解克文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高个男子武艺高强,绝非广陵派之流,普通小门派根本养不出这种人物,他们与顾殷山串通,想要逼宫,顺带解决了解克文,无论他们来自哪个门派,一定给了顾殷山好处,不然他也不会铤而走险,想要霸占广陵派,外加得罪寒山派和玉宁山庄。
顾桑阳想要控制住场面,可他不善于做此事,吆喝了两声,只会添乱,管家跑出来帮忙安排人事,众人这才有序打扫大厅。
顾桑阳对着解克文和薛阳极尽讨好,又是哭诉,又是咒骂顾殷山,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薛阳二人也觉得他不像是掺和,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听着他说话,并未表态。
管家上前来,殷勤问道他们有没有受伤,作势要帮他们查看,薛阳向后一扯袖子,忽觉一阵凉意,他抬腿就朝着管家胸前踹去!
管家右手持刀,被他踢了个正着,这一脚是薛阳出自本能,自小习武对危险的感应,使出了七八成的力道,管家哪里能受得住,直接被踹得飞了出去,后背撞墙,狠狠地吐了一大口血,刀已不知所踪,双手撑地,强行站了起来,扭身就想跑,其他弟子看见惊呼出声,他觉得不对劲,下意识抬手去摸后背,一阵寒凉划过手掌心,低头一看,手心全是血。
原来他刚才的拿的短刀被薛阳狠狠一脚震飞,撞在墙上再弹了回来,直直没入他后心。
管家双目睁大,来不及惊呼出声,头一歪栽倒在地,两眼翻白,竟是死了。
薛阳冷嗤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
管家竟然刺杀薛阳,解克文脸色极差,也没了往日的和颜悦色,转过身去就对着顾桑阳道:“顾公子,我和薛少庄主来这里本是为了助你们解决麻烦,万万没想到,你们这里是贼窝狼窟,勾结外人竟然想要我们的命!”
话音刚落,解克文脚底生风一般,急速跃至他跟前,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沉声道:“既然你们不义,我们只好先动手了!”
顾桑阳被他掐得脸都憋红了,磕巴着嘴唇,想要说出话来,直翻白眼才挤出两个字:“冤枉……”
解克文见吓唬得差不多了,才咔地松开手,顾桑阳如一滩烂泥滑倒在地,双手捂住脖子不停地咳嗽,解克文刚迈脚,他就吓得赶忙解释,止不住咳嗽,说两个字咳几声,格外滑稽。
薛阳背对着解克文,双目朝着剩余的众人扫去,广陵派早就四处漏风,每个人都心怀鬼胎,谁知道站在底下的人中还有没有内鬼,他不想去冒险,便同解克文配合,护住他后面。
顾桑阳又急又气,骂了两句,手下几个人就要去抓顾殷山,解克文毫不客气来一个踢走一个,来两个踢走一双。
薛阳喝道:“我看谁还敢再上!”
弟子们吓得都呆在原地,刚才薛阳和解克文的杀招还历历在目,再不敢造次。
顾桑阳着急解释:“解公子息怒,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处置这个勾结外人的叛徒!我对寒山派的忠心天地可鉴,绝无二心!”
手底下人搀着他起来,顾桑阳颤巍巍上前作势要踢顾殷山,薛阳一把拉开解克文,免得他挡着。
顾桑阳的脚只是比划了两下,薛阳不给他装傻充愣的机会,努了努下巴:“踢啊,他不是你对头吗?听你说话恨不能杀之而后快,怎么现在往后缩?踢啊!”
顾桑阳被他一激,上去冲着顾殷山的腹部就是狠狠几脚,可惜力道都不大,被点了穴的顾殷山闷哼几声,再无别的反应。
薛阳骂道:“起开,起开,别碍事!”
顾桑阳退后去,薛阳蹲下,揪住顾殷山的衣领,将他生生从地上扥起:“说,是谁指使的你,敢对师兄和我下手?”
自古拷问前几句都是白问,薛阳清楚。
顾殷山死咬着牙不肯招供,薛阳捡起地上短刀,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经过小腹,再到大腿,倏地拐了个弯,停在了一处凸起前,薛阳狞笑一声:“爷问你话,可好生着说,不然剁掉你命根子,留你狗命,让你下半辈子做和尚。”
说完哈哈大笑,极尽讽刺之能。
解克文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他这个师弟最好戳人命脉,遇到这种答话拷问的事,从不拖泥带水,上来就是封喉,别说,虽然他不认可这般行事,却也得承认,真的很奏效。
顾殷山那边还要不说,薛阳早就料到,握刀朝着他的大腿用劲一剌,解克文抿抿嘴,得,又是老招式。
“说不说?不说下一刀可不一定剌哪个地方,若是不小心失手,也是正好,多使些银子,送你宫里伺候娘娘可好?”薛阳越说越欢腾。
顾殷山嘴一动,薛阳的笑意变得阴森:“想好了再说啊,说得晚了,交待了爷也骟了你!”
不光顾殷山,周遭所有听到他话的人都被惊得浑身一颤,下半身某个地方好像都开始疼了。
他们玉宁山庄和寒山派原来是这么个路子?
顾殷山浑身冰凉,像是死了过去,连眼睛都忘了眨。
薛阳举起短刀,朝着他的脸就扇了好几下,顾殷山的脸被刀刃划到,好在薛阳没有特意毁他的容,只是有几道细细的血丝。
“说啊,愣着做什么?”薛阳皱起眉头,满脸厌恶。
突然!一阵破空声入耳,薛阳抬刀去挡,一枚长镖被丁棱一声打歪,深深插入顾殷山的下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