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地铁二号线……”
我迷茫的抬起头看着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却冲我笑了笑,“算了,没什么。”
四年前,地铁二号线?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好像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应该还在读大学,大二,大三?况且,四年前,我长的又不是现在这张脸,她既然说是四年前,那肯定就是认错人了。
怪不得,刚认识的时候就感觉她对我好像有点特别,原来是把我认成了别人么?
我笑了笑:“你认错人了,四年前,我们一定没见过。”
她固执道:“见过,不过那时是一面之缘,你肯定忘了。”
我说:“既然只是一面之缘,你怎么还会记得那么清楚呢?”
她说:“记得就是记得啊!”
我笑道:“你肯定看错了。”
她说:“错不了。”顿了顿又说,“四年前,我根本看不见。”
这回轮到我诧异了。
“看不见?”
“四年前,我发生过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导致视网膜脱落,那个时候视力很差,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她边回忆边继续道,“那个时候,我对坐车充满了恐惧,怎么都不敢坐车,所以只能坐地铁去上学。可是,我还没坐过绿城的地铁,因为那一天是我第一次去坐地铁,我妹妹陪着我,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我们站在车门口,车门开的时候,我们动都没动,就被人流推上去了,我和我的妹妹在车厢里被冲散了,而我根本就看不见。”
“我一直被挤在车门口,原以为下一站会好一些,谁知道,下一站,车门开的时候,车厢里的人都疯狂的涌出来,不断有人撞我,我就困在人流中被撞来撞去……那个时候我非常的害怕,傻乎乎的在那里哭,是你拉住了我,把我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被活生生的挤下了地铁,你把我带了上去,把我带到车厢里的角落,问我在哪一站下,然后那几站路里,你一直都在保护着我。”
听她说完,我感觉到诧异,四年前,的确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
“我想起来了。”我说。
她一喜,“是嘛!我就知道是你,就知道是你!没想到,那么巧,过了四年了,还能再遇到你!”
“现在你眼睛好了,也不怕坐车了。”我淡淡一笑,还是有些惊奇,“不过,都过了这么久了,你那个时候又看不见,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
她笑着说:“我虽没有见过你,但我记得你的声音啊,那么好听。还有,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味道?”
我下意识的闻了闻身上,知道她说的是我身上带着的檀香。
“那个时候,就一直很好奇你长什么样,可惜我妹妹那弱基队友第二站跟我一样被挤下去了,就没再上来,没看到你,否则,还能让她描述一下呢!下车的时候,我就后悔,怎么就没留个联系方式呢?这件事,就一直成为了我一个遗憾。”
我淡淡一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不过是我那天的举手之劳,没想到能被一个姑娘惦记那么久。
“你的妻子,也在绿城么?”她忽然问道。
我点了点头。
她说:“她怎么不做饭给你吃?”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继续不解的追问:“你既然已经结了婚,为什么还要住在青年旅社里?”
我叹了口气,说:“只能说,此事一言难尽。”
“你们吵架了,被她赶出来了?”她脑洞大开。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那么八卦?”
她说:“吃饭的时候不就聊聊八卦什么的,不然多无聊。当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省得说我打探你的家庭隐私。”
望着对面的许静,我忽然若有所思。同样是女人,肯定了解女人,说不定,她可以做我的狗头军师,给我出些主意。”
“的确,我现在遇到了一些困境。”我开口道。
此语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哦?”
我说:“你说,要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女人被你感动,对你动心?”
“这你算问对人了吧,我大学还专修了爱情心理学喔!”许静得意洋洋道“我就教你几句箴言吧!”
略一思忖,她道:“笼统来说,爱情没有一蹴而就,还是得慢慢磨,好事多磨嘛,不然来的快去的也快,最重要的,要有耐心咯。一定要够细心,够贴心。嘴巴要甜,脸皮要厚,有道是:‘死缠烂打,铁树开花’……说了这么多,万卷不离其宗的就是,一点要真。”
我一直记得许静的那句‘死缠烂打,铁树开花’。简直绝了。
多少癞蛤蟆吃到天鹅肉还不就是因为死缠烂打么。想完,我才觉得,咳咳,这个比喻不对啊,怎么转眼她就成天鹅我成癞蛤蟆了呢?哪有这样黑自己的!也是醉了。
日渐西斜了,想起晚上佳人有约,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正巧,那个讨厌鬼是因为程序出了bug解决不了于是去国外抱他师傅大腿,这几天应该都不在。想想就觉得开心,开心以后又觉得有几分不对了。
那明明就是我的地盘,被那货鸠占鹊巢,遇到那货碰巧不在我在窃喜是几个意思?!还有,明明就是名正言顺的关系,怎么搞得像在搞地下情一样?
于是我又开始心塞了。
那货放在她身边太危险了,我迟早要“把伊组特”!
我已暗暗下定了决心。
是夜,月黑风高。
我让白蓝在底下给我留扇窗子,我又轻车熟路的爬了进去。
再次用吉他给她我已经到来的暗示,这次,门很快就开了。
这一次,莎莎很自觉的自己给自己戴了眼罩,一路摸索着进来,黑暗中,我抓住那只手,她立即兴奋道:“子陌,是你吗?”
我懒洋洋道:“不然你希望是谁?”
“你真的又来了呀!”她的声音里又掩饰不住的喜悦。顺着我的手,攀着我的胳膊,准确的跳进我的怀里,再次在我怀里深深嗅了一口气。
“肚子里有孩子还总是蹦蹦跳跳的,一点都不小心。”我微嗔道,再次一个横抱,把她抱了起来。
“嘻嘻。”她揽着我的脖子傻笑,说,“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现的呢,是一直都在这里,晚上才能出来,还是从别的地方冒出来的?”