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警察局。
当我把“兰花指”扭送到派出所,再将案情陈述,证据提交之后,我立刻被捉拿归案了。
这时,我才发现我又走进了“六万块”的圈套之中。
半小时前,“六万块”报案说宠物遗失,然后把宠物的各种资料证明发到了公安局的邮箱,而现在,我带来宠物店的监控录像自投罗网。
我在“兰花指”店里被盗的藏獒和“六万块”被人偷窃的藏獒是同一只。警察认定我偷了“六万块”的狗,结果又因看管不善造成遗失,除了犯盗窃罪,另外对于藏獒的遗失我要付全部的责任。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这只松狮,啊呸藏獒,是他自己送给我的!”我辩解道。
“六万块”不急不缓得从警察局外走进来:“笑话,这只狗价税合计一百零八万,我送给你?”
“被害人来了。”几个警察纷纷朝他望去,我亦循着声音扭过头,看见“六万块”挑衅得冲我挑起了右边的眉目,眼中的诡谲一闪即逝。
他走到我面前,对我悠悠道:“从现在开始,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一切将在法庭上作为呈堂证供。”
我狠狠得瞪着他:“不要得意太早了,谁干死谁还不一定呢!”
“好,现在人来齐了,各就各位,先做笔录吧。”我和“六万块”被警察拉开,摁到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晾在一边的“兰花指”点了一根烟,销魂得吸了一口,抱着臂站在一旁看着我们。和站在路边看人打牌一个表情。
做笔录的警察开始问我:
“姓名。”
“杜蘅。”
“年龄。”
“19。”
做笔录的警察扫了我一眼,继续问:“身高。”
“165cm。”
“体重。”
“48kg。”
“三围。”
我:“……”
“住址。”
“药水弄31号。”
做笔录的警察转而问向“六万块”:
“姓名。”
“桑子陌。”
“年龄。”
“25。”
“身高。”
“183。41。”
“体重。”
“。”
“三围。”
“113。18,76。19,108。69。”
身为一个男人气都不带喘的流利报出自己的三围,还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做笔录的警察意味深长得扫了我一眼。接着问他:“住址。”
“药水弄31号。”
兰花指猛呛了一口:“同居?!!”
整个警察局的人都炸锅了,目光纷纷扫向我们,一种把我们捉奸在床的即视感。
“只是楼上楼下。”“六万块”淡淡解释道。
“犯罪嫌疑人杜小姐,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只藏獒是被害人送给你的呢?”
“没有证据,当时只是口头约定。”我说。
“那你觉得他当时是出于什么理由把一只如此贵重的藏獒送给你呢?”
“因为他曾经撞死了我的一只狗,他昨天把这只藏獒牵给我的时候说就算对我的补偿。”
“哦?撞死的那只也是藏獒?”
“不,只是普通的哈巴狗。”
警察局内一片哗然。
警察转而问向“六万块”:“杜小姐说你曾经撞死她的一只哈巴狗有这回事吗?”
“六万块”点点头,“没错,我的确曾失手撞死了杜小姐的一只狗,但事后我及时给了杜小姐一笔六万块的补偿费,但当时却没被杜小姐接受。”
警察局内再次一片哗然,“六万块”继续陈述道,“我当时原以为杜小姐宽宏大量,没想到杜小姐会因此事怀恨在心,牵走了我拴在院子里的藏獒。”
警察问我:“桑先生曾给了你一笔六万块的补偿费是吗?”
我点了点头。
警察继续问道:“那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你拒绝了桑先生对你的补偿呢?”
“有钱,有钱能买回一切么?我只想要回我自己的狗。”我没好气的说。
“狗死不能复生,你这样不是在为难桑先生么?”警察道,“既然桑先生愿为你的一只普通哈巴狗支付高达六万块的赔偿费用,这已足以表达他的愧疚,你又何必追着不放呢?”
“原来愧疚之意是可以用钱表达的?如果我扇你一巴掌再把一千块砸到你脸上是否也就足以表现我对你的愧疚呢?”我冷笑道。
“一千不够,起码两千,来吧。”警察干咳了一声,跃跃欲试。
我:“……”
“兰花指”插了一句嘴,“哎,你们是不是扯远了,不是要讨论藏獒被盗的案子么,还能不能愉快的做笔录了?”
做笔录的警察回过神来,继续道:“那么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偷桑先生的藏獒,是因为怀恨在心还是别有所图?”
我忍住把那个警察的头摁到桌面上的冲动:“我再次声明一次,我没有偷他的狗,是他自己给我的。”
“证据?”
“没有。”
“好的,那么现在可以立案了,犯罪嫌疑人杜某因怀恨在心加别有所图偷走了邻居桑先生饲养的藏獒,证据确凿,批准逮捕。”
警察从兜里翻出一副银手铐,没错,那是一副银手铐,“咔哧”一声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的脑子顿时蒙住了。
当我被带走的那一瞬,我看见“六万块”嘴角缓缓勾起的诡秘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