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襄国公的身体,宋荣轩握了握拳,看在他生养他一场的份上,再忍忍,以后襄国公府的一切就是他做主的了。
史氏身体不好,襄国公也好不到哪去,接二连三的事情也坏了襄国公的心情。
而此时丞相府里,吴二爷也恨,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那个三弟做出来的,藏的可真深啊。
只是想到了宋琳娇,想到高婉贞,吴二爷心里愧疚难当。
反正这一次,这几个家族一切都乱了。
丞相府,襄国公府,安国公府,还有开阳侯府,何府,是一条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这些家族表面上他们全都是保皇党,都曾是支持圣上上位的家族,可现在暗里都是支持贤王的人。
但这一次的事情,几个家族还真没法心无芥蒂。
宫中何淑妃脸难看,卢贵妃却是笑的欢快异常,没有想到丞相寿宴却搞出这么多的事情,而且大大的有利于他们这一边。
这可真是天助良也。
同时卢贵妃心里也不屑这些害人不成反害已,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人,真真是蠢透了,不过也蠢的好啊。
虽然齐王也一并被圣上罚了,但齐王并没有被算计到,卢贵妃这心里就美的很,而且也有心情看戏。
这天,太后再下了一道懿旨,准许何俊贤和高婉贞和离。
想到当年何淑妃过来向她请旨,圣上当时又表现出对贤王的看中,而且三个儿子里也确实贤王比较出众一些,所以太后也卖了何淑妃一个好,赐了这么一桩婚事。
却没有想到,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了,太后此时心情也非常的不好。
这不是她下的第一道赐婚旨意,可却是第一道收回懿旨准许和离的旨意,这绝对是太后生涯时最大的错误。
何俊贤这里拿到了旨意,心里松了口气,弄阳侯府那里,高婉贞已经受刺激晕倒了。
原以为自己不在乎,可现在她该死的在乎,她一点也不想和离,这跟被休弃没有什么不同,高婉贞心在滴血,饮恨蚀骨。
有了太后的旨意,何氏嫡子主是再不满也更不说什么了,开阳侯那里也没有阻拦,何俊贤与高婉贞也顺利和离。
和离后,高婉贞就被开阳侯送家庙去了,希望女儿浅心修身养性,在家庙里好好待着,也许这一辈子不能出来了,但至少还活着。
开阳侯不是没有想过高婉贞送到庄园去,但庄园不如家庙安全,也怕有心人利用高婉贞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和宋琳娇还有高婉贞说,便让人把高婉贞送去家庙了。
宋琳娇知道之后,对开阳侯是破口大骂的,而且一再的受挫,受刺激后,宋琳娇在开阳侯面前早没有以前的端庄优雅,如今就是一个大吼大叫有些疯魔的女人。
而何俊贤顺利和离之后,便向吏部递交了申请,表示想外任。
这要是以前何氏嫡支自然不同意的,但何氏嫡支和何氏旁支如今因为何俊贤的事情有了矛盾,而且何氏旁支不主动缓和关系,何氏嫡支也拉不下脸的身上的架子,关系自然僵着。
所以何俊贤才刚回京没有多久,才升了官,现在又要外任了。
离开京城前,何俊贤便到了林家来。
师兄弟俩面对面而坐,相顾无言,默默地品茶之后,林晋才开口:“其实你也可以不用离开的。”
何俊贤现在的官位虽然不高,但也有机会到御前,若是得到圣上的看重,别人也不敢说闲话
林晋想到这里却是一顿,又觉得何俊贤离开也好,至少让自己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自已换一个心境,换一种活法。
就听何俊贤道:“不,我考虑清楚了,先暂时离开吧。”
何俊贤何偿不想留在京中,毕竟他现在那个位置也是挺馋人的,但因高婉贞的事情,何俊贤走到哪里都被嘲讽。
这要是以前,自然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别人就算瞧不起他,也不会当着面来,顶我也是暗里的不屑。
但现在他成了何氏嫡支的弃子了,而且嫡支旁支因为他起了间隙,何俊贤又与高婉贞和离了,可以说现在的何俊贤在京城还真没有什么后台了。
林晋点了点头,“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何俊贤话一落,林晋道:“这么快。”
“我现在在京城很碍人眼,还是早点走好。”何俊贤扯了扯嘴角,然后又道:“说实话,我现在挺轻松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虽然未来的路不一定好走,也许海阔天空,也许艰难险阻,但现在压在他身上心上的大山已经挪开了,让何俊贤轻松不少。
当然,这个轻松也只是一部分。
如今家里为了他和嫡支这边起了矛盾,何俊贤不努力好好混的出息一些,如何对的起家人的支持。
“等过几年,你再找个好女人。”林晋提醒何俊贤道。
何俊贤摇头,冲着林晋道:“暂时不想这些。”
林晋也是希望何俊贤好的,谁成想到以前在荆县风光的何俊贤,自小顺风顺水的何俊贤,成年后却又遇到天降灾祸呢。
虽然他自小也是受到磨难,但他的磨难是家人给的,何俊贤却是双重的,至少他遇到了爷爷,娶到了夏枯草,不然他的人生也许还不如何俊贤的。
想到这里,林晋不由又庆幸不已。
聊了一会,林老汉醒来了,林晋又和何俊贤去看林老汉。
林晋才送走何俊贤。
“望仁兄珍重。”
“各自珍重。”
林晋看着何俊贤的马车走远,才缓缓收回了视线,到了夏枯草这里来。
听了林晋的话,夏枯草道:“他离开京城也好,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好在外历练,是金子总不会埋没的。”
而且再一次外任,相信何俊贤肯定会好好表现自己,不会像以前那样以逃避对抗回京了。
第二日一早,何俊贤便起程了,城门外,夏枯草和林晋也过来为他送行。
离开的何俊贤,除了一个自小到大的仆从,并无其它人,主仆两人驾着一辆马车缓缓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